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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了現在,兩個人對著罵的時候,專挑對方的痛處下手。

「你猜對了,出征的人里面確實沒有他。」厲徵神色有些黯然。唯有他自己知道,就算是他說得那麼狠,難道他就不傷不痛麼?可是,事已至此,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

他不會後退,他也不會告訴自己,他的苦衷。既然這樣,那麼他只好這樣逼著他出來。卻沒有想到,諶帝竟然沒有能讓他主戰,反而讓了御諸墨。果然是杜無暇說的,諶帝,對自己一直都有殺心!

「帝京軍隊無幾,你帶著的大軍已經被諶帝視為心月復大患了,這一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縱然是覺得厲徵方才的言論剛好戳中了自己的痛楚,但是杜無暇卻還是沒有放松對于這一場可小可大的戰役的關注。她肯女扮男裝的過來幫助厲徵起兵,那麼她就一定要贏了這一場仗!

厲徵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一場戰役的重要性,否則的話,怎麼會讓他麾下的謀士們全部出動呢。還有他的暗衛十八騎也全部都暴露于人前,這一場,是硬仗。不得不打。

厲徵總是想起諶帝登基那一日的情景,御諸墨獨自一人把持了整個皇宮的禁軍,居然還有軍隊守衛。莫說是他,就算是厲冶的人都被死死的攔著。厲徵也不是看不清情勢,他深深的了解御諸墨這個人的手段是多麼狠辣的。若是那一天他決心要拼個你死我活的話,他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而御諸墨說的聖旨,他根本一個字都不相信。但是不相信又能如何呢?御諸墨把持著重兵,一看就知道是已經和諶帝勾搭在一起的。那聖旨自然就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更何況,當時看守聖旨的人,也是御諸墨派去的。這種種跡象,由不得他相信那竟然是先帝的遺旨!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隱忍確實讓諶帝放松了對他的管制,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召集自己的屬下,讓諶帝好好的將他放在心上呢!

厲徵的心思差不多和杜無暇的想法是不謀而合,兩個人這才是決定了帶兵,逼迫諶帝讓位。如果說,有什麼的話,那就只能是她母妃手中的那卷聖旨了。

厲徵原本以為諶帝登基,會將他和厲冶都斬盡殺絕的。但是沒有想到諶帝竟然給了封號之後將他們扣留在京,褫奪兵權。厲徵本意沒有多想,若是回到了封地也好,可是諶帝偏生沒有讓他們回封地的打算。

厲徵將這個想法告訴了德太妃,德太妃卻意外的告訴厲徵,她的手中有當年先帝要給慕沁安的一道空白聖旨!厲徵當時震驚萬分,不知道德妃竟然還留有這樣一手。

厲徵記得,德太妃當時是這樣說的……

「若不是御諸墨和太皇太後手腳太快的話,現在坐上皇位的人應該是我兒才對。這道空白聖旨本是先帝要秘密送到慕沁安的手上的,但是先帝玩玩沒有想到,那小太監的聖旨早就被我掉包了,慕沁安手中拿著的是一份假聖旨!」德太妃憤憤的說道︰「我兒本來才應該是那九五之尊的人,卻沒有想到先帝竟然還有一份聖旨!但是徵兒不用擔心,我們手中有這道聖旨,就萬事都不難。」

厲徵看著德太妃的樣子,問道︰「母妃想的極好,但是實施起來卻麻煩不少,諶帝繼位無過無錯,這般怎麼能扳倒他呢?」

德太妃看了兒子一眼,說道︰「篡改先帝的遺旨,取而代之,這算不算是謀逆的大罪!?」

看著德太妃臉上那抹陰狠的笑意,厲徵眸子里閃過一抹深色。母妃說的也不無道理,就算諶帝手中的聖旨是真的,母妃手中的聖旨也不是假的!兩個相比較之下,諶帝就算是真的聖旨繼位,這件事暴露出來,他的帝位一樣不會穩妥。而自己不如將計就計,說那是諶帝圖謀帝位已久,殺害了先帝,並聯合了鎮江王偽造了聖旨,欺騙了天下人。而先帝真正的旨意是立自己為帝。先帝生前對自己的寵愛也是朝堂之上的人都知道的。

再者,諶帝上位之後,立刻就清除了一大派反對他登基的人,比如左相!那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啊!這些種種跡象,也足以讓天下人相信,諶帝就是謀逆奪位的亂臣賊子!縱使是諶帝有千萬張嘴也堵不住天下民眾的悠悠之口。

萬般籌劃之下,厲徵和左相等原來支持自己的人就起兵了。

而杜無暇和德太妃就是用了去上香的理由離開了帝京,回到了自己身邊。厲徵嘴角微微一笑,諶帝就算是再聰明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反對他吧。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否則的話,自己可能剛剛開始準備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了。

「先別急,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老六一定會要先和我談判的。」厲徵相信厲冶會和自己談判的,雖然不知道諶帝和老六之間是什麼樣的關系,但是老六的處境,想必不會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畢竟,厲冶曾經是所有人以為的皇儲。哪怕當時已經有了太子。

杜無暇淡淡的瞥了厲徵一眼,說道︰「何以見得。」

「其中的利害關系,想必你比我清楚。」厲徵看著杜無暇,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杜無暇覺得自己的把柄已經被捏的死死的,有些不悅的感覺。

杜無暇有些不悅的說道︰「若是你這麼能肯定他的心思,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了!」

「你好像也不見得比本王好到哪里去。半斤八兩。」

「所以王爺也不用太刻意的來調無暇的痛處。」杜無暇不咸不淡的回到。

厲徵瞥了杜無暇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了。他仔細的開始研究要怎樣才是最佳的作戰方案,同時他還要考慮御諸墨和厲冶的作戰方式。就算是厲冶要來找他談判,這一戰也是必不可免的!

御諸墨一身黑色的戰袍,厲冶一身白色的戰袍,兩個人一黑一白的站在沙盤前,看著帝京周圍的地勢,沉思著。

厲冶想著如何對敵的時候,御諸墨突然笑了出來。厲冶疑惑的看著他,問︰「笑什麼?」

「笑你太認真。」御諸墨收斂了笑意,說道。

厲冶正了正神色,肅然道︰「你若是小看他,這一仗還有的打。」

御諸墨搖頭︰「我不是小看他,厲徵卻是不容小覷,不然的話,他剛剛聚集軍隊的時候就應該被發現了。我是在想笑,當下厲徵想用什麼原因來起兵難道真的是如安兒說的那樣,說諶帝是篡位的嗎?」

厲冶啞然,不止是厲徵,他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厲冶很快就沒有了這樣的疑惑,因為慕沁安的態度讓他知道了,這道聖旨,是真的。因為父皇的恨鐵不成鋼,所以那道聖旨一定是真的。若是厲徵真的用這個理由作為起兵的理由,那麼厲徵必敗無疑。

人心所向,天下無敵。雖然現在的諶帝還沒有到收服人心的地步,但是諶帝在位期間沒有犯過什麼大錯,也沒有對百姓們苛責什麼,賦稅都是按照先帝往年的照例來的。厲徵的那個借口,百姓們也不會在乎太多。就像是慕沁安當時說的,百姓們不會在乎最高的上位者是誰,在乎的是最高的上位者是否對百姓仁慈,是否真的有益于民。百姓們在乎的是安居樂業,而不是是戰火綿延!

「明日午時,兩軍對陣,我在後方為你助威。」御諸墨手抱頭盔對厲冶說道。

厲冶淡淡的看了御諸墨一眼︰「身為主帥,你不上場?」

御諸墨神秘一笑︰「這等小小戰役,還用不著本王親自上場。」

御諸墨的言下之意就是沒有將厲徵放在眼里,所以明日兩方對陣的時候只要厲冶這個副帥去對陣就已經夠了。要用到他御諸墨的時候,還早得很。

「未免也太自負了,我可是听說,他也請了人來助陣。」厲冶淡淡的聲音依舊成功的讓御諸墨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

御諸墨回頭看著厲冶,冷眉一挑,說道︰「難不成,他還能叫到什麼比本王更厲害的人?」

「也許和你差不多。」厲冶苦笑。可不是,那鳩澹的雲海王諸葛或不就是與他齊名的人麼。

御諸墨挑眉一笑︰「哦?」是誰?

「鳩澹的雲海王。」厲冶苦笑著說道。

「放心他不敢。」御諸墨坦然的笑到︰「厲徵還沒有那麼傻。這消息必然是假的。」

「哦?」厲冶不解,這消息為什麼是假的呢?如果說,他向外國借兵,十分有可能啊。這並不是絕對的事啊。

御諸墨神秘的湊近厲冶,說道︰「諶帝繼位之時,讓我命人去和鳩澹議和,接待的人正是雲海王。他也主張議和,于是同我一道達成了協議。若是厲徵真的向他求助的話,我也必然會收到消息。」

厲冶反駁︰「你怎麼知道雲海王會告訴你。這並不是什麼壞事。若是他攻入了大周的話,他勢必也會和厲徵分一份利益,這對于鳩澹而言,絲毫沒有害處。你怎麼知道,雲海王會告訴你。」

厲冶的擔心理所當然,但是御諸墨卻絲毫都不擔心。

「他不敢。他是拿了鳩澹的國璽來保證的。本王諒他也不敢。」御諸墨絕對相信雲海王的誠信,這是心心相惜的英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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