好像快要裂開的鏡片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里面隱約能看見一張蒼老的面孔。
這這只厲鬼的作用下，原平閉上眼，等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已經煥然一新。
還是原來的公交車，只是在一些結構上發生了改變。
無論是座位，還是車廂，都能看出一點人類肢體的痕跡，如同它本身並不是由鋼鐵鑄成，而是由一具具「活」的身體組成！
再者是那個揣著一把屠刀的大漢，明明是坐在位子上閉目養神，可是身邊卻透露出一種極致陰冷的氣息，散發著濃郁的血氣，一看就很不好惹。
「這個東西是由……」
原平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看出了靈異公交車的本質，是由一只只厲鬼組成的集合體，難怪有著如此前所未聞的作用。
不過仍然沒有找到那個孩子聲音的源頭，或許只是在這集合體里的一份子吧，找不到也正常。
「怎麼了，原平？」注意到前面的原平停了下來，宋海忍不住再次催促起來，「我們還是快點上車吧。」
「嗯……沒事。」
原平簡單敷衍道。
他在兩人的面前只使用過鬼耳的能力，所以他們不知道老花鏡的存在。
原平也不打算告訴出去，畢竟大家只是合作過幾次，在關系上面還沒有到需要知根知底的地步。
「那我先上吧。」抓著門口的扶手，原平深吸一口氣，一步走上了車廂里。
而在這時。
一道青年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
「歡迎乘坐藍白號公交車。」
有人！
听到這陌生的聲音，原平頓時後退一步，退回到車站，與身後的兩人站在一起，表情嚴陣以待。
一位穿著古怪服飾的青年從車廂的右側探出身子，笑著看著有些驚弓之鳥的三人道︰「你們好，初次見面，我是這輛藍白號公交車的駕駛員。」
藍白號、駕駛員……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車站上的三人面面相覷，表情充滿了困惑，有點沒听懂這番莫名其妙的話。
好在原平不愧是律師出身，反應能力和思維的敏捷性都是非常強的，在判斷出眼前的青年是活人而不是厲鬼後，當即換了種思維模式，決定詢問。
他扶著眼鏡，沉吟片刻道︰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原平，請問這位駕駛員先生，這輛……藍白號公交車是怎麼回事？」
「是啊是啊，明明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什麼駕駛員？」宋海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提出自己的問題。
「哦，上次確實沒有，不過現在有了，這輛公交車已經被我私人收購，成為了藍白社的私有財產之一。」林凡點點頭，開始睜著眼楮說起瞎話來。
「私有財產……」好久沒有听過這樣專業的詞匯，原平眼里閃過一絲追憶，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既然如同面前的這位駕駛員所說，靈異公交車成為了什麼藍白社的私有財產，那豈不是等于說自己等人是否可以上車，取決于這人的一念之間？
性子最急的凶惡青年已經按耐不住，推開身前的宋海，一臉不耐煩道︰「什麼狗屁藍白社，狗屁駕駛員的，我們現在要上車，快點讓開！」
听到他的咒罵，林凡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個性情溫和的老好人，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道︰「公交車當然是歡迎所有乘客的上車……」
「那還不快點讓開。」凶惡青年以為林凡怕了，鼻腔里發出不屑的冷哼。
「別著急啊。」
林凡看著車站上的三人，點了點人數，頷首道︰「一共是三位乘客，那麼請先支付一下車費。」
「車費？」
凶惡青年和宋海異口同聲道。
後者黑著臉，看了眼恍然大悟的原平，面色陰沉得快要滴水一般道︰「我以前乘坐靈異公交車的時候，從來不需要交什麼車費，你是不是在耍我們？我看你這個什麼駕駛員，也是胡謅的！」
「這話就言重了。」
林凡靠在門口的欄桿上，眨眨眼，一臉的無辜，「我剛才有說過這輛車現在是藍白社的私有財產吧？既然是私有財產，那自然是要盈利的，你們難道平時吃飯都不給錢的嗎？」
「我今天就不給錢，我看你能怎麼樣。」凶惡青年瞪著眼，準備強行上車。
可是身邊的原平攔住了他，帶著幾分思索的神情，看向林凡道︰「駕駛員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們乘坐靈異公交車，肯定是要給錢的，不知道需要多少車費呢？」
有點意思，這人還挺上道的……林凡原本還只是借這個機會，想要延長足夠的時間，讓羅千可以趕過來，不過原平的上道讓他升起了另一個念頭。
為什麼自己不收車費呢？
索性現在他也是靈異公交車的司機，是司機的話，收取一點車費，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反正這個時代的馭鬼者各個都富得流油的樣子，與其讓那些好東西爛在他們手里，不如上交給自己，還可以充實一下藍白社的倉庫。
「說起來，我是時候該嘗試用靈異手機聯絡厲青了，如果可以聯系到現代的他，再加上敖明玉坐鎮大江市，關于藍白社的一些事宜可以基本運作起來了。」
林凡心里默默想著。
迎著原平等人或是思索、或是惱怒的眼神，他輕輕「嘖」了一聲，比了個手勢道︰「三個乘客當然是按照三個人來算，一站一元鬼錢，如果是無法拆分的情況，不找零錢。」
一站……一元鬼錢？
鬼錢是什麼東西，作為活躍在靈異圈里的馭鬼者，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不知道，三人肯定也是清楚的。
不過對于這個價格，他們著實有些難以接受，要知道鬼錢可是僅限在靈異圈里通行的貨幣，在特殊的時候，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不可能白白花費在搭乘這輛靈異公交車上。
而且還不找零。
這個就更加蛋疼了，鬼錢的種類不多，只有「二、三、七、九」等面值，萬一自己只需要搭乘四站，而身上只有「七」和「九」的話，那豈不是血虧。
「這……」
原平搖搖頭，難以接受道︰「這位小哥，實不相瞞，我們身上沒有多少鬼錢，大部分的鬼錢還要留在孟蘭節上采購一些必需品，所以真的給不出多余的車費了。」
「這個好辦。」
林凡也不是迂腐的人，靈活變遷才能賺更多的錢。
他仔細打量著這三人的面貌，目光好似穿過身體，看透了里面的事物，「沒有鬼錢的話，用厲鬼代替也行，具體價值多少由我判定，當然，多出的部分，仍然不會找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