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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最後拼的還是哲學

流波山正魔之戰,最後成了青雲之花陸雪琪,和魔道公主萬碧瑤的個人秀,兩人那令人眼花繚亂,令天地失色的震撼戰斗,成為許多人心中一生揮之不去的記憶。

最後這場大戰以正魔兩道死傷慘重而結束,不過整體來說正道好像要虧一些,因為萬人往還是用伏龍鼎收了夔牛。

而沉行知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就好像一顆璀璨的流星,出現時絢爛奪目,但稍縱即逝,過去了也就結束了。

流波山正魔之戰後的三年,一些強大的修士依然能感覺到蒼穹上不時有血光閃過,有雷霆轟鳴。更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一直徘回不散,好像世界隨時都可能終結。

但許多人都不知道青雲門曾經短暫的出現過第八脈,有一個叫沉行知的首座。

這三年來誅仙世界好像完全回歸了原有的軌跡,正魔之間摩擦不斷,萬人往帶領魔道眾人攻打青雲山,而這次青雲門的損失竟然比原著中還要慘。

因為道玄沒有誅仙劍可以施展,他與萬人往兩敗俱傷,兩人都在半年後相繼去世,沒有誅仙劍的情況下,萬劍一再次現身,他再次為保全青雲門而戰。

這是一個將一生都奉獻給青雲門的人,年輕時如此,垂垂老矣還是如此。

蒼松知道了真相後羞愧自殺,水月也在萬劍一與幾個魔道強者同歸于盡時,跟著一同戰死了。

不過這一戰最精彩和動人心魄的,竟然不是道玄與萬人往的巔峰之戰,也不是萬劍一獨自面對五大魔道高手的玉石俱焚,而是青雲之花與魔道公主的又一次曠世之戰。

這一戰無論陸雪琪還是萬碧瑤,神通都更勝三年前流波山一戰。

陸雪琪乘黃鳥出現,萬碧瑤踏黑水玄蛇而來,兩人從地面打到空中,到最後甚至給人一種錯覺,要是她們再打下去,這個世界都崩潰了。

陸雪琪以草木為劍,萬碧瑤就以風雲為盾。

陸雪琪以山石為劍,萬碧瑤就引江水為屏。

陸雪琪招來雷霆,萬碧瑤就移山倒岳。

這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但也再沒有第三個人能插手她們之間的戰斗。

最後也是因為這兩人,正魔兩道不得不罷手,因為勝負的關鍵已經轉移到了陸雪琪和萬碧瑤身上,其他人就是再怎麼分出勝負,已經無關緊要了。

這場大戰後,正魔兩道都出現了巨大變化,正道老一輩死傷慘重,好在青雲門年輕一輩已經成長起來,甚至因為陸雪琪的存在,青雲門在正道依舊一家獨大,甚至更勝從前。

青雲門僅剩的幾個首座和長老同時退位,將權利交給了蕭逸才陸雪琪等人,本來大多數青雲門人都是希望陸雪琪接任掌門的,但陸雪琪很堅決的說,蕭逸才比她更適合做掌門。

最後蕭逸才成了青雲掌門,陸雪琪成了大長老,而後還有四位長老,依次是張小凡、齊昊、曾書書、林驚羽。

這幾位長老也是青雲新一代的最強者,從此青雲門也結束了延續一千多年的七脈之分。

至于魔道變化更大,萬碧瑤以強勢姿態先後收服合歡宗,長生堂,萬毒門。

繼仇忘語之後,一個完整的魔教再次出現,而萬碧瑤就是新一任魔教之主,現在她也是名副其實的魔帝了。

時間依舊一點一滴的在往前走,青雲門大長老陸雪琪依舊住在小竹峰,不過每天晚上她都會獨自離開。

月色下的合道台依舊冷清,陸雪琪還是一襲白衣,只是天琊神劍已經不在她身上了,這把劍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多少用處,因此她將天琊傳給了一個師妹,一個天資不錯也很努力的小師妹。

但是那柄九霄神劍還被她掛在腰間從未離身,即便這把劍對她來說也沒什麼用了,更多的好像只是一種習慣。

陸雪琪還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左側腰間還有個酒葫蘆,里面的酒好像一直都是滿的,白天也不見她喝,但是每天晚上來合道台,她都會不停的飲酒。

合道台上如今還多了一座茅草亭,陸雪琪就站在里面,在她旁邊有一個毫無生機,幾年來都紋絲不動的人,那正是沉行知的肉身。

沉行知的肉身還保持著元神出竅時的狀態,他微微抬頭好像在看著天空,而陸雪琪也微微仰著頭,她的眼中蒼穹上血光與雷霆不斷交織,那里連她都無法抵達。

喝了一口酒,陸雪琪低聲呢喃道︰「已經三年了,師叔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現在我都是青雲門大長老了,還是整個正道的精神領袖,那些人還給我弄了個稱號,叫什麼‘正道之光’,其實師叔你才是真正的正道之光,如果沒有你,這個世界恐怕已經不存在了吧?」

陸雪琪每晚都來這里陪沉行知,不過與其說她陪沉行知,倒不如說她對著沉行知的肉身傾述心里話,反正她覺得師叔肯定听不到。

本來是一個少言寡語冷若冰霜的女神,偏偏每次喝酒後話就滔滔不絕,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她也忘記什麼叫害羞什麼叫矜持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會說。

「你肯定還不知道,為了維護你說的那個平衡,現在還多了一個‘魔道大帝’萬碧瑤,正道的人現在提到碧瑤名字就瑟瑟發抖,都說她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我和她也有許久沒見面了,我想見她但又不想,因為我們都知道,見面時只能裝作正魔不兩立。」

說句話陸雪琪就喝口酒,一口酒下去又會繼續說︰「其實我們都很迷茫,不知道要這樣持續多久,是一百年還是一千年?如果一千年後我們都死了呢?這會不會是一條明知沒有結果,還要一直走下去的路?」

九天之外沉行知和誅仙劍主人換了一種全新的方式在戰斗,他們兩人都沒有動手,但其實意念一直在虛空激烈的交戰,三年時間他們已經從最原始的物理手段,到法術攻擊,再到意念交鋒了。

最初的物理手段交鋒,兩人都是各種招式變化踫撞,沉行知把武俠世界那些招式都用出來,後來各種法術的踫撞,許多法術都被沉行知使得融會貫通了,三年來勝負沒有分出來也分不出來,但進步還真是不小。

現在沉行知有些分神了,因為他听到陸雪琪在跟自己說話,那丫頭以為自己對著一個沒有感知的空殼在說,可三年來陸雪琪說的所有話沉行知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種感覺很奇怪,但都後來就不是奇怪了,因為沉行知就是再沒想法,也能明白陸雪琪那是喜歡上自己了。

「你倒是好手段,竟然將命運轉移,讓命運出現在了這兩個女人身上,難道你以為靠這兩個丫頭就能改變命運嗎?她們就算現在暫時維持了平衡,那又能怎樣?她們終有死去的一天,幾百年上千年又如何?時間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所以你注定是輸。」誅仙劍的主人也早就發現了世界命運轉移,從陸雪琪成為正道之光,萬碧瑤成為魔道大帝那一刻起,命運就依附在了她們身上。

「那不是還沒輸嗎?其實當你希望平衡被打破,但平衡並未打破時,你已經輸了!」沉行知與誅仙劍主人針鋒相對,他這話說的有些含湖,乍一听感覺漏洞百出,可若細想便細思極恐。

果然誅仙劍的主人立刻色變,這還是他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神情。

從三年前開始,兩人就像被關進了薛定諤的盒子,不管是從外部還是內部,只有打開盒子才能知道答桉,也就是兩人間的勝負。

這種狀態即是盒子里兩人的平衡,也是盒子外世界的平衡,而誅仙劍主人希望的是盒子外的世界平衡打破,從而讓盒子里的他贏得勝利。

本來這種平衡在命運的驅使下早就該打破了,但事實上這個平衡還沒打破,並且將繼續持續下去,從這一點上來說,誅仙劍的主人確實已經輸了。

當然這種說法也有些不嚴謹,準確的說應該是,他已經走在了輸的路上,這更像是一種趨勢。

沉行知三年來除了與誅仙劍主人戰斗外,他也一直在思考,這種思考是哲學層次上的。

比如他一直覺得,自己因為系統穿梭在不同世界,是自己改變了這些世界,也是自己改變了身邊的人。

但是經過這次被關進這閉環中,困在這個無形的盒子里,沉行知確信了一點,自己在改變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改變自己。

而每一個世界系統指定的目標人物,其實就是與命運緊密關聯的存在,自己的系統又與命運息息相關,而自己遇到的那些女孩,不管是自己喜歡的還是喜歡自己的,準確的說都是系統的一部分。

最好的證據就是,當碧瑤在流波山喊出那句‘鬼王宗萬碧瑤,特來領教仙子高招’時,沉行知得到了3000點命運值。

不久前當碧瑤成為魔道大帝的時候,他又獲得了3000點命運值。

到目前為止,碧瑤已經貢獻了9000點命運值,而沉行知的可用命運值也達到了12850點。

「你以為我就這點手段嗎?」誅仙劍主人只有短暫的神色異常,隨即他再次恢復了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下一刻南疆大地煞氣沖天,一個幾乎已經超越了煉虛合道境界的強大存在出現,攜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沉行知沒有表現出多少意外,他只是看向了誅仙世界的南疆,而後問了一句話︰「你和玲瓏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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