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了。
是真的比不了啊。
瑤池聖母原本還覺著，自己不會比嫦娥與月老差，甚至要更為勝之。
顏值或許不分伯仲，各有特色，但在天賦方面，自己才修煉多久？
一個紀元左右，已然證道準聖。
但嫦娥與月老卻是修煉無數載了，潛力早就已經到了盡頭，已然不可能證道成聖。
而自己還有機會！
或許將來某一天，自己便超越她們了呢？
結果現在！
一聲苦笑，瑤池無奈搖頭。
「不過，這也未必是壞事，至少，這便相當于告訴我等，未來可期！」
「這誰說，這數十個紀元之內，無人能夠證道？！」
短暫的失落之後，瑤池沖勁兒十足。
事實上，這一刻遠不僅僅只是瑤池聖母干勁兒十足，而是所有大能者，都看到了希望！
一些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大能者，原本都覺得自己沒機會了。
潛力早已經到了盡頭。
但此刻卻愕然發現，比他們更為古老的嫦娥、月老姐妹二人，都證道成聖了。
那自己為何沒有機會？！
近現代的大能，則更是興奮。
原本他們都听信了天機樓主所言，覺得最近幾十個紀元都沒有人能夠成聖。
這讓他們都很無奈，但也無計可施。
天機樓主都這麼說了，便必然是如此了。
結果現在一看~
咦？
有機會的啊！
誰說不能證道？！
只要我肯努力，下一個證道的，未必就不是自己！
他們同樣充滿了干勁兒。
但此時此刻，在他們看來，最重要的卻是立刻聯系上嫦娥與月老，向她們姐妹二人祝賀的同時，請教證道之法。
只是。
讓所有大能者都不曾想到的是，他們雖然有不少人都發了消息，還有許多人在往太陰星趕，但嫦娥與月老卻是誰都沒有回復。
而且，在大能者們未曾趕到太陰星之前，便先後在仙界圈子中發了動態。
嫦娥︰「在準聖圓滿之境困了多久？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早就以為自己的修行路已然到了盡頭，再無可進，卻不曾想今日一朝頓悟，就此證道成聖。
在此，需得鄭重感謝一人。
@許長生，許聖主。
感謝許聖主發明了仙機，感謝許聖主發明了麻將。
昨夜閑聊無聊，徹夜玩麻將，卻是在無意之中，通過麻將對‘取舍’二字大徹大悟。
因此而頓悟，最終打破桎梏，證道成聖。
此等恩情，無以為報。
許聖主日後若是有用得著嫦娥之處，嫦娥定然不會推遲。」
這動態一處，整個仙界頓時一片嘩然。
近乎所有人都懵了。
尤其是呂順天，看完嫦娥這條動態之後，嘴巴大張，幾乎把自己的下巴整月兌臼。
「這？」
「我？」
「她？！」
「豈有此理！！」
這怎麼又繞回來了呢？！
呂順天自己都幾乎忘了這事兒，嚴格來說倒也並非是忘記，只是在嫦娥、月老姐妹二人前後腳證道的前提下，跟許長生的拉扯算個屁啊？！
他都已經打算等去拜訪完兩位新晉聖人之後，再回來與許長生繼續扯皮了。
結果這一個眨眼的功夫，怎麼又繞回到這事兒上來了呢？
最為過分的是，她還是站在許長生那一頭的！
呂順天的臉色接連變化。
原本還覺著自己有那麼一絲希望成聖了，滿臉都是笑意，結果現在，笑容逐漸消失，接著是臉色發白、而後由白轉綠，再接著由綠轉黑•••
「許長生！」
「你！！」
咬牙切齒！
呂順天咬緊了牙關，這一刻，已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早已忘記自己有多久未曾如此刻這般感到無力，更不記得自己有多久不曾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了。
莫說是接任聖主之後，就是在成為聖子之後，也再未遭遇過此等局面啊。
說再多都是徒勞！
一旁，周滅絕滿臉苦笑之色。
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說啥才好。安慰？放狠話？在聖人的‘支持’面前，一切都顯得可笑。
聖人，根本不需要證據。
只是話一出口，便幾乎代表了言出法隨。
他們不會，也不屑于說謊。
既然嫦娥這麼說，那便代表事情的確如此，且眾生都會相信。比什麼證據都有用！
想用游戲平台給許長生扣屎盆子，找他麻煩的事兒•••
吹了。
徹底吹了。
不但事情吹了，還因為這事兒，呂順天和自己，乃至整個無情道的諸多大能者，估計都沒辦法去請教嫦娥與月老。
先是丟臉、失了面皮。
接著還沒了請教兩位新晉聖人的機會。
虧！
太虧了！
底褲都快虧進去了。
「那個•••」
良久，周滅絕幽幽道︰「師兄，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致，這未必是壞事。」
「我想嫦娥應當不至于為了許長生而說假話才是。」
「所以，麻將之中，或許真的蘊含取舍之道？就算我們無法請教嫦娥與月老，但是在麻將之中，未必不能•••」
話沒說完。
仙機再度震動，有新的系統推送傳來。
兩人低頭一看。
好家伙，月老也發動態了！
月老︰「證道了，如同姐姐一般，我亦是早已認為自己在修行路上走到了盡頭，進無可進。
卻不曾想，昨夜與姐姐一同麻將，卻心有所感，一朝頓悟，跨過那卡了我無數年的桎梏，證道成聖。
感謝許聖主！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日後有事你登高一呼，我定然不會推遲。
另外，看到許多老友發消息問我，如何頓悟、如何證道。
便借用這個機會，簡單聊聊罷。
其他的，不過都是老生常談，按部就班罷了，我不想多言，我想諸位也不願再听。
今日便著重講一講，凌晨時，我是如何心有所感而頓悟吧。
麻將。
或許，不少朋友都已經玩過。
乍一看，這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小游戲罷了，供人娛樂、修仙，並無特殊。
但實則，卻是與圍棋一樣，內含大道，只不過藏的太深了，大家應當都未曾發現。
便以方才姐姐所言的取舍之道為例。
一副牌，是好是壞、做大還是做小？
是貪圖大牌，還是能胡就胡？
這，便是一種取舍。
有舍，才有得。
取舍，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但每個人心中，卻都有自己的答桉，找到屬于自己的‘節奏’•••
這與我等修行一樣。
頓悟，本就是‘豁然開朗’。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只能說，麻將與圍棋一般無二，其內都蘊含天地至理，若是能抓住，便有幾率頓悟•••
在此，我不得不再提一聲許聖主。
非但發明了仙機，接著，又創造千百種修行體系，如今，更是在小小的‘棋牌游戲’之中，融入大道至理。
當真是不世奇才，亙古未見。
小女子嘆服！」
眾人︰「•••」
好嘛！
本以為你要說什麼，結果一開口，話里話外，都是吹捧，差點就將許長生給吹上天了？！
呂順天的臉色直接黑成煤炭。
周滅絕勸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師兄。」
「咱們？」
「還能怎麼辦？」呂順天黑著臉道︰「公開道歉。」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咱們雖然也在捅許長生的刀子，但卻是光明正大的來，沒像佛門那般無恥。」
「我們只是質疑，而並非指責。」
「他們既然拿出了證據，咱們便說一聲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倒也不會太過難堪。」
呂順天也是沒辦法了。
矮要承認，挨打要立正。
到了這個關頭，說什麼都是徒勞，一切理由、一切‘證據’，都是瞎扯澹。
兩位新晉聖人開口閉口都是夸許長生、夸麻將。
這時候還要堅持說許長生人品不行，說麻將有問題，那才真的是腦子被門夾了。
還夾的賊狠！
很快。
呂順天便直接在仙界圈子@許長生，公開道歉。
然而•••
許長生根本沒搭理他。
氣的呂順天喝起了悶酒。
無垢和佛門聖地的大和尚們就更難受了。
他們首先發難，結果被許長生和顧卿蓮一前一後噴的狗血淋頭，都差點被罵哭了。
還突然冒出來一個龍七，讓他們的觀點盡皆站不住腳。
這就算了。
完事兒後還特麼被無情道呂順天這個老六給陰了一把，突然背刺，給無垢整的明明白白的，背負無盡罵名。
原本他們想著，挨罵就挨罵吧，反正只是一時的。
大不了最近低調一些。
反正只要無情道能把游戲平台給整黃了，給許長生一個教訓，便也不算太虧。
有時候稍微當一下墊腳石也無不可。
然鵝！
呂順天道歉了！
他們慫了！
雖然慫的合情合理，換了自己和佛門聖地也要慫，沒必要為了給許長生找麻煩去惹新晉聖人嘛。
可是，你們特麼的慫了，我們豈不就是白挨刀子，白被你們背刺了？！
你們還是人嗎你們？！
我尼瑪，你，這，我~~~
無垢口歪眼斜，沒有外人在，此刻，他竟是連自己‘悲天憫人’的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住了。
忒特娘的難受！
••••••
「這？」
道一撓著頭，極為後怕。
「還好，還好本座忍了一手。」
「若是這次依舊是本座去與那許長生對線，只怕也不會比無垢和呂順天好多少。」
「再加上我之前的錯誤決定，只怕這個聖主之位，都未必能坐的穩當了。」
「許長生•••」
「這個許長生，真是~~~」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與評價許長生了。
就只是感覺，好像整個仙界都在幫他！
而若是與他作對，則幾乎是在與全世界為敵的感覺。
游戲平台而已，黃了也就黃了，大不了就是損失一些名聲和收入，多大點事兒啊？！
就這事兒！
結果呢？
直接或間接導致萬龍淵沒了，催生出來一個準聖不談，還直接打破了天機樓主的‘不破神話’，更是整出來兩個聖人。
還是仙界亙古未見的前後腳證道。
她們還是姐妹！
「他？！」
道一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再聯想到許長生年紀輕輕已是大羅金仙，不但發明了仙機，甚至還‘自創’了千百種修行體系，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賺錢手段可以說他腦子好使。
但發明仙機、創造修行體系以及自己的修行速度，任何一樣，都無比妖孽，若是再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怎麼想都不合理吧？
再加上感覺‘整個仙界都在幫他’的念頭逐漸誕生。
道一突然有一種連自己都感覺格外荒謬的猜測︰「難不成，這小賊是天道私生子不成？」
「不！天道私生子怕是都沒這般待遇。」
「大道之子？！」
「嘶！！」
••••••
「妙啊！」
「嫦娥聖人與月老聖人說的太對了。」
「麻將之中必然隱藏著大道！只是我等不曾感悟到罷了。」
「這太正常了，大道無處不在，我等時刻都想感悟，難道便悟透了？若是這般簡單，豈非遍地都是聖人？」
「麻將的確是好東西，也的確蘊含大道，但能否感悟透徹，能否頓悟，卻全看個人的悟性與緣法了。」
「諸位，不聊了，我已決定，先打十年麻將，且看我能否從中領悟到什麼。」
「十年？我先打一百年！」
「老子上來就沖他百萬仙晶，打一萬年麻將再說，反正百年時間就算是努力修煉也沒有什麼提升，或許換一種方式會有起效呢？！」
「•••」
仙界圈子之中，大量大能者都很興奮。
他們與嫦娥和月老的關系未必有多好，也就僅限于‘相識’。
想跑去拜訪，並且听兩人講道？
想得美。
人家憑啥講道給你听？
但無所謂，有麻將就行啊！
自己未必不能從中領悟到一些大道，哪怕只是皮毛，也是有很大幫助的嘛！
因此，仙界不曾閉死關的大能，漸漸的分成了兩派。
其中一派直接開始打麻將、打牌，亦或是玩各種小游戲。
另一派則是在準備禮物，準備前去拜訪嫦娥與月老。
只是。
他們想多了。
很快，月老和嫦娥便不厭其煩，幾乎同時發表聲明。
「我們姐妹二人剛剛突破，還不曾穩固境界，不便接見他人。」
「諸位的禮物，我們姐妹心領了，但沒這個必要。」
「至于講道，之後若是有機會，定會通知諸位。」
聲明看起來很客氣。
但態度卻很堅決。
你們別來了！來了我們也不見。
送禮？
我們不要！
講道？
不講！
好嘛！
道一等人原本都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在去太陰星的路上，看到這條聲明之後，又只能苦哈哈的回去。
與大能者們相比，小修士、普通仙家，則要熱鬧許多。
他們離大能者，離證道成聖還太遠、太遠。
只能當個熱鬧看，根本就參與不進去。
本就是看熱鬧的，自然熱鬧了。
尤其是原本就支持許長生，甚至敢怒懟無垢的小修士們，此刻，他們更是興奮極了。
「哈哈哈！」
「太妙了！」
「果然，我就知道！」
「許聖主不會坑我們的！」
「仙機中的任何程序，都尤其驚人的內涵！」
「仙機可以讓我等在絕境中都能聯系他人，滴滴打人可在一定程度上保我等安全，創世紀、仙網直播更是我等以往做夢都不敢奢求的巨大好處。」
「發明了這些存在的許聖主，又怎麼可能是包藏禍心、荼毒仙界下一代之人？」
「明明就是有些人私心作祟，刻意污蔑！」
「麻將，乃至紙牌，必然都蘊含大道，只是，某些人啊，庸人自擾，看不真切、無法理解罷了。」
「我等境界低，更是庸人，但我等相信許聖主不會害我們便絕對不會錯怪好人！」
「無垢大師，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令人不齒啊！」
「哦？呂聖主已然道歉了，說自己沒弄清楚便橫加指責是為不妥？不錯，呂聖主是真爺們兒，但是無垢大師~」
「@無垢大師~」
「@無垢大師你人呢？」
他們開始瘋狂@無垢大師以及佛門的大和尚們，看熱鬧不嫌事大。
之前被他們噴的難受無比，現在機會來了，自然要出一把惡氣。
無垢發現他們的瘋狂@之後，幾乎被氣到吐血，但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公開發表動態︰「@許長生，許聖主，還有諸位，是老衲一時沖動了。
但老衲之前也說過，當時的老衲正在修煉‘佛也發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因此言語有些過激，還請諸位見諒。
至于游戲平台之事，雖然老衲所言屬實，但如今想來，卻也有些片面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今後，老衲不會再追究此事。」
他的聲明一出，頓時又被眾人一陣奚落。
道歉沒有道歉的樣子。
還什麼片面？
還屬實？
瞎特麼扯！
不過這一次，任憑他們再怎麼@，再如何奚落，無垢卻是都不跳出來回應了。
讓他如此回應，在他看來已然是極為丟臉，還想讓他真誠認錯？
簡直是痴心妄想~
哼！
無垢氣的肝疼，把仙機丟在一旁，自己跑去閉關念經去了。
••••••
「哈哈哈！」
「老禿驢。」
「老匹夫。」
「你們也有今天？！」
「成為聖主了，還要如此低聲下去的道歉求饒，噗嗤！」
顧卿蓮雙手叉腰，哈哈大笑，高興的不得了，方才的惡氣盡皆一掃而空。
這種暢快之感，甚至比她突破了還要來的爽快。
「就該如此！」
「讓這些老東西倚老賣老，欺負我家小長生？」
「嗯，這小子也是。」
「原來是底氣十足，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麻將也不是單純的麻將，就算我不出手他也能輕松應對，結果這小子卻偏偏裝聾作啞啥也不說•••」
「嘿。」
「罷了。」
「自家人，懶得與他計較。」
「嗯，繼續打麻將去。」
••••••
紫霄聖地，煉神峰。
一群長老湊在一次，此刻全都是呲牙咧嘴。
「麻將，竟然•••」
「嘶！」
「圍棋雖然蘊含大道，但也為曾有過此等驚人的影響吧？」
「有人下圍棋頓悟，但是證道成聖，還是接連兩個，從不曾有過。」
「倒是我等白擔心了。」
「我就說你等瞎操心。」蔣禮翻著白眼︰「嘿，長生那孩子，打小就聰明。」
「我一直就說他將來必然有前途，將紫霄聖地交給他，我放心！」
沉夢溪等人頓時瞥向他，眼楮幾乎看不見黑眼珠。
「若是沒記錯的話，之前最擔心的就是你吧？二師叔~」
「胡說，我那是擔心嗎？」
蔣禮模著胡須︰「罷了，不說了。」
「此間事了，老夫也要去打打麻將，萬一突然就頓悟了呢？」
眾人︰「~」
「罷了，我等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以後啊，我可不敢為聖主操心了。」
「就是整個仙界都懟他，咱們也不用著急。」
「稍微等待一番，然後等著看好戲就成。」
「•••」
••••••
紫霄宮。
許長生撓著頭，只感覺這世界是真特娘的奇妙。
大哥！
游戲啊！
我弄的是游戲啊！
無論是消消樂、跳一跳還是生死時速，亦或是棋牌類游戲，本質上都是游戲啊！
消消樂、跳一跳和生死時速倒還好，至少有那麼一點點教育意義。
但麻將和紙牌，說到底，就是賭博啊！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但不管小賭大賭，那都是賭博啊！
在地球上，好些因為賭博而家破人亡的例子，歷歷在目啊。
自己把這些整出來，一是給小優姐消遣消遣，二是順便賺點小錢，並且為之後推出大型游戲打一個相對良好的基礎。
為此，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背負罵名、被眾生狂噴了。
不就是噴嗎？
馬爸爸被噴成什麼樣了，有耽誤人家的迅騰成為全球最賺錢的游戲公司嗎？
可是這這這•••
怎麼一眨眼的功夫，我突然就變成被仙界眾生推崇備至的，亙古未見的‘奇才’了呢？
還有。
麻將蘊含大道？！
還能幫人成聖？！
我怎麼不知道！
咋滴？你倆都是賭聖唄？
地球那麼多人打麻將，也沒見他們白日飛升啊。
越想，許長生越是想吐槽，心中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燒。
尤其是當他看到小優姐那一副「我就知道你藏著後手，游戲沒那麼簡單」的表情時，更是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