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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路

多尼•薩斯菲爾德今天的穿著異常奢華,一身金色繡花的貴族長袍,脖子上還掛著一根夸張的黃金項鏈。

比武大會不止比武,最重要的是交際,「幸運的」多尼機緣巧合暫時有了西境的繼承權,身份水漲船高的時候,他的婚事也被很多人盯上。瑟曦特地給他收拾一番,今天奔流城有一場專門為未婚貴族男女舉辦的晚宴。

「獵狗在哪里?」

多尼騎在馬上,昨天晚上一場大雨,帳篷區的地面變得泥濘不堪,他不想自己的鞋子沾上哪怕一點污泥。

「大人,桑鐸爵士去鐵匠鋪了,我馬上去找他。」一名騎士回答完馬上跑開。

今天的晚宴會遇到很多年輕人,為了女孩免不了會發生口角或打斗,超級跟班獵狗桑鐸不在身後的話,多尼心里有些畏懼。想到獵狗桑鐸也是單身,就來營地找獵狗一起去參加晚宴。

多尼又看看兩個爛泥地上縮成一團的兩個人︰「你是怎麼活了下來的?」

拉姆斯閉上眼沒說話,小指頭也不敢出聲,旁邊的騎士們知道是他們給了傷藥都不敢接話,一時冷場。

見沒人搭理自己,多尼騎著馬走到小指頭貝里席和拉姆斯身旁,白色的高頭大馬被控制著不停地左右踱步,多尼想用馬來踩兩人。

兩人各有一只腳被鐵鏈拴在石鎖上,只能在泥地里不停翻滾躲閃。也不敢反抗多尼,很快弄得一身是泥。

「哈哈哈!有趣。」看著馬蹄下狼狽不堪的兩人,多尼很高興。

「多尼爵士,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獵狗桑鐸走了過來,看到多尼的行為心里很不舒服。

「好狗!月兌掉你那身盔甲換身好衣服,今天和我一起去參加宴會。」多尼調轉馬頭高聲說道。

獵狗桑鐸自然知道今天宴會的事情,自己是有資格參加的,但從小就被燒傷的丑陋面容,讓獵狗心里有些自卑,從來沒去參加過這種活動︰「你讓我砍人還行,和那些弱不禁風的公子哥們唱歌跳舞?沒興趣!」

多尼有些急了︰「我讓你去就去,哪有那麼多廢話!你不去?那我讓騎士們扒光你衣服抬著你去!」

「哈哈哈,我也想去看看小姑娘,可是孩子都一歲了。」

「這麼好的事還不去!」

旁邊的同僚開始調笑獵狗。

「希望我別嚇壞他們!」獵狗同意了,回到帳篷區換衣服後和多尼一起離開了帳篷區。

「這該死的雜種!」小指頭看到多尼走後小聲地罵道。

這兩天他被鎖在原地無法動彈,每天都在想辦法逃走。他根據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分析出了喬佛里和王後瑟曦另外兩個孩子可能也是私生子!隨著他逐漸長大,西境的老泰溫提前發現了這一點,為了不引起國王勞勃的憤怒,便先安排了王後瑟曦和三個孩子假死!

拉姆斯身體很虛弱,剛剛躲開馬蹄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張口說話都很困難︰「別說話,他還鎖著我們,就證明我們還有點用處,至少可以供他娛樂。」

小指頭拿起木碗給拉姆斯喂了點水︰「你的身份也不簡單,一個獵戶的兒子可沒你這麼有見識!」

拉姆斯抬頭看著小指頭,臉上由于挨餓已經快瘦得皮包骨,但那透露著精明的雙眼楮還是非常引人注目︰「你也不簡單,你應該是個剛落魄不久的貴族!」

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同病相憐的兩人看著對方,感覺互相間開始有了一種默契。

晚宴上最受歡迎的單身男士有三位,丹尼斯•艾林公爵,北境公爵的長子羅柏•史塔克,以及西境的繼承人多尼•薩斯菲爾德。長得比這三位帥的人在場有不少,可身份比不上這三位。

丹尼斯•艾林年齡較大,嫻熟地和各地的男女青年們交談著。

多尼•薩斯菲爾德身邊也有不少女孩,他言談舉止很有貴族風範,贏得了不少女孩的好感。

羅柏•史塔克在宴會開始出現過一次,拒絕了簡妮•維斯特林提出,讓她弟弟當自己侍從的提議,說是要學師傅維特的做法,先一個人四處去旅行。

簡妮•維斯特林小時候找自己母親的祖母佔卜過,得到的預言是自己會嫁給一位國王。自己這位曾祖母被蘭尼斯特港的人稱為「蛤蟆」巫姬,當地很多小女孩都找她佔卜婚事,據說很靈驗。

簡妮之前一直認為會嫁給國王勞勃的兒子,也就是未來的國王喬佛里王子,可他和王後連同妹妹弟弟一起死了。國王勞勃再找新娘時,自己也還沒成年。那還有什麼王?長城外的野人之王,在奔流城做客的‘賭王’,這兩人也是王!簡妮說什麼也不想嫁給這兩人。

想再次找「蛤蟆」巫姬詢問時已經找不到她,向母親打听,得到的消息卻是曾祖母在自己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給她什麼預言,肯定是簡妮小時候自己做了個夢,把夢當真了。

自此簡妮•維斯特林也不再糾結,開始听從父親的安排結交未婚男士,好不容易看上一個長得帥氣身份高貴的羅柏,對方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之後的宴會上再也沒有人見過羅柏,他此刻正和薩蘭•法曼兩人在奔流城的神木林里,坐在刻著悲傷臉龐的魚梁木下,兩人隔著一根蠟燭說著悄悄話。

給父親艾德送信的信鴉已經發出,詹姆的一席話讓羅柏有了緊迫感,婚姻不只有愛情,還有利益,在沒有收到父親的回信前,羅柏也請教了舅舅艾德慕,可感覺舅舅出的主意不太靠譜。

~~~

瑟曦的客房里,詹姆•蘭尼斯特把對羅柏的評價說了出來,父親泰溫另有打算,他得找瑟曦支持他。

「幾個人相比之下,只有羅柏還行!你得支持我的建議!」

「絕對不行!」瑟曦拒絕得很干脆。

詹姆給她倒了杯酒,輕輕撫著姐姐瑟曦的後背︰「我找人打听過羅柏的過往,他的經歷很簡單,從小在臨冬城長大,又在君臨魔法學校學習,之後南下和我一起參加過石階列島的戰斗。除了他家的姐妹,沒有听到他和任何女孩有過來往。」

瑟曦接過酒杯靠在詹姆懷里︰「臨冬城那個窮地方,我不想女兒過去過苦日子!」

詹姆︰「你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北境賣毛皮,臨冬城還賣香料,雖然沒有我們蘭尼斯特家有錢,但七國比史塔克家更富有的沒有幾個。」

瑟曦︰「谷地的丹尼斯•艾林也不錯。」

詹姆很看不起谷地人,很不屑地說︰「谷地人幾千年的時間,連明月山脈的野人都沒有清理干淨,只會守著血門過日子!洋洋得意地把自己封鎖起來,他們這些年根本都沒有怎麼發展,」

瑟曦語速變快了︰「丹尼斯•艾林是谷地公爵!」

詹姆︰「羅柏•史塔克比丹尼斯年輕,他以後同樣是北境公爵!」

瑟曦離開詹姆懷里開始咆孝︰「羅柏是維特•拜拉席恩那個雜種的徒弟!我看到他那個黑頭發就惡心!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詹姆也跟著站起身︰「維特是維特,羅柏是羅柏,你真想讓女兒嫁給谷地那個半大老頭?」

「不行就是不行!」瑟曦臉上已經爆起了青筋。

「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吧,我要去參加比武了。」看著瑟曦發火,詹姆不想再激怒姐姐,轉身離開。

「你滾!」

瑟曦甩出手中的酒杯,她沒有砸詹姆的頭,只往詹姆背上扔。啪!瑟曦的手還打翻了酒瓶,酒水四濺,酒杯打濕了詹姆的後背,酒瓶里的酒弄濕瑟曦的鞋。

拍拍後背的酒水,把指頭放到嘴里吸吮一口,詹姆看著瑟曦︰「不該浪費這麼好的酒,你不能只考慮自己,這是為了女兒的未來!」

房間里只剩瑟曦一人,看著滿地的酒水和自己的腳,想到離去的詹姆,站在原地越想越氣。

「藍賽爾•蘭尼斯特!藍賽爾•蘭尼斯特死哪里去了!」

瑟曦的堂弟藍賽爾•蘭尼斯特听到喊聲匆匆跑進客房。

他今年16歲,剛剛舉行成年禮不久,在石階列島作戰後被詹姆冊封為了騎士,之後被泰溫派來保護瑟曦。一頭沙棕色的頭發,淺綠色的眼楮,面容英俊。最重要的一點,他的臉長得非常像年輕時候的詹姆•蘭尼斯特。

藍賽爾看著地上的狼藉,主動收拾起酒杯和酒瓶。

「把門鎖上!」瑟曦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對于瑟曦的命令,藍賽爾心里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照辦了。

瑟曦看著年輕強壯的身影,月兌下鞋子向藍賽爾伸出腳︰「過來舌忝干淨!」

藍賽爾很驚訝堂姐會這樣說,愣在原地沒有動,他心里對這位漂亮美艷的堂姐有些愛慕,可她已經結婚還是王後,從來不敢有多余的非分之想。

「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听到沒有!」瑟曦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看著一頭微卷的金發,碧綠的美眸,美麗又充滿怒意的臉龐,還有坐在椅子上那趾高氣昂的動作和說話的語氣,藍賽爾的心跳加快了,看著白皙的腳趾,終究沒有抵抗住誘惑。

他慢慢走過去跪在瑟曦面前,雙手捧起了她沾滿酒水的腳。

~~~

幾天後,奔流城比武大會結束,馬上長槍比武的冠軍和團體冠軍都被詹姆•蘭尼斯特獲得。

計算賠率的幾個人本來想找詹姆故意輸掉一場比賽,被史坦尼斯給嚴厲阻止了,他不想和西境的人有更多的瓜葛。

所以這次比賽爆出的大冷門不多,總體收益比較平穩,史坦尼斯在艾德慕•徒利的房間里,拿出賬本給他算這次比賽的利潤。

賬本有兩個,一個是普通的總賬本,一個是博彩方面的賬本。

「你做得真專業!真不愧是‘賭王’!」艾德慕看到史坦尼斯博彩賬目,密密麻麻都是數字和名字,分開來都認識,寫在這些賬本上卻看不太明白。

史坦尼斯很木訥,艾德慕感覺自己的恭維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你看總賬目就行,我們的你看不懂,如果沒問題就簽字,我要回君臨城。」史坦尼斯只說事情。

艾德慕笑笑︰「不留下來再玩一段時間嗎?我知道一些好去處!」

史坦尼斯依然面無表情︰「我弟弟藍禮中毒了!」

艾德慕站起來︰「什麼?有人敢對藍禮公爵,一個強大的魔法師下毒?」

史坦尼斯沒有抬頭,繼續在擺弄這賬本︰「是藍禮自己配制的毒藥,自己吃了中毒的。」

自己毒自己,艾德慕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吧,法師的事情我也不懂,我送給你幾匹好馬吧,奔流城水草肥美,養出的馬還是不錯的。」

~~~

貴族們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回家。

看著帳篷區里收拾完行李就騎馬走了的騎士,臨時營地里的人逐漸減少,小指頭和拉姆斯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心里也在祈禱,多尼這幾天都沒來管自己兩人,祈禱多尼忘了兩人。

穿好一身黑色盔甲的獵狗桑鐸牽著馬走到兩人身前。

「大人,請不要殺了我們!」

「我們就是兩個窮鬼,想騙點錢而已,請放過我們吧。」

拉姆斯和小指頭對著獵狗求饒。

一名騎士拿著一個盤子放在兩人面前,盤子上有一小袋子水,兩塊面包,一塊切開煮熟的肉。

獵狗桑鐸自顧自地說話︰「多尼讓騎士們在離開時就殺了你們兩個。」

行刑前的恐懼降臨,拉姆斯全身發抖,小指頭尿濕了褲子。

獵狗桑鐸接著又說道︰「我們一行人都是被冊封的騎士,大多數還是有良心的,不想違背騎士的誓言,所以我們決定放了你們。」

「感謝騎士大人!」

「謝謝大人!」

拉姆斯和小指頭餓了兩天滴水未進,兩人哄搶著盤子里的食物,雖然不是很新鮮,但兩人吃起來無比美味。

等兩人吃完,獵狗桑鐸抽出了腰間的匕首,一手伸向拉姆斯。

「大人,饒了我的賤命吧。」

寬大的鋼制手甲抓住了拉姆斯的頭,無論他怎麼掙扎手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旁邊的小指頭嚇得嘴已經發白,被鐵鏈拉扯著也只敢坐在地上,連站起身的勇氣也沒有了。說是放了兩人,還拿著匕首抓著頭干什麼?

兩名騎士一起提著一個炭爐過來,獵狗看著小指頭︰「我們要保證你們不會把對多尼不利的事情說出去。」

「大人是要割了我們的舌頭嗎?」小指頭的聲音都顫抖了。

「我記得你說過會寫字,割了舌頭也沒用,想饒了你們的性命又得讓你們守住秘密,只能在你們臉上烙上奴隸的印記,這樣你們說的任何話都不能作為證言了。」

獵狗說完,用匕首割掉拉姆斯的頭發,接著又割掉了小指頭的頭發,雙手把兩人的頭按在石頭上。

一名騎士從炭爐中取出一根燒得通紅的鐵桿,不顧兩人的慘叫,把一個拳頭大的惡魔印記烙在了兩人的額頭上。

獵狗︰「這是奴隸灣淵凱的記號,代表你們兩人都是不听話且凶殘的奴隸,維斯特洛大部分學士都認得這個記號。」

另一名騎士過來打開了兩人的鐐銬︰「放了你們,我們就不算違背騎士的誓言,至于你們之後是死是活,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兩人起身,拉姆斯還很虛弱,小指頭扶著他向獵狗等人點點頭,拿起衣服套在頭上把烙印遮住,默默地往奔流城外走去。

沒等兩人走多遠,給他們送飯的騎士喊道︰「剛剛你們吃的肉,就是你被切下來的鳥。」

拉姆斯欲哭無淚,的傷口又滲出了一點血,痛得他齜牙咧嘴。

小指頭忍著嘔吐的沒回頭,安慰拉姆斯︰「不虧,不虧,至少你吃了一半!另一半我吃了,我以後就是你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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