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芮「騰」的一下站起身，追著陳文軒的背影走了兩步，很快又停了下來。
她眯了眯眼安靜，看了眼草叢的方向，那只貓鑽進去之後，已經不見了蹤影。
恐怕經此一役，它對人也有陰影了。
陳文軒說的沒錯，即便是養只貓養幾年也會有感情，何況是人。
投入的感情成本和金錢成本越高，就越不容易收回。
趙芮相信陳文軒所說的故事的大部分，她也相信陳父陳母一開始確實對陳文軒很好。
所以即便他們後來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馬上翻臉。
在這中間，或許陳文軒掩蓋了一些事情。
比如說他的精神狀態……
趙芮眸光微動，收回視線，往來路的方向走。
她很快回到陳文軒家門口。
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沉重的敲門聲在樓道里響起。
「誰啊？來了。」
趙芮連著敲了兩次，里面才傳來聲音。
「你是？」
房門「 噠」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露出一張趙芮之前看過的臉。
是陳母。
她疑惑的看著趙芮。
「我是街道民生調解員，听說你們家今天有人發生了車禍，我來循例問一句，順便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困難，比如經歷上需要資助之類的。」
趙芮嘴角帶著恰到好處，極具親和力又不會太過親近的笑。
听到「經濟資助」
陳母原先的警惕瞬間變成了欣喜。
「快，快請進。」
「你們真是盡職盡責，這麼熱的天，這麼快就上門了。」
陳母一邊說著，一邊把趙芮往家里領。
「請坐請坐，喝杯水吧。」
陳母領著趙芮在沙發上坐下，端來一杯水。
趙芮雙手接過，笑著道謝，「多謝。」
「你客氣了。」陳母擦了擦手，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趙芮笑笑，端著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額，這位…呃…」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姓趙，你叫我趙調解就好。」
趙芮放下杯子，體貼的道。
「好，趙調解，如果申請資助的話，一般能有多少額度？」
陳母說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趕忙補充了句。
「實不相瞞，如今家里的經濟條件實在不太樂觀，現在我兒子又…」
陳母說著，哽咽了一聲，像是再也說不下去了一樣。
趙芮沉默了下，「街道也知道你們家的情況，你不用擔心。」
「通常來講，可以申請到三萬到十萬不等。」
「也就是說，最低也可以申請到三萬？」陳母趕忙問到。
趙芮眼神閃了閃，面色不變，輕輕點頭。
「不過……我們需要了解一些事情，資料越豐富越真實，能夠申請到的數額就越高。」
「好好好，你想問什麼，盡管問。」
一听到趙芮的話，陳母趕忙回道。
趙芮笑笑，然後收斂了表情，正色起來。
「陳媽媽，在你眼里，你兒子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母開口就要說。
趙芮卻又補充了一句，「忘記提醒您，我們還會詢問其他的人，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有任何不真實的存在，都是沒有辦法通過申請的。」
陳母面色一僵，神色幾經變化，簡直精彩紛呈。
最後，良久，才平靜下來。
「好。」
她重重的點頭。
「您請說。」趙芮笑笑道。
「陳文軒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是我們從孤兒院里領養回來的。」
「那個時候，我因為身體不好，醫生說我很難有孕。但是我和我老公又很想有一個孩子，便決定去孤兒院領養一個。」
「這個孩子就是陳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