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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潛入調查

沒有情報,怎麼布置?

不知道唐次長去哪,無從下手,總不能到處去埋炸彈,然後踫運氣看看能不能炸死他。

能不能炸死唐次長賀年不知道,但肯定會把他們炸進大牢,無故制造這麼多起爆炸,上面能饒了他們才怪。

劉萬年沒再說話,朱青則提議道︰「派出狙擊手呢?」

狙擊手最適合暗殺,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將目標一擊致命,而且不用出動太多的人,更加安全。

「唐次長很小心,之前我想過這個辦法,但沒機會,現在更不要想了。」

賀年還是搖頭,他們說的辦法賀年早就試過,若是有用不至于回來挨罵。

「凌雲,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見楚凌雲一直沒有說話,賀年主動問道。

「我分析了您這次失敗的原因,是因為沒有真正掌握唐次長的出行規律,我們能不能找一位愛國有影響力的人幫忙,想辦法將唐次長引出來?」

楚凌雲輕聲說道,他的回答算是讓賀年稍稍滿意,但同樣不行。

「我們找過,不過唐次長所拜訪的人,不是日本人就是英美法各國的領事高官,他之前在外交部認識這些人,其他人的邀請他根本不去。」

賀年的話很明白,想吸引出唐次長,只有日本人和英美法各國的要員才行。

這些人奉行著狗屁的自由主義,能答應他們的請求才怪。

恐怕他們剛找上門,唐次長那邊便會收到風聲。

「袁副科長,你呢?」

賀年又看向袁守旺,他剛回來,慶功宴的事還不知道,就算知道這會也沒心思去想這些。

眼下最重要的是制裁任務。

「我想說的,他們都說了。」

袁守旺無奈搖頭,他若是有好的辦法,剛才便會主動發言,更何況他又不是行動好手,他當初能做這個副科長是因為處座的平衡原因。

他不是賀年的人,是處座的同鄉。

「算了,先到上海再說,時間緊迫,邊走邊想辦法,朱青,凌雲,這次你們和我一起去上海。」

賀年搖頭,袁守旺被留下看家,他上次帶的是一組的人,這次帶了更多的人,讓三組和四組各帶一個小隊過去。

兩個小隊八十人,加上組長,比之前的規模更大。

「是。」

朱青和楚凌雲一起應道,帶上朱青,是因為朱青最近福星高照,上次他抓到司馬林的事賀年很清楚,純粹的運氣。

而之前朱青的運氣也不錯,看看這次制裁唐次長,他能不能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至于楚凌雲,純粹是看重他的能力。

賀年知道情報有限,讓楚凌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可如果情報能跟上,到時候楚凌雲或許能夠幫上他的大忙。

這次去上海,楚凌雲帶了沉漢文的小隊,泥鰍則留下來看家。

一是泥鰍已是副組長,他看家最合適,二是沉漢文是 將,打打殺殺這種事交給他最合適。

上次追捕司馬林泥鰍表現的是勇 ,關鍵時刻用車堵住了大門,讓司馬林沒能及時逃掉,可惜下車後躲到牆角發抖,實在是不如人意。

讓他干刺殺這種活,有點難為他。

沉漢文小隊上次損失了三個人,還沒有得到補充,楚凌雲抽調了梁宇幾人,梁宇很機靈,是這批學員里面各方面表現最好的一個,更是最早一批晉升軍餃的隊員。

以後等泥鰍不在兼任隊長的時候,可以把梁宇提拔上來,接替泥鰍的位置。

賀年帶著楚凌雲和朱青一行人前往上海,賀年、楚凌雲以及朱青自然是在頭等車廂,沉漢文和朱青小隊的隊長方靜堂陪同。

那麼多人,全部安排坐頭等車很不現實,總務那邊會有意見。

行動四組上次行動,安排那麼多人在金陵飯店吃飯,又毀了兩輛車,讓總務意見很大。

總務科長曾經找處長抱怨過,行動四組花的錢太多了。

楚凌雲繳獲的是不少,比如何元華的廠子和別墅就值不少的錢,但在總務看來,你上交了,那就是公家的,大家都有份。

你花的多了,我們能撈的就少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意見才怪。

上海火車站,陳樹再次來站台迎接,上次任務失敗,他同樣被處座批評,讓他抓緊時間探查唐次長的行蹤,協助賀年完成任務。

「陳站長,不用客氣了,馬上給我們安排幾處地方。」

賀年這次沒讓陳樹再去設宴,時間緊迫,他們要盡快制定行動計劃,盡早完成任務。

這次若是再失敗,他不知道怎麼回去見處座。

「好,沒問題。」陳樹明白賀年的心情,點頭答應。

賀年來之前便通知了他,他早已準備好了地方。

賀年和兩名組長住在豪華酒店,剩下的隊員則分散住在附近的小旅館。

南京,軍事情報處。

泥鰍來到牢房,之前抓到的日諜已經分批處決了不少,只有幾個有用或者投降的暫時留了下來。

姜炳輝,蜥蜴小組以及之後抓到的鼴鼠小組大部分人都已被槍決,還有哪些被策反的漢奸,包括屠放在內全被槍決。

不處理掉這些人,他們的牢房恐怕會不夠用,楚凌雲抓到的人實在太多了。

「趙爺爺,我的親爺爺,您就放了我吧。」

在里面一個單獨的牢房內,看到過來的泥鰍,關在里面的霍曉立刻跪地,不斷叩頭。

霍曉是楚凌雲在武漢的時候,因為安部華子被抓的人。

此人作惡多端,魚肉鄉里,逼良為娼,楚凌雲沒打算放過他,是泥鰍想要敲干淨他身上的錢,便留住了他的性命。

泥鰍跟著楚凌雲調到南京之後,因為忙碌一度忘了他,後來想起來後又讓人把他帶回了南京,繼續抽髓炸油,準備榨出他身上最後一個銅板。

「你很不老實啊,讓你拿錢你不拿,竟然去賄賂廣副市長,你能耐這麼大,廣副市長怎麼沒把你救出去?」

泥鰍冷笑道,廣副市長是霍曉家人在武漢幫他疏通的新關系,為此確實花了不少的錢。

可錢花了,一個副市長,還不是南京的副市長,怎麼可能從軍事情報處總部把人撈走?

他們的錢被騙了不少,霍曉依然在大牢里關著。

泥鰍知道此事後,十分惱火,這可都是被他看上的錢,竟然被別人截胡騙走了一部分。

「您,您怎麼知道的?」霍曉有點吃驚,他在南京,家人根本見不到他。

若不是家人花了不少錢,他連外界的消息都不會知道。

「給我打。」

泥鰍懶得和他廢話,竟然敢把他的錢給了別人,不教訓一頓,不知道他趙爺爺姓什麼。

旁邊的隊員,拿著鞭子進到牢房,霍曉驚恐的大叫求饒。

可無論怎麼叫都沒用,一頓鞭子將他抽的奄奄一息,最終答應泥鰍,再讓家人送二十根金條來。

泥鰍這才罷休,揚長而去。

惡人還需惡人磨,二十根金條泥鰍不嫌少,一點一點敲,一滴一滴的榨,總有一天將他榨個徹底干淨。

打完之後,泥鰍讓醫生過來給他治療。

霍曉是他的取錢罐,可不能讓他死了,該照顧的時候還是要照顧。

泥鰍一走,旁邊牢房單獨關著的司馬林立刻挺起了身子。

他就關在霍曉旁邊,泥鰍和霍曉的對話他全听到了,旁邊牢房關著的不是日本人,而且能將消息傳到外面去?

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只要有機會傳出去情報,他便能揭穿北川鳴這個叛徒的真正身份。

這幾天司馬林一直在養傷,同時在想怎麼傳出去消息,可惜他被單獨關押,除了送飯的牢卒之外見不到任何的人。

他是重犯,連放風的機會都沒有,旁邊的霍曉則讓他看到了送出情報的希望。

回到辦公室,泥鰍拿起一份文件,學著楚凌雲的樣子去看。

晉升副組長後,泥鰍有了單獨辦公室,不大,但他卻非常喜歡,總算是擁有獨立空間和電話的人了,不用像之前那樣,和手下隊員一起辦公。

副組長雖然帶個副字,但畢竟是組長級別的干部。

總部的副組長,到了分站完全有資格做個組長,有獨立的辦公室很正常。

很可惜,只看了一會他便看不下去了。

他不是楚凌雲,沒有從正常內容中發現破綻的能力,這些文件他就算看出花來,也看不出有任何線索。

大洋彼岸,看著一車車的貨物裝船,劉成柱心安下來不少。

他會和首批十萬美元的磺胺一起回國,史密斯和楚原留在美國等第二批貨,藥廠正在加班加點生產,滿足他們的貨物需求。

因為他們有優先供貨權,這段時間市場上的磺胺已經斷貨。

斷貨直接導致價格飛漲,僅僅這幾天的時間,磺胺的價格又上漲了三成,而且只有少量的貨源,大部分是之前購買了磺胺當做期貨的人,看到賺錢拋了出去。

「要是能在美國直接賣掉,我們不用回國就能淨賺三萬美元啊。」

劉成柱對送船的史密斯說道,他每天都會調查市場上的磺胺價格,好回國之後進行定價。

如果國外磺胺價格上漲,回去之後的磺胺肯定也要漲價。

「不可能。」

史密斯微笑搖頭,劉成柱則疑惑看向他。

史密斯解釋道︰「這麼快漲價,是因為貨都被我們拿走了,造成的市場短缺,這是臨時現象,況且我們簽有協議,只能在中國售賣,若是在美國賣的話,不僅賺不到一分錢,本錢會全賠進去。」

史密斯畢竟是生意人,看的很透。

磺胺是在漲,但漲這麼快並不正常,完全是因為他們這個大客戶的原因,造成的短暫缺貨。

藥廠如今多了他們這個大客戶,以後的生產量肯定還會增大。

貨源一多,價格自然會回跌,除非有促進磺胺銷量的大事情發生,比如戰爭。

世界各國都有戰爭,但美國的戰爭並不多,所以短時間內磺胺不會漲的太高,而他們主要的利潤來源還在中國。

整個國家的市場,就這樣被自己拿下來了,史密斯很有成就感。

這比他借一萬美元,小打小鬧要強的多。

「你說的對,我們確實不能在美國賣,有點遺憾。」

劉成柱點頭,合同他讓于翰林翻譯過後仔細看過,有這麼一條,他們是東亞代理商,只能在東亞進行銷售。

日本又被藥廠排除掉,他們能賣的地方就剩下了中國。

要是在美國偷賣,被發現後,高昂的違約金和懲罰真的會讓他們破產,他們本就沒有在美國銷售的意願,不會因此而冒險。

十萬美元,幾十萬法幣的磺胺全部裝船,這批貨運到中國後,劉成柱相信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這可是幾十萬的生意啊,比他之前在黃包車公司做個小經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你回去後,讓楚幫我在上海公共租界買套別墅。」

史密斯對劉成柱說道,這批貨送到中國後,分紅就能讓他大賺一筆,買套好點的房子完全沒有問題。

盡管他要留在美國疏通關系,但總有一天他會回到中國,到時候他要風風光光的回去,讓之前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好好瞧瞧,他史密斯又回來了。

「沒問題,我會幫你轉達。」

劉成柱微笑點頭,史密斯這個淪落到乞丐的人,確實有點能力。

不過他的狂妄、自大以及奢侈,很不被劉成柱和楚原喜歡。

在拿到楚凌雲獎勵的四千美元後,史密斯立刻從他們住的小旅館搬離,住進了五十美元一天的豪華酒店。

一天要五十美元,劉成柱簡直不敢想象。

換算成法幣,那就是一百多,在國內夠普通人家生活好幾個月了,在這里卻只是一天的住宿費。

史密斯在他們的眼里完全就是個敗家子,難怪之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若沒有楚凌雲的幫助,史密斯恐怕還要過著流浪的生活。

向來勤儉的劉成柱,完全看不慣史密斯的行為。

楚原和史密斯將劉成柱送到了船上,船上有不少的貨,為了安全,楚原派出了兩名隊員護送他。

回去之前他們給楚凌雲發過去了電報,告訴他第一船貨已經啟程,讓楚凌雲在上海等著他們,這批磺胺馬上很快就能抵達中國。

上海,酒店房間內。

按照陳樹打探出來的最新情報,唐次長雖然搬到了日租界,但依然經常跑到法租界,他在法租界的房子還在。

偶爾會在那住,但大部分時間是在日租界。

上次賀年行動之後,唐次長加強了自己的安全保護,不僅保鏢數量更多,在日租界的時候還會有專門的日本軍人跟著保護。

即使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他也不會長時間逗留在一個地方。

上海站沒有辦法掌握他的行蹤規律,每次都是他離開後才想辦法打探出的消息,對他們的行動幫助不大。

「目前來看,唐次長還是在日租界的時間最長。」

朱青小聲說道,房間客廳內只有他,賀年和楚凌雲三個人,。

「日租界鐵桶一塊,在里面行刺太難了。」

賀年輕輕搖頭,嚴格來說並沒有日租界,中國政府不承認日租界的存在,日租界只是公共租界的一塊地方。

日本在虹口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最初並沒有多少人,但隨著侵華野心的增大,他們在虹口布置的人員和機關越來越多,到現在,整個日租界日本軍人加上僑民,已經足足好幾萬人。

日租界雖沒有租界之名,卻有著租界之實。

而且那里只有日本人,不像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生活著大量的中國人,他們想潛入日租界探查變的更難,沒有日本人的身份,必須有合適的理由才能進入。

「能不能買通一兩個日本人,讓他們幫我們探查?」

朱青又說道,自己無法進入日租界,那就收買日本人。

日本人中一樣有見錢眼開的人,給足錢,有的是日本人願意為他們做事。

況且日租界內可不全是有錢人,生活不如意的底層浪人數量不少。

很多在日本國內混生活不如意的人,想著來中國踫踫運氣,結果到了這邊之後並沒有多少機會,依然窮困潦倒。

「可以試試,但普通的日本人估計很難接近唐次長。」

賀年點點頭,沒有拒絕這個建議,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收買日本人為他們探查情報,是個可行的方法。

不管成功率高不高,都要試一下。

「明天我就出去找人。」朱青回道,現在時間太晚,想有所行動也只能等明天。

「凌雲,你覺得我們用什麼方式動手最好?」賀年又問向楚凌雲。

「能用炸彈的話最好,我們更容易撤離,不行就讓槍手刺殺,最難的是下毒,但不管哪種方式,只要能殺死他就好。」

楚凌雲緩緩說道,刺殺的方法有很多,槍殺,炸彈,下毒,甚至美人計,車禍等等,但時間緊迫,他們並沒有辦法去布置。

只能哪種有效,便采用哪種。

「你說的沒錯,等明天看吧。」

賀年嘆了口氣,沒有準確的情報一切都要等,偏偏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限期制裁,到時間沒能完成任務,行動就是失敗。

第二天一早朱青便帶人出去,四處尋找落魄的日本人,找到後不能立刻給他錢,讓他去打探情報。

要想辦法拿到他的把柄,讓他不敢反抗,這樣更有把握。

隨便找個日本人就給錢,估計那些錢會肉包子打狗,甚至可能會舉報他們,增加日本人的警惕。

賀年同樣離開了酒店,雖然唐次長不會隨便接受中國人的邀請,但他不能放棄,找一些以前便和唐次長認識,有能量的人,看看能不能把他吸引出來。

楚凌雲自己在房間,仔細的看著地圖。

他面前放著好幾份地圖,有SH市內的,還有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以及日租界的地圖。

但日租界的地圖很模湖,這是上海站提供的地圖,他們多次到日租界內探查,只是日租界內日本人看管的很嚴,有些地方他們無法靠近。

這樣探查出來的地圖,便沒有那麼詳細。

看了會地圖,楚凌雲走到窗前,處座給的時間還剩下六天,听起來不少,可在六天之內想要刺殺一名被嚴格保護的人,並不是容易的事。

朱青的辦法有效,但那些普通的日本浪人,即使真的被他們所收買,也很難探查到唐次長的行蹤。

需要一個真正有身份,又不被日本人懷疑的人進去才行。

大量的記憶,涌現在楚凌雲的腦海。

其中就有日租界的一些地方,當初他吸收了兩個人的記憶,楚凌雲的記憶被他消化,那個死去日本人的記憶卻被他暫時封存。

封存不是丟掉,需要的時候只要回憶,這些記憶便會重新出現。

可惜這是個家伙整日里喜歡游玩作書,他在上海日租界的時間不長,記憶中僅有他去過的少數地方。

不過有些地方,卻是地圖所沒有的。

細川智孝是私生子沒錯,但畢竟有著貴族身份,父親是堂堂侯爵,來到中國後,想巴結他的人不少。

利用細川智孝的身份,潛入日租界探查?

楚凌雲腦海中浮現出個大膽的想法,細川智孝和楚凌雲身材相當,體重略有不同,不是特別熟悉他的人絕對看不出來。

更何況細川智孝幾個月沒有出現過,體重發生變化純屬正常。

細川智孝和楚凌雲年齡相彷,臉型相似,化妝成他的樣子並不難,最大的漏洞便是眼楮和聲音。

體重可以改變,但眼神很難改變。

好在日租界真正熟悉細川智孝的人不多,不會從眼楮上看出問題。

可聲音卻是最大的麻煩,哪怕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也能听出不同。

仔細回憶了下細川智孝的記憶,楚凌雲發現,他在日租界只有幾個年輕人朋友,這幾個年輕人地位不是太高,不過有著一定的身份。

細川智孝是貴族之後,若不是私生子,絕不會正眼看這幾個人。

雖說有交往,細川智孝心中卻有著一份孤傲,和他們的關系一般。

但他們畢竟和細川智孝交流過好幾次,楚凌雲的聲音依然可能會成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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