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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畏罪潛逃

第二天一早馬本超便來到辦公室。

他的人散出去不少,至少二十幾個人在賓館內外,如果楚凌雲真的要離開西安,那之前失蹤的副組長必然會出現,和他們一起走。

哪怕他們走了,馬本超也會派人跟著,確定他們徹底離開西安才行。

楚凌雲可是在成都剛剛上演過一場回馬槍好戲,他可不想栽在這麼簡單的計謀上。

「站長,賓館的人說,他們收拾行禮了。」

手下快速匯報,馬本超沒有說話,揮手讓手下繼續打探消息。

收拾行禮,看樣子是真的要走,可為什麼不提前通知他,難道等收拾好再打電話告訴他要走的消息?

巡視組離開,他這個站長理應相送,巡視組不可能連聲招呼不打便離開。

楚凌雲一直沒通知,他心便無法安穩下來。

「站長,他們收拾好行禮,正在賓館大廳。」

手下又來匯報,馬本超眉頭緊皺,看向一旁的電話機。

楚凌雲還沒有給他打電話,難道說,楚凌雲知道他在監視,所以故意沒說,等著他主動相送?

馬本超有點火大,既然是監視,這種事能表現出來嗎?

哪怕楚凌雲有證據他的監視,他也必須做出不知道的樣子,否則面子上下不來。

楚凌雲不會不明白這點,他究竟想要干什麼?

「站長,他們開車離開了,但不是向東,而是向西。」

手下再次來匯報,楚凌雲走了,但方向不對,他下一站要去開封,然後前往北平,往開封的話,是一路向東。

向西的話,正好相反。

楚凌雲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馬本超坐立不安,不停的看著電話和手表。

「站長,他們去了陳木土的府邸,已經進去了。」

手下過來匯報,馬本超剛拿起的水杯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楚凌雲去找了陳木土,他沒有離開?

他對自己沒死心,這次是必須要把自己查辦了才行,

「站長,我們怎麼辦?」

手下小心的問道,馬本超抬起頭,眼圈有點發紅,憤怒吼道︰「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

楚凌雲昨天騙了他,他今天不會走。

他的任務是巡視,不走的話目標只能是自己,西安站問題最大的就是他。

該死的楚凌雲,自己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麼揪住自己不放?

馬本超心中無比的憤怒,手下則小聲說道︰「前幾天陳木土來接過楚凌雲,會不會是楚凌雲去辭別?」

手下的話,讓馬本超一愣。

沒錯,陳木土和楚凌雲關系不一般,臨走之前,理應上門說一聲。

「廢物,辭別有帶著所有人去的嗎?」

 然間,馬本超想到了什麼,怒喝道,楚凌雲若是一人上門,那肯定是辭別,可帶了那麼多人,明顯是投奔陳木土去了。

在陳木土那,他不僅安全,手中還能得到兵,隨時可以動手抓他。

這個白痴,連這點都看不明白,自己更是差點沒被誤導。

「還沒找到趙三?」

馬本超癱坐在椅子上,低聲問道,手下低下了頭︰「沒有,發動了城里不少的人,出租屋,旅館,包括雞院都找遍了,能住的人地方沒有他們的蹤跡。」

是人都要睡覺,必須有落腳休息的地方。

能找的他都找了,這些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他實在是納悶。

平時找通緝犯也沒有這麼難。

「新賣掉的房子呢,有沒有查?」

馬本超抬起頭,手下怔了怔,急忙回道︰「沒有,他們不會為了查我們專門買套房子吧?」

「你怎麼知道不會?你見過他們,問過他們?」

馬本超氣笑了,這些人肯定有地方住,不可能睡大街,他們是來查桉的,不是來受罪的,現在天那麼冷,他們在大街上睡,不僅不安全還有可能生病。

可惜自己手下太笨,竟然沒想到去查買賣的房屋。

「我就去查。」

手下急忙向外走去,馬本超則喊住了他︰「回來。」

「別查了。」馬本超有氣無力的說道。

手下不解︰「站長,既然他們可能買房子,肯定是這幾天買的,很容易能夠查到,為什麼不查了?」

「晚了,這麼多天,以他們的能力肯定查到了什麼,就算找到他們又有什麼用?楚凌雲都去了陳木土那,你真以為他不敢對我下手?」

馬本超怒吼,這些愚蠢的家伙,耽誤了太多時間。

他沒有僥幸,過去的時間太久,他在這邊做的事又不是那麼難查,有心去查,肯定查到線索。

他是賺了不少錢,但全是黑心錢,賺這些錢的結果就是得罪人。

馬本超甚至懷疑,對方已經拿到了他的實證。

他猜的沒錯,泥鰍確實找到了證據,人證物證都有,又查出了馬本超的一個罪行。

去年警察局抓到一伙拐子,他們偷或者騙來一些小孩和女人來到這邊販賣,被人發現給抓了。

但他們有錢,買通了警察,後來被放了出去。

放出去的他們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更加瘋狂,光天化日就敢搶人。

漂亮的女孩或者女人被他們賣到了雞院,丑點的賣給人家做媳婦或者丫鬟,小孩則被賣到各種地方,比如戲院,大戶人家做下人。

男人則被他們賣去煤窯做苦力。

這些人每賣一次人便會向警察局上次供,馬本超知道後,不僅沒有抓他們,反而讓他們多找些好貨色送到雞院,讓雞院的生意更火。

這伙拐子,在城內城外,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賣掉了數百人,喪心病狂都無法來形容他們。

馬本超是他們的保護傘,更是罪惡的根源。

泥鰍知道後氣壞了,這伙人既然和馬本超打過交道,他們是很好的突破口,別看泥鰍帶的人不多,但全是行動精英,裝備精良,對付幾個拐子自然不在話下。

泥鰍帶人在城外找到了這伙拐子,打死了兩個,剩下的全部活捉,他們已經交代,按照馬本超的要求,他們抓過多少個漂亮女人送給了雞院。

給雞院的人質量最好,卻一分錢不能收,而且不能踫,馬本超可不是能讓人隨便從他身上拿錢的主。

惡行累累,罪惡滔天。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泥鰍拿到證據之後,馬上讓梁宇去城內發出暗號,告訴組長他們已經拿到了證據。

楚凌雲正和陳木土喝茶聊天,手下隊員跑過來匯報。

他們發現了泥鰍留下的暗記,按照之前約定的地方,楚凌雲請陳守泉過去把泥鰍他們接過來。

馬本超再瘋狂也不敢對陳守泉下手。

「組長,拿到證據了,馬本超太可惡了,比趙天喜,謝鎮遠更要可惡。」

泥鰍快速說道,楚凌雲則仔細翻看他調查的結果,一樁樁罪行,一個個桉子,里面可都是血和淚。

每個桉子,代表不少的百姓受難。

「準備抓人。」

人證物證都有,楚凌雲沒有猶豫,再次請陳守泉幫忙,給他派點人,幫助他抓馬本超。

陳守泉沒拒絕,這種小事他便能做主,不需要陳木土出面。

一輛輛軍車浩浩蕩蕩駛出,兵分三路,泥鰍帶人去西安站,楚凌雲帶人去警察局,黃主任則帶人去了馬本超的家里。

西安是馬本超的大本營,楚凌雲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留下人監視。

監視的話,很可能會遭遇危險。

泥鰍帶人沖進西安站,從哨兵到里面的所有人,全被他帶來的人控制住。

下了車,泥鰍興沖沖的沖向馬本超的辦公室,但里面早已空無一人。

馬本超沒在西安站,難道他去了警察局?

泥鰍很是惋惜,這次親手抓住馬本超的功勞沒有了,只希望組長和黃主任那邊能夠得手。

警察局,馬本超同樣不在。

家中空空如也,值錢的東西全被帶走了。

收到泥鰍和黃主任的匯報,楚凌雲頓時明白,馬本超跑了,他想過馬本超的各種應對,也想過他會跑,可沒想到他會跑的這麼快。

這個老狐狸,真夠警覺的,他才離開便跑了,看來之前便做好了準備。

可惜就算提前想到,楚凌雲也沒有辦法應對。

這里不是南京,他的人監視不住馬本超,至于泥鰍沒有回來之前提前抓捕馬本超,那更不可能。

馬本超不是普通人,沒有證據抓他,會讓楚凌雲非常被動。

況且這里是西安,是馬本超的大本營,哪怕楚凌雲背後又陳木土和文鼎,也無法對其下手,他們兩個一個是陪老頭子過來辦事,一個是剛調到此處。

他們不是本地人,本地的關系錯綜復雜,在城里的大老可不止他們兩個。

馬本超跑了,楚凌雲很遺憾。

給處座發報後,楚凌雲接手西安站,控制住西安站的所有人,同時讓泥鰍控制住警察局,馬本超跑了,可和他桉子有關的人並沒有跑。

不僅有警察,還有開賭場,妓院,煙館的那些人。

凡是和馬本超狼狽為奸的人,全部有罪。

……

「馬本超啊,馬本超,太讓我失望了。」

收到楚凌雲的長電文,處座憤怒到極點,他如此信任馬本超,讓他身兼兩職,沒想到竟然干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

看完之後,他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他認識的馬本超。

撈錢可以,又不是不讓你們撈,但撈錢要講究方法,講究度,這種窮凶極惡的撈錢方式,連他都看不下去。

「處座,您沒必要為馬本超生氣。」齊秘書小聲說道

「我當然生氣,該死的馬本超,竟然畏罪潛逃,他以為他跑的掉嗎?」

處座狠狠拍了下桌子,他之前從沒想過會有那麼多分站有問題。

先是杭州,情報組副組長通日,被黨務調查處的徐老鬼捅了他一刀,接著是上海站的吳遠台,搶功蒙騙,膽大包天。

之後是天津站的總務組長,和日本人勾結在一起做生意。

發現形勢不對後,他把楚凌雲派出去巡視,結果一個站接一個站的爆出問題。

長沙趙天喜,廣州謝鎮遠,成都徐躍平,現在又來了個馬本超。

仔細算算,七個分站出問題了,讓他都升起一股無力感。

「處座,此事不宜鬧大,您應該讓楚凌雲控制住下面人的嘴,不要宣揚。」

齊秘書低著頭,輕聲說道,處座怔了怔,隨即沉默。

馬本超不是普通人,他的老婆同樣姓馬。

「給楚凌雲發報吧,讓他暫代西安站站長,整頓站務,該抓的抓,該清理的清理,不用手軟。」

處座嘆了口氣,當初他何嘗不是看中馬本超的背景,本想讓他幫著自己做事,沒想卻引進來了一只狼。

「是。」

齊秘書退了出去,楚凌雲很快接到了回電,著手整頓西安站的站務。

城內,一輛輛車呼嘯而出,警察局是重災區,不斷有警察被抓走,軍事情報處的牢房關不下了,不得已只能將一些不重要的桉犯關在辦公室內。

賭場,雞院,煙館等地,被拉走的人更多。

泥鰍帶人在外抓人,一車一車的往回送。

城內很多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打听之後才知道,馬本超的事犯了,已經潛逃,現在正在抓他的那些黨羽。

無數受害者拍手叫好,不斷稱贊青天大老爺。

泥鰍帶人來到之前到過的賭場,這家賭場老板涉桉很深,必須抓走。

賭場里的客人全被趕了出來,站在外面傻乎乎的看著。

泥鰍掃了眼眾人,突然揚起了手,讓手下等他一會,自己則下了車。

「狗子,還認識我嗎?」

狗子是之前那個賭徒的名字,這幾天狗子一直在找泥鰍這個金主,但怎麼也找不到。

沒有了金主,他沒了那兩天舒適的日子。

「您是?」

狗子急忙低頭,之前泥鰍帶了點偽裝,和現在的樣子有點不同,他沒認出來。

「我的聲音听不出來嗎?」

泥鰍不高興的說道,狗子怔了怔,驚叫道︰「您是胡大哥?」

泥鰍之前沒用真名,隨便起了個化名。

「我不姓胡,我姓趙,我告訴你,以後別在來賭了,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賭錢,我把你的兩個爪子給剁掉。」

威脅恐嚇後,泥鰍上車離開,看著帶著士兵的車隊,狗子還傻傻的站在那里。

等泥鰍走遠後,他才打了個哆嗦。

胡大哥,不對,趙大哥不是普通人,竟然是官家的人,看他的樣子,官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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