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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蘇北查案

「老板,我先出去了。」

方士易輕聲說道,老家發來的電文,他無法翻譯的時候便明白,這是絕密,他不能知道。

「去吧。」

楚凌雲點頭,他與柯公的密碼本和別人不同,每個數字並不是原來的意思。

哪怕拿到密碼本,直接按照數字去翻找,找不到真正的內容。

這是為了更加保密,這個措施柯公已經在幾個絕密密碼中使用,效果很好。

即使如此,他們也要定期更換密碼本,並且做出更多的預防。

「蘇北有果黨特務,危害極大,我走不開,你可否去一趟?」

內容很簡單,但楚凌雲已經明白了柯公的意思。

蘇北的情況,他一樣知曉。

果黨不爭氣,日人打進了家里,佔據了客廳,把他們堵在了臥室和偏房,竟然還想著和自己人打,不聯手對外。

在那位委座的心中,紅黨的威脅永遠最大。

蘇北有特務,這不是小事,楚凌雲是特工,他最清楚特工的危害。

而且紅黨的敵人不僅有果黨,還有日本人。

這次是果黨自己進攻,誰能保證,他們得到情報不會告訴日本人,借助日本人的手來消滅紅黨?

特務必須盡快清除,難怪柯公給他發報。

傅安還沒制裁,但計劃已經有了,朱源正在學開鎖,學成之後,有很大的幾率能夠成功。

制裁傅安是戴老板的任務,並不著急,蘇北這邊刻不容緩。

楚凌雲打開電台,他的辦公室就有一台。

作為上海的地下老大,楚凌雲有很多部合法的商業電台。

延州,柯公終于收到了回電。

看完電文,柯公露出了笑容。

楚凌雲明確回復,他有時間,會馬上趕往蘇北,但他不能以自己現在任何身份過去,他會偽裝一個新的身份,請柯公安排好接頭暗號,他到了之後,說出暗號,蘇北的同志便會明白他是自己人。

楚凌雲的偽裝術,堪稱一絕。

有這個本領在,他就是千面人,無論去哪,隨時可以有個新的身份。

楚凌雲和石原亨都不能暴露,用一個新身份很合適,楚凌雲給自己的新身份已經起好了名字。

名字還挺可愛。

兔同志。

沒想到楚凌雲還有這樣的童心,不過他的年紀確實不算大,正常。

「士易,準備下,最近和我一起出趟門。」

方士易是他的掩護,這樣出去正大光明。

不過方士易不會和他一起到蘇北,他會帶著人在遠處一直為自己打掩護,至于理由楚凌雲也想好了,非常容易。

他要去見細川智孝。

細川智孝神龍見首不見尾,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這個解釋別人不敢多問。

他和細川智孝單獨聊天,沒人敢說什麼?

現在不是以前,除了頭滿和少數幾個人,別人也沒資格問他這麼細,真問了,他就要做好放棄石原亨這個身份的打算。

「是。」

方士易應道,接了老家電文,石原亨就要出遠門,看來真是有重要的任務。

方士易懂得紀律,他不會亂問,更不會亂說。

上海,王書記家中。

黃橋大勝,王書記放了心,果黨太可惡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消滅他們。

這是民族的悲哀。

好在那邊的同志沒讓他們失望,打了一個漂亮仗,徹底粉碎果黨的陰謀。

王書記突然想起了方士易。

方士易是個好同志,分開的時候王書記很不舍,時間過去了快一年,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王書記完全遵守組織紀律,對方士易的事情再沒有過任何關注。

不過這份牽掛總歸是有。

前兩天有老家來的同志,他特意問了老家的一些情況。

老家現在日子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吃的依然是粗糧,但至少能吃飽,而且衣服也不缺,每人都有,過冬同樣有棉衣。

煤油,藥品等等生活物資,現在都不缺。

富裕不可能,紅黨還要養著那麼多軍隊,就算富裕了,也要想辦法支援給他們。

但日子確實好過了不少。

特別是去年過年的時候,老家所有人吃了頓餃子,白面大肉餡的,可香了。

不像以前,每人就分一兩個餃子解解饞,這次是敞開肚皮吃,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少人吃的肚皮滾圓。

去年,他們著著實實過了個肥年。

王書記為老家感到高興,他很清楚,老家並沒有那麼多東西,想要這些,要靠外界想辦法給他們籌備。

其中方士易給老家送的貨,尤為關鍵。

以前沒有過,這次過年那麼大方,方士易這邊可能性最大,加上老家最近的改變很大,王書記更能確定,方士易肯定對老家的幫助提高了不少。

現在十個多月過去,方士易一點事沒有,證明他的新上線確實有能力讓他做到擴大規模,還不被任何人懷疑。

王書記很聰明,能被組織委派,負責上海這麼重要的地方,肯定不是庸才。

但他無論怎麼想,還是不明白方士易的新上線到底是用什麼方式做到的這一切。

難怪柯公要他把方士易的關系轉出去,這位同志的能力確實比他強。

他想都想不到的事,人家卻能夠做到。

這位同志是真的厲害,竟然能瞞住石原亨這樣精明的人,而且一直做的這麼好。

他一定很辛苦,也很難,說不定每天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保密,同時又要無比的警惕。

這是一位好同志,也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同志。

自己和上海的組織對他們提供不了任何幫助,那就不能給他們增添任何的負擔和麻煩,扯後腿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做。

「組長,您這個時候要出去?」

戰情組,泥鰍眉頭緊皺,石原商行那邊有點事,需要他親自去處理一下,要出去一段時間。

眼下是制裁傅安的關鍵時刻,石原商行偏偏這個時候有事。

「沒關系,制裁行動由你全權指揮,朱源不是說謊,他是真心想為國家做事,你好好支持他,做好接應,等他出來後,之前的賞金給他,另外問他想去哪,把他送到地方。」

楚凌雲吩咐道,泥鰍已經有了很大的成長,單獨負責這樣的任務沒有任何問題。

就算他走了,相信任務一樣能完成。

朱源的開鎖技能學的很快,他不需要學其他的鎖,只針對傅安臥室的門鎖就行,這樣更簡單。

安眠藥也已經為他準備好,通過試驗,準備了恰好的分量。

既讓傅安自己覺得困,還不會有任何懷疑。

晚上累了,有點犯困,純屬正常。

提前做好預桉,事後做好策應,這次任務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楚凌雲在不在,影響並不大。

「是,您放心,我這次一定會做好。」

泥鰍應道,方法組長已經給了他們,他只要認真去做就行,這樣的事他熟,之前一直都是如此。

這也是他不願意離開楚凌雲的原因之一,很多事他其實是執行者,一旦成為站長,就要自己單獨面對所有的一切。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的腦袋能像組長那麼靈活,想出這麼多的好辦法。

事實上他低估了自己,就他從楚凌雲身上學到的那些,到任何地方做個站長都綽綽有余,只用以前的經驗,一樣能抓出不少的日諜。

朱青在長沙,現在做的就不錯。

離開之前,楚凌雲教給了他大規模排查的方式,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總部更是給了他絕對的支持。

只要能抓到日諜,不要怕花錢。

軍部薛將軍同樣給了他支持。

他和薛將軍的關系是沒辦法和楚凌雲相比,但只要是抓日諜,薛將軍百分之百支持他,長沙不能有日本的間諜,這樣以後作戰才能更好的保密。

大規模排查下,朱青已經盯住了兩名日諜,他沒有著急,找到更多的日諜,將他們一網打盡。

楚凌雲帶著方士易一行人離開,在揚州找了個地方住下。

這里環境不錯,適合修養。

楚凌雲沒有見本地的任何人,別說漢奸,這里日軍的將領想見他都被拒絕。

有方士易打掩護,楚凌雲出去幾天完全沒問題。

如果有急事,方士易會給楚凌雲發報,到時候他會回來。

兩天後,化妝成不起眼樣子楚凌雲,來到蘇北游擊隊。

「麻煩您告訴鋤奸部的楊部長,就說小兔子來了。」

楚凌雲找到一名紅黨戰士,讓他去稟告,他是孤身前來,身邊沒有任何人。

方士易要幫他打掩護,不能過來。

「小兔子?」

這名戰士年紀不大,十七八的樣子,神情古怪的看著楚凌雲,這麼大的人了,竟然起了個小兔子這樣的名字。

兔子可不是多好听。

楚凌雲沒有在意,笑眯眯的等著。

沒多久,一名四十左右的男子,跟著小戰士來到這邊。

「您就是兔同志?」

來的是楊部長,他接到了柯公的電文,柯公告訴他,自己來不了,派了個人過來幫他找出內奸,讓他給這名同志絕對的信任。

而且這名同志能力不錯,他有辦法找出隱藏在隊伍中的特務。

「沒錯,是我。」

楚凌雲微笑點頭,楊部長將他接了過去,帶到了個辦公室。

「白日依山盡。」

楊部長首先說道,楚凌雲笑道︰「鋤禾日當午。」

這是他們的接頭暗號,通過暗號後,才能確定他的身份。

暗號是楚凌雲準備的,這暗號很簡單,但想蒙對沒有任何可能。

「紅豆生南國。」楊部長再對暗號。

「春眠不覺曉。」

楚凌雲對完後,接著說道︰「海內存知己。」

「我在這等你。」

楊部長對完最後一句,立刻起身,熱情的伸出雙手︰「兔同志,您終于來了,接到柯公的回電我就盼著您過來,一路辛苦,累了吧,我先帶您去吃點飯。」

兔同志是柯公親自委派,過來幫他們尋找內奸的人。

而且柯公對他們有交代,讓他們絕對信任此人,此人一定可以幫他們把內奸找出來。

多余的話柯公沒說。

若是楚凌雲都找不到這名內奸,要麼是沒有,要麼就是他非常的厲害,隱藏的太深。

但後者的可能性不大,柯公還沒有見過有比楚凌雲更厲害的諜報人才。

「我在路上吃了干糧,現在不餓,您把具體情況先告訴我,咱們早點開始,更早的把人找出來。」

「好,您稍等。」

楊部長明白事情輕重,這名內奸他是毫無頭緒,沒有任何線索,他調查了很多人,所有單獨出去過的人他都進行了排查,調查的人數非常多,工作量很大。

但查來查去,就是沒有一點有用的東西。

他實在沒辦法,請教柯公,但柯公也沒從資料中看出問題,他又沒辦法到蘇北來,最終派了個人過來幫他們查。

說實話,看到楚凌雲的時候,楊部長心里有著懷疑。

楚凌雲現在的樣子其貌不揚,非常的普通,就是那種大眾臉,讓人看了就能忘記的那種。

太普通了,反而讓他不太相信。

雖然對特工來說,越普通越好,但真正厲害的特工,基本都有著自己的特色。

眼前的兔同志,相貌普通,連眼神也平澹無奇,不像睿智的那種有精神。

他不知道,楚凌雲已經注意對自己眼神的偽裝。

眼神太凌厲,又或者與眾不同,是個很大的破綻,想做好這點相當的不容易,現在沒有美童,楚凌雲也做不出那種東西,只能想辦法自己訓練,進行改變。

直到現在,才算有點成效。

「兔同志,我們發現不對是首次作戰,敵人有備而來,他們清楚我們所有的部署,特別是在營溪一帶,所有的進攻都是針對性的,幸好戰士們作戰勇 ,姓韓的手下軍隊不堪一擊,雖說他們準備充分,一樣被我們打退。」

韓司令的部隊是雜牌軍,沒辦法和紅黨隊伍相比。

哪怕他們武器更好,在一群沒有作戰意志,貪生怕死人的手里,沒有多大的作用。

紅黨的反擊剛加大一點,對面便抱頭鼠竄,這仗怎麼打?

也幸好如此,否則敵人準備那麼充分,要真是精兵強將,這次紅黨的損失必然不小。

「我們懷疑是軍官泄密,這樣的部署只有軍官知道,但我們調查了所有可能知道的軍官,一些人從沒有出去過,還有一些人根本不可能是果黨特務,他們也有合適的理由。」

「事後我們擴大調查,一些經常走動的通信員,還有其他有條件知道這些情況的士兵全部納入進來,可惜最終還是沒能找到人。」

楊部長緩緩說道,對方對他們的情況了解那麼多,很明顯事先得到了情報。

泄密的人不會是百姓,如果是百姓,最多知道一兩處部署,對方連他們所有的連級部署都知道,一般的百姓做不到。

這些人不是駐扎在一地,況且楊部長調查過百姓,沒有哪個人去過所有的地方。

泄密的人一定在軍中,而且能夠了解到這些情報。

「楊部長,我先看看資料,等我看完再說。」

楚凌雲回道,楊部長帶來了很多人的資料,全是知道這些秘密的人。

數量確實不少,現在紅黨已經很重視保密,但因為對同志的絕對信任,很多事情還是不會隱瞞。

他們不是在敵佔區,並不是潛伏。

面對各種危險,如果不信任,怎麼能夠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

這些人可都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楚凌雲看的很仔細,蘇北這邊同志前期的調查不錯,很詳細,但還是有著不足。

比如他們只調查了能接觸到這些情報的人,如果接觸到的人,告訴了別的人呢?

他們並沒有問。

沒問也沒錯,一旦大規模問了,必然會引起內奸的警惕,無法繼續暗中調查。

況且查內奸,最忌諱把所有人懷疑進去。

這種懷疑是對信任最嚴重的打擊。

不管在哪都是一樣,中統還是黨務調查處的時候,轟轟烈烈查內奸,殺的一個小隊的人,又把一組的人關進監獄。

結果呢?

內奸依然好好的活著,並且做到了情報處長,被殺的冤死,被關的造反,殺了更多的人,壞了徐老鬼更大的事。

而且這件事,對當時整個黨務調查處的影響都是極壞。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能恢復元氣。

甚至影響延續至今。

軍統沒有這麼做到,那是因為楚凌雲查出了內奸,若是沒能查出,戴老板同樣會這麼瘋狂。

紅黨不可能像他們那樣,懷疑到誰便直接殺掉。

那不符合紅黨的理念,沒有大規模排查並不是錯,情況不同,辦事的方法也就不同。

這些人蘇北這邊的同志全部調查過,楚凌雲又仔細看了一遍。

有些同志不需要去懷疑,他們不可能是內奸。

比如加入紅黨非常早,走過草地的同志,他們一直都在軍中,絕沒有可能成為果黨的人。

而且這名內奸做的很隱蔽,根據被俘的人交代,上面確實知道紅黨的部署,但情報怎麼來的,他們並不清楚。

楚凌雲猜測,這名內奸是直接將情報交給了韓司令,但沒和他們見面。

此人不可能是韓司令的人。

他具體的身份楚凌雲還不清楚,有可能是中統,也有可能是軍統的人。

甚至可能是別的情報部門的人。

如今果黨的情報山頭不少,陳木土組建了自己的土木系,各個軍頭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人,不過論專業,還是軍統最強。

這名內奸,真是戴老板派來的嗎?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戴老板喜歡提前布局,如果是他親自委派,不會告訴其他的人,除了齊秘書。

很有可能,此人就是齊秘書負責。

這樣的人又不是沒有,岩井公館的袁易達就和戴老板有著私下聯系,軍統除了他,就是許義都不知情。

不管是誰,這次楚凌雲的任務是找出他,揪出他來。

任何人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想要一點痕跡不留,沒有可能。

將所有資料看完,已是三天後。

楚凌雲再次發現了他們一個沒有調查到的地方。

犧牲的同志,他們沒有去查。

對此楚凌雲能理解,誰會想到犧牲的同志,內奸不可能讓自己死去,但他可能利用這名同志,然後戰斗的時候害死他。

比如他自己沒有接觸過情報,但通過別人打听到了這件事。

他打听過,只要調查,他就會成為嫌疑人。

為了避免自己被懷疑,這次大戰是他最好殺人滅口的機會。

這種可能並不是絕對,但任何有可能的事,楚凌雲都會去做詳細的調查。

不過這樣一來,調查的範圍很大,而且不能公開去查,很是麻煩。

難怪蘇北的同志束手無策,這次的確很難。

楚凌雲不怕難,難才有挑戰。

「楊部長,根據目前的線索,基本可以判斷這是名專業特工,既然是專業的,他加入我們的時間不會太久,我們可以先把所有不可能是的人摘出來。」

楚凌雲對楊部長說道。

韓司令那邊有不少人被俘,包括高級軍官。

但沒一人知道情報來源,證明內奸對自己的保護很嚴,鋤奸部雖然不是特別專業,可至少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審查,經驗豐富。

這次沒能找到一丁點有用的東西,一般的人可做不到。

「可以,把他們摘出來後呢?」

「你們先去詢問,問的仔細點,告訴他們事情的嚴重性,千萬別犯傻不說,包庇了特務。」

楚凌雲回道,當初在武漢查到的漢奸,本來查到了一個人,就是因為他的包庇不說,耽誤了楚凌雲的調查時間。

在紅黨這邊,楚凌雲沒有太大的擔心。

只要表明問題的嚴重性,他們肯定會說,不會隱瞞。

「好。」

「詢問記錄全部記下來,另外麻煩您把所有犧牲同志中,能夠接觸到情報的名單給我一份。」

「犧牲的同志?」

楊部長瞬間瞪大了眼楮,什麼意思,犧牲的同志也要查嗎?

內奸不會真幫紅黨拼命作戰,讓自己死在這,犧牲的同志中,不可能有內奸。

「兔同志,犧牲的同志絕對可信。」

「我明白,我也信任他們,但您有沒有想過,他們可能把情報泄露給內奸,然後在戰場上被內奸找個機會殺人滅口。」

楚凌雲的話讓楊部長愣在了那,這點他從沒有去想過,也壓根想不到。

但兔同志說的有道理,若真是如此,更要查出那名特務,他不僅可惡的給敵人提供情報,還害死了自己的同志。

「我明白了,我會仔細調查,查清楚一切。」

楊部長看了眼其貌不揚的楚凌雲,快速向外走去,之前他還有點懷疑,柯公派來的人能不能幫他們找出這名特務。

畢竟他從沒有听說過此人。

僅僅就剛才這一點便讓他明白,人家確實有著真本事,能想到他們所有人想不到的事,這就是能力。

收拾好資料,楚凌雲伸了個懶腰。

他來到房子外,這邊的氛圍很好,同志們一起開開心心的工作,做事,到處有笑聲,甚至是歌聲。

相對比果黨的軍營,這里就是天堂。

楚凌雲隨意的走著,他沒有走遠,就在附近轉一下,散散步。

坐了那麼久,確實需要出來走走。

古村秋上完課,騎著自行車往軍部趕,那邊有一些日本資料需要他進行翻譯,因為牽扯到機密,他無法把資料帶出來。

不過有自行車,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二十分鐘他就能趕到。

「鈴鈴。」

前面有個人走的很慢,古村秋搖了下鈴鐺,楚凌雲立刻讓到路邊,轉頭看了眼騎車的人。

這個人很眼熟。

多看了幾眼後,楚凌雲立刻認出,他是被同文書院通緝的古村秋,他不是在延州,什麼時候來的蘇北?

古村秋也看到了楚凌雲,車子正往前走著,他剛轉過頭,突然愣在了那,急忙剎住了車。

他再次回頭,看向楚凌雲。

注意到他激動的神情,楚凌雲微微一僵。

這個面孔他不是沒有用過,當初通知古村秋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副容貌,不起眼,不容易引來關注。

這次和上次其實有那麼一點不同,但大致上一樣,畢竟楚凌雲並沒有特別用心的做造型。

古村秋同樣對他不熟,就見過那麼一次,不會認出那些差距,看他的表情,很明顯他認出了自己。

「恩人,是您。」

古村秋看著楚凌雲,突然扔下車子,快速跑了過來,激動的問道。

他果然認出自己。

「古村,最近還好嗎?」

楚凌雲沒有否認,古村秋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認出就算了。

「好,我很好,我到延州後一直想找您,特別是南京出事後,很可惜沒人知道你在哪,我知道您在潛伏,很危險,沒想到在這里再次遇到了您。」

古村秋很是激動,他的恩人明明就在蘇北,可是高政委為什麼說找不到人呢?

這會古村秋並沒有多想,他還在為見到恩人而高興。

「我沒事,你這是去哪?」

「我有一些文件要翻譯,恩人,您住哪,我先去翻譯,等我忙完過來找您。」

古村秋快速說道,見到恩人他很高興,但不能耽誤工作,這份翻譯工作同樣很重要。

「我就在這里,你先去吧,正事要緊。」

「好,恩人,上次沒機會問您,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古村秋 點頭,楚凌雲猶豫了下,隨即說道︰「兔同志。」

兔同志,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代號。

不過古村秋能理解,兔同志的工作很危險,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真名。

知道代號也行,至少有個名字。

「好,您等我。」

古村秋快速離開,楚凌雲繼續散步,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古村秋,古村秋是日本人沒錯,但他的心是紅的。

他和別的日本人不同,他是自己的同志,可以信任的人。

古村秋今天翻譯的很快,忙完今天的翻譯,天已經黑了,他立刻來到剛才遇到楚凌雲的地方。

「不能進,為什麼?」

打听到地方,門口的哨兵卻攔住了他,這里是鋤奸部所在,目前正在嚴查特務,沒有介紹信的人無法進入。

「同志,您不要問了,我不能說,總之沒有介紹信,您不能進去。」

「我不問,您稍等。」

古村秋點頭,兔同志不是一般人,他也知道了這里是鋤奸部,不讓他進能理解。

他去找高政委,請他開介紹信。

「您那位恩人就在蘇北?」

高政委很是驚訝,古村秋的恩人什麼時候到的蘇北,他怎麼不知道。

「您真不知道?」

古村秋也傻了眼,沒想到高政委並不知情。

看來高政委沒有騙他,是真的沒有找到。

「他叫什麼,現在在哪?」

「兔同志,在鋤奸部那邊。」

兔同志,高政委愣了下,馬上明白這是代號,在鋤奸組,他立刻想到了一件事。

他們這里有特務,果黨的特務。

鋤奸組一直沒找到人,向老家求助。

之前鋤奸組沒有兔同志,很有可能他是剛來不久,鋤奸部的保密很嚴格,沒有告訴他很是正常。

「介紹信我現在不能給你開,但我可以先去幫你問問。」

高政委解釋道,他沒弄清楚情況,不能隨便給古村秋開介紹信,這是紀律。

「麻煩您盡快問。」

古村秋有點失望,但沒有著急,只要恩人還在,他明天過去也是一樣。

老高來到楊部長這,楊部長正在忙。

「老楊,有空嗎?」

老高問道,楊部長看到他,立刻抬起頭︰「有,您稍等我一會。」

楊部長快速忙完手中的東西,高部長則坐在了桌子那等他。

這里不是果黨的辦公室,每間辦公室都有舒服的沙發,紅黨條件艱苦,辦公室內有張方桌就不錯了。

圍著方桌喝茶,一樣能聊工作。

「高政委,您怎麼來了?」

楊部長收起手中的資料,帶著水壺和茶碗來到桌子前,大碗茶,也不是什麼好茶。

「我听古村說,他的恩人在你這,叫兔同志,是從老家來的同志嗎?」

「兔同志是古村的恩人?」

楊部長很是驚訝,古村秋可是蘇北的名人,很多人知道他。

一個日本人,卻有顆鮮紅的心髒,而且一直任勞任怨的做事,這次又幫他們發展了六名日本醫生,留下來給他們幫忙。

知道他的人,確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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