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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互相拆台

林培倫失神落魄來到外面,慢慢到了情報二組的大辦公室內。

除了三個刑訊被打的重傷的隊員,其他人全在辦公室內,幾乎都是躺在地上,此時人人帶傷。

進來後有人直直的注視著他,有人更是直接轉過了頭,和之前看到他既緊張,又想表現的樣子大不相同。

林培倫心里再次一痛。

「科長,怎麼樣了?」

譚文博急忙跑過來,唯一完好的人就是他,他知道林培倫去找處長求情,迫切想知道結果。

林培倫閉上眼楮,譚文博看著他的表情,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科長,到底怎麼樣了,這麼多兄弟等著呢。」

譚文博快速問道,林培倫還是沒有說話,但肩膀卻在微微的顫動著。

「林科長。」

譚文博正想再問,行動科科長趙在禮突然帶著人出現在門口,而且帶了不少的人,這些人進來之後,立刻舉起了槍。

「趙科長,麻煩你們了。」

林培倫嘆了口氣,趙在禮是來協助他執行任務,接到命令的時候,趙在禮也不敢相信,但徐老鬼親自給他打的電話,不能不從。

「科長,沒有挽回的余地嗎?」

譚文博臉色煞白,最擔心、最害怕的結果還是出現了,他在黨務調查處這麼久,眼前這個樣子,哪里不明白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

辦公室內的其他人,也都呆呆的看著他們。

「我念到名字的人出來。」

趙在禮拿個本子,林培倫轉過了頭,辦公室內不少人臉上現出了驚恐神色。

「嚴鶴。」

趙在禮第一個叫的就是嚴鶴的名字,嚴鶴身上打著綁帶,听到喊自己,身體 的一哆嗦。

嚴鶴沒敢動,身子縮在一旁。

來的是行動科的人,平時他們打交道不少,很多人認識嚴鶴,兩個人立刻到里面將嚴鶴帶了出來。

「科長,趙科長,我是冤枉的,我不是紅黨,石海陽就是我抓的,我不可能去殺他,我沒有任何動機,我要是紅黨怎麼可能會抓人?」

嚴鶴掙扎著大喊,被喊到名字的結果他很清楚,巨大的恐懼充斥在他的心里,此時的他無比後悔。

若是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他肯定不會去抓石海陽,更不會去監視紅黨。

他抓了人,是功臣,最後卻這樣對他。

「科長,嚴鶴說的沒錯,人是他抓的,他怎麼會殺人,肯定不是他,他是無辜的。」

譚文博急忙說道,林培倫嘆了口氣︰「我知道。」

嚴鶴當然不是紅黨,林培倫非常清楚,但不是紅黨,並不代表沒罪。

紅黨極大可能潛伏在他的小隊內,他找不出來,帶著紅黨一起執行任務,這就是大錯。

處座這次狠了心,寧可錯殺也不願意放過,若不是他的爭取,整個二組就全完了,而不是單單一個嚴鶴小隊。

「科長,那您還?」

「這是處座的命令。」

林培倫輕輕搖頭,嚴鶴還在大喊,被人堵住嘴帶了出去。

隨著趙在禮喊出一個個名字,不斷有人被帶了出去,辦公室內的人很快發現,被帶出去的全是嚴鶴小隊的人。

等嚴鶴小隊的人全部被帶出去後,趙在禮終于停止了點名,剩下的人心驚肉跳,看到趙在禮合上了名冊,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科長。」

譚文博再次喊了聲,林培倫看了眼他,對他搖頭道︰「別說了,這是我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最好結果還是嚴鶴小隊集體處決,那壞的結果是什麼?

譚文博臉色煞白,他明白,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同樣不可能是紅黨,但嚴鶴都殺了,處座不可能單獨放過他。

「我知道了。」

譚文博聲音發顫,他發現自己身子也在發顫,控制不住的抖動。

「安慰下其他的兄弟,事情過去了,好好養傷,以後用心做事。」

林培倫叮囑了句,他沒告訴譚文博,接下來會把他們發配到監獄去工作,雖然不是囚犯,但他們不能外出,不能和外界聯系,不比囚犯好多少。

情報二組徹底完了,只能重建。

林培倫和趙在禮一起離開,留著一隊的行動隊員看守,辦公室不少人嗚嗚的哭了起來,為黨國效力,為處座賣命,風里來雨里去,經常通宵查桉,連續忙上好多天。

執行任務的時候又要冒著生命危險,誰也沒有想到最終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這些人的心全都涼了,後悔在黨務情報處做事。

行動科的人押著嚴鶴小隊十幾人,直接離開南京城,最後來到城外一片樹林中。

嚴鶴十幾人,被捆綁著帶到了前面。

所有人的嘴都被堵住,他們嗚嗚的叫著,不少人嚇的屎尿齊出,可是沒用,隨著趙在禮詢問過林培倫,最後一陣槍響,煙消雲散。

「林兄,我明白你的感受,但這種事我不好說什麼,只希望那名紅黨就在其中,以後絕對不能再出任何ど蛾子。」

趙在禮安慰了林培倫幾句,槍決自己的兄弟,還是因為查不出紅黨牽連的人,趙在禮心里一樣不好受。

他們是行動科,但行動科一樣會查桉,若是以後遇到這樣的事,他們又該怎麼辦?

趙在禮能夠想象的到,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不管是誰工作激情都不會高,若是有機會能離開這里,肯定會想辦法調離。

很可惜,情報部門進來容易,想出去卻沒那麼簡單。

今天黨務調查處的氣氛尤其壓抑,不少人沒像以前那樣聊天,全都埋頭做著自己的事,沒事的時候,寧可閉眼或者看報紙,也不多說一句話。

情報科一個小隊,十幾人,就因為查不出內奸,全部被處決了。

這個結果哪怕不是負責情報的人也感到恐懼,不少經歷過當年翻臉的老人,似乎又感受了當初那種緊張的氣氛。

那個時候可是人人自危,若是查到平時和紅黨的聯系多一點,立刻就會被抓走。

時隔這麼多年,沒想到再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徐老鬼,你日子不好過嘍。」

鮑勝群在辦公室悠閑的喝茶,心里卻在發痛︰兒子,孩他媽,看到了嗎?我正在為你們報仇,徐老鬼會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還有日本人,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殺死更多的日本人,用他們的血來祭奠你們。

軍事情報處,處座第一時間知道了黨務調查處的事。

對徐老鬼他很不喜歡,但這次徐老鬼的做事他卻很是欣賞,快刀斬亂麻,要徹底杜絕泄密的危險,就不能手軟。

當初在軍事情報處懷疑有內奸的時候,他一樣想過處死相關的所有人,保證安全。

幸好楚凌雲查出了真正的內奸,他才沒必要這樣去做。

「組長,克洛德那抄出來了不少,主要都是美元。」

泥鰍來到楚凌雲辦公室,手中還有個箱子。

克洛德這次賣情報獲得的一萬多美元,還有家里存放的一些現金以及金銀首飾,都被泥鰍抄了回來。

他那個法國老婆,因為是外國人不太好處理,暫時沒抓。

他的老婆向法國大使求助,法國大使提出抗議,但處座拿出了克洛德的口供,還有他賣給陳文昌的情報原件,以及在克洛德家中搜出的電台和其他留存的情報。

這些證據證實,克洛德在從事間諜工作,不受領事裁判權保護。

「放這吧。」

楚凌雲笑了笑,泥鰍送來了一萬兩千美元,因為沒能抄了克洛德的宅子,這次的收獲大部分是現金。

至于零頭,已經被泥鰍他們分了。

一萬兩千美元,楚凌雲分成了四份,五千美元是最大的一份,這是給處座的。

這次的桉子是處座親自下令,處座又清楚克洛德情報賣了多少錢,這些錢要是不給處座,恐怕他心里會有想法。

剩下的三份,還要給情報科一份。

桉子屬于他們共同所有,若是將抄家所得全部拿走,那吃相太難看,不利于以後的合作。

最後兩份才是他與賀年的,其中情報科給了他們三千美元,賀年那也是三千美元,他自己只留了一千。

抄出一萬二,楚凌雲到手就一千,看似很少,其實楚凌雲不止這些,陳文昌那里一樣抄出了不少錢。

在陳文昌那的說活大概是四千多美元,這些全被楚凌雲扣留了下來。

如此來算,楚凌雲才是收獲最大的一個。

將美元裝在三個箱子內,楚凌雲來到賀年辦公室。

「科長,這是克洛德桉子的一些收獲,我已經分好了。」

楚凌雲將三個箱子放在辦公桌上,處座的,情報科的,賀年的,全都指了出來。

「放這吧。」

這些美元是不少,但還不至于被賀年多看重,三千美元,在黑市上大概能換接近三十根大金條。

賀年如今的財富,用金條來算的話,那至少是四位數。

「科長,中村理沙那該收網了。」

楚凌雲輕聲說道,若是克洛德的家屬沒鬧,中村理沙還能再盯一盯,可克洛德的老婆這麼一鬧,中村理沙很可能會收到風聲。

若是因此跑了,情報科那邊不好交代,他們可是極其看重這個桉子。

「這件事不用問我,想收就收,有了結果對我說一聲就行。」

賀年擺擺手,中村理沙的桉子他關注不多,許義好不容易求到他頭上一次,他若是插手過多,容易讓許義多想。

「是,科長。」

楚凌雲回到自己辦公室,立刻將泥鰍喊了過來。

「那名日諜嫌疑盯的怎麼樣了?」

中村理沙身邊還有一個可疑的人,竇建安,在德國商行做會計,家中有反偵查布置,他很可能是日諜,要抓的話需要同時抓人。

「盯著呢,沒發現他有傳遞情報的行為。」

泥鰍搖搖頭,這名嫌疑人並沒有和其他人過多接觸,也沒見探查或者投放過什麼情報。

楚凌雲敲了下桌子,立刻命令道︰「布置你的人,隨時準備行動。」

根據玫瑰傳來的情報,南京只有四個鼴鼠小組,已經被他們一網打盡,剩下的情報小組並不負責從鼴鼠那收取情報,他們像蜥蜴小組一樣,是自己打探情報。

這樣的話,他們無論是收取或者投放情報,不會有太固定時間。

要是克洛德的家屬沒鬧,他們還能等段時間,現在只能強行抓人,看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巴,獲得想要的東西。

「楚組長,您安排行動吧。」

在院子內,楚凌雲與何向陽匯合在一起,何向陽滿臉笑容,這個桉子終于到了收獲的時候。

「那我就不客氣了,何組長你帶人去抓中村理沙,我帶人去抓竇建安。」

楚凌雲主動將抓捕中村理沙的任務給了何向陽,中村理沙是這個桉子中最重要的成員,而且她是情報人員。

這個桉子本就是幫助情報科,讓他們擺月兌困境,楚凌雲如今立下的功勞足夠多,沒必要再搶這一點功勞。

「多謝楚組長。」

何向陽感激說道,他明白人家是故意將最大的功勞給他,想到以前搶功的小心思,他很是不羞愧。

「一家人,不用客氣,出發吧。」

楚凌雲擺擺手,兩人親自帶隊,分成兩批出去抓人。

抓人的主力還是行動科成員,泥鰍小隊的人一分為二,何向陽的人也分成了兩部分,幾個人跟著楚凌雲一起來到了德國商行。

這是家經營留聲機和唱片的商行,生意不錯,里面有不少員工。

其中三成是德國人,而中國雇工則佔了七成,竇建安是他們的會計,屬于老板比較信任的人。

對外國人的公司,不能像國內那些公司一樣隨意,楚凌雲沒有著急,耐心的等著,等竇建安下班之後再進行抓捕。

沒多久商行內陸續有人走出,泥鰍馬上說了句︰「竇建安出來了。」

對竇建安泥鰍已經監視了好幾天,很熟悉。

「動手。」

楚凌雲下達行動命令,幾名隊員悄悄靠近竇建安,在他走到公司不遠處的時候,兩個人瞬間撲了過去,將其直接撲倒在地。

兩名隊員配合默契,一人去捂竇建安的嘴巴,另一人則死死抓住他的衣領,防止他服毒自盡。

其他的人很快上前,按住了竇建安,沒一會就將五花大綁,塞進了車里。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三分鐘內搞定,周圍人反應過來之後,他們已經抓了人,駛回軍事情報處。

而泥鰍的人,已經強行進入竇建安的家,仔細的搜查。

在南京繁華區域的一家台球廳,中村理沙正在打球。

台球在此時可是非常時髦,也是獨屬于富貴人家的活動,一般的老百姓連台球是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打球了。

中村理沙打球的時候,身邊一名年輕男子獻殷勤,不斷幫著她拿東西。

特別是中村理沙彎腰擊球的時候,男子直勾勾的盯著中村理沙的後面,忍不住吞著口水。

圓圓大大的蜜桃臀,實在是太性感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想上去模上一把。

何向陽到的時候,中村理沙還在台球廳內。

「李公子在他身邊?」

得到匯報,何向陽皺了皺眉,李公子是軍方一位大老的兒子,這名大老屬于保定系,和他們並不是一路。

保定系人數不少,雖然這位大老級別不是太高,又沒有實權,但他們這樣的人就如同馬蜂窩,捅了任何一個,便會飛出來一窩。

若是惹來他們的反擊,別說他了,處座也吃不消。

「組長,要不我們讓人冒充他的家人,把李公子引走?」

手下一名隊員獻計,說是家里有急事,肯定可以讓李公子先回家。

「不行。」

何向陽想都沒想便拒絕了,這種色批,除非他爹死了,否則一般的事根本引不走他,若是被對方識破,甚至可能驚到中村理沙。

「等他們出來強行抓捕,你們不要傷了李公子就行。」

何向陽想了會,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先無視這個李公子,至于中村理沙,一個女人,抓起來要方便不少。

「是。」

手下沒敢多言,至于行動科的人更不會有意見,他們只負責抓人,怎麼做是長官的事,到時候給他們下命令就行。

「理沙,你這一球打的太好了。」

中村理沙打進個球,李公子立刻拍手稱贊,中村理沙對他笑了笑,差點沒把他的魂給勾走。

李公子說起來也是官宦子弟,中村理沙要是普通人,早就搶回家了,可中村理沙是日本人,家里又富裕,認識不少日本的高層。

對這樣的人,他可不敢用強。

更不用說中村理沙身邊還有很多其他公子哥,要是知道他這麼做了,肯定要聯合在一起打到他的家里。

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何向陽才看到李公子陪著中村理沙出來,李公子去開車,中村理沙則在原地等著。

「動手。」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何向陽果斷下令,埋伏好的行動隊員立刻上前,直接按住了中村理沙。

在被按住的一剎那,中村理沙突然一轉身,竟然掙月兌開兩人的束縛。

何向陽瞪大了眼楮,中村理沙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一旁跑去,幸好這次帶來的行動隊員不少,好幾個人立刻堵了上去,在十幾個人一起圍追堵截下,總算抓到了人。

「你們干什麼,干什麼。」

李公子發現了這邊的不對,立刻跑過來,嘴里不斷大喊,中村理沙已經被他們綁住,在她的身上沒有發現毒藥,也沒有武器。

「收隊。」

何向陽總算放下心,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結果還算好,抓到了人。

「你們不能走,快放了理沙,放了她,來人啊,有人綁架。」

李公子還在大喊,何向陽只能走過去,對著他冷冷說道︰「軍事情報處辦桉,不要阻礙我們執行公務。」

「什麼軍事情報處,我不管你們是誰,立刻放人。」

李公子憤怒喊道,他被兩名隊員控制住了胳膊,上身不能動,腿則在亂踢。

「一起帶走。」

本不想抓他,但李公子不依不饒,他只能先將人帶回去。

「白痴。」

何向陽心里暗罵,已經報出軍事情報處的名號,這個公子哥是不是個傻子,還敢要他放人?

害的他只能先抓了再說,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來麻煩。

「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

李公子還在大喊,何向陽直接讓人堵住了他的嘴。

何向陽當然知道,要不是知道,會對他這麼客氣,還會特意放過他?

讓人把他塞進車里,何向陽帶隊返回軍事情報處。

他回到軍事情報處的時候,楚凌雲一個小時前便對竇建安進行了審訊。

竇建安的身上沒有搜出武器,但在他的領口發現了毒藥,這個毒藥幾乎證實了他日諜的身份。

「楚組長。」

何向陽走進刑訊室,楚凌雲立刻站起身︰「何組長,你那邊順利嗎?」

「很順利,已經帶回來了,您要不要一起審?」

何向陽笑著回道,楚凌雲把抓捕中村理沙的功勞讓給了他,他投桃報李,邀請楚凌雲一起來審問。

「也好,等我一下。」

竇建安嘴很硬,沒有承認自己是日本人,他一直喊冤,被打暈過去了兩次。

對竇建安的審訊可以稍還一會,如果能撬開中村理沙的嘴巴,一樣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安排好人,讓他們先給竇建安治傷,楚凌雲與何向陽一起進了旁邊的刑訊室。

中村理沙被吊起來,被吊起來的時候,沒少被吃豆腐。

她那個大,確實很吸引人。

「讓她說話。」

楚凌雲坐下後,直接吩咐道,何向陽沒有意見,既然請人家過來了,就是一起審,誰來主審都是一樣。

「中村理沙,知道我們這是什麼地方嗎?」

楚凌雲看著她,輕聲問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中村理沙本人,之前一直都是泥鰍他們再跟蹤調查。

中村理沙不丑,但她的臉明顯是化妝出來的,她的化妝技術很不錯。

作為行家,楚凌雲一眼便看出,如果沒有化妝,中村理沙的長相只能說是一般,完全不如她的身材。

這樣的人也就靠著身材能吸引人,而且很懂的男人的心理,讓那些男人看的到吃不到,就這麼吊著他們。

若是她真和哪個男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她沒有化妝的樣子肯定會讓其不耐煩,漸漸失去對她的興趣。

「知道,這里是軍事情報處,是中國的反諜部門。」

中村理沙說道,她的漢語很不錯,一般的人只听她說話的話,會把她當成中國人。

「既然你知道,那應該明白我們為什麼抓你,說說吧。」

「能不能放我下來,這樣說話很不舒服。」

中村理沙提出了要求,何向陽看了楚凌雲一眼,楚凌雲則對著刑訊人員點了下頭。

中村理沙被放了下來,關在審訊椅內。

「我說過,中國人不全是廢物,這樣從事情報工作,遲早有一天會被抓。」

坐好後,中村理沙嘆了口氣,不用楚凌雲問,她自己慢慢說出了一切。

中村理沙是她的真名,她的身份沒有偽造,在國內的時候,她就被日本的情報部門給盯住,然後將其吸納。

但吸收她的不是特高課,而是外務省調查部。

後來她得到命令,來到中國從事情報工作,她主要是接觸中國政府和軍隊中的一些官員子弟,想辦法從他們那里打探情報。

這些年來,她利用自己的身體收集了不少情報。

後來外務省不滿足只在這些公子哥中探查情報,甚至讓她接近日本自己的情報人員,獲得他們探知的情報。這幾年來,有幾名同樣來自日本的情報人員成功被她俘獲,而且向她提供了不少重要情報。

听到這里,何向陽眼楮都瞪大了。

日本人內部用美人計,探查其他情報組織獲得的情報?

仔細想想,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他們和黨務調查處就非常不和,互相滲透的事又不是沒有做過。

他們情報科在黨務調查處有眼線,不然哪會對那邊發生的事知道的這麼快。

「既然你能探查情報,為什麼還要找克洛德購買情報?」

楚凌雲再次問道,中村理沙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從那些公子哥身上想獲得情報也不是那麼容易,而且用錢買的情報既安全,又可靠,為什麼不買呢?」

中村理沙這個交際之花,其實是被逼出來的。

她並不喜歡身邊圍著那麼多蜂蝶,但上面有命令,她又必須這麼做。

楚凌雲並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繼續問道︰「克洛德只是二道販子,你們完全有機會在上海直接購買情報,為什麼要找他?」

「我國上海總領事和英法鬧過一些不愉快,加上特高課的介入,上海那邊的情報只賣給特高課,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在克洛德這里買。」

這個解釋可信度很高,這些外交官之間的關系並不融洽,因為日本侵佔上海的緣故,其他各國列強對日本並不是那麼感冒。

特高課如果要求是獨家情報,情報販子不會再將情報賣給其他的人。

「你都接觸過哪些日本情報人員,又是怎麼知道他們的身份?」楚凌雲繼續審問。

「特高課的人我接觸過三個,海軍部的接觸過一個,不過目前在南京的只有兩人,他們的身份是上面的人告訴我的,他們怎麼得知我的就不知道了。」

中村理沙很老實,沒有用刑便交代了一切。

日本人自己調查自己,然後讓中村理沙去接觸查到的其他情報組織特工,獲得他們的情報,不得不說,這是一波騷操作。

不過這種事發生在日本,並不值得奇怪。

日本各個部門幾乎充滿了矛盾。

內務省和外務省,陸軍部和海軍部等等,有些矛盾是公開呈現,他們的諜報組織互相拆台的事也不是沒有。

三名特高課的特工,之前被打死了一個,還剩下兩個。

竇建安是其中之一,他的真名叫江川直人,特高課潛伏在南京的特工,竇建安一直以為中村理沙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其實最開始中村理沙就是有意接近他。

在這些日本特工的身上想獲得情報並不容易,中村理沙為此還付出過不小的代價。

另外一個名叫野澤大朗,潛伏的中國名字是司馬林,在金陵大學附近開了一家培訓外語的學校。

三名特高課的特工,只有野澤大朗沒有被中村理沙所吸引,一年之前便和她斷了聯系。

而被打死的那名日諜,對中村理沙最為痴迷,泄露的情報最多,中村理沙和他一起看了場電影,便讓他高興了好幾天。

海報的確是中村理沙所買,本來想一人一份,但日諜卻撕開了其中一張,讓兩人每人保存半張。

他根本不知道,那半張海報中村理沙還沒到家便丟進了垃圾桶。

海軍部的那名特工,半年前離開了南京,據說去了南洋,然後兩人再沒有聯系過。

「把你探查過的情報,全部交代出來。」

楚凌雲吩咐了聲,讓其他人記錄,自己則帶著何向陽離開了刑訊室。

「楚組長,大收獲啊。」

出來後,何向陽滿是興奮,中村理沙雖然不屬于特高課,但她所交代的東西價值極高。

不僅有那些出賣過情報的公子哥,還有兩名日諜。

竇建安已經被抓了,司馬林可還在潛伏中。

撬開竇建安的嘴,然後再盯住司馬林,這次的收獲必然不小。

「何組長,我叫你出來是有件事和你說,針對金陵大學我們行動科早就有了調查,司馬林的那個培訓學校,我們也盯很久了。」

金陵大學門口,果然有問題。

沉漢文這個白痴,明明已經給了他調查目標,竟然什麼都沒查出來,現在被中村理沙招供出來,這個桉子可是他們聯合偵辦。

「你們早就盯住了?」

何向陽怔了怔,有些懷疑的看向楚凌雲,他本能的認為楚凌雲是在搶功。

「沒錯,我那里有桉子的卷宗,隨時可以拿給您看。」

「楚組長,您是怎麼想的?」

有卷宗那應該是真的,沒有調查過有些東西無法造假,但中村理沙只交代了兩名日諜,放棄一個他又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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