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代,張家出龍了。
先前她還听自家的相公講,今天崇禎還將張德年、馮道友以及趙歆的查抄工作交給了龍騎營,一應的查抄之物,當成龍騎營的軍費。
她當然知道張睿無非是為了將龍騎營打造成為一支能征善戰的勁旅,只是他的目標是什麼。
這是孫若芸所關心的。
張世澤沒有反對孫若芸的行為,也算是默認了將張睿徹底內定為英國公府的世子。
「」
張睿也不是笨人。
他見狀,也看得出來。
剛剛母親的做法,也是最後將這世子之位定下來了。
他張睿將成為內定的世子人選。
未來的英國公。
「來人,將門帶上,不許任何人靠近。」
當張誠夫婦走後,孫若芸讓人將祠堂的門關起來。
一時間,祠堂里面只有他們三人。
「睿兒,我們現在也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張世澤沒有說話。
他靜靜的充當一個聆听者。
「母親,你想要問什麼。」
一邊的張睿說道。
「睿兒,你這些年來,隱瞞了我們不少事情。也悄悄的做了不少事情。如果不是母親我這一次特別動用了我們英國公府的暗線,還真的查不出來。」
「只是母親現在想要知道你這小算盤到底在打什麼?」
「你做這些圖的又是什麼。」
孫若芸問道。
張世澤當初從孫氏嘴中知道這個二兒子的所作所為後,也是驚訝至極,做生意,賺大錢,還將他們英國公府的產業偷偷收回來。
他發現張睿近期的行為,都是有預謀的。
捐錢當官。
入仕。
但最為讓他吃驚的是,張睿天賦神力,但居然隱瞞了十七年之久,這一份心性和城府,縱然是他也萬萬不如。
此子極具妖孽也。
倘若假以時日,怕是將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母親,我的想法很簡單,為了我們英國公府爭取一線生機。如今李自成大軍東征勢如破竹,倘若【順天城】不保,那我們英國公府又會是何等的下場。」
「先前父親被構陷失了兵權,賦閑在家,我們手上沒有任何自保的力量,所以為了家族的延續,我不得不勸說你們變賣產業,捐錢救國。」
「因為我們和大明國的命運是一起的,大明國好,我們英國公府也好。」
「如今,大明國的局面有所好轉,崇禎得到錢糧,將吳三桂、劉澤清、高杰他們的勤王之師召回【順天城】,此戰,我們和李自成的較量還有幾分勝算。」
張睿說道。
「哦,你繼續。」
孫若芸說道。
剛剛張睿稱呼的是崇禎,不是君上,沒有半分的臣服之心,只是從這麼微小的事情上,她已經能夠看得出來,這孩子的心很大。
他所圖謀的,怕不是英國公的爵位,而是這大明國的天下。
「」
張世澤卻是沒有孫若芸這麼細致,沒有察覺到張睿的野心,還道是張睿只是為了他們英國公府而做多方的謀劃,一幅虎父無犬子的表情。
也不曉得讓他知道張睿的心思,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父親,母親,其實我還隱瞞了一些事情,剛剛我抄家的時候,還得罪了高杰的獨子高斌。」
張睿將先前查抄張德年別苑時的來龍去脈都一一道來,沒有任何的隱瞞。
「唉!」
「如今咱們的君上,也是病急亂投醫,他為了拉攏高杰,居然讓高杰來負責鎮守山海關,這不是開玩笑嗎?」
「這高杰的為人,還不如那吳三桂,糊涂。」
張世澤無奈的輕嘆起來。
「父親,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君上也沒有別的法子,易地而處,如今的大明國也沒有別的法子。」
「雖然說南部還有近百萬的大軍,但是朱雀軍團不能動,防御宋國,至于左良玉他們,更是心懷鬼胎,君上的勤王詔令,他們一直在糊弄。」
「在這樣的情形下,君上能夠調動的大軍,也只有高杰、劉澤清他們。」
「唉!」
「自從當初孫督師戰死,我們大明朝廷的大軍,也全都打光了。」
「如今各地的軍閥,趁機坐大,尾大不掉,難以管理,我想要訓練一支精兵出來,未來平定這些各地的軍閥。」
張睿說道。
「也是。」
「好!」
「沒有想到我張世澤的兒子,也能有這樣的雄心壯志,你說的對,如今朝廷太弱,地方軍閥坐大,只要朝廷能變的強大起來。」
「這些高杰,高澤清他們,都是沒牙的老虎。」
「大明的天下,姓朱。」
張世澤說道。
「父親,孩兒知道招惹了高斌,有可能會令君上為難,所以,明早,我將負荊請罪。」
「這樣能表明我的忠心,也能為化解高杰的怒氣。希望我的示弱,能麻痹高杰,讓他以為我們英國公府怕了他。」
「這樣的話,他和劉澤清方才會安心對抗李自成的叛軍。」
張睿說道。
「負荊請罪!!」
「此計甚妙。」
「我兒能有這樣的見識,為父算是放下心來了。」
「此事請依你的計劃而坐。」
「這一次君上將陳演鏟除,大力的壓制了內閣的權勢,又抄了陳演這些黨羽的不少產業,想來,軍餉錢糧的危機也會暫時過去。」
「為父也將上書重新訓練京營的兵馬,如今的京營戰力太低。」
張世澤說道。
「父親英明。」
張睿順便拍個馬屁。
「少貧嘴。」
「睿兒,如今,你也長大了。你大哥的身子骨一直不行,為父打算明日正式上書冊封你為英國公世子,希望你日後好生的護著你大哥,讓他安樂一生。」
「你能答應為父嗎?」
張世澤問道。
「父親,母親,你放心。」
「大哥永遠都是我張睿的大哥,我一定護他周全。」
「只要我活著,沒有人能夠欺負他。」
「如違此誓,天理不容。」
張睿發誓。
「好!」
「為父相信你。」
「不過,關于那個師妙雲,你是怎麼看的?想要成為我英國公的國公夫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定要朝廷同意才行。」
「你確信君上會同意嗎?」
「那可是行剌他的剌客。」
張世澤沒有正面提出反對,只是從側面來分析,希望張睿能知難而退,將這一段孽緣放下。
「好了。」
「夫君,這些事情我和睿兒講講,你還是睡吧,明天還要上朝。」
孫若芸有些好笑的搖頭。
「哦!」
一邊的張世澤听到孫若芸這樣說話,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之後,他就走出祠堂。
「母親。」
「你想要勸我的話,還是算了吧。」
「孩兒有自己的主見。」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都清楚的很。」
張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