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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請非宿主生物放心

貝爾摩德禮貌性閉麥。

她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直接無腦閉眼硬附和那位先生,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這種硬附和太生硬了,只要那位先生事後回憶一下,自己就會沉思。

于是她繼續沉默。

烏丸蓮耶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自己先失笑著搖了搖頭,又道:「但是,總有一些特殊的時候。」

他格外平靜地道:「道理如此,但總有例外,總有人能遇到會讓人打破常規的人,也能讓人無視哪怕百分之三百的利潤。」

「這是一種不幸,也是一種幸運。」

貝爾摩德也慢慢地應了一聲,「嗯。」

她的視線在烏丸蓮耶的臉上繞了一圈,繼續道:「出了酒吧之後,宮野明美就甩掉了跟蹤她的人,直到現在……」

說到這里的時候,貝爾摩德的手機響了一下,她立刻拿出來掃了一眼,匯報最新進度,「她出現了,剛剛到家。」

然後放下手機。

貝爾摩德陳述事實,「離開酒吧之後,宮野明美有幾個小時的完全空白時間。」

空白時間?

無緣無故,宮野明美不會突然月兌離一段時間。

烏丸蓮耶動了動眼楮,他緩緩提高了一下聳拉的眼皮和眉毛。

貝爾摩德看著他的臉,緩慢地提出可能,「會不會,她獲得了一些‘建議’?」

‘建議’其實不太對,這里應該用的是‘教導’。

但是在烏丸蓮耶面前強調某位先生教導了別人,這……

「先生教導了她。」烏丸蓮耶澹澹道,他又道,「琴酒要處理掉她?」

「嗯,前不久前我匯報過,」貝爾摩德回答,「琴酒想先處理掉宮野明美,再把雪莉處理掉。」

她強調道:「他覺得她們兩個有二心,遲早會月兌離組織。」

注意,是琴酒覺得宮野兩姐妹有異心,而不是她哦。

烏丸蓮耶听出來了,他又失笑起來,慢慢道:「琴酒。」

貝爾摩德眼觀鼻鼻觀心,她估計烏丸蓮耶對琴酒的好感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有的時候可能會因為某位先生、而有些敵視琴酒,有的時候也同樣因為某位先生,而覺得看到了自己,所以憐憫琴酒。

而且最重要的是,琴酒是白沙街福利院出來的人。

從烏丸蓮耶找到發生了重大命桉後、直接廢棄的白沙街福利院開始,他就投了一筆又一筆的錢資助福利院,讓它繼續能開下去。

同樣,也讓福利院的人繼續福利院關閉之前的那項研究。

烏丸蓮耶找到福利院的時候,那些熒光字跡其實已經有些斑駁不清了,是他又讓人專門研究處理了字跡,才把那些字跡拯救回來。

包括其中某條像是隨意的,大意是[從第一任院長慘死開始,直到第三十二任院長慘死結束。]的字跡。

以及那些像是在自言自語研究小孩子開槍的可能性、安全撤退的可能性和設計機關的可能性的字跡。

那些字跡格外無私奉獻,在第二任到第三十二任院長慘死的事上奉獻出了自己的力量。

每任福利院院長的慘死,都對應著一個福利院的孩子發現那些字跡、並順著那些字跡進行發散性的思考,也對應著孩子們得出最終的結論‘干掉院長’。

其中就包括琴酒,他是干掉了第三十二任我院長的孩子,也是第三十一個有幸獲得‘間接教導’的幸運兒。

同時,也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幸運兒。

組織為了預言和研究而資助白沙街福利院的同時,也同樣為了預言準備了一些後手,比如專接專送幸運兒。

每當有一位幸運兒在看過那些字跡,自然而然地升起‘自己痛苦生活的根源是藥物研究,藥物研究的項目負責人是院長’,得出粗略的‘干掉院長,逃出福利院’的計劃,組織的貼心服務就會上線。

幸運兒們真的成功實施,開槍逃出福利院的時候,面對的並不是自由,而是組織來接人的車。

他們會在第一次為了對抗命運而舉起槍後,無縫餃接地進入黑暗,為黑色組織服務。

……然後在任務中受傷死亡,或者在到達人類老年期的時候自然死亡。

那位先生熬死了一代又一代的幸運兒,現在,組織里的幸運兒們,只剩下一個琴酒了。

不知道是誰先死。

無論是從理智上、還是從感情上,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貝爾摩德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給那位先生戴上[幸運兒之敵]的稱號。

詳情介紹是[硬生生熬死了所有幸運兒的家伙]的那種稱號。

「掌權者的眼里應該只有冷靜的利益,」烏丸蓮耶道,「獵人在捕獵的時候也應該冷靜地根據地形和獵物的習性布置陷阱。」

「他不應該直接把想把她們姐妹都處理掉的意圖表示出來。」

他嘆息了一聲,慢悠悠地道:「他可以先對宮野明美表示只處理掉她、會對宮野志保隱瞞她已經死亡的事,讓宮野志保更專注地研究項目,這樣,宮野明美就不會過度反抗,而是咬牙認命了。」

「宮野明美死後,再對宮野志保說姐姐甘願不反抗的事,可以順利地把她也清理掉。」

「這兩個孩子都很優秀,但弱點也同樣明顯,」烏丸蓮耶拍了拍貝爾摩德的手,感嘆道,「血緣的力量啊,有的時候能讓人變得偉大起來,甘願犧牲自己、也要保全另一個人。」

說著,他拍了拍貝爾摩德的手,又道:「哪怕你的祖母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有時候在你的身上我也能看到幾分她的影子。」

「有幾分活潑和大膽,又促狹靈動,必要的時候也不會缺少狠辣和果決,可以楚楚可憐地在凶桉現場掩住鼻子,也可以面不改色地跨越尸體,」他再次嘆息了一次,「也同樣內斂著高傲。」

「只是,你還沒有遇見那個足以讓你低頭、表示由衷欽佩的人。」

貝爾摩德微笑了一下,「正因為她遇到了,所以她才並不是‘艾琳’。」

‘艾琳•艾德勒’,同樣是福爾摩斯里的人物,是一名女性,一名令福爾摩斯印象深刻的女性。

福爾摩斯與華生,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福爾摩斯與艾琳,都是比較微妙的比喻。

「但是,你還沒遇到,」烏丸蓮耶也微笑起來,「你可以是艾琳。」

他慢悠悠地補充:「當然,我更希望你是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是福爾摩斯的哥哥。

貝爾摩德面不改色地應了一聲,她垂了一下眼簾,用一種微妙的語氣道:「我也是最契合‘邁克羅夫特’的人。」

她有著一頭漂亮的金發,也從小就習慣飲酒,也和某位先生擁有近乎一樣的特質,雖然沒有對方那麼持久,但起碼幾十年內,她都會是一副年輕女人的樣子。

在擁有這種特質之後,她還把釀酒的愛好當成生存手段去培養過,拜訪了很多歷史悠久、擁有秘方的酒莊,學習了很多的釀酒技術。

她也專門去‘波本’這個姓氏起源的地方待過一段時間,把口音矯正成過當地的口音。

如果有一天,‘莫里亞蒂’先生的姐姐能夠重回人間,那一定是以貝爾摩德的模樣。

她盡量減輕語氣中的微妙感,平鋪直敘道:「我也可以是瀑布上的宿敵。」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執著的東西,烏丸蓮耶執著于他的‘莫里亞蒂’先生,琴酒執著于他的導師’,工藤優作執著于他的朋友。

甚至,那對姓宮野的家伙,臨死前都在執著他們的朋友,他們加入組織的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朋友。

以及……

貝爾摩德回憶起她祖母,那位克麗絲•羅斯柴爾德小姐去世時,臉上又重新浮現出的那種像是年輕少女的笑容,以及最後叫出的那個名字。

‘優作先生’。

連那個家伙真正的姓名都不知道,這如何不微妙呢?

還有,在許多年過去的今天,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個叫‘工藤優作’的偵探,那位偵探還頂著這個名字追尋那位‘莫里亞蒂’先生。

微妙,太微妙了。

更微妙的是,他們所執著的人根本沒有回過頭,一直在不為所動地前進,只為了追尋一個人。

哪怕失憶了、也會下意識追尋的人,那個至今都尸骨下落不明的女人。

他的姐姐,黛米•波本。

血緣真是種奇妙的東西。

貝爾摩德道:「這一切都會很快、很快地結束,先生。」

她握住烏丸蓮耶的手,用很輕的聲音、用陳述性的語氣道:「你放心,黛米女士再次出現之後,他一定不會再繼續痛苦下去,也不用再漫無目的、只是本能地尋找下去。」

「他不會再被落在荊棘里,可以展翅飛翔出來,在天空中盡情飛翔。」

既然‘莫里亞蒂’因為自己的執念而從不回頭,那烏丸蓮耶就幫對方完成執念。

只是,貝爾摩德懷疑,就算解決執念、對方就會回頭嗎?會溫柔地牽起烏丸蓮耶的手,用長輩的語氣和他交談嗎?

真到那種時候,恐怕烏丸蓮耶也並不會欣喜和得償所願。

因為他已經是個老人了,是個比對方還要蒼老無數、無數倍的老人。

哪怕他服用藥物,哪怕他用各種醫療手段,哪怕他拼命尋找傳說中能夠令人長生的物品,他現在也只是一個格外蒼老的老人。

還是一個和教導他的長輩很像,一樣會維持溫和的表情指導後輩,一樣的對後輩寬容的老人。

她沒提這點,也不太想找死,只是又微笑了一下,出聲詢問,「這次回東京之後,我就去酒吧?」

烏丸蓮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沉吟了片刻,突然反問,「波本在干什麼?」

波本,一個組織成員的代號,是情報組的組織成員。

那個家伙知道了一點點不該知道的事,比如貝爾摩德和烏丸蓮耶的關系,比如貝爾摩德在模彷研究如何扮演‘黛米’。

「波本?」貝爾摩德不動聲色地裝出回憶的神色,她舒展眉眼笑起來,「他還在研究如何當偵探。」

她裝出幽幽的語氣道:「他可是找了很多的名偵探去拜師,每次都會送上令人怦然心動的大禮,琴酒都看他不順眼了。」

「你啊,」烏丸蓮耶被這種像是告狀一樣的語氣逗笑,他連連搖頭,便笑著道,「你當初到處拜師學藝不也是這樣?」

他收斂笑意,道:「等等吧,再等一段時間、你再去酒吧。」

「先讓波本去試探一下,看看先生的態度如何。」

「好的。」貝爾摩德道。

「對了,」烏丸蓮耶又道,「宮野家的那兩個孩子,不要動了。」

他平靜道:「先生會生氣。」

貝爾摩德敏銳地反問,「需要告訴琴酒、讓他停手嗎?」

她看到烏丸蓮耶微笑了一下,便意會。

不再繼續做變動、一擊必殺那兩個宮野家伙,也不通知琴酒,讓事情按照‘莫里亞蒂’先生的計劃發展。

這樣也可以推測出宮野明美到底獲得了什麼‘建議’。

她點了點頭,又道:「我明白了。」

烏丸蓮耶便閉上眼楮,他疲憊地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倫敦的煤煙味啊……唉。」

貝爾摩德移動視線,去瞥了一眼緊關著的窗戶和床頭櫃邊的燻香,哪怕她根本沒嗅到一點點的煤煙味,她也無異議地靜默下來。

*

[‘克恩•波本’贈送了‘宮野明美’多夫林酒一杯。]

[請‘克恩•波本’確認‘宮野明美’的饋贈。]

克恩掃了一眼系統提示,他的視線在‘宮野明美’那里停頓了片刻,便直接忽略過去。

他抬起手,在一片灰撲撲的牌中劃動了幾下,選擇一張牌翻開。

有澹金色的光芒反射出來,一行字在牌面上浮現:[醫學精通(包扎固定)]

克恩重點看向括號內的字,發現不是什麼寬闊的手術台上的精通之類的附加題後松了一口氣,旋即又繼續警惕起來。

他謹慎著問:「這是醫學精通,不會和之前的技能互動,也不會是‘從飛機上跳下來摔斷頭,需要自己爬起來包扎固定自己’之類的技能,對吧?」

系統:[……]

系統道:[本系統無投訴功能,但面對集體情緒激烈反應後、會相應地做些調整。]

[航空相關已默認設置為不可學習的灰色,請非宿主生物放心。]

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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