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臭魚就這些。」
艾克一邊摘下圍裙和手套,一邊看向尼克說道。
「無所謂,反正我只負責收垃圾。」尼克聳聳肩,不甚在意的道。
「尼克,你想調回醫院,可別在老陳面前說這種話。」艾克把沾滿了血的圍裙掛到牆壁上,警告的說道。
尼克面色微變,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當然,我又不蠢,我也只在你們面前說說。」
「呵……這年頭,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輕易相信別人。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信。」老徐站在一旁,雙手環胸,諷刺的道。
尼克不屑的撇撇嘴,「那是你,艾克才不是這種人,還是你指望這些木偶跟老陳告狀?」
他指向趙芮他們。
老徐聳聳肩,「隨你吧。」
趙芮他們剛走進屋里就听到這句。
「好了,尼克,老徐說的沒錯,現在新一批的入侵者進來了,這些入侵者最是狡猾,他們又擅長偽裝,在沒有確認他們的身份之前,最好還是謹慎一點。」
艾克打圓場。
「好吧,艾克,你說的也有道理。」
尼克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從他的表情上看,可以看出來他並沒有像說的話那樣認可艾克的觀點。
「你們,趕緊把這兩箱臭魚送上車。」
他說完,就沖著趙芮他們擺擺手,不耐煩的道。
趙芮看了眼那兩個垃圾桶,原本都是半滿的垃圾桶,現在已經裝的滿滿當當。
于是趙芮他們還沒站熱乎,又只能听從吩咐,繼續搬垃圾桶。
……
好不容易搬完了另外的兩個垃圾桶。
即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力,她也能感受到,她的手在生理性的無法抑制的顫抖。
這是由于短時間內負重過度造成的神經損傷。
可以想象,一個垃圾桶得有多重,而這樣的重量意味著,垃圾桶里裝的尸體的數量絕對不少。
「我先走了,下周再見。」
尼克轉動了下手里的鑰匙,朝著老徐和艾克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屋內。
他很快上了垃圾車,車頭燈重新被打開,刺眼的光從屋外照射進來,然後很快又調轉了方向,最後重新歸隱于黑暗。
垃圾車離開後院之後,老徐重新關上了卷簾門。
「艾克,剛剛你辛苦了,這批小魚,我帶回去吧。」
他放好鑰匙,主動請纓。
「好。」艾克頓了下,同意了。
老徐笑笑,就朝著趙芮他們走過去。
「走吧,小魚魚們。」
他一擺手,趙芮他們就自動跟在他的身後,朝著來路走去。
「老徐,別玩得太過火。」
艾克提醒了一句。
老徐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然後就帶著趙芮他們一行人離開了這個「屠宰場」一樣的地方。
一行人一路經過走廊,然後重新回到大廳,接著回到長廊。
經過漫長的長廊之後,終于回到了醫院內。
「啪嗒。」
出了那扇隱秘的門之後,老徐頓住腳步,打了個響指。
他轉過身,面向趙芮他們。
「bingo,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臉上帶著點玩味的說道。
「我仔細想了想,艾克這人雖然固執死板了一點,但是他說的話也有道理。不得不承認,入侵者確實是一群狡猾又不好對付的一群東西。」
「所以我本人,對這類型的生物非常的厭惡。」
「好巧不巧,我這人天生對入侵者的氣味非常的敏感。」
他說道這里,嘴角扯出一抹獰笑來,「而在你們當中,我聞到了屬于入侵者的讓我無比惡心的味道。」
說完,
他眯了眯眼楮,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他篤定而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們當中有入侵者。」
「入侵者對點滴有一定的抵抗,所以……」
老徐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歪著頭笑了笑。
「我想到了一個游戲。」
「一個可以讓入侵者現身的游戲。」
他說著,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他把刀扔在地上。
「你,過來。」
他指向站在最前方的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病友」。
病友听話的走出來。
「撿起刀,砍你旁邊的人。」
老徐接著說道。
病友毫不猶豫,聞言直接撿起老徐丟在地上的那把刀,對準旁邊的人的腦袋,就用力砍了下去。
老徐勾著唇,站在一邊。
靜靜的看著這人的動作。
直到那把刀以極快的速度,無限接近旁邊的人的腦袋的時候,他才終于出聲,「停。」
病友活像一個被精準操控的機器人玩偶,在他說話之後,就驟然戛然而止。
老徐定定的看了那個病友一會,從神情上看,看不出他對于病友的行為是否滿意。
良久,他才道︰
「下一個。」
「拿著那把刀,砍向你旁邊的人。」
本來要被砍腦袋的病友,像是被突然激活了一樣,快速從第一個病友手里奪過刀,然後朝著旁邊的病友砍了下去。
「停!」
依舊是堪堪在最後一刻停止了動作。
「下一個。」
像是接力賽一樣,一個接著一個。
這游戲看似驚險,但是也因為藥水的控制,讓風險控制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趙芮一直和其他病友一樣,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自己的檢驗到來。
她很清楚,老徐這個實驗看似簡單,但是實際上,這個實驗並不簡單。
如果是沒有被藥水完全控制的人,比如她。
在動手的時候,就會有自我意識主張。
這樣的意識主張是大腦在瞬間內做出的反射,幾乎控制不了。
很可能就只有零點幾秒,但是就是這零點幾秒,就足以和其他人形成差別。
不論是被砍還是砍別人,都是一樣的道理。
而且除此之外,這個游戲還有不可抗力,雖然老徐礙于一些原因,不會隨便讓病友死…但是都有意外。
意外也在意料之中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