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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第一次見面,您好

這個問題,其實工藤有希子也想過。

推理出‘克恩就在新一身邊,和新一強強聯手’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推理錯了。

不然克恩怎麼可能會放著工藤優作不管,居然去和工藤新一一起調查過往呢?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就像是位人模人樣的‘好人’資本家招了父親進工廠,讓父親辛辛苦苦地干活,又找了兒子進工廠,讓兒子也辛辛苦苦地干活。

做父親的不免滴咕:怎麼回事,難道我老了,不如孩子年輕力壯能賺錢,該退休了?

做兒子的也不免思考:我都來上班了,父親也該老老實實地退休,好好在家養老,讓我們年輕一輩打拼了吧?

或者是明明已經有一位情人在家,卻又勾搭一位年輕貌美的情人回家。

總之就是十分挑釁,對此,工藤有希子只想說:打起來打起來!

咳,錯了,對此,工藤有希子只想深表同情和遺憾。

她左顧右盼道:「確實好奇怪欸,會不會是他聯系你、卻沒聯系上?」

「不對,你沒換過電話號碼,那就是他記錯了你的號碼?那位先生不是經常失憶嗎。」

工藤優作:「……」

他道:「我們沒有交換過聯系方式。」

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交換過。

……怎麼回事,怎麼久違的高血壓感突然又襲了上來!

工藤優作想喝茶緩解一下,又想起這杯茶是致命的異端九分糖,于是忍住了,他嘆氣,「先生一定有先生的理由。」

當然,有理由並不影響工藤優作繼續在賬單上加一筆。

他繼續嘆氣,「我們也只是有一面之緣而已,先生不信任我很正常。」

嗯,反正也不算是朋友,那賬單加倍。

工藤優作決定,他回頭有空就重新把他收集到的那些文件全部整理一下,整理成更正式的格式,比如論文、比如隨時可以投出去的論文、比如隨時可以投美國醫學雜會的論文。

想必,他如此用心研究、專心寫論文、甚至提前物色好可以投論文的絕對權威醫學雜志,那位好心紳士的人類先生一定會非常感動的吧?

作為陌生人,能收到對方的感動、感謝和感激,工藤優作就心滿意足了。

想到這里,工藤優作快速調節完畢,把自己有一點點高血壓的狀態調整回來,他一邊拿出手機、撥打自己兒子的電話,一邊疑惑了一下。

等等,為什麼他自我調節情緒的技能等級這麼高?

一點也不像是和克恩只相處了幾個小時,像是被氣了幾百次,所以熟能生巧了一樣。

電話撥打成功,有都都都的節奏提示聲緩慢傳來,工藤優作解釋道:「事情還有些疑點,還是直接問新一比較好。」

剛解釋完這一句,他就听到了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變化,都都都聲消失了。

不過隨之傳來的不是工藤新一心虛的問好聲,而是機械性的提示,‘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blabla’。

工藤優作:「?」

掛……掛斷了?

工藤有希子:「噗。」

笑出聲後,她立刻收斂起來,努力思考著想安慰工藤優作,假裝自己沒有笑過,「新一可能不太方便?他現在是小孩子嘛。」

很有道理、很合理的解釋,就是如果沒笑出聲就好了,更有說服力。

「毛利家的那孩子沒有給你打電話吧?」工藤優作詢問。

工藤有希子搖頭,「沒有,我剛剛打電話過去詢問她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她只說最近家里多了一個阿笠博士親戚家的孩子,和新一小時候很像。」

她強調,「原話是,‘和新一小時候很像欸!不過不可能是新一啦’。」

听到的瞬間,工藤有希子直接沉默了,陷入了懷疑人生的思考:小蘭到底是猜出來了、在白切黑,還是天然呆,格外信任工藤新一、所以對方否定就相信,沒猜出來呢?

是天然呆,還是白切黑?

她不確定地看向工藤優作,征求意見。

工藤優作搖頭嘆氣,「那孩子應該還不知道新一的事。」

要是毛利蘭知道工藤新一變小了,那肯定不會選擇一起偷偷調查,而是會連環奪命求救工藤優作他們。

當時,前提是她沒有被工藤新一灌了迷魂湯和信誓旦旦的‘相信我,我可是工藤新一,肯定能輕松處理好的!難道連你也不信我嗎?’之類的話。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電話直接掛斷了,就說明工藤新一在電話身邊。

為什麼工藤新一明明听到了電話,卻在電話只響一兩聲的時候就秒掛呢?

工藤優作繼續搖頭,「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以成功解答毛利蘭關于‘咦,為什麼新一的手機在阿笠博士親戚家的孩子手上?’的疑惑,而不是當場翻車。

「嗯嗯嗯,」工藤有希子連連點頭,她又左顧右盼了一下,「不過好奇怪耶。」

「遇到意外,新一不找我就算了,他覺得我太不靠譜了。」她掰了一下手指,「可是遇到組織、變成小孩子、遇到克恩先生,都是大事吧?」

「他不找我很正常,怎麼也不找你?」

她努力嚴肅認真,好像在正經討論這個問題,「好奇怪欸。」

工藤優作:「……」

他緩緩道:「可能,也是因為我死了吧?」

不然怎麼解釋工藤新一遇到組織、甚至違反科學地變成小孩子,都不找他呢?

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一下。

又怎麼解釋他辛辛苦苦收集了那麼久的資料,已經是‘克恩’領域的領頭羊之一了,克恩卻也沒有找他,反而去找他的兒子呢?

肯定是因為燒紙掃墓太麻煩了,對吧?

工藤有希子:「噗。」

她立刻捂嘴轉移話題,「要回東京嗎?」

她之所以今天探頭告訴工藤優作‘醒醒,你被朋友背刺啦!’和‘醒醒,你被朋友和兒子手拉手背刺了,算了太慘了你還是繼續睡吧!’,就是因為想在最近幾天回東京。

還有什麼比現在更合適的回東京時機嗎?

一,莎朗•溫亞德,不在紐約、去東京了,之後就會和往年一樣去倫敦。

二,工藤新一剛露出馬腳不久,還沒有準備好完善的應對方案,可以立刻把他捉起來審問發生了什麼。

三,工藤優作的那位神秘分子朋友現在還在東京,但是再過一段時間就不一定了。

工藤有希子想著:最重要的是,那可是小孩子樣子的新一欸!

再晚一會兒去,說不定新一就找到了恢復的方法,又變回高中生了!

她給出最有力的理由,「萬一之後新一告訴神秘先生,說你打過電話的話,」

「第二天,神秘先生還會在東京嗎?」

工藤優作:「……」

以他十幾年只見過克恩一次的‘高頻率’見面次數,他覺得可能、大概、也許……

不需要等到第二天。

他瞥了詭計多端、就是想蹭幼年兒子的工藤有希子一眼,拍板道:「現在就走。」

「我先問問朋友有沒有最近的航班,」他再次舉起手機,「沒有的話,就開直升機去其他機場看看。」

反正他會開直升機,也有直升機的駕駛證,甚至也連客機和戰斗機的駕駛證都有。

關于這點,還要格外感謝一個人。

在考客機的駕駛證之前,工藤優作去專門學習過,是正統的,先理論、再實踐的正經學習,而不是一上來就直接幸運實操的噩夢學習。

他學得好快,一上手,負責教導他的那位機長就忍不住連連夸他是天才,說他一點也不像是只接觸了一次飛機、只飛了兩個小時,反而像是一位合格的老手。

特別是在那位機長把咖啡放到桌子邊緣、立刻被他眼疾手快地推進去時,那種夸贊來到頂峰,‘反應迅速的天才’、‘實戰的靈敏者’之類的夸贊詞都涌過來。

工藤優作:「。」

考完客機的駕駛證,他在學戰斗機的時候,教導他的那位飛行員是客機機長先生推薦的,一上來,那位飛行員就相當不客氣地進行說明。

‘那家伙只會夸,反正你們不是專業飛行員、只是興趣來了玩一玩,所以哪怕你開成帕金森,他也能閉眼夸,但是我可不會那樣,哪怕你成功考到了客機駕駛證,也要給我老老實實地從頭學!’。

這種警告性的打壓發言,只出現一次,是在試飛正式開始之前。

試飛正式開始之後,飛行員直接上最高難度,控制著戰斗機在空中連環飛旋,就像是燒烤架上不斷旋轉的烤翅一樣。

坐在副駕駛座的工藤優作:「……」

副駕駛,飛機,旋轉,烤翅。

該死的既視感撲面而來,還好主駕駛座的飛行員沒開口說話,而是閉嘴專心開飛機。

幸好幸好。

連環旋轉完,飛行員呆住,「你以前開過戰斗機嗎?那怎麼穩住身體的姿勢這麼標準熟練?!」

工藤優作:「。」

他考完戰斗機的駕駛證時,那位飛行員專門邀請他吃飯,還對他遞出了招聘書,並屢次發出:

‘真的不考慮繼續駕駛戰斗機嗎?你簡直就是天才啊!駕駛客機需要動腦思考後面的乘客,但戰斗機不需要,更多危機時刻是靠本能,你的本能已經完全合格了,好像連續遇到了十幾場飛機事故一樣,考慮考慮吧!’。

直到現在,工藤優作都覺得對方有句話說錯了,‘駕駛客機需要動腦思考後面的乘客’那句,如果這是指思考如何為乘客增加更多的參與感,他覺得乘客們並不需要。

總之,能在這方面得到‘天才!’的評價,還要格外感謝某人。

工藤優作微笑道:「謝謝先生。」

為了當場表示謝意,他一定立刻飛去東京。

*

東京酒吧。

剛把客人帶到警戒線面前,酒保就打了一個噴嚏,他:「!」

糟糕,他立刻向小吧台看去,發現克恩果然聞聲看來,連忙捂嘴躬身道歉。

這位先生沒明說過,但他有輕微強迫癥和潔癖的事,酒吧里的工作人員都知道。

敢在吧台附近打噴嚏,簡直就是老壽星編上吊繩,死不死看下一步。

他用不算太大、不會讓更遠的人听到,也不算太小、能讓克恩听到的聲音道:「萬分抱歉!」

下一秒,他就領悟了捂嘴的正確性。

他又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

連打兩個噴嚏,不、不會被開除吧?

克恩先生的開除可不像是簡單開除的樣子,是那種看起來絕對會直接把職員開除出人間的存在啊!

酒保驚恐抬頭。

克恩無奈搖頭,他端起一杯多夫林酒,溫和道:「新客人來了,先生,請喝最後一杯酒、上路吧。」

坐在吧台前的客人是個爛醉如泥的妖魔鬼怪。

所以克恩做好了會被糾纏,繼續听對方哭哭啼啼地說給上司當牛做馬的事。

但是,出乎意料,客人聞聲抬頭,和他微笑著對視之後,突然渾身哆嗦了一下。

對方乖巧地接過酒,驚恐地一飲而盡,好像慢一點就會死一樣,喝著的時候又被酒里的冰塊冰得哆嗦了一下,然後乖巧道:「我喝了!」

「……」對于妖魔鬼怪,克恩給予充足的耐心,他道,「那請離開吧。」

客人不情不願、拖拖拉拉地離開了座位。

克恩又看向酒保,隨口叮囑了一句,「感冒的話,記得回去後吃藥。」

他看向酒保後面的新客人。

這位客人,克恩很熟悉、也很陌生。

熟悉是因為他見過,陌生是因為他沒在現實里見過。

廣田雅美。

看到她的瞬間,克恩就快速開始端酒送客了。

他對那位站在酒保後面,戴著黑框眼鏡、一身學生氣打扮,胸口甚至還別著一個[廣田]銘牌,看起來頂多剛成年的廣田雅美微笑了一下。

廣田雅美目不轉楮地盯著他,抓著挎包的手收緊,她在吧台前落座,低聲道:「可以點一杯低度的酒嗎?」

「您是客人,當然可以,」克恩微笑起來,他注視著那張緊張的臉,「第一次見面,您好,廣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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