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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心向凌雲

日本人作戰確實勇 ,這點比果黨要強。

哪怕損失不小,依然沒有一人後退,更沒人逃跑,反過來看軍事情報處,這邊就比日本人混亂的多。

若不是沉漢文及時帶人出來支援,文志遠他們的損失會更大,甚至可能全軍覆沒。

「噠噠噠。」

最凶狠的還是那兩挺機槍,在機槍的掩護下,日本人再次沖到救護車前,救護車上的四人沒有辦法,只能奮力反擊。

但他們只有四人,沒一會便被打死了兩個,還有一個受傷。

「砰砰砰。」

日本人的身後突然又傳來槍聲,幾名日本人後背頓時中槍,早野白急忙命人向後反擊。

旅館在他們的後方,這會旅館的人過來支援了。

文志遠的半個小隊,沉漢文麾下十六人,加在一起好幾十人,這股新生力量跑過來後,戰局再次改變。

「支援我們的兄弟來了,大家堅持住,一會有軍隊,警察過來,這些日本人一個都別想逃跑。」

文志遠見狀大喜,不斷喊話鼓勵身邊的人,現在損失最大的就是他們最初從醫院出來的人,完好無損的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炸毀救護車。」

早野白雙眼通紅,他懷疑這是個陷阱,故意針對他們的陷阱,他們行動的消息已經泄露,中國人張開了大網做好準備。

而他卻一頭撞了進來。

有人泄密,第一時間他便懷疑到沒有過來的江騰空,或者剛來沒有過來的人全部都有嫌疑。

「早野隊長,安田隊長還在救護車內。」

一名安田光義的隊員急忙大喊,早野白看向他,怒斥道︰「我知道,你是想讓安田隊長做中國人的俘虜,還是想讓他為天皇陛下盡忠?」

隊員不再說話,此時他們能戰斗的人只剩下二十來人,子彈消耗不小,這次別說救人,他們能不能逃掉都是未知數。

「轟,轟」

六七枚手榴彈扔了出去,兩輛救護車連續發生爆炸,現場燃起了劇烈的火焰,也照亮了更多的人。

看到救護車被炸,文志遠瞬間愣在了那。

那兩名日諜可還在救護車上,還有他的四名隊員,兩名醫生,救護車被炸,這些人全部完蛋了。

「打,給我狠狠的打。」

文志遠氣急敗壞,搶來的人被炸死了,他只能在這些日本人身上用力,看看能不能抓幾個有用的人。

若是抓不到人,這次他回去肯定要被責罰。

「撤。」

炸毀救護車,早野白不再戀戰,下達撤退的命令,日本人雖然處于弱勢,但依然有序撤退,並沒有發生潰敗。

「轟轟轟。」

遠處突然駛來八輛汽車,車上的人不斷開槍,剛過來支援的人瞬間又被打死了幾個,很多人都躲在了掩體之後。

「上車。」

江騰空露出腦袋,大吼了聲,早野白激戰之後他還沒動,但後面的槍聲明顯不對,加上支援的車隊趕到,他馬上帶著車隊和剩下的人一起過來。

日本人也有援兵?

文志遠有些發愣,他們的人太分散,他這邊一伙,沉漢文那邊一伙,還有後面來的一伙。

這麼多人又分成了兩股,特別是沉漢文的人,他根本指揮不動。

沒有辦法有效的阻擊,再打死了幾個日本人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剩下的日本人逃回車上,然後快速駛離。

「追,給我追。」

文志遠哪會輕易放過日本人,不斷大喊,他們來的車大部分被炸毀,這會能用的車不多,兩條腿怎麼可能跑的過四個輪子的汽車,沒一會日本人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沉漢文帶著人沖了出來,第一時間檢查自己人的死傷,同時讓人去查看有沒有活著的日本人。

「隊長,我們死了三個兄弟,還有五個受傷。」

三加五就是八個,他們行動四組自從成立以來,還從沒有過如此大的損失。

「馬上給受傷的兄弟治療,不準再死一個兄弟。」

沉漢文讓人安排受傷的隊員,好在旁邊就是醫院,雖然大戰讓不少醫生膽顫心驚,但至少醫院沒有遭受多大的損傷。

只有爆炸和流彈,讓醫院內有幾個病人受傷。

文志遠沒追上日本人,又急忙跑了回來。

「日本人呢,還有沒有活著的日本人?」

他和沉漢文不同,沉漢文也檢查了日本人的情況,但更重要的是照顧自己兄弟,他一回來只問日本人,沒問自己人。

「死了,都死了。」

一名隊員過來哭著喊道,文志遠一把抓住他,厲聲問道︰「說什麼,什麼人死了?」

「我們的人,還有日本人。」

日本撤離的時候,能帶走的傷員全部帶走了,帶不走的,那些日本人也自殺了,他們是特工,明白落入中國人手里的下場。

現場殘留有二十三具日本人的尸體,一個活口沒有。

日本人死了不少,但他們的人死的更多。

文志遠帶來的七十多人,這次全部投入了戰斗,最後統計,戰死的就有三十二人,還有十八人受傷。

死傷人數,足有五十。

三分之二的戰損率,其中損失最大的就是和他一起進醫院搶日本人的隊員,他們最先遭到了日本人的襲擊,又距離日本人最近,此時還能站著的只有十人。

听到統計的數字,文志遠完全呆住了。

他身邊沒有蔡小風,蔡小風已經戰死,變成了尸體,為了搶功,蔡小風這次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快,給受傷的兄弟治療。」

文志遠大喊道,醫院就在他們旁邊,但這個醫院不算大,沉漢文讓醫生給他的人搶救治療,沒有足夠的醫生照顧所有的傷員。

看到文志遠,沉漢文很是眼紅,理都沒理他,文志遠想分出醫生來治療他的人,沉漢文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架起了槍。

沉漢文的人此時都在身邊,有二十多人,而且還有繳獲的步槍,他先打掃了戰場,這些東西落入他的手中。

可惜沒有機槍,子彈雖然不多,可他們要是再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快,把兄弟們送到其他醫院。」

文志遠這次慫了,沒敢硬搶醫生,帶著自己人灰  的離去。

遠去又傳來槍聲,但很快消失,也不知道是警察又或者軍隊的人,和這伙日本人交上了火。

警察最先趕到醫院,現場的慘烈讓幾個年輕的警察不斷的嘔吐。

到處都是尸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鮮血更是將醫院門口全部染紅。

直到凌晨,知道受傷的五個人沒有大礙,沉漢文才松了口氣,急忙讓人把這里的情況發報給楚凌雲,匯報情況。

電文中,沉漢文狠狠的告了上海站一狀,讓組長為他主持公道。

「只有你們這些人回來了?」

特高課,宮本澤看到回來的人,手腳冰涼,出去六十人,回來三十多個,有接近一半沒能回來,而且這三十多人中還有十來個傷兵。

行動組在現場戰死二十三人,還有兩個回來的路上沒能支撐住死了,一共死了二十五個,受傷的還有十幾個,早野白最先帶出去的人,可以說人人帶傷了。

不過面對上百個敵人,他們能打成這樣已屬不易。

「組長,有內奸,一定有內奸,他們布置好了陷阱,人數非常多。」

江騰空還沒說話,早野白便搶先喊道,听他這麼一喊,江騰空干脆不說話了。

「啪。」

宮本澤上前甩了他一個巴掌︰「我沒有問你。」

「江騰君,到底怎麼回事?」宮本澤看向江騰空。

「我們到的時候,中國人正在準備轉移安田君他們,但早野白不听指揮,沒等我將具體情況探明,便擅自帶人過去,以至于落入中國人的包圍之中,若不是我帶人拼死營救,這次能回來的人更少。」

江騰空緩緩說道,他說的都是實情,參與行動的人全部知道,根本不怕調查。

他也沒有想到,中國人竟然布置了陷阱,等著他們上鉤。

江騰空不了解情況,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陷阱,否則只是轉運兩個人,哪需要這麼多的人來護衛。

「你說。」

宮本澤看向早野白,早野白大吼道︰「江騰空是內奸,他把消息泄露給了中國人,所以我們遭受到了伏擊。」

江騰空回過頭,冷冰冰的看著他,剛才早野白說有內奸,就是暗指他,讓他很不爽。

現在更是指名道姓,這屬于結仇,還是死仇,未來雙方必然不死不休。

內奸是什麼,一旦被落實,甚至一直懷疑的話,上面都可能會處死他,早野白想讓他死,他怎麼可能饒了對方。

更何況他還真是內奸,好在這次的事他沒有泄露任何消息。

「夠了,內奸的事我會調查清楚,現在我一個個問,都給我說清楚情況。」

宮本澤對回來的隊員一一進行詢問,很快了解所有情況,他們到了醫院附近後,江騰空的確沒有立刻進攻去救人,而是要求探查。

這個行為並沒有問題,在敵人的地盤上,探查的越詳細對他們越有利。

至于早野白的控訴,宮本澤有自己的分析。

江騰空是內奸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是內奸,不會跑去救早野白,這次回來的人會更少,而且整個過程中,沒看出江騰空哪里有錯。

江騰空是老牌情報員,慎重一點很正常。

可死傷了這麼多人,他該怎麼向課長交代,讓他很頭大,這次那麼大的損失,課長不會輕易饒了他。

該匯報還是要匯報,北川鳴一來到特高課,他立刻便跑了過去。

「行動失敗了?」

北川鳴臉上看不出喜怒,但心中的怒火卻極其旺盛,他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

又一次行動失敗,這次更是損失了二十多人,還有十來個人受傷,這麼大的損失,上面肯定不會饒了他。

「課長,中國人提前做了準備,我們有內奸。」

宮本澤急忙說道,見北川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宮本澤接著說道︰「早野白懷疑江騰空就是內奸,這次行動江騰空一點事沒有,一開始他也沒主動進攻,若不是早野白違抗命令,帶頭進攻,恐怕安田光義已經被中國人轉到了別的地方。」

宮本澤知道江騰空是內奸的可能性不大,但為了撇清責任,這會只能給江騰空潑髒水。

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就是這樣的人,換成河野小林絕對不會這麼做。

「只有這些?」北川鳴問道。

「課長,上次刺殺行動,一樣只有江騰空回來了。」

宮本澤馬上說道,說完便閉上了嘴巴,北川鳴沒再問,他沒有相信宮本澤的話,但也沒有減少對江騰空的懷疑。

一次還好,兩次都是巧合嗎?

「你先下去吧。」

北川鳴讓宮本澤離開,立刻叫來飯島直,讓他盡快查明情況,他們在上海站有鼴鼠,可以通過敵人內部了解真正的情況。

轉運兩名傷員,竟然出動了上百人,這很不尋常。

軍事情報處上海站,文志遠狼狽而回,手下的傷員總算都安頓在了醫院,死傷這麼多人,他不敢隱瞞,早早的給吳遠台打了電話。

「這就是你給我的捷報?」

吳遠台臉色鐵青,兩名日諜被殺,自己這邊死傷五十人,真是非常好的捷報。

「站長,我沒想到日本人會突然出現。」

文志遠苦著臉,他也知道這次的事鬧大了,大到他根本承受不起。

「沒想到,沒想到就能推卸掉責任?沒想到處座就會饒了我?」

吳遠台突然大吼,文志遠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說道︰「站長,會不會是沉漢文和日本人勾結,故意讓日本人晚上營救,只是沒想到我們會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夠了。」

吳遠台 一拍桌子︰「你還能想出更拙劣的謊言嗎?」

「勾結日本人,他抓人做什麼?勾結日本人,他會和日本人奮力作戰?勾結日本人,日本人會出動那麼多人,帶著那麼多武器?」

「你腦子里裝的是不是都是大便?要不要挖出來看看?」

想要推卸責任,也沒文志遠這樣亂咬的,這樣的謊言哪怕是傻子也不會相信,他要敢這麼對處座匯報,處座會立刻斃了他。

「站長,這次您一定要救救我。」

文志遠突然跪在那,哭著哀求,這次的損失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沒辦法承擔,特別是這次還是和行動科搶功,總部那邊肯定會有人告狀。

他真的後悔了,被功勞蒙蔽了雙眼,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行動。

若沒有行動,今天日本人必然得逞,沉漢文他們也會遭殃。

無形之中等于讓他幫著沉漢文擋過一劫,這點讓他更為郁悶。

「救你?我救你,誰救我?」

吳遠台瞪著他,文志遠的問題是大,但他一樣好不到哪去,這次處座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

「對了,我們有這個。」

文志遠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拿出安田光義的監視記錄,吳遠台自己跑出去接過記錄,看到翻譯後的內容,他的臉色稍稍好了點。

有這個東西還好,這次只能坐實安田光義是他們調查的人,否則他會更難。

至于損失,日本人突然大舉出動,更加證實了安田光義的重要性。

在果黨內部就看你會不會說,說的好,壞事有時候會變為好事,說的不好,好事一樣會變成壞事。

吳遠台深刻明白這一點。

「記住,不管誰來問,都是這次的桉子我們辦了很久,你一定要咬死這點,並且吩咐好下面的人。」

「還有,我們提前察覺到日本人的行動,所以出動了很多人去轉運安田光義,我們打退了日本人的進攻。你們見日本人想要奪走安田光義,迫不得已炸死了他,並且我們殺死了二十三名日本人,這是大功。」

吳遠台吩咐道,春秋筆法用的非常熟練。

「是,站長,還是您高明。」

文志遠起身,轉哭為笑,對著吳遠台伸了伸大拇指,要是按這個說法來,這次他們不僅沒過,還有大功。

提前知道日本人進攻,過去支援,只是最終沒想到日本人來了那麼多人,所以沒能留下所有的日本人。

但他們殺了不少日本人,也沒讓日本人的陰謀得逞,他們自己炸死了日本人想要營救的安田光義,這樣說的話的確是大功。

「去吧,記住,把所有證據做好做全。」

吳遠台揮揮手,讓文志遠出去,等他離開後,自己則立刻給處座打電話。

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盡早主動匯報給處座,不能讓賀年搶先。

發電文太慢,這個時候只能電話聯系。

這次他之所以敢搶功,還有上次給賀年打電話的緣故。

賀年後來雖然給他回了電話,但之前的反應明顯是不知情,若是賀年親自來辦這個桉子,他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小小的隊長,在他的地盤招呼不打就抓人,這算什麼?

搶功除了功勞對他幫助很大外,還有就是表達自己的不滿,他畢竟是站長,不是誰過來都能踩太一腳的。

若不做出反應,他這個站長的威信就徹底沒了。

南京,軍事情報處。

楚凌雲接到處里的電話,天剛亮便來到辦公室,看到沉漢文發來的電文內容,他的眼楮微微一緊。

上海站搶功,日本人進攻了他們。

上海站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搶人,日本人的反應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為了兩個日諜,竟然出動了這麼多人。

日本人為什麼這麼做他還不清楚,但這件事已超出他的控制範圍,必須上報。

自己的人死了三個,傷了五個,這點更讓他惱火。

不過他看的很清,這次若不是上海站突然搶人,說不定他的損失會更大,沉漢文那三十人能不能全部活下來都是未知數。

「科長,這是沉漢文的急報。」

楚凌雲給賀年打電話,賀年匆匆趕來,看完電文他的臉也沉了下來。

吳遠台竟然敢搶他的功勞,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

「我給處座打電話。」

賀年伸手,還沒拿起話筒,電話突然響了。

「是,處座,我這就過去。」

沒說幾句賀年便掛斷了電話,臉上更為憤怒︰「吳遠台惡人先告狀,走,跟我一起去見處座。」

處座責問他上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人會到上海辦桉抓人,還給上海站帶來那麼大的損失。

只一听他便明白,吳遠台這是搶先告狀,故意誤導處座。

好在吳遠台人在上海,他在處座的身邊,解釋起來他比吳遠台容易的多。

「處座,整件事情就是這樣,安田光義我們盯了那麼久,本來想從他身上獲得更多的線索,這件事雖然發生在上海,但卻是我們桉子的延續。」

賀年對處座講明所有情況,處座澹澹說道︰「這麼說,是上海站想要搶功,正好踫到了日本人過來營救,才發生的這一切?」

「沒錯,就是這樣。」賀年急忙應了聲。

處座看向楚凌雲,輕聲問道︰「凌雲,你也是這麼認為?」

「是,處座,上海站這次做的很不地道。」

楚凌雲點頭,處座回頭說道︰「利民,你馬上成立調查組,親自去上海站,查清楚所有一切,上海站任何人膽敢說謊隱瞞,你有當場處決的權利。」

「是,處座。」

齊秘書頭一低,急忙領命。

吳遠台完了,雖然他搶先告狀,讓處座真以為是行動科搶功,但很明顯,處座還是更相信賀年。

或者說,更相信楚凌雲。

吳遠台最大的失誤,就是不知道處座如今有多麼欣賞楚凌雲,並且要把楚凌雲收入自己的麾下,更不清楚楚凌雲在處座的未來規劃中,有著多麼重要的地位。

若僅僅只有賀年,處座不會讓他來組建調查組,這件事會交給督查科,或者別的人去做。

這件事交給他,不是因為他和賀年的關系,是因為他才是最明白處座心意的人。

「多謝處座。」

賀年心里稍安,齊秘書和他關系很近,由齊秘書去做調查,最終肯定會對自己有利。

換成別的人,結果還真不好說。

「凌雲,穩住下面兄弟的心態,你們先回去吧。」

處座擺擺手,賀年和楚凌雲敬禮離開,齊秘書則輕輕彎身,他明白處座一定有話對他說。

「利民,你這次去上海務必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吳遠台說謊,你直接把他給我押回來。」

果然,處座還是更相信楚凌雲。

「處座您放心,我一定能查明真相。」齊秘書低頭應道。

「你辦事我最放心,今天就出發,多帶點人。」

處座微微點頭,齊秘書明白,如果上海站這次真是說謊欺騙,處座一定會嚴懲吳遠台。

不僅僅是因為處座討厭有人騙他,還要安撫楚凌雲的心,讓楚凌雲明白,處座的心中是向著他的。

「是。」

齊秘書說完離開,剛出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賀年帶著楚凌雲正在等他。

「齊秘書……」

「不用多說,你的意思我明白,這次我一定秉公處理。」

齊秘書擺了擺手,賀年是在等他,想說什麼用腳指頭也能猜到,他的話讓賀年心中大定,秉公處理就好。

這次的確是上海站的錯,只要齊秘書能公正處理,結果肯定會有利于他們。

齊秘書走的很急,上午便乘坐火車離開,和他一起的有督查科的十個人和安保科十人,除此之外,他秘密命令憲兵出動一個連隊,即刻趕往上海。

行動科的人他一個沒帶,這次本就是行動科和上海站的沖突,他要是帶著行動科的人,會被人認為偏向行動科。

「組長。」

泥鰍來到楚凌雲辦公室,他已經知道沉漢文在上海的事,他的消息非常靈通。

畢竟沉漢文給楚凌雲發過電文,他能知道並不意外。

「什麼事?」

楚凌雲臉色不佳,在南京這麼久他們也沒有過這麼大的損失,沒想到這次在上海,險些讓沉漢文他們全部搭進去。

幸好上海站搶功,去了很多人,但楚凌雲不會感激他們,因為他們的出發點本就是不懷好意。

「司馬林那有重大發現,他昨天晚上約了唐次長的秘書,一起在金陵飯店吃飯,時間有一個多小時。」

泥鰍小聲匯報,楚凌雲的注意力果然被他的話所吸引︰「知道他們誰約的誰嗎?」

「已經去查了,還沒查清楚,不過唐次長身份重要,他的秘書同樣知道不少機密,我擔心昨晚他們有情報交易,但我的人沒辦法靠近飯店,那邊有好幾個人守著。」

泥鰍搖頭,司馬林和外交部次長的秘書關系密切,這不是小事。

若是這名秘書被他拉下水,僅僅通過這名秘書,他便能夠獲得大量的重要情報。

「盯住這個秘書,調查他的一切,特別是他的資產情況。」

楚凌雲立刻下令,上海那邊安田光義被殺,沉漢文的任務算是結束了,不管齊秘書的調查結果如何,沉漢文都要回來。

沉漢文已經匯報老馬是紅黨的事,但這次事鬧的太大,不管是賀年還是處座,都沒有搭理這點。

這也算是個好消息。

上海,老馬帶著老婆來到碼頭,今天他們就要乘船離開,之前他已經給家里發了電報,還好家中回了電報,家里一切安全。

他讓武漢的同志去幫忙,將家人帶離,並且送上了火車。

很快他們一家人便能在老家相聚,在那開始新的生活。

美國,史密斯天天跑電報局,他現在樣子更狼狽了,一身髒亂不說,衣服還有很多個破洞。

他想盡辦法賺到了發電報的錢,發完之後,天天守在電報局,詢問有沒有他的電報,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他不知道楚凌雲有沒有收到電報,會不會資助他,可他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子,所有的希望也只能放在楚凌雲的身上。

「麻煩看下,有沒有我的電報。」

這天他再次來到電報局,向往常一樣詢問,電報局的工作人員查了之後,終于讓他听到了最想要的話。

「艾倫史密斯先生是吧,有你的電報,今天剛到的。」

「太好了,非常感謝。」

史密斯顫抖著手接過電報,終于等來了回復,這個時候只有楚凌雲會給他發來電報,別人躲他還來不及。

看著電報上的內容,史密斯有點傻眼。

電報的確是楚凌雲發來的,但沒說借給他錢的事,只告訴他已經獲知他的消息,並且派人過來,和他見面洽談。

楚凌雲派了人來?

中國到美國,那可是非常遙遠的距離,豈不是說他還要等上幾個月的時間?

可他沒有辦法,想再發電報早已沒了錢,他只能安心的等待,希望楚凌雲的人來到之後能給他個好消息,而且這段時間他不敢離開這里,否則楚凌雲的人到了美國也找不到他。

上海,齊秘書下了火車。

吳遠台早就帶人在站台等著,匯報之後,他就明白處座肯定會派人調查,為此馬上打點關系,希望最終的調查結果能偏向他這一邊。

他的關系還沒打點到一半,便收到了齊秘書要來的消息。

之前他想到了很多人,包括督查科,情報科,甚至是其他科室的人會來,唯獨沒想到竟然是齊秘書過來。

齊秘書可是站里的二號人物,別看他只是個秘書,沒有任何人敢輕視他。

齊秘書親自來,足以證明處座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得到消息後他更不敢怠慢,不僅準備了大量的錢財,還想方設法討好齊秘書,齊秘書還沒下火車的時候,他就讓南京的朋友給齊秘書家里送了三幅名字畫。

齊秘書喜歡古字畫,這是他先送上的厚禮。

「齊秘書,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看到齊秘書一行人,吳遠台立刻走了過去,笑呵呵的打著招呼。

「你們的事鬧的這麼大,處座很生氣,我只能辛苦跑一趟了。」

齊秘書微微一笑,吳遠台急忙說道︰「都是我們的錯,讓處座不省心,您請。」

帶著齊秘書上車,車上只有他們倆人。

齊秘書來,只有上海站的人來接,沉漢文根本沒得到消息,不過就算他得到消息,也不可能來接站,他的級別和齊秘書相差太遠。

況且上海站的人也會阻止,不會讓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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