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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你不是最慘的

宮野明美驚訝了一下,「欸?」

她重新審視柯南:這個小孩子,居然比工藤先生還要厲害嗎?

要知道工藤優作可是名震各國的推理小說家和名偵探,是相當有名的存在,如果不是最近幾年定居洛杉磯、不常回東京,恐怕在東京的名聲會更大。

但是,柯南卻比工藤優作還厲害?

哪怕工藤有希子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靠譜,說話的時候也明顯是帶了調侃的開玩笑語氣,但和克恩的推薦一對比,這話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可信度。

「是的哦,」工藤有希子又給自己夾了幾顆糖,她促狹著眨了一下單眼,「柯南可不止自己,優作會幫忙的。」

自己的兒子遇到麻煩,作為父親,工藤優作肯定是會幫忙的。

但工藤優作遇到麻煩,當他的兒子,可能連知道自己父親遇到麻煩都不知道,大概率在剛知道‘糟糕,我父親有危險!’的時候,就能同步得到‘工藤優作處理完畢’的訊息。

所以,工藤優作是工藤優作單獨一個人,柯南卻是工藤新一加工藤優作。

四舍五入一下,當然是柯南比較厲害啦!

工藤優作無奈搖頭,柯南看天看地看空氣了一下。

宮野明美意會了‘打了小的,來了大的’這種意思,她恍然地點了點頭,又忐忑起來,「工藤先生、工藤夫人,江戶川同學。」

她緊張地蜷縮了一下手指,「克恩先生可能已經向你們說過了我的情況。」

「沒有,」柯南解釋道,「轉述可能會有重點不同所產生的誤差,所以他什麼都沒告訴我們,只說了會有‘一位女性’來找我。」

還不是‘一位女性組織成員’,而是‘一位女性’!

柯南現在也回過味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克恩可能早就知道他老媽回來了、並且就要捉弄他了。

「這樣嗎,」宮野明美頓了頓,從頭開始敘述,「我的父母加入組織,是在十多年以前。」

「當時,組織偽裝成正常的研究所、向我的父母發出招聘邀請函。」

「十幾年前加入的組織?」工藤優作抓住了這個時間點,他推了一下眼鏡,敏銳地反問,「你、或者你父母,當時和先生認識?」

宮野明美先點頭確認這一點,「克恩先生是我父母的朋友,我小時候見過他。」

她注意到工藤優作又推了一下眼鏡、但是沒開口說話,于是便繼續說下去,「關于這段事,我知道的其實並不算太多,只知道我父母在得到邀請的時候、就知道組織的存在。」

「我見克恩先生的那一次,他是特意過來勸說我父母不要接收邀請的,說會遇到危險,但是……」

但是宮野夫婦還是執意加入了組織,不是為了錢、也不是想加入黑暗,而是想要調查組織。

柯南皺起眉,「你父母帶著你一起加入了組織?」

總有人格外有勇氣、會帶著光芒闖進黑暗,但這類人一般是孤身一人,最多加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和愛人,帶著孩子的很少見,幾乎沒有。

自己闖進黑暗,是勇氣,帶著自己年幼的孩子闖進黑暗,就是魯莽和不負責了。

這很奇怪。

宮野明美再次點頭,她道:「在我父母收到招聘書之前,組織的人就已經接觸過我們好幾次了。」

組織的人當然不會講武德,會不對小孩子下手之類的,宮野明美自己就見過渾身漆黑打扮的小孩子,也在上學和放學的路上被那種開得很慢的轎車跟過。

她父母其實根本沒有選擇‘拒絕’和‘只有自己入職,讓孩子遠離自己,生活在光明處’的權利。

除非有人幫助。

「這也是克恩先生當時會立刻趕過來的原因,」宮野明美猜測道,她繼續往下說,「加入組織不久,我的父母就去世了,他們死在一場大火中。」

「我妹妹當時剛出生沒多久,我也還很小、還是小孩子,所以一直留在組織當中,一直到今天。」

「我妹妹繼承了我父母的科學家天賦,」她又道,「所以在她很小的時候,組織就把她送去波士頓進修和培養,前幾年才剛回來、也剛接手那項研究沒多久。」

這是重點。

柯南的表情嚴肅起來,「關于那個藥物的研究?」

「是的,我知道的不算太多,只知道這項研究的藍本是我父母研制出的成品,」宮野明美點頭,「前段時間,我和我妹妹見面的時候,她告訴我,實驗室的小白鼠發生過異常情況,有幾只小白鼠在服用了藥物之後、從成年體變成了幼年體。」

她頓了頓,抬了一下眼楮,「當時,我們正在看報紙,報紙上是毛利先生的‘沉睡小五郎’新聞。」

宮野志保是冷不丁說小白鼠那種話的,還是盯著紅方偵探的報紙新聞那麼說的,宮野明美印象深刻。

「沉睡小五郎的新聞?!」柯南立刻皺眉。

工藤優作推了一下眼鏡,他微笑起來,「怪不得先生會推薦你來找柯南。」

這位廣田小姐的妹妹明顯是發現了‘工藤新一=柯南’的事,而且沒有匯報給組織,不然組織早就開始大搜查、暗中通緝了。

而以那位紳士先生的性格,那位小姐符合了一發現了柯南就是工藤新一,ゝ隱瞞下情報、不匯報給組織,三是研究所的研究員,知道藥物的詳細情報,四是朋友的孩子。

這四條加起來,工藤優作覺得對方伸手,幫柯南和兩位廣田小姐牽線搭橋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特別是‘朋友的孩子’,那可是被承認是‘朋友’的人,工藤優作合理推測一下,覺得能讓‘紳士’、‘熱情’和‘愛交朋友’的某人親口認定是朋友,怎麼也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過起碼八九次吧?

伸手幫忙照顧孩子很正常。

不幫忙的話,可能朋友的孩子要被組織清理、柯南的存在也會被組織發現。

「嗯,」宮野明美再次點頭,「最近,我很可能很快就會被組織清理掉。」

「就在前不久,一個組織里的代號成員突然找到我、和我做了一個交易,他問我、想不想帶著我妹妹月兌離組織,在光明下真正的活著,」她道,「我不相信他會履行約定。」

「他的代號叫琴酒。」

「琴酒?」柯南立刻道,「我見過他!」

那確實是一個一看就絕對不會履行約定的家伙!

「欸?」宮野明美驚訝了一下,她不放心地叮囑,「那個家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再次遇到的話、你一定要小心,他是不會對小孩子留手的,也不會產生心軟這種情緒。」

「而且,」她皺了皺眉,不太確定地道,「他在組織里的地位很奇怪。」

組織那麼大,宮野明美只見過兩個地位奇怪的人。

一個是貝爾摩德。

宮野明美對貝爾摩德的感官很復雜,對方和她父母研究的那個項目好像有些關系,而且對方對她和她妹妹的態度格外不友好。

組織里很少有人敢議論代號成員,關于貝爾摩德在組織里的地位很特殊的說法,宮野明美是听琴酒說的。

那是某次她做任務結束,去找琴酒匯報的時候听到的,當時琴酒剛和貝爾摩德打完過電話,掛斷電話後,他相當不滿地說了一句‘那個金發女人……要不是她和先生有那種關系,而且先生格外在乎她……’,那句話里的‘先生’應該是指組織里公認的‘那位先生’。

這句話很簡短,卻非常恰好,從頭到尾都是宮野明美不能听的東西,她真的是無意間听到的。

只是,她有點不確定琴酒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因為在說完之後,對方就像是剛剛才發現她一樣,格外認真地掃過她的表情,確定了五六秒,才確認完畢,按照正常的步驟詢問她任務事宜。

中途的那個確認表情的時間太長了,宮野明美能察覺到有異樣,卻不能分辨出到底哪里有異樣。

「先生?」工藤優作語氣微妙地重復這個詞,又確認,「琴酒說完之後,認真打量過你的表情?」

他快要嘆氣了,「他是不是知道你父母是克恩先生的朋友?」

雖然是問,但工藤優作差不多已經確定了。

「知道,」宮野明美回憶了一下,「在這個時間點前的前兩天,他找我詢問過克恩先生的事。」

琴酒是一個相當冷酷的人,一般而言,只有在發任務和確認任務完成的時候才會聯系宮野明美、或者和她見面。

但是那次有些奇怪,宮野明美是在正常地放學回家時發現的那輛黑色保時捷。

那輛黑色保時捷靜靜地停在她家樓下,車窗是半開著的,散發出濃重的煙味,惹得路過的人都紛紛敢怒不敢言地瞪過去。

宮野明美預感不妙地走過去,卻沒接到任何‘干掉某個家伙’的任務,相反,琴酒難得緩和了語氣,用一種相對普通人的語氣、還是非常冷厲,但相對他以往的語氣、是真的緩和了不少的語氣詢問她,最近的任務壓力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當場懷疑人生,更加坐立不安,要不是保時捷的行駛方向讓她覺得眼熟、是去研究所的方向,她差點就以為琴酒覺得她太沒用、要處理掉她了。

然後琴酒開始和她聊她的父母。

貝爾摩德和她父母的研究有些關聯,也是那個時候,琴酒告訴她的。

前一秒琴酒剛剛警告完她,說出大意是‘你要小心,貝爾摩德可是相當小心眼的女人,說不定哪天你就因為左腳踏出房門而被她處理掉了’的話。

後一秒琴酒就又說出大意是安慰的話,‘不過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再然後,琴酒就繼續這個話題,澹澹地聊到了宮野明美父母的朋友。

原話大意是‘我查過你父母,你父母有位很厲害的朋友對吧?那為什麼會加入組織呢,向那位朋友求助,他一定會幫忙的吧?’。

和‘那位朋友長什麼樣?我听貝爾摩德說他和你父母的關系很好,他不僅精心教導過你父母一段時間,還和你父母有過一張合照,是真正的朋友’。

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想讓他正常點說話。

她兢兢戰戰地組織語言,把克恩來找過她父母的事說了出去,就非常干脆地展示了自己一問三不知的情況。

好心關心她的壓力,還送她去見她妹妹、和妹妹見面的琴酒立刻消失了,變成了冷酷無情的正常版琴酒。

當時,那個家伙就差月兌口而出‘你這個廢物’了。

宮野明美可以確定,琴酒當時真的很想這樣評價她。

這件事也很奇怪,所以宮野明美印象深刻

主要是從那以後,琴酒就好像越來越看她不順眼。

「原來如此,」工藤優作無奈嘆氣,「我想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恐怕琴酒之前說的那句話的‘先生’是指克恩•波本。

那貝爾摩德和克恩的‘那種’關系是什麼關系?

‘貝爾摩德’這個代號,是莎朗•溫亞德的代號,工藤優作知道。

「原來如此,」工藤有希子用格外深沉的口吻重復,「我想我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努力下壓上揚的唇角,盡量保持嚴肅的表情進行搖頭嘆息,「可憐的孩子。」

又重復莎朗之前的評價,「這個世紀的被拋棄者。」

柯南:「……?」

柯南虛下眼楮,「你們在說什麼奇怪的東西?」

快解釋解釋!

「沒什麼,」工藤優作再次無奈搖頭,又繼續詢問,「琴酒在組織里的地位很特殊?」

「他不是東京地位最高的組織成員,但卻是東京行動組的掌權人。」宮野明美道。

「在東京,他擁有很強的機動性,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有權立刻處理,之後再向那位先生匯報。」

這點是最怪異的,先斬後奏。

「我妹妹在波士頓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她道,「當地的行動組掌權人在做事的時候,經常需要請示那位先生。」

但是在東京的琴酒卻不需要。

而且,琴酒每隔幾年就會展開一次突如其來的大行動。

宮野明美參加過那種行動一次,是在行動前去打探某片區域的新興黑色幫派,琴酒的要求是打探那些明面上偽裝成正常人的商店,看那些店鋪的內部裝飾都是什麼風格的之類的。

反正都是很普通的任務要求。

她們這些‘眼楮’匯報完畢自己的見聞之後,琴酒就下達了命令,‘全滅’。

他發了一份店鋪名單,要求在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行動,精準全滅名單上的店鋪,不止要把人全部干掉,還要把店鋪直接燒掉,確保一顆老鼠屎都不會留下。

而那些店鋪的裝扮,通常都多多少少有些羽翼之類的東西,宮野明美總結一下,隱約能猜到琴酒的目標是誰。

工藤優作道:「心翼教。」

「咳,」工藤有希子伸掌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她用虎口掩住嘴巴,深沉道,「好執著,他從飛機事故前就開啟清剿心翼教的信徒了吧?」

「居然比你還執著耶,優作。」

「而且他居然連先生的長什麼樣都無法確定,要問‘真正的朋友’的孩子要照片耶。」

她安慰道:「你還不是最慘的。」

工藤優作:「……」

他道:「其實你沒必要遮住嘴巴的。」

在眼楮彎成月牙,語氣活潑成幸災樂禍的情況下,捂嘴巴並不能減少一分對他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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