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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許義辦案

他讓林石嘗到了得罪自己的代價。

局長沒有過問黃岩義和林石之間的恩怨,之前便是因為各個派系的人不同意自己人過去受苦,一直沒能安排好,現在他終于可以好好舒口氣。

拿到任命書,黃岩義立刻出門,找了一個認識的朋友,請他幫忙,把信想辦法送給戴漁農。

此人和戴漁農很熟,能把信幫他安全轉交。

回到辦公室,已快到下班時間,他立刻將林石喊了過去。

「黃局長。」

林石站在辦公桌前,看到黃岩義帶著笑容,想必事情已經解決,黃岩義重新拿到了貨。

「林石,最近有個擔子要給你,不過是外放,我已經幫你領了下來。」

黃岩義緩緩說道,林石再次一怔。

外放,不是轉正為處長?

外放也有好的職務,絲毫不次于處長,黃岩義難道是沒有運作好,無法讓他扶正,所以退而求其次,讓他到外面去?

「黃局長,去哪?」

外放不是不可以,他們外面適合他的職務,但只有西安,昆明和成都三個城市。

不管去哪,對他來說確實都有好處,至少不用被齊秘書盯著,他被盯的有點發毛,能離開最好。

三個地方,西安最佳,那里距離延州更近,他可以更方便的將磺胺交給老家。

而且以他的級別,外放的話肯定是當地的一把手,有著不小的自主權。

「西邊。」

黃岩義笑了笑,西邊?林石眉角一跳。

西邊有什麼地方?難道黃岩義的意思是西安,去那確實可以,比留在重慶強。

「黃局長,我願意,感謝您的提拔。」

林石點頭說道,黃岩義則是玩味的看著他,林石想什麼呢,提拔?降職才對。

「這是你的任命書,準備一下,明天去上任。」

「那麼快?」

听到明天就走,林石有點驚訝,接過來任命書,馬上他的眼楮變直。

西郊倉庫。

林石知道那個地方,里面根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幾棟破房子,整個倉庫加一起不到十個人,一輛破車還不能開。

那里的人天天想著調回來,根本沒人願意去。

「黃局長,這是怎麼回事?」

林石驚訝問道,這根本不是提拔,而是貶黜,而且很厲害的貶黜。

他給黃岩義喂了不少的錢,前前後後加一起好幾萬大洋,黃岩義能有做生意的本錢,可以說他貢獻不少。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把他貶出去?

「怎麼回事,你不清楚?我對你不薄,一路提拔你,你倒好,竟然伙同那姓齊的一起逼迫我,我能扶你上來,就能把你踩下去,出去吧。」

黃岩義大聲罵道,心里說不出的解氣。

林石以後別想有翻身的機會,他的信只要戴老板收到,齊秘書一樣要完蛋。

接下來他再給戴老板送點禮物,一樣能夠繼續拿貨。

他這是認定齊秘書和林石有關系,所以幫著林石要官,他願意給,但齊秘書千不該,萬不該讓他辦成事後再給供貨。

供貨的事耽誤的起嗎?

提拔為處長,又不是一般的職務,整個過程最快也要半個月,而且需要國防廳那邊的手續,半個月得耽誤他賺多少的錢?

斷人財路,等于殺人父母,是結仇。

黃岩義要反擊,這就是他的手段。

「是。」

林石忍著怒氣,退出辦公室,他實在想不明白,黃岩義到底哪根筋搭錯了,這麼對待自己?

西郊倉庫他肯定不會去,去了那對他以後的工作會有極大的影響。

他需要銷售磺胺,籌集資金,並且將這些磺胺安全的給老家送去。

這是他最重要的任務,其他任何事都不能對其造成影響。

林石沒有沖動,回到辦公室,仔細思考事情的原因。

黃岩義說的很清楚,怪他和齊秘書一起聯合逼迫,但他真的沒有這麼做,全是齊秘書的個人所為。

看來他今天並沒有拿到貨,便把火氣發到了他的身上。

林石的心中也有著股怨氣,這些年他沒少給黃岩義孝敬,僅僅因為齊秘書卡他,就把自己發配出去?

之前送的錢,全部喂了狗。

林石現在不是當初的愣頭青,他必須反擊,這些年他可不是只有黃岩義一個後台,也給自己找了一些關系。

他在國防廳一樣有人,只是對他們局的影響沒那麼大。

西郊倉庫肯定不能去,下班時間一到,他便到醫院開了個證明,以身體為由,暫時不能去赴任。

晚上他便到了國防廳一位領導的家中,黃岩義對他下了手,以後黃岩義不再可靠,想要安全,必須把黃岩義搞下去才行。

「姓黃的這麼絕情?」

林石找的是他曾經在軍校的老師張明真,張明真現在是國防廳的一個部長。

他的級別和林石單位的局長相同,但他在國防廳工作,相當于在總部。

「沒錯,就因為懷疑我和齊秘書勾結,便把他打發了出去,這是任命書。」

林石苦笑道,同時拿出任命書讓老師去看。

「荒唐。」

張明真看到任命書才相信,僅僅因為誤會,就這樣對付自己的手下?

這個黃岩義,越來越不像話了。

「你很聰明,提前辦了病例,那就先不用去上班,拖一下,我明天去幫你處理。」

「多謝老師。」

林石低頭道謝,張明真搖了下頭︰「你和那個姓齊的既然沒有什麼關系,黃岩義這麼做,就是不給姓齊的面子,這件事你可以告訴他,是他給你惹的禍,讓他幫你出出力。」

「老師,要是告訴他,軍統可能就要介入了。」

林石有點猶豫,軍統的人一旦過來,黃岩義恐怕要倒霉,他最清楚這件事的情況,軍統的戴老板肯定知情。

「湖涂,黃岩義對你下了手,那就是死仇,對待仇人就不能有任何手軟,這點你就不如凌雲,要是他在這,黃岩義絕無生路。」

張明真呵斥道,一天的時間,被兩個人說他不如楚凌雲,林石心里只有無奈。

他確實比不過楚凌雲,如今楚凌雲各方面做的都比他強,這點他承認。

「馬上去告訴姓齊的,他給你惹的貨,讓他給你擦,至于你們局里,你不用擔心,我給你頂著。」

張明真沒把林石當做外人,對于老師來說,優秀的學生是他們的驕傲。

張明真教過不少學生,有出息的也不少,不過林石那一屆,最出色的便是林石和楚凌雲。

可惜楚凌雲去做了特務。

他對特務倒沒有太大的偏見,楚凌雲干的很不錯,抓了很多日諜,對抗戰有著大功,但自古以來,特務向來沒有什麼好下場。

他只是對楚凌雲有點惋惜。

「是,老師。」

林石低著頭出門,他本不想告訴齊秘書這事,現在不說也不行了。

黃岩義的家中,他剛回來不久,老婆便做好了飯菜。

「老黃,貨拿回來了嗎,那邊有不少人要貨,我已經收了定金,說了最遲明天就給他們?」

黃岩義做的商行,是和老婆一起干的,他不是沒有優點,至少疼老婆這點他做的很好。

他在外面沒有別的女人,就家里一個。

當然,這也和他老婆娘家關系硬有點關系,他不敢隨便在外面亂找。

「沒有,林石和軍統的齊秘書一起卡我,說起這事我就氣……」

黃岩義放下碗快,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老婆。

「你把林石打發到西郊倉庫去了?」

他剛說完,黃岩義的老婆便瞪大了眼楮。

「林石這個白眼狼,不能留他,必須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黃岩義毫不在意,直接點頭。

「你打發走了他,以後他還會給我們送禮嗎?每年要少收多少錢?」

「婦人之見,你就知道擔心這個?放心吧,只要戴漁農那一直給我供貨,咱們賺的比他送的那點多多了。」

「倒也是,只不過還是不少的錢,可惜了。」

黃岩義老婆點頭,林石這些年給他們送了四萬多大洋,平均下來,每年也有上萬的大洋。

「沒事,讓他反省反省,以後還得來投靠我,到時候就不是這點錢了。」

黃岩義毫不在意,其實他挺眼紅林石,不過林石做的是磺胺生意,是他的同學給他供的貨,別人拿不到低價貨。

他也沒辦法讓林石把貨源全給他,那樣林石肯定不會同意。

況且侵佔下屬的好處,傳出去對名聲極為不利,也會讓人看不起。

哪個單位沒有點能人,領導們這樣去做,這些人不造反才怪。

「你把他發配了,張明真怪罪下來怎麼辦?」

黃岩義再次問道,黃岩義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張明真那老家伙來的時間不長,根基很淺,再說了我是齊廳長的人,他能奈何我何?沒事,不用擔心。」

齊廳長是副的,不過在國防廳多年,有自己的人脈和關系,黃岩義就是投靠的他。

「那就好,教訓教訓他們也行,省的耽誤我們賺錢。」

黃岩義老婆總算放心,擋他們財路的全是壞人,她支持黃岩義的做法。

林石回到家中,時間太晚,他沒有去告訴齊秘書這件事。

等明天再去說不遲。

「黃岩義給我的信?」

第二天早上,戴老板去老頭子府邸例行匯報的時候,一人突然攔住了他,遞給了他個信封。

「沒錯,他讓我當個中間人,有些事你可能被蒙在鼓里,讓你明白怎麼回事。」

來人笑呵呵回道,他就是幫黃岩義傳個話,黃岩義送了他一件不錯的玉觀音,價值不低,至少兩千大洋。

黃岩義為了搞下去齊秘書,讓自己的生意盡快步入正軌,也是下了血本。

「蒙在鼓里?」

戴老板眉頭緊皺,但沒多問,信就在他的手上,看過便知。

在車上,戴老板打開信,剛看了前面,神色便露出古怪,等看完後,勃然大怒。

「黃岩義膽子不小,該死。」

「老板,黃岩義怎麼了?」

齊秘書回過頭,愕然問道,剛才看到黃岩義托人送信,他便有種預感,肯定不是好事。

「你自己看。」

戴老板把信甩給齊秘書,齊秘書快速看完。

前面是些客氣的話,並且表示以後他會好好合作,遵照戴老板的要求賣貨,後面話鋒一轉,告起了自己的狀,說自己背著戴老板吃拿卡要,連他都成了受害者。

齊秘書以貨為要挾,讓他給林石提升職務,這樣的事齊秘書肯定肯定干過很多次,讓戴老板注意一下。

他還說自己不會與齊秘書同流合污,必須揭發他,讓戴老板看清楚齊秘書的真正面目。

「老板,黃岩義竟然以為林石是我什麼人,我們可能好心辦了壞事,林石估計會被他針對。」

齊秘書苦笑道,黃岩義膽子是真不小,敢背後說自己的壞話。

幸好這些事全是戴老板指示,並不是他私自行為。

真是他個人干的話,這次可能會被黃岩義害死。

黃岩義在他的心里,已經被判了死刑。

「回去之後你馬上去查一下,林石現在什麼情況。」

戴老板陰著臉吩咐,林石純粹的是無妄之災。

而且原因是在他的身上。

黃岩義,這個小人別說在他這拿貨,以後饒不了他。

「老板,黃岩義昨天便把林石發配了出去,讓他去西郊倉庫,那里人很少,特別的偏和荒,而且負責人只是少校。」

沒多久,齊秘書便查明了真相,立刻過來匯報。

齊秘書臉色很不好看,幫林石純粹是他突發起意,老是拿楚凌雲的好處,沒幫過一點忙,讓他有點過意不去。

現在倒好,幫人幫成了倒忙,反而害了林石。

「他這是找死,叫許義過來。」

戴老板早有猜測,沒想黃岩義下手這麼快,昨天便做了這間事。

這樣更不能放過黃岩義。

許義很快到了辦公室,看到齊秘書和戴老板的臉色都很難看,立刻咯 了下。

這是出了什麼事?需要自己去做?

是賀年那邊捅了簍子,還是別的人鬧出了事,惹的戴老板如此生氣?

「許義,馬上去我給查黃岩義,拿到他的證據,立刻辦了他。」

許義還沒站好,戴老板便傳出他特有的咆孝,許義 的一愣,查黃岩義?

身為情報處長,許義對果黨很多高層相當了解。

叫黃岩義的,只有國防廳設備局的副局長,其他地方或許還有,但能讓戴老板如此生氣,並且命令他去偵辦的人,只有這個黃岩義。

「是。」

許義沒有多問,他比賀年更有眼色,否則當初情報科長的位置落不到他的頭上。

查就查,黃岩義不過是個少將,他也是少將,查辦黃岩義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況且軍統向來見官大三級,別說少將,去個中校也能查辦他。

「因為林石。」

齊秘書送許義出門的時候小聲說了句,有些話他不用說的太多,也不用太明,許義自然明白怎麼回事。

林石?

許義肯定知道林石,陳樹被貶,就是因為他抓林石引起的,到現在還沒翻身。

林石是楚凌雲最好的朋友,黃岩義沒事惹林石干什麼?

這下好了,知道了原因,他更要用心去辦。

他欠了楚凌雲不知道多少個人情,事關楚凌雲的事,他必須用心,更不用說這是戴老板的吩咐。

許義是情報處長,情報處在各部門安插有眼線。

很快他便弄清楚,林石是黃岩義的人,但卻被黃岩義發配了,今天剛宣布的調令,他們局里為此很是震動。

林石請了病假,沒有去上任,也沒有在單位。

「處長,這就是林石的家。」

許義很快到了一處別墅,手下指著其中一棟對許義說道。

林石有錢,這點他之前便知道,是楚凌雲拉了他一把,幫著他賺了不少的錢。

他能住這樣的房子,林石並不意外。

「去敲門,客氣點。」

許義吩咐道,戴老板和齊秘書沒有對他說具體原因,黃岩義肯定要查辦,手下已經去查了,接下來黃岩義做過什麼全能給他查的清清楚楚。

許義來找林石,是想了解下情況,戴老板這次怎麼發了那麼大的火,林石這個當事人肯定清楚怎麼回事。

「許處長?」

林石確實在家里,他還沒想好怎麼去找齊秘書,並沒有去軍統。

他沒有去,結果軍統的人卻來了,而且來的是情報處的處長,許義。

許義可是少將,竟然主動來見他,還特意讓人通報?

林石頭快炸了,他不想和軍統打交道,結果最近這段時間見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先是賀年,後來是齊秘書和戴老板,現在專門負責情報的許義也來了。

黃岩義真是給他惹了天大的麻煩。

「許處長,您好。」

林石沒敢怠慢,親自跑出來接人,他沒有裝病,在許義這樣的人面前裝沒用,他是不是真有病,人家能查的清清楚楚。

「林處長,打擾了。」

許義笑眯眯說道,林石急忙搖頭︰「您言重了,我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

林石話外的意思是,有什麼話喊他一聲就行,許義召見他,他也必須過去。

不過林石不是王勝,王勝是楚凌雲的手下,他喊過去沒任何問題。

林石卻是楚凌雲的朋友,是過命的兄弟,他若是擺架子,很容易得罪楚凌雲,或者說惹來楚凌雲的反感。

許義是聰明人,對這種小事很注意。

「黃岩義為什麼對付你?」

許義開門見山,林石怔了下,馬上明白,齊秘書並沒有告訴許義原因。

「我說我很冤您信嗎?」

林石苦笑一聲,把原因詳詳細細解釋出來,許義越听表情越精彩,他能查到林石的情況,也能查到黃岩義的情況,但他們當事人不說的話,許義不會知道。

這次的事,竟然是個誤會,而黃岩義竟然認定齊秘書和林石有很深的關系,齊秘書拿戴老板的貨來威脅他,讓他給林石升職。

林石說完,許義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齊秘書願意幫林石說話,這點許義不意外,別說齊秘書了,若是他知道這件事,同樣會幫林石說話。

誰讓他們都欠楚凌雲人情。

林石幫了黃岩義那麼大的忙,黃岩義事後沒一點表示,確實說不過去。

現在很多人想要戴老板的貨,沒有路子的,甚至有人開出了十萬大洋的天價。

戴老板根本沒理會他們,他的貨同樣也是一種交際手段。

用這些貨,戴老板最近維護了不少的人,改變了一些人對他的看法。

這是拿錢都買不來的東西。

林石幫的這個忙,確實很大,黃岩義到手後,什麼都沒做,引來了齊秘書的不滿,只要齊秘書在戴老板那提一下,戴老板肯定會幫林石做主。

許義沒有賀年知道的那麼多,但很清楚,戴老板能有這麼多的走私貨,楚凌雲肯定出了不少的力。

一切都是因為楚凌雲,而黃岩義恰恰不知道這點。

他自以為聰明的懷疑齊秘書是為了林石,殊不知是戴老板的命令,他處分林石,相當于打戴老板的臉。

許義不知道黃岩義告密的信,但知不知道,已不重要。

「林石,你放心,這次的事我們會為你做主,你是黨果的功臣,誰也不能迫害你。」

許義起身,他的話是安慰林石,讓林石大可放心,接下來的事軍統接手了。

黃岩義這次必死無疑。

「多謝許處長,麻煩你們了。」

林石跟著起身,身邊的管家拿過來個盒子,他遞給了許義。

「一家人,就不用客氣了。」

許義笑著搖頭,他知道林石是在給他送禮,但沒那個必要。

想給他送禮的人多了,他也不是什麼人的禮都收,不過拒絕林石和拒絕別人不同。

「應該的,給兄弟們喝點茶,這次辛苦他們了。」

林石見許義不接,強行塞到了許義身後的人,讓跟著許義的手下很是為難,處長說了他不敢接,但又推不出去。

「還不謝謝林處長。」

許義知道林石有錢,既然林石堅持,又是以慰勞兄弟的名義,沒有再拒絕。

「多謝林處長。」

手下如蒙大赦,急忙道謝,許義帶人離開,車上他打開了盒子。

足足二十根金條,林石確實大方。

「處長,這些錢怎麼辦?」

剛才提著箱子就挺沉,他猜到了是金條,果然,這麼多金條,對他來說還是很震撼。

「給兄弟們分了,人家大方,就給我賣點力干活,把黃岩義徹底給我查清楚。」

許義笑著回道,這點錢沒在他的眼里,但對不少普通隊員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

哪怕人多分的少了點,最少也是他們好幾個月的薪水。

「謝謝處長。」

跟來的是名普通的組長,並不是科長,科長這個在帶人帶人查桉,這次許義只帶了一個科,這些錢會全部分給他們。

組長听著好听,實際上就是以前的隊長。

而且組長能分到的錢,肯定比普通隊員要多。

有錢激勵好辦事,情報處的人很積極,沒多久,關于黃岩義的調查便源源不斷送到了許義這里。

許義要查的是他各種罪證,而且要有證據。

畢竟是個少將,證據不夠還不足以知置他于死地。

「處長,黃岩義之前在153團做過軍需官,有多筆賬目不明。」

「查到黃岩義之前挪用了八千大洋的公款私用,後來拿不值錢的物資做的抵賬。」

「三年前,黃岩義倒賣了一批設備,賺了兩萬大洋。」

各種黃岩義貪贓的證據,很快拿到了許義的面前,這些足夠讓黃岩義下台,但不足以將他處死。

「繼續查,查清楚他做的一切。」

許義並不滿意,手下們立刻分散出去,繼續調查黃岩義的所有一切。

「處長,黃岩義北伐的時候曾經被俘,但他隱瞞了,我們查出,他後來和馮祥雨的手下有過生意上的來往。」

「處長,黃岩義曾經替汪填海說過話,而且是在汪填海叛逃後。」

最新的情報,讓許義精神一震︰「有十足的證據嗎?」

「有人證,不止一個。」

「十九年前他和馮祥雨手下做生意有物證,我們也找到了他的經辦人,對方已經承認。」

「太好了。」

許義哈哈大笑,倒賣點東西,挪用公款,最多讓黃岩義撤職,可他幫著汪填海說話,還有和馮祥雨之前做生意,這可是老頭子的大忌諱。

十九年前,那可是馮祥雨反對老頭子的時候。

這一次,黃岩義必死無疑。

「將所有證據整理歸檔,我要去向戴老板匯報。」

許義吩咐道,沒多久,一份厚厚的文桉便到了他的手中。

戴老板沒細看,只看了黃岩義的罪證,隨即露出笑容。

「干的不錯,三天時間查到這麼多,非常好,我馬上向上報告,你準備好抓人。」

黃岩義是少將,抓他需要上報。

但有這麼多證據,老頭子肯定不會饒了他,老頭子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的人。

雖說是很多年前的事,可老頭子的心胸沒那麼寬,時間越久,他反而越氣,這麼長時間隱藏在他的手下,拿著他的俸祿,老頭子會更憤怒。

此時的黃岩義,已經察覺到不對,正在四處奔波。

三天前他便知道戴漁農拿到了他的信,卻沒和他聯系,他去提貨,這次更是直接明確告訴他,以後貨物不會再給他。

到底出了什麼事,戴漁農怎麼沒有處置他的秘書,反而拒絕了給自己供貨。

他托各種關系,想辦法見姓戴的,甚至親自上門都沒能見到人。

就在前天,他突然收到消息,有人在查他,很可能是軍統的人。

這讓他頓時有了危機感,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可能猜錯了,林石的關系不是齊秘書,而是戴漁農。

這個結果讓他嚇了一跳,要真是這樣,他之前就是在犯蠢,完全是在找死。

自始至終,他沒有去想過楚凌雲。

他畢竟不在情報部門,不了解楚凌雲在軍統的真正地位,認定這些人不可能因為林石是楚凌雲的同學,便對他另眼相看。

畢竟楚凌雲明面上不過是副處長,和戴漁農級別相差太大。

昨天他跑了一天,最終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軍統確實在查他,而且拿到了證據,不是一點的查,是多方位的查,包括他過去所有呆過的地方,軍統特務全都去了,還帶走了一些人。

這些人或多或少和他有關,或者說知道點他的事。

這分明是要對他下手,而且是下死手。

黃岩義不傻,問題的根源還在林石那,他馬上親自去見林石,結果到了林石家里才知道,林石陪著張明真去了成都公干。

雖說林石請了病假,但腿在人家的身上,想去哪黃岩義根本管不住。

找不到林石,他馬上去找自己的關系,特別是他的岳父,想辦法讓岳父幫自己疏通關系,找戴漁農說情。

今天一天他都在等,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早就說了,不讓你對林石下手,你偏不听。」

黃岩義心里很煩,偏偏老婆還在旁邊不斷的指責,這樣的話說了不下十遍。

「夠了。」

憤怒之下,黃岩義大吼道,他老婆 的一愣,隨即眼楮瞪大︰「你凶我干什麼?我爹都退了,還在幫你擦,你有本事去對付戴漁農,沖著我喊什麼勁?」

黃岩義的老婆可不是善茬,哪受得了這樣的氣,當場一陣大罵,罵的黃岩義更煩了。

「行行行,是我不好,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軍統查到了什麼,你快點再給咱爹打個電話,看他那邊疏通怎麼樣了。」

「砰。」

黃岩義剛說完,家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了,黃岩義急忙從客廳跑了出來,正好看到許義帶著人沖了進來。

「黃岩義。」

許義看到黃岩義,冷冷的喊道。

「許義。」

黃岩義怔怔的回道,他見過許義,兩人名字都帶一個義,有人還為此打趣過他們。

許義之前級別沒他高,但也差不到哪去。

不夠論起權力,他和許義根本沒法比。

許義是軍統的情報處長,他出現在這,又氣勢洶洶,黃岩義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拿下。」

許義一擺手,他身後的人瞬間沖了過去,幾秒鐘便將黃岩義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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