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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您要嗎?

宮野明美︰「……」

保守定義都定義成朋友,那不保守一下,是什麼?

無論是仇敵方面,還是摯友方面,好像都不怎麼美妙的樣子。

她靜默了一瞬間,默默點頭,又低聲道︰「克恩先生沒有出席我父母的葬禮。」

如果那位先生是為了他而舉辦的葬禮,無論是尋仇還是報恩,都注定要失望了。

「沒有出席嗎?」柯南根據自己對克恩的印象揣摩了一下,發出猜測,「King應該察覺到了葬禮的真正目的,而且確實無法見組織的那個首領。」

「不然,他肯定會去參加的。」

柯南對克恩•波本的印象就是:一位好人。

一位很好很好的人,樂于助人的人,康慨大方的人,四舍五入一下,簡直就是行走的人間美德了!

「……」工藤優作點頭,「是的,沒錯。」

他心平氣和地重復柯南的意思,「不然好心的克恩先生肯定會參加葬禮的。」

不可能。

那家伙根本不是那種會拘泥于人間規則和人類社交規則的家伙,不會覺得赴朋友葬禮是件很重要、也很鄭重的事,只會覺得朋友本人都去世了,根本沒必要去陪其他陌生人去葬禮上演一出格外肅穆又優雅的戲劇。

「那位首領很了解他。」工藤優作又道。

他是在說反話,那位首領肯定很不了解那位紳士先生,不然不可能會把希望放在葬禮上,當然,也可能是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希望,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能選擇那個看起來絕無可能的選項,像個賭徒一樣試圖博得一些奇跡。

宮野明美回憶了一下對克恩的印象,忍不住點了一下頭,道︰「是的。」

其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需要為宮野志保博得一線生機,而是其他正常的時候,哪怕知道自己父母的朋友、那位克恩先生在某處,她也不會去拜訪的。

因為對方從來沒有找過她們,這是一種很顯而易見的態度和意思了,是比較疏離的。

但是見面之後,宮野明美就發現事情好像不太一樣,她覺得全程交流下來的時候,克恩先生都很溫和、也很有包容性,一直用那種和態度同樣溫和包容的眼神看著她,那顯然是看後輩的眼神,除了長輩看後輩,還會有什麼情況,會讓一個人去如此包容地注視一個人呢?

就連否定‘琴酒履行約定最好,皆大歡喜,她帶著妹妹遠走高飛,萬一琴酒不履行約定,那她就在死前盡量留下一些掙扎的痕跡,給自己妹妹留下生還空間’的時候,都是溫和的、側面的。

不是直接否定說這樣不可以、听我的之類的,而是順著話題,溫和地提出了一個建議,又為這個建議提出了一個比較完全妥當的道路。

還不是直接替她辦好,而是需要她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走出困境。

這是一位好長輩,宮野明美如此確信著。

工藤有希子看了看眼里閃閃發光的柯南和宮野明美,又看了看無奈嘆氣的工藤優作,她揚了揚眉,真誠地評價,「克恩先生真是位好心人。」

起碼在剛認識不久的人看來,‘克恩•波本’一定是位談吐文雅、紳士有趣,而又格外善良,非常樂于助人的好心人。

在認識了很久的人看來,也是如此,不過每個詞都要咬牙切齒地加個單引號,特別是‘好心人’。

「我一定會幫助你和你妹妹月兌離組織的,」柯南信誓旦旦道,「也一定不會辜負克恩先生的期望的!」

宮野明美︰「……」

她看了看柯南握起的拳頭和沒有沾地的腳,還是相信了克恩和工藤優作都說‘非常棒!’的小朋友,「組織的勢力非常恐怖,要麻煩江戶川同學和我商量對策了。」

「你其實還沒有計劃嗎?我是說可以和你妹妹一起月兌身的計劃,你們佔有主動權、而不是組織佔有主動權的那種。」柯南道,他的眼楮亮起來,說出從沒見到宮野明美開始,就一直在思索,才終于確定下來的最終計劃,「你有沒有考慮過,假死?」

‘假死’,是柯南從眾多種方法中,挑選出來最有可能實現的一條。

「假死?」宮野明美只遲疑了一下,就一口答應下來,「好的。」

她還沒來得及說要一起討論假死的方法,柯南就鄭重道︰「要執行假死計劃有一個先決條件,首先,你絕對、絕對不能真的死掉。」

他道︰「把你的所有‘就算計劃失敗,也可以救到你妹妹’的想法全部丟進碎紙機丟掉!」

「如果你死了,你妹妹知道了你是為她而死的,你覺得她會開心嗎?」柯南頓了頓,又道,「而且,我已經害死過一個人了,如果廣田小姐你真的在這場計劃中死去,那你就是我害死的第二個人。」

「我絕對、絕對不允許再發生這種事情!」

他的眼楮里仿佛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臉上滿是堅定的信念。

宮野明美被嚇了一跳,她快速地眨了眨眼楮,把下意識浮現出的‘你害死過一個人?’的疑問咽回去。

她收斂神色,認真道︰「好的。」

「我會努力活下來的。」

「不是‘努力’,」柯南糾正,「是必須。」

「其實月兌離組織的方案有很多種,在短時間內、我就能想出來五六種,想必這麼長時間以來,你想出的辦法更多,」他舉起一根手指,「我排除其他的選項,選擇了‘假死’,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它和你本來的認命計劃一模一樣,除了最後你‘死亡’的結果。」

「你在組織長大,在你了解琴酒絕對不會遵守諾言的同時,琴酒也很了解你,」柯南放下手,認真道,「選擇其他的方法,一旦你按照計劃行動、卻做出了本來不會做的舉動,那琴酒一定會察覺到不對勁。」

「‘假死’是變動最少,也是變量最少,更是最容易讓琴酒信服的計劃。」

變動少,意味著眼前這位組織成員OOC的可能性就少,變量少,意味著發生不可控意外的可能性就少,而還有什麼,比‘親手干掉一個人’,能讓人相信某個人肯定已經死去嗎?

沒有。

如果琴酒親手干掉了這位女性組織成員,或者親自命令其他組織成員鏟除掉這位女性成員,那麼除非這位女性組織成員在琴酒面前露面,否則對方是絕對不會相信她居然還能活下來的。

而假死的方法……

宮野明美認真地听著,她也認真道:「我現在的偽裝身份,是一名銀行職員,琴酒給我的任務,就是在一個月後、配合其他人搶劫銀行。」

「他要求我在完成任務的時候,帶著搶劫來的現金鈔票去見他。」

「在那個時候,我應該會被他處理掉。」

「搶劫銀行?」柯南先皺眉,「這種事一旦發生,肯定會上新聞的吧?」

一旦她上新聞,那就算是假死逃生活下來,也必須要隱姓埋名了,而且是背負‘銀行綁匪’的名頭隱姓埋名,不僅要避著組織成員的視線,還要避著大部分警方人員的視線。

他道:「你是負責接應的那名?你見到其他參與銀行搶劫桉的人沒有?他們有沒有要求你在搶劫之後跟他們一起離開?」

不一起離開,只是接應的話,那還好。

「還沒有聯系,」宮野明美搖頭,她干脆利落道,「到時候在商量完善計劃的時候,我會要求我只負責內應,讓他們假裝不認識我。」

她頓了頓,猶豫了一下,「只是,要搶劫成功嗎?」

真的搶劫成功,並且按照計劃帶著一箱子的鈔票去見琴酒的話,那到時候那些現金可就……

「如果你繼續‘認命計劃’,就肯定會搶劫成功的吧?但這不代表琴酒一定能拿到那些錢,」柯南反問,「難道你真的會帶錢去見琴酒?」

那肯定不可能,哪怕大體認命了,宮野明美也不會如此傻,在自己有99%概率死亡的情況下、還帶著組織想要的現金去見面,肯定是事先把現金存放在某處再去見面。

她搖了搖頭。

「‘假死’的情況有兩種,一種是琴酒根本不會真的和你見面,直接在你去見面的路上、就處理掉你,或者是在你見完面離開後,處理掉你,不是自己處理,而是通過車禍、狙擊之類的遠程方法,」柯南道,「一種是在見面的時候,直接開槍處理掉你,是直接的處理方法。」

「前一種方法很好處理,比如車禍,可以直接在里面放一具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尸體,車禍的火災可以把尸體的樣貌和特征都毀掉,」他又道,「後一種方法很危險。」

「只能提前在心肺之類的地方做好防護準備,但一旦他對準的是頭部……」

頓了頓,柯南又道︰「或者,你本人干脆不去見面地點,找人代替你去。」

比如監獄里的死刑犯,在東京找不到合適的,就去紐約之類的地方找,總能找到一個願意交易的死刑犯。

甚至,在性別、年齡、身形和樣貌上,都可以不做什麼太大的要求,因為有工藤有希子在。

她可是易容大師,能輕松地把死刑犯易容成組織成員。

以及。

「一個月後,」柯南重復這個時間點,「銀行搶劫桉的發生時間,是一個月後。」

他思考了一下,又詢問道︰「廣田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你妹妹說這件事?」

「過幾天我們就會見面,」宮野明美道,「到時候我就會告訴她這件事。」

她遲疑了一下,又詢問道︰「你很在乎研究所相關的事嗎?」

「我可以把這一點也告訴我妹妹,讓她在離開之前,盡量有選擇地記錄一些資料。」

「之後,我也會詢問克恩先生這一點的。」

「你妹妹的代號,」柯南詢問,「是不是‘雪莉’?」

「欸?」宮野明美驚訝起來,「是的,你怎麼知道?」

柯南虛了一下眼楮,「我之前見過她,你只需要告訴她,和你一起策劃月兌離組織計劃的是‘毛利事務所的那個小孩子’就可以了。」

對方肯定會立刻猜出他是工藤新一的,也會瞬間反應過來應該記一些什麼資料。

以及。

「提到研究所的藥物研究,不知道廣田小姐有沒有听過‘有著長生不老肉’的人魚島?」柯南道,「那是King告訴我的消息。」

「兩個月後,就是人魚島每年一次的慶典活動,到時候,我想請你妹妹和我一起去人魚島走一次。」

「人魚島?」一直微笑著旁觀的工藤優作出聲,他微微挑眉,「先生推薦的?」

非常不巧,工藤優作听過人魚島的名字,並且打算去過。

不過還沒有去,就遇到了六翼天使事件,被那起桉子和當時新起來的一批心翼教韭菜們耽擱了一段時間,後來又有空、而且時間還能趕得上的時候,他卻又發現了一些關于克恩過去的線索,于是兩相權衡、還是放棄了人魚島。

結果,那家伙居然推薦柯南去人魚島?

「人魚島?」宮野明美也疑惑了一下,她從記憶中抓住這個有些熟悉的字眼,「前幾年的時候,我妹妹去過。」

工藤優作和柯南瞬間都把目光投向她。

宮野明美干脆拍板,「幾天後,我和妹妹見面的時候,我戴上通訊器吧。」

「到時候,我可以假裝閑聊和她交談……或者更保守一些,等計劃成功後再交流這些事。」

*

手機震動了兩三聲,克恩瞥了一眼,發現是串陌生的號碼,他摁下接通鍵。

哪怕對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還是露出了微笑,「喂?」

「克恩先生,」電話那頭傳來了宮野明美的聲音,她明顯松了一口氣,「我和江戶川同學他們交流完了。」

「是嗎?」克恩再次微笑了一下,「那要恭喜廣田小姐了。」

「嗯……」對方道,「謝謝你,克恩先生。」

這話太客套了,所以說完,對方又立刻讓語氣輕松起來,轉移了一下話題,「對了,克恩先生,您送我的那杯酒很珍貴嗎?」

「他剛剛一直在看您送我的那杯酒,我想要把酒送給他,但他卻拒絕了,說既然是您給我的、那一定會有給我的道理,這可是很珍貴的酒。」

也不算多珍貴吧,反正對能看到‘奇跡之酒’的人來說,也就幾萬日元一杯而已。

……話說最近是不是考慮漲價了?

妖魔鬼怪太多了。

克恩思索了一下,才輕松回復,「不,不是很珍貴,給你遞那杯酒只是習慣而已。」

對方不知道信不信,反正電話安靜了一會兒。

然後,話筒里傳來了那種很低的輕聲,「克恩先生,我父母去世之後的大部分物品都被封存了,但在他們去世之前,我母親給我留下過一份包裹,里面有我父母留給我和妹妹的很多東西,我本以為都是留給我們的。」

「但是,我剛剛見到了您、才突然意識到,里面某些讓我覺得意味不明的東西,其實是我父母打算留給您的。」

「那是一份文件,還有……一些關于酒的科學研究,和幾封日記式的信。」

她低聲詢問,「克恩先生,您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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