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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的輝光搖曳,伴隨著腳步的前行而不斷後退,令兩人臉上的光影變化。

說是不在乎,但自教堂出來以後,尹莉雅依舊沒忍住再一次前往了穗群原學園,但空曠的校園內早已空無一人,只有未關緊的水龍頭發出滴答的聲響。

米奈歇爾將水龍頭擰上終止了這吵鬧的聲響,尹莉雅抿著嘴露出一副十分不高興的模樣。

仔細想想也是,怎麼會有學校允許學生在太陽落山後還待在校園內。

「要去衛宮宅嗎?」

尹莉雅搖頭否決了米奈歇爾的提議,她以悶悶地聲音回答︰「不行,聖杯戰爭還沒開始。」

實際上,只是她自己不願意那麼早履行自己的職責,她不可控制地升起了一絲貪婪,想要多作為「尹莉雅」活下去哪怕一天。

「肚子餓了,回去吧。」

將使魔分散至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以確保自己能夠時刻檢查到的衛宮士郎蹤跡。

做完這一切尹莉雅看著米奈歇爾,米奈歇爾也會意,他將尹莉雅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少女騎乘在自己的脖子上。

「回去嗎?」

「不想回去,塞拉她肯定沒做我們的晚餐。」尹莉雅將米奈歇爾頭上的帽子摘下,她臉擱在米奈歇爾的頭頂,下巴處傳出毛茸茸的觸感讓女孩幸福地眯了眯眼,她略帶興奮地說道︰「我們去中餐館吧,我想試試。」

「要付錢嗎。」

「差勁。」尹莉雅用帽檐戳了戳米奈歇爾的前額︰「我會補上的,明天早上就讓塞拉過來補上!」

米奈歇爾任由她在自己頭上鬧騰,路燈灑下的光將兩人重疊的影子拉得很長。

「還有,你回去之後不許和塞拉說我不想吃她做的飯。」

尹莉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又補充般說道。

「你的那個女僕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會說話。」

「唔。」尹莉雅眉毛裝模作樣地皺起,上揚的語氣卻暴露了她的愉悅的心情︰「那你就扮演正常的Berserker吧,和我一個人說話就行了,一直到聖杯戰爭結束為止。」

「啊?」

「你要說啦!」

尹莉雅緊緊箍住米奈歇爾頭上短短的犄角。強迫他許下承諾。

「可是聖杯戰爭的儀式一旦展開,以我這幅姿態是無法保障你的安全的。」

「那戰斗的時候變身不就行了嗎?」尹莉雅催動了自身魔力,她的在外的皮膚立即浮現出道道鮮紅的紋路。她帶著炫耀般的語氣說道︰「用令咒充能而已,我這里的儲備可不少哦。」

這是愛因茲貝倫提前在尹莉雅身體中種下的令咒,也是他們有自信贏得聖杯戰爭的真正底牌。

再弱小的從者在如此龐大的魔力加持也能有所作為。

「但萬一是n……」

「即使是你進入狂化,負責偵查的還是我。連我都無法察覺到敵人的靠近,更何況那時候的你。」

米奈歇爾被說的啞口無言,他皺著眉思考良久也沒找到反駁的話,倒是隱隱有種被說服的感覺。

「如果感覺到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使用令咒,哪怕是錯覺也好。」他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可迎來的只有尹莉雅不耐煩的回音。女孩故意拉長了音調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將頭倚在米奈歇爾的腦袋上,嘴角卻是誠實地上揚。

她喜歡這樣溫柔地喋喋不休的Berserker,而不是呢喃著「阿芙莉爾」的黑色凶獸。

有從者真是不錯呢……

「Berserker,一定要奪得聖杯哦。」

「嗯。」

她欣喜地享受著眼前的一幕,此時此刻,她可以不用去把自己裝作大人,就仿佛媽媽和切嗣還在她的身邊。

——直至回過神時︰

「Berserker你又帶著我走到哪里去了!」

……

將寶石融化後的液體滴在精心刻畫完成的術式中央,這樣奢侈的儀式在東木只有身為名門的遠阪家足以支撐。然而,即使是身為執行儀式者的當代遠阪家主,遠阪凜的內心也如同這滴滴灑落的寶石般滴血。

上一代遠阪家主,遠阪時臣在她僅有七歲的時候死在了上一次的聖杯儀式當中,而她的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得了重病,在得知父親過世的消息後不久也跟著去世。父親信賴的弟子,言峰綺禮也與父親一同葬身于東木的大火,這些年來,遠阪家其實一直都處于坐吃山空的狀態。

而根據父親遺留下來的筆記參加聖杯戰爭並奪得聖杯,是遠阪凜想到能復興家族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若說可以幫襯一二的熟人,也並不是完全找不到,言峰綺禮的女兒最近也回到了東木,甚至還用電話留言提醒了她儀式即將展開的消息。

但想到那白發女人在電話中嘲諷般的語氣,遠阪凜的拳頭就不由捏緊了幾分。

「說什麼,這女人是在瞧不起誰啊!」

掛在牆上的鐘表在此時時針已指向了子夜二時,幾乎是在秒針歸零的瞬間遠阪凜念出了咒言。

「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

早就熟記在心的咒言此時念出毫無曲折。

從者召喚,遠阪凜對待這件事無比認真。她曾在小時候見過從者間的爭奪,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白色的騎士從天而降揮動著長槍三下五除地從一片魔潮中救下了她,在那時,遠阪凜就隱隱明白了從者的強大。

想要獲得聖杯,擁有強大的從者是必不可少的。為此,她不惜一直拖延到今日,為的正是此刻——在土曜日的凌晨丑時她的魔力波長達到了頂峰。

隨著咒語的念誦,她腳下的術式散發出絢爛的紅色光暈,這圈紅色向外擴張,幾乎要將遠阪凜整個人都籠罩進去。

那時的她還向那時如故事中的正義騎士般的從者求助,拜托他幫助父親,現在想來也真是可笑。

正是那時的Lancer,擊敗了父親。

「穿越抑制之輪,兩天秤的守護者啊!」

隨著最後的咒言落下,旺盛到了極致紅色光輪在下一刻陡然消失。

「太好了,肯定是Saber!」

仿佛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般,遠阪凜在睜眼前突然慶賀,可待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後心中已經涼了半截。

眼前被狂暴魔力亂流攪動得一團亂的地下室除了遠阪凜外別無他人。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然間記起了家中的時鐘在昨天上午全都快了一個小時的事情。

——也就是說現在是土曜日的凌晨一點?

「額啊啊啊!因為卡蓮那個女人,讓我完全忘記這件事了啊!」

遠阪凜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但不等她多發泄心中情緒,突然間樓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遠阪凜慌忙趕上樓,她便見到紅衣白發的從者以狂野的坐姿坐在……四腳朝天的沙發上?

遠阪凜感覺到了自己與對方身上隱隱約約的聯系感,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渺茫的希望,顧不得顧及客廳內的亂象,遠阪凜聲音急切︰「你就是我的servant,Saber嗎?」

紅衣的男人看了一眼遠阪凜,他低下頭露出不屑的冷笑︰「是不是你的從者暫且兩說,但我的職介是Archer。」

……是Archer……

遠阪凜身體晃了晃,一副靈魂出竅的姿態——她,完全搞砸了。

她與命定從者之間不妙的旅程從此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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