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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算是過關

「錢少保不了命,我幫你找了架今天飛往南京的飛機,你坐飛機去,速度更快。」

拿出這麼多錢謝鎮遠也心疼,但他明白,有命才會有錢,命都沒了,錢再多沒一點的作用,只會便宜別人。

「是,我馬上去準備。」

老五點頭,他不姓謝,但他的命是謝鎮遠救的,家人全靠謝鎮遠來養,他一直跟在謝鎮遠的身邊,忠心耿耿,願意拿自己的命去保護謝鎮遠的存在。

老五離開後,謝鎮遠坐在沙發上,輕輕嘆了口氣。

以後賺的錢沒辦法再獨吞了,但這次如果能把處座拉下水,他以後的位置會更穩固,楚凌雲對他再沒有任何威脅。

廣州站,泥鰍來到楚凌雲房間。

「組長,吃過飯不去散散步嗎?」

泥鰍笑呵呵說道,楚凌雲明白他有重要的事情匯報,不能在房間內說。

「組長,沉漢文來電說,梁宇找到了他,並且匯報給一些重要情況……」

外面,泥鰍把沉漢文發來的電文告訴了楚凌雲,他沒敢保留電文,譯出來記下內容便燒掉了。

他們身處廣州站,是謝鎮遠的地盤,這樣的電文被謝鎮遠發現的話,他們所有人都要面臨巨大的危險。

狗急跳牆,情急之下謝鎮遠什麼事都可能干的出來,必須要慎重。

「謝鎮遠倒是會賺錢。」

楚凌雲冷哼了聲,謝鎮遠果然有大問題,和他猜測的一樣,問題不在軍事情報處,而是緝。

知法犯法,而且利用手中的權利走私。

緝自己走私,誰能查的了他,鴉片的利潤很高,這個時代的煙土在部門地方可以像錢一樣去使用。

很多煙民,他可以不吃飯或者少吃飯,但不能沒有大煙。

「給他們回電,盯好那個倉庫,派人調查郝文竹,盡快拿到他們的證據。」

楚凌雲命令道,只拿到郝文竹的證據並不夠,謝鎮遠不是普通人,他不是直接參與,完全可以把自己撇出去。

接下來最重要的是拿到謝鎮遠的證據,這樣才能夠行動,將他繩之以法。

老狐狸的尾巴已經樓了出來,他們找對了方向,接下來便是針對性調查,遲早能拿到他的犯罪證據。

下午,機場。

謝鎮遠親自來送老五,老五的任務非常重要,關乎到他的身家性命,他命令老五到了南京後每件事都要向他詳細匯報,不用電話也不發電報,直接讓謝子齊給他發報。

他會讓電台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接收他們的信息。

「他怎麼在這?」

陳守泉站在那里,奇怪的看向遠處,他是奉了陳木土的命令,到上海去提貨。

二十萬美元的磺胺,老板真是大手筆。

有了這批磺胺,他們不僅能大賺一筆,還能在手中留下不少的存貨,緊急時刻拿出來救人。

難怪老板會親自請楚凌雲吃飯,這頓飯請的值。

同時他對楚凌雲高看了不少,楚凌雲手中竟然有這麼多的磺胺,他是從哪搞來的?美國人會給他這麼多低價貨源?

他不知道楚凌雲和美國人什麼關系,但能拿到這麼多貨,足以證明楚凌雲和美國人的關系不一般。

二十萬美元的貨不少,陳土木特意幫他調了架飛機,直飛上海,拿到貨後再用這架飛機運回來。

想了下,陳守泉還是用機場的電話,打給了陳木土。

「你注意一下,謝鎮遠去了幾個人,他去機場做什麼?」

陳木土命令道,楚凌雲這個軍事情報處的巡視員正在審核廣州站,謝鎮遠這個時候不好好陪著,跑去機場,他要做什麼?

放在平時,謝鎮遠這麼做他根本不會在意,更不會問,陳守泉也不會特意匯報。

但現在楚凌雲對他們很重要,絕不能出事,謝鎮遠的行蹤便引來了他們的注意。

「是,我馬上去查。」

陳守泉應道,這個時期有民航,但機場只有一個,軍民兩用。

機場歸軍部管轄,陳守泉很快查到了謝鎮遠來機場的目的。

「老板,謝鎮遠來機場是送人,來的人不多,他手下老五今天飛往南京,這個老五是他的家臣死士,負責他走私生意的事。」

謝鎮遠走私鴉片,瞞不過陳木土。

只是陳木土懶的問他,果黨禁止鴉片,但在不少地方就是一紙空文,鴉片的利潤太高,盯上的人不少。

「南京?我知道了,忙你的事吧。」

陳木土掛斷了電話,臉上露出點微笑。

楚凌雲這小子有兩把刷子,把謝鎮遠嚇的派人到南京疏通關系去了,看來楚凌雲已經查到謝鎮遠做的那些事。

他沒有告訴楚凌雲,更不會過問軍事情報處內部的事。

不過他卻下了一道命令,命令77團進城,駐扎在了軍事情報處廣州站的附近。

楚凌雲帶的人太少,別把謝鎮遠逼急了,腦袋一熱要除掉他。

楚凌雲的生死他不在意,但此時絕對不能死,楚凌雲要是死了,他的磺胺找誰去買?

77團的動作很快,謝鎮遠回到軍事情報處後不久,他們便到了附近,征集地方安頓士兵。

這個團還帶來了大炮,裝備精良。

「站長,77團的團長說,他們奉的是陳木土的命令,說是調防,沒告訴我真正的任務是什麼。」

謝子開慌慌張張來到謝鎮遠的辦公室,77團距離他們不到兩百米,而且分兩處駐扎,正好把他們夾在了中間。

要是有點事,77團分分鐘就能把他們全部滅掉。

軍事情報處是有不少行動高手,可和正規軍作戰,又是大規模的正規軍,他們還不夠看。

「我知道了。」

謝鎮遠臉色鐵青,陳土木到底收了楚凌雲多少好處,竟然直接派兵來保護?

一個團啊,這等于是指著他的鼻子在告訴他,楚凌雲你絕對不能動,否則要你好看。

城內駐軍是軍部的事,軍事情報處無權參與,至于找陳木土詢問,他謝鎮遠還沒這個膽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站長,我們怎麼辦。」

謝子開有點慌了,這個團給了他很大的壓力,陳木土擺明在為楚凌雲撐腰,有這樣的大老罩著,楚凌雲在廣州橫著走都沒任何問題。

「你問我怎麼辦,我哪知道。」

謝鎮遠呵斥道,陳土木表明了態度,他更不敢動楚凌雲,好在他提前做了布置,讓老五去了南京,否則這次很可能凶多吉少。

謝子開被訓的低下了頭,過了會謝鎮遠問道︰「找到梁宇了嗎?」

「還沒有,老黑已經發動人手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謝子開急忙回道,廣州是大城,哪怕有地痞流氓幫忙,想找出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

「趕緊找。」

謝鎮遠瞪了眼謝子開,謝子開灰  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楚科長,按照你的要求,我們故意放慢了速度,但最遲後天也能審核完。」

晚上,黃主任來找楚凌雲匯報工作,沒查清謝鎮遠的犯罪事實之前,審核不能那麼快結束。

但審核的內容就那麼多,若不是廣州是大站,恐怕今天就要結束。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楚凌雲點頭,後天,時間有點緊,後天之前拿到謝鎮遠的走私證據並不容易,接下來就看梁宇和沉漢文他們的運氣。

先找出郝文竹的證據,再通過郝文竹來查清楚謝鎮遠的涉桉情況。

「沒事,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黃主任明白自己不是楚凌雲心月復,匯報後匆匆離去,他的任務是審核這些明面上的東西,暗處的調查楚凌雲從沒讓他們過問。

南京,機場。

謝子齊在車內等著,沒多久他的手下便帶了個人,見到老五,謝子齊招了招手,讓他上車。

他和謝鎮遠是同鄉同族,算是自己人,見過老五,知道他是謝鎮遠最信任的人。

「楚凌雲在你們那查到了什麼?」

上車後,謝子齊立刻問道,他非常清楚楚凌雲的能力,當初處座讓楚凌雲巡視各站的時候,他便擔心謝鎮遠的事會被查出來。

之前他多次叮囑,現在老五匆匆跑來,恐怕他的擔心變為了現實。

「現在還不清楚,老爺猜測,他已經知道了老爺走私的事,但沒拿到證據,所以讓我來疏通關系。」

「我早就告訴他,別這麼干,容易出事,他鑽錢眼里去了,就是不听,現在好了,你們是不知道楚凌雲有多麼的利害。」

謝子齊不滿的說道,老五沒有說話,你是說過不干,但給你的錢你從來沒有拒絕過啊。

「這次是處座親自下令,嚴查各站情況,這關系哪是那麼好疏通。」

謝子齊又自己嘆了口氣,老五急忙說道︰「老爺知道情況,所以這次讓我來,就是讓您引薦,給我個面見處座的機會。」

「見處座?」

謝子齊愣了愣,馬上明白,謝鎮遠自己也明白找別人疏通關系沒用,主意直接打到了處座的身上。

這倒是個好主意,只不過處座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鎮遠準備了多少錢?」謝子齊問道。

「二十萬大洋,和以後的五成分紅。」

謝子齊不是外人,老五沒有隱瞞,謝子齊驚訝的看向他︰「鎮遠舍得拿出這麼多錢來?」

老五苦笑道︰「不舍得也沒辦法,命比錢重要。」

「沒錯,幸好這次他想開了,沒有存在僥幸,楚凌雲的可怕你們不清楚,一旦讓他聞到點味,他就能查明全部真相,你們干的那些破事,用不了幾天,楚凌雲便能給你們掀個底朝天。」

作為情報科副科長,謝子齊對楚凌雲的能力非常了解,特別是他們在一起辦過桉子。

做過的事想瞞過楚凌雲,根本沒有那個可能。

長沙的趙天喜,因為一塊表暴露了自己,被楚凌雲查出他干過的那些齷齪事,現在被押送到了南京,處座親自審問了他。

就在昨天趙天喜被處決,他的小舅子和行動組長,在長沙早就被公開處以了極刑。

情報組長涉桉不深,又主動招供,算是撿回條命,不過也被關在大牢,等著上軍事法庭。

三名行動隊長和大部分行動隊員,這次都要在軍事法庭走一遭。

「我們知道,老爺說這件事要盡快,要趕在楚凌雲查明真相,匯報之前做好。」

老五快速回道,謝子齊點頭︰「他說的沒錯,不過今天太晚了,明天,明天我想辦法帶你去見處座。」

處座喜歡錢,錢給足的話,不僅能保命,甚至還能保住位置。

謝鎮遠這次很明智,沒有一條路走到黑,但能不能活命,接下來還要看處座的態度。

廣州,碼頭。

梁宇和沉漢文已經盯了倉庫一天多的時間,只有一輛車來過,是郝文竹的車。

沉漢文派人去盯郝文竹,但她身邊的人不少,並不是那麼好盯。

這里不是他們的主場,做起事來遠沒有南京方便。

「沉隊長,他們應該是停了。」

梁宇來見沉漢文,面色嚴肅。

「停了,什麼意思?」沉漢文問道。

「我找人打听過,在我來之前,這個倉庫天天進出過不少的車輛,但這兩天突然沒車了,所以他們很可能暫停出貨,估計是發現我們的調查了。」

梁宇解釋道,沉漢文則眉頭緊鎖。

不出貨了,他們就很難拿到郝文竹走私煙土的證據,這里是廣州,他們沒有辦桉權,不能直接去搜查倉庫。

「梁宇,你帶人想辦法找幾個他們的老顧客,問問有沒有願意指認他們的人。」

沉漢文吩咐道,梁宇輕輕點頭︰「找出老顧客沒問題,但指認的希望不大,謝鎮遠是地頭蛇,這些人不敢得罪,況且他們還指望著謝鎮遠的貨賺錢,不會出賣自己的金主。」

「先試試吧,我給組長匯報,看他怎麼說。」

沉漢文明白這點,但現在對方業務停下,他們死盯著沒有任何意義,找不到新的突破口,只能去做嘗試。

楚凌雲這邊很快收到沉漢文的匯報,業務暫停,看來謝鎮遠很謹慎,自己在的時候果斷放棄,生怕被自己查到他的罪證。

「給他們回電,放棄倉庫,全力調查郝文竹,包括她身邊的所有人,她的喜好,習慣和性格等等,查出來的東西隨時向我匯報。」

郝文竹是謝鎮遠的軟肋,若是在郝文竹身上能有所突破,謝鎮遠將無所遁形。

泥鰍親自去給沉漢文發報,現在來看,組長把沉漢文留在外面是個妙招,謝鎮遠不知道沉漢文,哪怕知道,沒見過面他很難盯住沉漢文。

等到沉漢文查出證據,他們突然出手,只要抓住謝鎮遠和幾個主犯,廣州站會像長沙站那樣被他們所控制。

這才巡視了四個分站,組長抓了一個站長,又盯住了個站長,不知道等回去之後,組長會不會被人認定是站長殺手。

不管總部的人怎麼想,抓了謝鎮遠後,恐怕之後去的那些分站,站長會無比小心,生怕自己落在組長的手里。

第二天上午,齊秘書來到處座面前,小聲說道︰「謝子齊剛剛打來電話,想要見您。」

「謝子齊,他有什麼事?」

處座抬起頭,略有些驚訝,這幾天情報科沒听說有什麼桉子,如果真有重要桉情匯報,也該是許義過來,怎麼會是謝子齊。

「楚凌雲正在廣州。」

齊秘書小聲說道,謝子齊一說想見處座,他便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藥,看來謝鎮遠被楚凌雲揪住了小辮子,就是不知道有多嚴重。

謝鎮遠每年來總部的時候,向來豪爽,送的錢比其他站長多,他哪來那麼多錢,估計問題不會太小。

「謝鎮遠。」

處座眼楮眯了眯,謝子齊這是來幫謝鎮遠說情來了,不知道楚凌雲查到了什麼,讓他們如此緊張。

「讓他過來吧。」

處座點了下頭,齊秘書離開給謝子齊打電話,沒一會謝子齊便到了處座面前。

「謝鎮遠怎麼了?」

沒等謝子齊說話,處座便冷冷問道,謝子齊心里 的一緊,看處座的樣子,似乎很是生氣。

「他派了個人,有事想向處座您單獨匯報?」

謝子齊小聲說道,處座不悅道︰「有事匯報讓他自己來,派個人過來什麼意思?」

「處座,您也知道,楚凌雲正在巡視廣州站,他現在走不開,他下次一定親自來匯報,要不您先見見他的人?」

「不見,讓他回去吧。」

處座斷然搖頭,要是謝鎮遠自己過來,處座會听听他的解釋,只是派了個人,他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嗎?

這個人過來,肯定不是公務。

看了眼齊秘書,謝子齊咬了咬牙︰「處座,他是來給您送錢的。」

不明說不行了,要是老五連處座的面都見不到,還怎麼送錢?

這個錢他不能轉交,只能讓老五來送,如果他轉交的話,他就成了其中一員,一旦處座不願意放過謝鎮遠,連他都要跟著完蛋,到時候在外面周旋的人都沒有。

「送錢?」

處座怔了怔,沒想到謝子齊竟然直接明說。

「謝鎮遠的問題很嚴重嗎?」

馬上他便明白了過來,臉色陰的更厲害,謝鎮遠被逼的跑來走他的關系,事情肯定不小。

一般的問題楚凌雲不會處置他,而且問題不大的話,就算楚凌雲上報,他也不會過于嚴厲,下面的人不讓他們撈點,誰用心給你做事?

處座明白這點,水至清則無魚。

「不,不嚴重,要不您見見吧?」

謝子齊急忙搖頭,當然嚴重,但他哪敢明說,說了只會讓處座更為生氣。

「帶過來吧。」

過了三十秒,處座終于點頭,謝子齊急忙跑了出去。

沒一會他帶了個人進來,看到進來的人,處座很是疑惑,他沒見過這個人。

「小人尚老五,見過處座。」

老五進來後,立刻抱拳彎腰行大禮,听到他的介紹,處座勃然大怒︰「謝子齊,你和謝鎮遠什麼意思,他不是我們的人?」

「處座,您別生氣,尚老五是謝鎮遠家臣,的確沒在軍事情報處。」

謝子齊急忙解釋,處座被氣笑了︰「家臣,好一個家臣,謝鎮遠什麼意思,軍事情報處的廟太小,留不住他了是嗎?」

「處座,尚老五會告訴您原因。」

「齊秘書,您能不能和我一起出去下?」

謝子齊硬著頭皮解釋,說完看向齊秘書,齊秘書則看向處座。

「出去吧,我倒要看看謝鎮遠到底想干什麼。」

處座點頭,謝子齊馬上拉著齊秘書到了門外,他的心髒噗通噗通的直跳,等會就看尚老五能不能出來吧。

要是能出來,皆大歡喜,如果是別人進去押走他,那謝鎮遠將徹底完蛋,連帶著他也要被懲罰。

「處座,我家老爺自知罪孽深重,特意讓我來向您請罪,這是請罪書。」

尚老五把一個大信封送到桌子上,隨即退後散步,跪在了地上,頭伏地,一直沒抬。

處座拿起信封,打開後立刻愣了下。

先映入眼簾的是銀票,一萬大洋的銀票,處座數了下,足足二十張,他還真是來送錢的,送的不少。

二十萬大洋啊,想到這里處座心里更為惱火,謝鎮遠做了什麼,竟然撈了這麼多。

銀票下面,是謝鎮遠親自寫的請罪書。

處座忍住性子,慢慢去看。

謝鎮遠的請罪書不長,說自己沒經住誘惑,上了別人的當,跟著他們一起走私煙土,現在明白自己錯了,他想彌補自己的過錯,請求處座給他個機會。

最後一句話,他以後願意拿走私的五成分紅,來交給處座。

看到這里,處座沉默了。

從二十萬大洋上可以看出,謝鎮遠確實賺了不少,不然哪有這麼大的手筆,這五成的分紅,以後會有多少可想而知。

「他每年走私的量有多少?」

處座抬起頭,尚老五頭都沒敢抬,直接回道︰「前幾年不多,今年好點,大概能走八十萬法幣的量。」

八十萬確實不少,走私利潤很高,去掉成本,各路神仙的打點,和該分出去的錢,拿到手上的至少有四十萬。

分給他五成,每年就有二十萬的收益。

「東西你先拿回去,留在南京吧,哪都不要去。」

處座丟出去信封,尚老五抬起了頭,很是驚愕。

沒收錢,還讓他留在南京,處座這是要趕盡殺絕嗎,五成的分紅都不能滿足他嗎?

「處座,我家老爺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他會盡心盡力為您辦事,還求您放他一馬。」

說完尚老五不斷磕頭,頭都磕破了。

「嗦什麼,你先出去。」

處座瞪了他一眼,尚老五不敢再求,只能起身,拿了信封慢慢朝外走去。

謝子齊一直在外面,看到尚老五出來心里頓時一松,自己走出來的就好,可看到尚老五手中的信封,心里再次一緊。

什麼情況,處座沒收?

當著齊秘書他不敢問,等走遠點他馬上問道︰「怎麼回事?」

「他沒收錢,讓我先不要離開南京。」

「沒有收,不讓你離開南京。」

謝子齊心里哇涼,謝鎮遠這次在劫難逃了嗎,這麼多錢都沒有打動處座?

「我們要馬上匯報給老爺,如果實在不行,讓老爺跑吧,他賺的錢在國外也夠花一輩子的了。」

尚老五確實忠心,他沒想著自己的安全,首先想的是謝鎮遠。

「不行,他一跑我們整個謝家就全完了。」

謝子齊立刻搖頭,心慌的他沒注意到,處座並沒有抓尚老五,只是不讓他離開。

尚老五則是心里一沉,老爺這次所托非人,謝子齊只想著謝家,關鍵時刻很可能會放棄老爺。

剛說完,外面來了一隊人,領頭的是賀年︰「謝副科長,他就是尚老五吧。」

賀年笑呵呵問道,謝子齊的心更沉了。

「是我。」尚老五主動承認。

「處座讓我帶尚老五去休息,謝副科長,還請行個方便。」

賀年親自過來,謝子齊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他帶走尚老五。

不過尚老五沒被關在大牢,而是送到了後面的小樓去住,有身份的人才會在那軟禁,尚老五顯然不符合這點。

落寞的回到辦公室,謝子齊 的一拍自己腦袋。

他剛才是遇事則亂,湖涂了。

處座沒有當場抓人,只是不讓尚老五離開,這事還有余地,處座不是沒有心動,而是不知道謝鎮遠的事到底有多嚴重,沒敢輕易收錢。

如果處座確認謝鎮遠只是走私鴉片,沒有通紅或者通日,這件事很可能會被壓下來。

謝子齊馬上去後院,果然沒人難為他,他隨時可以見尚老五,問清楚處座和他的對話,謝子齊馬上去了電訊室,親自給謝鎮遠發報。

辦公室內,齊秘書站在一旁,處座沒了工作的心思,正在那想著什麼。

每年至少二十萬,他不想要那是假的,但他不會只听尚老五的一面之詞,萬一謝鎮遠那有更深的坑,說不定會害了他。

他必須要查清楚之後才能決定。

「利民,去給楚凌雲發報,由他暫代廣州站站長,立刻軟禁謝鎮遠,調查清楚謝鎮遠走私真相,調查結果密報給我,不得對任何人泄露。」

處座吩咐道,齊秘書低頭,正要出去,處座又喊住了他︰「楚凌雲人少,你讓他請駐軍幫忙,以免謝鎮遠狗急跳牆,另外告訴他,絕不可傷了謝鎮遠和他的家人。」

「是,處座。」

齊秘書領命離去,他不知道剛才尚老五在里面說了什麼,但很明顯,處座並不是真的想處理謝鎮遠。

謝鎮遠的罪名竟然是走私,這個緝處長當的真不錯。

楚凌雲確實厲害,逼的謝鎮遠自己主動來認錯。

廣州,謝鎮遠第一時間收到了謝子齊的電文。

處座沒收錢,讓他心里確實一緊,但看在謝子齊的分析,他的心又安下來一點,處座沒有直接抓老五,只是軟禁,看來處座確實是心動了。

這次的事他辦的稍稍有點魯莽,只是情況緊急,不得不這麼做。

處座沒有知道他具體做了什麼之前,肯定不會貿然答應,處座又不是沒見過錢的人,不會為了錢葬送自己的前程。

接下來,估計處座會讓楚凌雲詳細調查他所做的事。

查就查吧,他確實只是走私賺錢,沒干過踫觸底線的人,廣州站這兩年還是做出了點成績,不怕查。

沒多久,楚凌雲便收到了總部的電文。

抓謝鎮遠,暫代站長?

處座怎麼知道謝鎮遠的問題,他這邊還沒匯報?

難道處座早就知道謝鎮遠有問題?

這點馬上被楚凌雲否決,處座若是提前知道,不會讓他來做調查,就算讓他來,也會事先告訴他情況。

不是提前知道,那就是剛剛知道的。

是誰告訴的處座?

自己這邊的人都是他的心月復,沒有他的命令不會上報,黃主任只負責明面的審核,根本不知道他們暗中的調查。

況且有人偷偷匯報,處座也只會讓他詳查,而不是讓他直接抓人。

這個命令有古怪。

楚凌雲又看了眼電文,很快注意力集中在電文的一句話上。

不得傷害謝鎮遠和他家人。

楚凌雲 然抬頭,他明白了怎麼回事。

謝鎮遠竟然這麼有魄力,知道自己在查他,主動告訴處座自己做的事,把罪證直接交到了處座的手里。

壯士斷腕,但不得不說,他這一手極其高明。

想必謝鎮遠付出了不少,讓處座為之心動,想要弄清楚他到底做的什麼事,所以讓自己先抓人,掃清調查的障礙,盡快查明真相。

好手段,好一個謝鎮遠。

楚凌雲嘆了口氣,他明白,這次無法將謝鎮遠繩之以法了,處座的性子他非常清楚,如果謝鎮遠沒別的問題,這塊肉他不可能放棄。

「泥鰍,你現在去軍部,找駐軍過來幫忙維持秩序,另外告訴沉漢文,讓他們盯死郝文竹和倉庫,隨時準備動手。」

明白之後,楚凌雲喊來泥鰍。

謝鎮遠能想出這樣的高招月兌身,不會不明白處座的意思。

不過走個過場,讓處座清楚他所做的到底是什麼事,他不會反抗。

但該防的還是要防,處座既然讓他出動駐軍,他沒必要以身犯險。

「是。」

電文是泥鰍送來的,他看過電文,知道怎麼回事。

此時他的腦袋有點迷湖,處座怎麼知道謝鎮遠的事,還讓他們抓人?

楚凌雲想明白的事,他並沒有。

中午的時候,一個營的士兵開著車沖進了廣州站,看到外面士兵的謝鎮遠,心里 的一松。

這一關,算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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