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位女客官半柱香前已經退房走了。」
「和她一起走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
「好像稱呼你打听的那位女客官師姐。」
「他們走的很急。」
當張睿趕到了春雨閣客棧時,卻是撲了一個空兒,師妙雲已經退房了。
一番尋人無果後,只能失望的回府。
一回到家,奔波了一天的他回到自己的小院。
在南靜的照顧下,躺在床上,休息。
師姐!
張睿推斷一定是【鹽幫】沈夢靈派來人接師妙雲,他也就放下心來了。
她們一定回兩淮了。
這樣也好,他明天也將前往兩淮,奉旨辦差。
黃德功,兩淮節度使,封疆大吏。
此人仗著手上的兵權以及兩淮的鹽務以及漕運,絲毫不將朝廷放在眼里,儼然已經是一方土皇帝,朝廷的旨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難辦。
張睿如今也是一籌莫展,兩淮節度使,控制著淮陽和淮陰兩個省的軍政要務,權勢極大。
他也不知道當初崇禎是不是昏頭了,封了這麼一個官職,讓黃德功形成如今尾大不掉的局面。
崇禎這小子,也就是有一些小聰明。
在治國理政方面,他實在是太菜了。
「少爺,奴婢的力度還行嗎?」
南靜在為他捏腳。
尼瑪!
你還別說,捏腳真的很舒坦,張睿都要情不自禁的叫出來了。
「好!」
「靜兒,你這手藝那學的?」
張睿說道。
「少爺,我父親是一名骨科大夫,這捏腳的按摩手藝都是我父親教我的,還有其他的按摩手法。」
「按摩能通經活血,是中醫治病的方式。」
南靜說道。
「靜兒,少爺我還不知道你是那里人?家里還有什麼人?」
張睿問道。
「少爺,奴婢的家就在【順天城】,父母住在安平坊,家里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南靜說道。
「安平坊!」
「順天城的貧民窟?」
「靜兒,明天少爺我要出趟遠門,至少十來半個月才能回來。」
「來!」
「我這里有一萬兩銀票,你拿走,我放你幾天假,你回去後,好好的將我未來的岳丈安頓好。」
「該置地就置地。」
「該買房就買房。」
「一句話,不能虧待了我的老丈人。」
張睿說著從他的枕頭下面拿出一沓銀票,從其中抽了五張出來,塞到了南靜的小手上。
「少爺,不,我不能收你的錢。」
「你和老爺夫人已經對我很好了。」
「我知道做人不能不知足,更何況,我的家人如今過得雖然緊巴巴的,但還能活下去。」
「少爺,還請您收回成命。」
南靜小脾氣還挺倔,立馬跟張睿急眼了。
「好!」
「好!」
「我都听你的。」
張睿見狀,也知道小姑娘有自己的小尊嚴,也沒有堅持,但是悄悄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尋一個機會,讓人去關照一下他的老丈人。
「謝謝少爺!」
南靜這才收起剛剛的小脾氣,繼續為張睿按捏,不一會兒,張睿就在睡著了。
看著張睿睡著,南靜輕手輕腳的給張睿蓋上被子。
之後,吹滅燭火。
離開。
之所以一口拒絕了張睿的好意,這是因為她擔心張睿會因為認為她是一個貪慕虛榮、拜金的姑娘,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喜歡張睿這位少爺。
單純的喜歡。
不想要摻雜入金錢和利益,令她的這一份喜歡變了顏色。
她承認自己家境貧寒,住在貧民窟。
不過,她的人格不貧窮,她知道想要好的生活,必須要自己努力,爭氣。
「少爺,謝謝你。」
她發自內心的說了這麼一句。
陪伴張睿的時間不少,她知道這位少爺其實是很善良的,處處為人著想,不苛責下人。
待人真誠
大明,王宮。
剛要入睡的崇禎突然接到了一則軍報,昌平城陷落,總兵唐通率殘眾降了李自成,李自成已經率軍進駐昌平,兵分三路,已經朝著【順天城】而來。
啪!
崇禎很生氣。
他將手上的奏折給扔了。
一邊的王承恩以及諸宮女們都嚇了一大跳,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君上!」
崇禎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剛剛傳來軍報,昌平失守,唐通這個混帳他率眾投降了。」
「什麼?」
「昌平失守了。」
一听崇禎的話兒,王承恩瞬間傻眼了。
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樣的消息,簡直石破天驚。
昌平失陷?總兵唐通投了叛軍,尼瑪,昌平可是有著十五萬的大明軍隊,怎麼這般的不堪一擊,為什麼會這樣?
「這還不算什麼。」
「如今李自成已經兵分三路,直撲我們【順天城】而來。」
「王承恩,立馬傳詔給吳三桂和英國公,告訴他們,一定要盡早解決泰安軍,之後,回師保衛【順天城】。」
「同時,傳令五城兵馬司以及四方城門的駐軍,全部進入一級戰爭狀態。」
「抵防叛軍。」
崇禎說道。
他沒有想到如今這樣的局面會惡化到這般的地步,讓他有些措不及防。
(太難纏了)
「諾!」
王承恩連忙將崇禎的詔令一一派人通傳出去。
他也感到了緊迫感。
「報!」
「君上!」
「剛剛田國丈派人來,說是國丈大人身體有恙。」
一名小太監進來。
(稟報)
「什麼?」
「田國丈!田弘遇嗎?他又怎麼了?」
「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怎麼又來麻煩寡人,不知道寡人的事情很多嗎?」
「王承恩,你派兩名太醫去給他瞧瞧。」
崇禎有些煩心的揮手,說道。
「諾!」
小太監連忙說道。
他有些話還沒有說,但看到崇禎這般的煩躁,那里還敢再說什麼。
他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之後。
來到了宮門前,將一張銀票遞給外面站著的一個人。
「回去告訴田國丈,他的事情我辦不了。」
一放下錢,他轉身就走。
「公公,公」
那人木然的看著手上的銀票,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遲疑片刻之後,他轉身就走了。
回去復命。
他剛走沒有多久,王宮的太醫院也派了兩名御醫前往田府,為田弘遇診治病情。
那位代田國丈說話的小太監剛回去,就被四五個太監給架走了。
「奴才拜見王公公。」
當他看到王承恩的時候,立馬嚇得跪在地上。
一頭的冷汗嘩嘩的掉落下來。
「小玄子,你剛剛做什麼了?」王承恩坐在一張椅子上,輕飄飄的說道。
這些話卻讓這個小太監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身子隱隱的顫抖。
「王,王公公,我」
這名叫小玄子的太監惶恐不安。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玄子,你是不是忘記咱家的規矩,嚴禁私通宮外的人,怎麼,你忘記了咱家的話,還是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啊」
王承恩冷冷的訓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