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兄，七成不低了！」
青十八臉上寫滿了苦口婆心，要不是覺著顧岳身份金貴，青十八恨不得摁著顧岳上去替青衣解術了。
齋娘雖然收斂了許多，可同樣一直在盯著顧岳。
顧岳倒也不怕青衣死灰復燃，實力大增的他加上阿苦跟青十八的援助，就算是遇上巔峰時期的青衣，也有一戰之力。
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通過這件事從中獲取屬于顧岳自身的利益。
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而來，天下攘攘，皆為利而往。
如果有足夠多的利益，顧岳不介意順水推舟，做個好人。
齋娘許是看出了顧岳心中所想，輕聲說道︰「如果顧道友願意出手相助，妾身可與顧道友簽訂一份契約，替道友鎮守山門百年！」
說到這，齋娘補充說道︰「百年期內，妾身願供道友隨意差遣，絕無二話。」
「我附議！」青十八也是機智之人，隨後更是加大了籌碼︰「不止百年，只要顧兄不嫌棄，我願一直跟隨顧兄左右，當牛做馬。」
齋娘瞥了眼青十八，心想這廝為何對顧岳如此上心，難道其中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顧岳微微沉吟片刻，說︰「顧某還想要他的這顆頭顱！」
龍首！
雖說青衣的這顆龍首來路不明，但是很有可能是源自東海龍族的產物，怎麼著也是一件不俗的寶物！
青十八在听到顧岳的條件後，不假思索的點頭應下。
顧岳便看向齋娘，後者似乎有些猶豫……許久之後才不太情願的答應下來。
青十八的眉眼頓時笑成了一條縫，像極了那些得到主人賞賜的奴僕。
至于齋娘，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其閃爍的眸光去是暴露了她現在心境的不平。
不僅僅是青十八跟齋娘，地上只剩最後一口氣的青衣同樣也听到了顧岳等人的對話，原本已經沒了念想的他再次活躍了起來。
對于顧岳來說，答應青十八跟齋娘的請求還出于另外一方面的考慮。
那便是他也需要吸取青衣身上的法言力量。
神竅中的「困」字還少了好幾筆，顧岳直覺若是能將「困」字集齊，定能提升顧岳不少實力。
要知道在幽谷時，顧岳可是親眼見到賀淳用法言將擁有四枚善惡鏡的青十八全面碾壓。
「契約該怎麼簽？」
既然有了定論，顧岳也不想再多耽擱時間。
齋娘施施然蠕動蛇尾，俯低身子，縴縴素手捏住青衣的一片鱗甲，猛地一撕。
腥臭黑血四濺，一片鱗甲被齋娘活生生撕了下來。
齋娘以食中二指輕輕捏住鱗甲，櫻唇一吐，只見一股靈機從口中繚繞而出，觸及到鱗甲後，頓時炸起瑩瑩白煙。
待到白煙散去，便見到那枚足有手掌大小的鱗甲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字，字跡娟秀，賞心悅目。
「顧道友請過目。」
齋娘將鱗甲遞了過來。
顧岳掃視了一眼，上面所書寫的內容全都符合兩人先前所討論出的結果。
青十八扯了扯齋娘的衣袖，說︰「齋娘，替我也弄一份。」
齋娘置若罔聞，甚至將身子稍稍挪動了一下，盡量遠離青十八。
顧岳看著青十八的小動作，覺得有趣，就說︰「替他弄一份。」
齋娘沒有反駁，重復了先前的行為。
青衣心中有怒火萬千，可臨到頭來表現在外的，不過是呼吸變得急促了些許。
青十八就很興奮了，拿了鱗甲後瞧了眼內容就逼出一滴精血落在鱗甲之上。
顧岳依葫蘆畫瓢的祭出精血，分別跟青十八與齋娘簽訂契約。
霎時間，鱗甲上閃起一抹紅色光芒，緊接著便消失暗淡。
簽訂契約之後，顧岳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跟青十八與齋娘之間形成了某種聯系。
尤為奇異的是，在契約生效之際，顧岳甚至感覺到了冥冥之中還存在一位強大的存在，正是因為那位存在，才使得契約生效，若是中途違反契約中的內容，便會遭到契約的懲戒。
顧岳拿起鱗甲，仔細看去。
很快便在那一行行娟秀的文字中找到了一位名為「大喻」的存在。
「大喻在上！」
這是齋娘提及此人時所用的辭藻！
只需想想就知道，能被齋娘以如此辭藻形容且能落在契約上的存在，勢必也是一位得授天庭玉篆的神明。
念及于此，顧岳開口問道︰「齋娘，契約上所提到的大喻是何許人也？」
齋娘櫻唇微張，正要替顧岳解惑時，卻是被青十八給截胡了。
青十八興致勃勃的說道︰「大喻乃是掌管契約的神明，听師尊說……神明大喻擁有言出法隨的神通，便是凌霄寶殿之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顧岳心中微驚，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將契約上的措辭以及行文格式牢牢記在心里。
如今世俗間的契約根本沒有任何約束力，有了這方面的知識，日後說不定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等出了秘境，可以去溪安城找人……找只鬼試驗試驗！」顧岳心中有了定論之後，才看向齋娘說道︰「開始吧！」
在得到齋娘的點頭附和之後，顧岳伸手觸踫在青衣的蛇軀上。
有過青十八的經驗之後，顧岳這次吸收法言來的頗為得心應手。
一旁的齋娘則是在顧岳著手吸收法言時，素手頻飛，一縷一縷的靈機打落在青衣身上。
「某種封印道術？上古時期的道術著實令人羨艷！」
顧岳能感覺到，他每每從青衣體內取走一條黑色線條，齋娘的那一縷靈機便會將青衣的那一部分軀體以極為神異的方式封印住。
非但如此，那一縷縷的靈機亦是在瘋狂煉化青衣的血肉。
「齋娘，你真過分！」
青十八哪里還敢怠慢，生怕被齋娘佔了先去，忙是施展道術開始煉化起來。
齋娘因為要分出精力去封印青衣的軀體，故而在煉化血肉上的速度，比青十八還要慢上許多。
時間緩緩流逝。
顧岳一邊查看著神竅中的「困」字在逐步增加筆劃，臉上愈發喜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