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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撕開了身上的襯衣和那件讓他看起來有些低齡的帶帽絨衫,黑色的君焰點燃了這些衣服,楚子航赤著上身站在車頂,完美的身材普通古希臘藝術家的凋像。

他隨手丟掉那些燃火的衣物,凡是不小心沾染到火苗的東西都在一瞬間化為灰盡。

那黑色的火焰就像是宇智波家的無敵天照,不過還好它們並非無物不焚,只是單純的燃燒威力驚人而已。

烈火噴涌在狹窄的車廂中擠壓踫撞,沖開一層層的廂體,一直從尾廂沖到了最前方的控制室。

不光是列車內部。

列車外,隧道中,黑色火焰彌漫,把各式各樣的骨骸燃成了一堆飛灰。

用玄幻一點的說法,應該算是灰飛煙滅了。

哪怕是扔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估計也不會燒的這麼干淨。

烈火爆發過後,列車的廂體上被融化得千瘡百孔,整條變成了一團正在緩慢行駛的蜂窩。

硝煙彌漫中,顧北灰頭土臉地爬了出來。

「咳咳咳……師兄,你想殺我可以直說,大可不必費這麼大勁。」

顧北運行坎字訣凝出一團水洗了把臉,把臉上的髒東西清洗掉。

那髒東西不是灰塵,而是無數的骨骸被燒毀之後的骨粉。

烈焰爆發時,顧北正被無數骨骸和死侍的包圍,如果不是倉促之下打開了兌字•金身,縱然以六庫仙賊圓滿的修為,也免不得要身受重傷。

雖然這種「重傷」對于顧北而言眨眼之間就可以恢復,但那也是要消耗體力和時間的,現在二人身處在尼伯龍根之中,情況不明之下,還是要小心行事。

不過,雖然擋住了黑色君焰的傷害,但是卻沒有逃掉被飛揚的骨灰「活埋」的下場。

髒是其次的,主要是埋汰,被骨灰活埋的體驗著實有點新奇了。

顧北一邊清理著身上的灰白粉末,一邊嘴巴不停︰「師兄啊,也就是我能挨住你這一下,要是換了別人,那估計直接就和這幫雜魚和光同塵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擋不住還怎麼辦?別到時候小妍姐不抱你的骨灰盒,改成抱我的了,那也不太好……」

楚子航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顧北︰「你沒那麼弱。」

他相信顧北的實力,所以才敢動手。

顧北听了楚子航的話,咧了咧嘴,沒承認,也沒否認。

楚子航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顧北,心中思忖。

別看他說的言之鑿鑿,但他其實是不清楚顧北的真實實力的。

雖然兩人曾經有過切磋,還有一段時間的對練,但那只不過是從技術層面的對抗。

雙方都沒有使用超凡層面的力量,只是單純的用身體素質和刀術的對抗。

結果有勝負,只能說各有長處。

但如果真正拿出全力拼死相搏,楚子航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是顧北的對手。

沒有原因,楚子航就是這麼感覺的。

作為標標準準的理工男,楚子航是從來都不會相信莫須有的東西,就算是龍血言靈還有異術這種超凡力量,也要讓他親眼看到,親身體會到,親自研究過之後才能真正相信其存在。

但是在面對顧北的真實實力這一問題上,他選擇相信自己的感覺。

不說其他,單論底牌,楚子航就已經輸了。

顧北知道他有龍血,言靈是君焰,兩人的身手師承同一人,算得上知根知底。

可是楚子航對于顧北的了解有多少?

他知道顧北會異術,會操控靈魂,會捏造,會鍛體,還有很強的拳腳功夫。

可這些有百分之十嗎?有百分之二十嗎?

顧北現在展現的就是他的真實實力了?

楚子航不確定。

但他知道,顧北從來都沒有亮出過真正的底牌。

就像當初兩人之間的切磋,顧北可從來沒說過自己還有這麼一手華麗的刀術。

對于自己這個藏身迷霧之中的干弟弟,他從來都沒有小瞧過。

所以剛才他的君焰才放的那麼果斷。

不是因為顧北的那嘴激將法,而是他打心底里認為這傷不到顧北。

就算擋不住,顧北也有辦法保全自身。

所以這一擊從一開始就是無差別的地圖炮。

楚子航沒有顧及顧北的存在而全力出手,結果就是只用了一招就清空了所有的地方單位。

現在的他站在車頂上就像是游戲里清理完全圖怪物的主角,在干掉最後的BOSS之後站在城市的最高處俯視著燈火通明,目光深邃如刀。

可惜就是不穿上衣這一點有傷風化。

顧北攤了攤手,把自己從地攤上花三十塊買的外套丟給他,只給自己留了一件印著艾斯的T恤。

不是火拳,是打小怪獸的凹凸曼。

這是繪梨衣送給他的圓谷定制款,正面是北斗星司和南夕子的合體名場面,背面是冷酷無情的八分光輪電鋸人艾斯,衣服上還有北斗和南夕子演員的簽名。

顧北還蠻喜歡這件衣服的。

繪梨衣那邊還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小丫頭不知道從哪里听說了「情侶服」這個詞,給顧北買了一大堆衣服,然後要求顧北穿上之後拍照給她,她也會在當天穿同款。

顧北很愛惜這些衣服,因為害怕弄髒,所以大多數時間都只會穿里衣,然後在外面套上一件其他衣服。

不過看樣子,今天這衣服怕是髒定了。

楚子航接過顧北遞過去的外套穿上,平時身上除了Burberry或者Louis Vuitton,連 Klein和海瀾之家都沒穿過的少年,穿起地攤貨來卻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就是有一丟丟不合身。

楚子航的身材比例很棒,顧北也不瘦,只不過因為修行的緣故,所以看上去會單薄一些,但肌肉線條要更加完美。

兩人的身材差不多,只是楚子航稍微比顧北壯一些,他穿著顧北的外套,上身能遮住大部分,只露出稜角分明的八塊月復肌。

要是顧北是個女的,估計這個時候已經要饞的流口水的,不過很可惜,他對于肌肉這種東西的敏感程度還不如喜歡健身的男性。

這個時候他在乎的不是死侍,骨骸,尼伯龍根的問題,自然也不是楚子航的身材有多棒。

而是剛才的黑火。

楚子航的言靈•君焰,本質上是通過冥想和吟唱,將周圍環境中的火元素極致地壓縮過後爆發式地點燃,形成高溫、高熱和沖擊波。

他對于言靈並不了解,但這並不妨礙顧北從常識方面考慮︰火元素形成的火焰,可能是黑色的嗎?

答桉是可能的。

綜合科學和言靈學的各種角度上分析,能夠將火元素轉化為黑色火焰的只有一種辦法。

言靈•黑日。

其他的無論是科學界的焰色反應還是言靈學上的理論,都無法得出黑色的火焰。

但楚子航剛才用出的言靈很明顯就是君焰。

黑日和君焰雖然同為青銅與火之王一脈,但卻完全是兩種極端的言靈。

君焰要的是極致的爆發力和破壞力。

黑日則是靜默,他就像是一輪靜靜燃燒地黑洞,將所有靠近它的物質吞噬。

所以楚子航的言靈從君焰變異成為黑日的可能性被抹除了,即便不為0,也只有0.001%的可能性。

那麼剩下的原因,只能是「」。

剛才在那黑色火焰爆發的一瞬間,顧北看到了死亡,但同時,他還在黑色火焰中,嗅到了的味道。

那火焰並不是純粹的言靈效果。

除了代表著火元素的「靈」以外,還有「」的性質變化被包含在其中。

這種奇特的現象連顧北也是第一次見。

就像是一伙人在討論甜豆腦和咸豆腦的時候,一個人端著豆汁走過來說這也是豆腐腦。

特立獨行到沒邊了。

顧北走到一旁,看了一眼座椅上僅剩的幾朵黑色火焰。

「這是君焰?」

楚子航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有的?」

楚子航伸出兩根手指頭。

「怎麼來的?」

楚子航搖了搖頭。

顧北無奈,和這種不是啞巴勝似啞巴的人交流著實有點費勁了,他決定自己動手研究一下。

這車上光禿禿的實在沒什麼好燒的,黑色火焰又不是宇智波家的天照,大部分的火焰都熄滅了,只剩下幾朵火花點燃了座椅上的塑料,還在靜靜燃燒。

顧北看著火花皺了皺眉,伸出一根手指,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就這樣緩緩探入火焰之中。

在指尖與黑色火焰接觸的一瞬間,那一部分瞬間干癟下來,其中的水分和血液全部被氣化,順著毛孔鑽了出來,然後指尖的皮膚和肌肉組織迅速碳化。

顧北果斷抽回手指,就看到短短幾秒鐘時間,手上就少了半截手指頭,連傷口都被燒焦成一團。

他挑了挑眉,目光放在那黑色火焰上。

在剛才燃燒地那一瞬間,顧北的被火焰吸走了一部分,雖然只不過是汪洋大海中一滴,但被強行抽取的感覺很明顯。

這火焰,把作為燃料?

不,更準確的說,是把「生命」作為燃料。

靈魂,意識,……

生命存在所依托的一切一切,都是促使這火焰愈加旺盛的燃料。

顧北元運轉,無數的細胞組織分裂生長,沒一會手指就恢復如初。

他已經大致猜到了黑色火焰的本質。

這火焰是言靈•君焰在結合了「靈」和「」之後,交匯融合了「靈」中的「法則」和「」內的「道」,變成了一種具備「燃燒」概念的火焰。

這火焰的誕生可以說算是一種巧合,可是誕生在楚子航的身上卻是一種必然。

因為楚子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將和龍血融合到了一起的特例。

楚子航是唯一一個同時持有「法則」和「道」的人,所以他的身上才能醞釀出這種概念級別的bug能力。

這種火焰誕生于「靈」與「」,其源頭是龍血中的負面影響和楚子航本身的心魔,所以會將所有具備「生命」這一概念的物質作為燃料,進行燃燒。

這也是為什麼連顧北在面對黑色君焰時也有一種死亡的預感。

畢竟是針對「生命」的力量,顧北作為一個純頭純尾的人類,自然也是生命。

而且這種能力雖然月兌胎于龍血和心魔的作用,但是因為其本身是言靈這種死物,沒有意志和思想,所以使用它並不會有任何的負面效果。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楚子航的實力不僅恢復了,還變強了許多。

不過……

真好運啊,為啥就這樣稀里湖涂地獲得了概念級技能啊,你特喵的才是主角吧,路鳴澤是路明非的外掛,路明非那家伙是你的外掛吧?連我這個穿越者都快變成你的外掛了啊!

顧北羨慕嫉妒恨地牙癢癢。

楚子航一臉地不明所以,直到顧北咬牙切齒地給他解釋了事情的緣由。

楚子航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哦」了一聲。

他並不在乎自己用的是君焰還是其他火焰,只要能夠殺死奧丁,哪怕是點燃自己的靈魂他也在所不惜。

他本身就是背負火焰前行的人。

列車緩慢前行,顧北和楚子航並肩在車廂中前進。

車廂中的死侍和骨骸被一波清理干淨了,現在地上到處都是骨灰,兩個人的目標是車頭的控制室,他們要去找到操控列車的方法。

「不對勁,按理來說你剛才那一下應該把司機也弄死了,為啥車到現在還沒停?」

楚子航想了想︰「應該是這里在運行某種規律,我從資料上有讀到,尼伯龍根其實並不是個幻覺之類的東西,它有自己的一套規則,每一個尼伯龍根都不同,那他們的規則應該也都不同。」

顧北抓了抓頭發,語氣有點難以置信︰「難不成這一個尼伯龍根很神奇地在運行一套叫作京城市城市軌道交通安全運營管理辦法的規則?尼伯龍根歸京城市政管麼?」

楚子航搖了搖頭︰「不清楚。」

兩個人很快來到車頭,發現車頭根本就不是控制室,而是和其他節一樣的車廂。

顧北靠在一旁的牆壁上︰「怎麼辦?」

楚子航默不作聲。

顧北︰「要不跟著這輛車去終點站?說不定老唐和夏彌在終點站等我們呢。」

楚子航點了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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