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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想做特工

「飛鳥干的不錯。」

沉漢文稱贊了句,特訓的時候飛鳥很認真,是個不錯的苗子,他孤身一人打入76號,其實非常危險,簡單的特訓便把這麼危險的工作交給他,在沉漢文看來,這是難為他。

沉漢文沒想到,飛鳥如今在76號做的那麼好。

「飛鳥今天傳信,說是舞女沒說是百合,說明他不知道百合的身份,李志群辦過鐘會的桉子,他肯定猜到了百合。他去匯報的時候肯定會明說,吳升財偷听到了李志群的匯報,飛鳥則沒有,即使我們救出百合,飛鳥也不會被懷疑。」

泥鰍緩緩說道,飛鳥很機靈,他如果知道百合的身份,會直接說出來。

沒說,說明他並不知情。

不知情是好事,畢竟知情人就那麼幾個,他們一旦救出百合,必然會引來久保和李志群的懷疑。

「那就好,不能救出一個,再暴露一個,那虧大了。」

沉漢文點頭,泥鰍在一個公用電話處停了下來,觀察一圈後,給舞廳打過去了電話。

「我找百合。」

別看昨天死了人,今天舞廳的人依然不少。

「稍等。」

舞廳的服務生放下話筒,很快把百合叫了過去。

不遠處坐著的人,立刻看向她。

李志群的確派人過來盯梢,不過時間太緊,他們沒辦法布置竊听器,況且在這里布置竊听器沒那麼容易。

「我是百合,哪位?」

「百合小姐,好久不見,讓我老趙甚是想念。」

泥鰍嘿嘿的笑著,聲音很猥瑣,百合的心里卻是 的一跳,她听出這是趙隊長的聲音。

趙隊長不會用這種方式和她聯系,而且說出了緊急撤離的話。

老趙甚是想念,便是讓她馬上離開,越快越好。

她暴露了?

百合不傻,若非如此,趙隊長不會親自打來這個緊急電話。

「趙老板,您在哪呢,我也很想您啊。」

百合不動聲色,沒有四處張望,這是特訓過的內容,緊急時刻切記不能慌張,必須鎮定。

她現在身邊,很可能有日本人的特務。

「真的嗎,太好了,明天下午你到四季茶行來,我在這等你。」

泥鰍說完掛斷了電話,百合收到了緊急撤離的信號,她現在會想辦法從舞廳離開。

沒有四季茶行這個地方。

四季茶行的意思,是春夏路雨茶坊,距離她們舞廳不遠,讓百合往那里撤離,泥鰍會在那里等著她。

說是明天,其實就是現在。

「掃興,人不來,就會耍嘴皮子。」

百合掛斷電話,不高興的擺了擺手,說著扭著到了舞池邊上,等著別人來邀請她跳舞。

她剛走沒一會,便有人來到電話旁,裝作要打電話。

「哥們,問一下,剛才那個女人電話里說了啥?」

打電話的人手中放著三塊大洋,讓旁邊的服務生看,服務生眼楮一亮,三塊大洋對他來說可不是小數。

他們服務生沒多少薪水,又不像舞女那樣跳舞賺錢,平時遇到大方的客人,能落點賞錢便很知足。

他接過三塊大洋,立刻小聲說道︰「百合的老顧客想她了,但又不來,想把她約出去見面,百合肯定不去,你放心吧。」

服務生以為這人是百合的追求者,特意過來打听情況。

舞女不是沒人追求,但追舞女的人太傻,注定沒有好的結果,除非是有權有勢的人,將舞女帶出去做偏房。

「出去,什麼時間?」

盯梢的人立刻問道,要是百合現在要走,他必須立刻匯報。

「明天下午,說的是什麼茶行,我沒記住。」

服務生回道,明天下午,那還好,有可能真的是喜歡百合的人想好事。

他回到位置上,繼續盯梢。

舞廳內負責盯梢的不止他一個,有三個人,兩男一女,他是單獨,另外一男一女偽裝成情侶進來,主要是為了防止百合去了一些女性才能進的地方,不方便跟著。

有女人在,至少像女廁所這樣的地方,隨時可以跟過去。

沒一會便有人找百合跳舞。

和百合跳舞的人,被人偷偷用相機拍了下來,只要和百合有過接觸的人,現在全是李志群的監視對象。

跳完一支舞,百合對著客人甜甜一笑︰「您稍等,我去個洗手間。」

她剛動,李志群手下的女隊員便起身,跟著她一起到了衛生間。

之前百合沒有留意,此時發現,這個女人是第二次和她一起到的洗手間,所不同的是,上次她先進來,女人在後面。

這次女人則搶在了她的前面。

沒有被提醒的話,她肯定不會發現這點異常。

真的被人盯住了。

百合明白,她必須盡快撤離,這里有日本人的特務,他們隨時可能會對自己下手。

「先生,您是哪里人那?」

跳舞的時候,百合故意蹭著客人的身上,將他蹭的心頭火熱。

百合在舞廳工作了六年,她有豐富的經驗,知道怎麼撩起顧客的心頭火。

「我是杭州人,在上海做點生意。」

客人手不斷撫模百合的後背,快速的回道。

「那您有車嗎?」百合再問。

「有,我的車就在外面,福特牌的,美國車。」

客人快速點頭,百合在湊在她的耳邊︰「那好,一會能不能帶我走?」

「當然可以。」

客人大喜,大方的給了五塊大洋打賞,百合則將錢放入她的小皮包內。

好在舞廳內除了部分首飾以及化妝品外,沒有了其他貴重物品,百合的大部分資產早已藏了起來。

不是她一個人,所有舞女都是如此。

舞女賺錢不易,吃的又是青春飯,等年老色黃之後,沒辦法繼續干舞女,就要用存款來渡過余生。

又或者找個普通人嫁了,作為女人,她們最終還是要嫁人,不然一個人太難。

「快去匯報。」

沒多久,注意到百合跟著顧客出門,三名監視的人立刻跟著出來,一人去匯報,另外兩人則留了下來,他們這里只有一輛車,無法去那麼多人。

百合上了車,指揮著客人開車,前往春夏路雨茶坊。

「先生,到了,我們過去吧。」

百合注意到路口停著的輛車,對客人說道,她剛才便說這里是她住的地方,讓客人陪她一起回家。

被色欲沖昏了頭腦的客人,根本沒注意到不僅身後有人跟蹤,這里還有人等著他們。

「上車。」

百合剛走到前面的車旁邊,車門突然打開,泥鰍在里面對她揮著手,百合毫不猶豫,立刻上車,車門則瞬間關閉。

「走。」

泥鰍對司機吩咐道,司機快速開車,客人則傻了眼,他帶出來的女人,怎麼上了別人的車,跟別人跑了?

「不好,百合要跑,你下去控制住那個人,我們追。」

後面李志群的手下喊了聲,他們車上有四個人,下來一個迅速向前跑去。

「百合,百合。」

客人則不斷大喊,泥鰍沒有理他,車子快速駛離,客人急忙上車,就想去追。

「不許動。」

他剛上車,一人突然來到車窗前,拿著槍對著他,客人立刻舉起手,不敢動彈。

「別亂動,下車」

是這個人帶百合離開的,他不能走,要先抓住他,帶回去審問。

「好漢,我有錢,我給你錢,不要殺我。」

客人沒敢動,渾身在發抖,他還以為遇到了搶劫的人,對方有槍,他被嚇的全身沒有力氣,哪敢隨便下車。

「廢什麼話,快下車。」

他剛說完,後面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人,拉住他的腦袋,一刀抹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身後,還有人掩護,蹲子確定目標已經活不下去。

這名76號的隊員,捂著脖子,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沉漢文的手下殺人後,兩人看了眼坐在駕駛位上的客人,隨即離開。

「啊。」

過了會,客人突然大喊,瘋狂的跑下車,跌跌撞撞的往遠處跑去,他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褲子全濕了,他已被嚇尿。

泥鰍的車離開後,沉漢文並沒動。

他們在車里,又是晚上,不下來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車里有人,而且他的車沒和泥鰍的停在一起,是在里面,像正常停在了那。

沉漢文注意到後面跟蹤的車上下來了人,立刻命令兩名手下過去解決掉他。

等前面的車走遠後,他讓人開車跟上。

前面的車子很快跟著泥鰍的車上了大路,沉漢文這會也追了上來。

沉漢文注意到,前面車窗戶是開著的。

「準備手雷,給我扔準點,一起扔。」

沉漢文命令道,他同時拿出了手雷,車上還有兩名手下,除了司機,另一人則配合他,同樣拿出枚手雷。

「追上去,並排。」

沉漢文吩咐道,司機立刻加速,這會前面的車已經發現了他們,有人伸出腦袋向後觀望。

車窗搖了下來,沉漢文和隊員同時往他們的車里扔了進去。

手雷剛扔掉,司機便 踩剎車,前面的車還在繼續行駛,沒走多遠,隨著爆炸聲車子砰的一聲跳了起來。

兩枚手雷在車里爆炸,無論里面有多少人,幾乎都不可能活下來。

「走。」

沉漢文看了眼身後,確定沒有其他人跟蹤,立刻讓司機開車離開,爆炸聲肯定會引來巡捕,至于剛才下車的兩名隊員,他們有辦法自己返回。

泥鰍听到了後面的爆炸聲,明白沉漢文動了手。

他沒想到沉漢文沒動槍,而是手雷。

沉漢文為了幫助他救人,這次可是帶了輕機槍,還有手雷和擲彈筒,火力非常的 。

不止兩輛車,暗中還有兩車的人時刻準備支援他們。

如果跟來的敵人太多,他們會一起進行阻擊,若是少的話,便暗中觀察,不需要他們便立刻撤離。

還好,百合突然出來,李志群的手下跟出來的不多,只有幾個人,輕松解決。

「組長,我們回來了。」

饒了幾圈,又換了車,最後步行,泥鰍帶著百合回到戰情組。

百合知道自己是軍統的人,但第一次來到軍統內部,有點拘謹,她之前只和泥鰍等少數人接觸過,剛才泥鰍告訴她,組長會見他。

他們是軍統上海戰情組,組長的級別很高,也是軍統內的實權人物。

這樣的大人物要見自己,百合更為緊張。

「組長,百合來了。」

客廳內,泥鰍先來到楚凌雲身邊,小聲說道。

百合是第一次來,楚凌雲沒有在書房接待,而是選擇了客廳,這樣顯得更為莊重。

「百合,來坐吧。」

楚凌雲起身擺了擺手,看清楚楚凌雲的樣子,百合瞪大了眼楮。

她沒想到,趙隊長的這位上司,戰情組的最高負責人,軍統行動處的副處長,也是軍統幾位大老之一的楚凌雲,竟然這麼的年輕。

看起來比她還要小幾歲。

「百合。」泥鰍急忙提醒了她一聲。

「組長您好。」

意識到自己失態,百合急忙走過來,小心的說道。、

「人不分貴賤,只要有一顆愛國之心,願為國做事,那就是英雄,百合,你做的非常好,是當之無愧的巾幗英雄。」

楚凌雲笑道,這次能成功制裁何明建,百合功勞最大。

可惜她不是正式成員,沒辦法給她晉升職務和軍餃,她也沒有真正的職務和軍餃。

能給她的,只有金錢的獎勵。

特別是這次她被76號發現,以後無法在舞廳生活,楚凌雲不會過河拆橋,讓她以後的生活沒了著落。

「謝組長夸獎。」

百合有點受寵若驚,楚凌雲則打開桌子上一塊紅布。

「一千大洋,是你這次的獎勵。」

「一千,這麼多?」

百合瞪大了眼楮,她是真沒想到,只是提供了情報,竟然給了她這麼高的獎勵。

她在舞廳六年,也沒攢下來這麼多錢。

首先她不是頭牌,客人不會給她那麼多錢,每次就一兩塊大洋,好點兩三塊。

其次這些錢不全是她的,大頭在舞廳那里,舞廳的抽成很高。

再者,為了維持體面,她需要很多的化妝品,首飾以及衣服,這些是不小的開支,六年下來,她一共才有七八百大洋的存款。

即使如此,這也不是小數,這筆錢她若省著用,夠她生活好久,或者找個老實人嫁了,買上些地,足夠他們生活無憂。

不過那是理想的狀態,現在這種亂世,根本沒有可能。

「多嗎?我覺得少了,何明建的人頭可是價值一萬大洋,不過還有其他人的獎勵,這次就委屈你了。」

楚凌雲笑道,何明建確實被通緝,有一萬大洋。

但那是別人完成任務,他們完成沒那麼多。

戴老板這次算是大方,給了他們獎勵,可惜加在一起不過三千,其中泥鰍和楚原最多,每人八百,兩人就佔了一大半。

可他們依然沒有百合多。

給百合這麼高的獎勵,泥鰍沒有任何意見,這次百合的功勞確實夠大。

「太多了。」百合有點不知所措。

「組長給你的,你就拿著。」

泥鰍說了句,百合急忙點頭︰「謝謝組長。」

有了這一千大洋的獎勵,加上她自己存下的錢,下半輩子至少有了著落,不用擔心吃不上飯。

「百合,你暴露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楚凌雲問道,在他的想法里,最好的辦法就是送百合去重慶,不管她在那邊做什麼,都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不管是去藥廠,還是到別的地方,甚至是警察局,楚凌雲都可以給她做出安排。

「我想留下來。」

百合立刻回道,楚凌雲眉頭則皺了皺。

「百合,你暴露了,留下來很危險,76號有你的照片,你如果公開出現,被他們的人看到,下次不會那麼幸運。」

泥鰍勸道,暴露的人,一般都要轉移。

除非是做不出門的文職工作,又或者像他們這樣,幕後指揮,在一線的話肯定不行。

做別的工作也不行,只要是拋頭露面,就有再次暴露的可能。

若是百合有一技之長,比如會電台,又或者精通財務等等,可以將她留下來做這些幕後工作,很可惜她不會。

她擅長的是跳舞,舞廳更不可能去。

「我知道,我可以不公開露面,我沒什麼文化,認的字不多,但我懂男人的心,我可以幫你們潛入一些重要人物的家中,為你們打探情報。」

百合快速說道,她其實挺喜歡這樣的生活,這次雖然暴露,但為軍統提供情報的過程她很享受。

特別是在她的幫助下,成功制裁了何明建這個大漢奸。

她感覺特別的充實,確實想要繼續做這樣的工作。

「不行,一般的人家打探不到情報,真有需要的地方,你暴露的可能性很高,百合,你可以去重慶,到那邊選擇個你喜歡做的事情,我來幫你安排。」

楚凌雲搖頭道,百合想的太過于簡單。

真正需要刺探情報的地方,特高課和76號同樣會注意,不管是漢奸還是日本人,特務都會注意他們的身邊。

突然出現個女人,很容易被他們調查。

76號不少人見過百合,又有她的照片,她藏不住,一旦被發現,到時候必死無疑。

「我不想去重慶,我可以學習,您教我就行,舞女我不想做了,但別的我肯定可以,您讓我留下就行。」

百合搖頭,這麼多年的舞女生涯,她見過太多的人,明白人的虛偽。

軍統對外的名聲一般,但對她確實很好。

軍統沒有放棄她,像這次就是冒險來救的她,若不營救的話,她肯定會被日本人的狗腿子抓走。

她在舞廳並不重要,一旦被抓,舞廳不會為她出頭。

但軍統不同,並沒有因為她是舞女便放棄她,讓她對軍統有了更多的認同感。

「你想留下來可以,但現在不行,我會安排你去參加為期一年的學習,等你學成歸來,便會成為軍統的正式成員。」

「我願意。」

楚凌雲剛說完,百合便快速點頭。

「別著急答應,你可能不懂軍統的規矩,軍統能進不能出,這是戴老板定下來的,一旦進來,永遠無法出去,你要想好了,一日為特工,終身為特工。」

楚凌雲緩緩說道。

出肯定能出,但不是現在,戴老板沒幾年活頭,等他死後,軍統不會再那麼嚴格。

不過現在確實如此,他必須給百合說清楚。

「沒問題,我願意一直做特工。」

百合立刻應道,她見識了太多人間冷暖和男人的虛情假意,她不想嫁人,可如果不加入軍統,她自己帶著那麼多錢,可能更加危險

一個女人單獨生活,實在太難。

「好,你先好好休息兩天,然後我派人送你去參加特訓。」

特訓班楚凌雲一次沒去過,但特訓班副主任的職務,他卻一直兼著。

不知道是戴老板忘記,還是不在意這個虛職,沒有給他免掉。

有這個職餃在,他往特訓班里安插個學生,沒一點問題。

余副主任肯定會給他這個面子。

「好。」

百合答應了,她並不知道培訓班什麼樣子,但能真正學到東西,她很樂意。

特別是特務方面的能力。

「泥鰍,帶她先去休息吧,錢幫她放好,大洋帶著不便,可以給她換成金條或者美元。」

楚凌雲吩咐道,大洋太重,不好保管。

金條和美元則合適,最好的還是金條。

租界存活不了幾年,租界一旦被日本人佔領,國外的一些銀行無法正常營業,只有金條是硬通貨,任何時期任何地方都有用。

「是。」

泥鰍應道,帶著百合去休息,百合已經安全,不過換了個新地方,不知道她晚上能不能睡著。

「什麼,百合被人救走了?」

李志群的家中,他已經躺下,接到吳三寶的電話立刻坐起了身子。

百合突然離開,跟蹤過去的只有四個人。

剩下的人在監視點,他們被炸的地方距離不是特別遠,他們隱隱听到了點聲音。

作為特工,對這種聲音很敏感,他們立刻派人去做調查。

通過巡捕他們得知有一名舞廳出來的客人報警,說他被人持槍綁架,之後又有人拿刀殺了綁架他的人。

在距離事發地不是太遠的地方,一輛車被人炸壞,車內有三人當場死亡。

加在一起正好是四人,他們察覺到不妙,立刻過去檢查,確定舞廳客人所說的綁架犯,正是他們的人。

而這名客人,就是和百合一起出去的那位。

人還在巡捕房,他們沒有見到,但他們的人出了事,幾人不敢怠慢,立刻匯報給了吳三寶,吳三寶則打電話給李志群。

顧不得是大晚上,李志群急忙起床,趕往租界。

百合是他發現的重要人物,利用她很可能找到軍統戰情組的人,現在剛發現她的身份,就被人強行救走,怎麼可能?

這件事有貓膩,很大的貓膩。

查出百合的事後,他只告訴了久保,但在對久保說的時候卻出了問題,被吳升財偷听到。

他沒有懷疑吳升財,但卻懷疑丁墨。

會不會是丁墨想阻止他立功,故意讓人把情報泄露出去,軍統的人知道百合暴露,所以強行救人。

這種可能絕對有,丁墨干的出這樣的事。

來到租界,吳三寶正在巡捕房等著他。

「主任,我剛才問了,被炸死的的確是我們的人,還有一人被人抹了刀子,和百合一起出來的顧客說,是百合故意勾引他,讓他帶著百合出來,說要回家,結果到了地方突然上了別人的車跑了。」

「然後咱們的人拿槍對準了他,估計是想把他帶回來審問,結果還沒走,咱們的人就被偷襲殺死。」

「他嚇壞了,跑出來找到巡捕報了桉。」

吳三寶來的早一點,問清楚了所有情況,李志群不用再次詢問。

「他們出來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

李志群陰著臉問道。

「有,百合提前接了個電話,咱們的人去問過,據說是百合的老顧客找他,明天想約她出去,百合沒有答應。」

「老顧客,明天出去?」

本能告訴李志群,這個電話並不簡單,百合接到電話,很快離開,有可能這個電話就是通知她撤離的信號。

「你馬上去舞廳,再去問一遍,問的越清楚越好,誰打來的電話,具體說了什麼。」

李志群命令道,吳三寶匆匆離去,他則又去問了遍那個報桉的舞廳顧客。

巡捕房只要給他們錢,想問點事不難。

「主任,問清楚了,一個姓趙的老板找的百合……」

「姓趙?」

李志群立刻打斷了吳三寶的話,听到這個姓,他馬上想到了一個人,軍統戰情組的趙三。

趙三是楚凌雲的絕對心月復,也是負責一切外圍的人。

「沒錯,姓趙的說很久沒見百合,要約她出去,去的是四季茶行,一開始服務生沒有想起來,我給了他不少錢,他慢慢想到了名字。」

「馬上去查四季茶行在哪?」

李志群命令道,這里是租界,四季茶行很有可能就在租界內。

「是。」

吳三寶領命離開,李志群則回了家,百合跑了,功虧一簣,現在查何明建被殺的最重要線索丟失,他不知道該如何向久保交代。

若不是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他肯定又要懷疑有內奸。

「主任,我昨晚查了一夜,法租界,公共租界都沒有四季茶行,倒是有家四季茶樓,但在市區內,那里的老板有幾個姓趙的顧客,從不去舞廳,也不認識百合。」

第二天一早,吳三寶便來匯報,四季茶行有問題,這有可能是個假地址。

「咱們的人在哪出的事。」

李志群問道,吳三寶立刻說道︰「貝當路,他們被人扔了手榴彈,直接在車里被炸死。」

「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吳三寶愣了下,急忙說道︰「我馬上去問。」

沒一會吳三寶再次回來︰「主任,問清楚了,是春夏路雨茶坊。」

「四季茶行。」

李志群眼楮一緊,他明白了四季茶行的意思,所謂的四季茶行,就是春夏路雨茶坊那邊。

春夏不就是四季之二嗎,法租界沒有秋冬路,只有春夏路符合標準。

茶行,其實就是雨茶坊。

那個電話果然是通知百合撤退的信號,百合收到消息後,故意勾引自己的顧客,讓他將自己帶了出去。

他的人跟上後,軍統來接應的人對他們下手,殺死了他們。

該死的軍統,該死的丁墨。

「我去向久保先生匯報,你先等著。」

李志群起身,吳三寶則點頭,沒一會李志群到了久保辦公室。

「久保大人,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的信任,昨天晚上百合突然收到撤離的信號,並且有人接應她離開,我派去監視的四個人被害,百合也跑了。」

百合一跑,更加證實了她的身份。

太可惜了,要是早點抓人多好,不至于顆粒無收,還損失了四名手下。

「突然撤離,到底怎麼回事?」

久保愣在了那,剛有好消息,結果一天不到,好消息就變成了壞消息。

久保非常憤怒,李志群就這麼辦事的?

「大人,我懷疑有人故意泄密,把百合的事泄露給軍統,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快做出反應,不僅通知百合撤離,還特意派人做接應。」

李志群低頭說道,他沒有直接說丁墨和吳升財的名字。

至于陳展禮,他根本不知道百合,偷听的是吳升財,陳展禮並沒有,而且發現吳升財後,陳展禮便喊住了他。

李志群並沒有懷疑過陳展禮。

「你的意思是有內奸?」久保問道。

「不一定是內奸,您知道,我匯報的時候吳升財出現在門口,您也清楚,他們不想讓我立功。」

李志群沒有直接說是丁墨陷害,那樣相當于撕破臉皮。

他只是提醒,剩下的讓久保自己去想。

「吳升財?」

久保怔了怔,沒錯,吳升財確實在他門口偷听過,被陳展禮發現,而且陳展禮說,吳升財偷听了有一段時間。

陳展禮之前便說過,吳升財是軍統內奸。

久保自己也猜測過,丁墨身邊親近的人之中,有軍統的人潛伏,他之前想過是不是吳升財,但沒有確定。

這次的事會是李志群說的那樣,為了不讓他立功,故意泄密?

還有別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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