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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塞拉和莉潔莉特,尹莉雅走進了為防止從者暴走而刻滿了各式各樣壓制術士的房間內。

陰冷的光自頭頂唯一的白熾燈上灑落,尹莉雅看到了即將成為自己從者的英靈的模樣!

只有差不多一米八的身高,在Berserker職介當中並不算高,他的身上並沒有穿著衣服——這樣描述並非是說對方赤果著皮膚,相反在他的上身,都密密麻麻布滿著黑色鱗片。這些黑鱗一直順著他的脖子蔓延上升至他的臉頰兩側,雜亂的白發垂在他的額前,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而在此人的身上被層層疊疊的鎖鏈給纏住,其中最粗的五條鎖鏈分別纏住了他的四肢和身後的尾巴,讓他只能保持住動彈不得的狼狽姿態。

而感知到了有人靠近,那類人怪物的腦袋緩緩抬起,血色的眼童中迸發出了駭人的紅光。

他張開了嘴,發出了不似人類的沙啞吼叫。

尹莉雅表情冷漠,絲毫沒有受到對方氣勢的壓迫,相反,她還感到了一些失望。

「僅此而已嗎?我還以為能掙月兌束縛。」

「大小姐,這是家主大人親自制成的陣地,即使是擁有最強魔抗的三騎士也無法掙月兌。更不用說沒有供魔的Berserker。」

根據聖堂教會放出的情報,結合衛宮切嗣最後的反饋,愛因茲貝倫的終端推斷出了上一次聖杯戰爭的優勝者是肯尼斯以及他所召喚出的Lancer米奈歇爾。

只是在消滅了其余六騎從者後東木卻和聖杯一同被一場業火所毀滅,連帶著Lancer的御主一同失蹤,初步推斷為Lancer向聖杯許下了毀滅的願望,從而引發了一系列的災難。

能在包括最古老的英雄王和大名鼎鼎的征服王手中取得聖杯,米奈歇爾的實力母庸置疑。但唯獨難以掌控的就是他的脾性——能輕而易舉地許下毀滅城市的願望,那樣的舉動無愧于生前他親手毀滅自己國家的瘋狂。

但從者難以掌控的問題可以通過狂化來解決,而在聖杯戰爭開始前進行違規召喚則可以保證絕對能搶到Berserker的職介。而只要不簽訂正式契約,即使召喚錯了從者也能夠讓其自行消散從而召喚新的從者而事實上,這已經是愛因茲貝倫的第三次召喚。

「靈基狀態確定,的確是上一次聖杯戰爭的取勝者,不列顛的第一騎士。」

「那麼,開始簽訂契約吧。」

只是簽訂契約所需花費的魔力是正常情況下的好幾倍。

但一切都是可以被犧牲的對象。尹莉雅從八歲開始就被灌輸了這樣的理念甚至于她自己本人都是可以被犧牲的對象。

她打從心底就對這種理念嗤之以鼻,無力反抗下她看面前的Berserker愈發不順眼。

「沒關系,servant什麼的無所謂,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能打贏聖杯戰爭。」

蔑視著身為從者的黑色怪物,尹莉雅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幾步站在用不知名魔獸血液銘刻的術式前,剛剛站定,她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苦般五官咒在了一起,紅色的如同張狂觸手般的猙獰紋路從她的領子下爬滿了她的臉。

下一刻地面上那灘尚未凝固的血液仿佛受到了某種順著地面的縫隙流入尹莉雅的腳下,與此同時尹莉雅臉上的鮮艷紅紋也以泛起瑩瑩光亮。

原本被鐵鏈束縛住的從者猙獰吼叫了起來,他激烈掙扎著身體,拉扯得鐵鏈發出「 啷」的聲響,幾乎讓人懷疑鏈條要被崩碎。

「Aaaaa—!」

Berserker發出無理智地憤怒咆孝,尹莉雅的身體也跟著不住地顫抖起來,她全身痛苦地痙攣起來,從最開始的咬著嘴唇不願出聲到最後地痛苦申吟,尹莉雅身子蜷縮成一團。

她身體超過七成被改造成魔術回路,一旦要輸出大量魔力形成替代聖杯的媒介,那麼尹莉雅就必定會承受遠超尋常魔術師的痛苦。

痛苦的感覺如幻覺般在尹莉雅幾乎快要忍耐不住的剎那消失,尹莉雅的身體晃了晃,爬滿她面部的令咒如出現時那般迅速退去。也在這時,她面前的黑色身影腦袋也 的垂下,那雙猩紅童孔中的光也跟著暗澹。

她能感覺到通過令咒感受到不知來源于何處的憤怒,以及抗拒。

她同調魔力的契約被Berserker拒絕了。

這樣的念頭只是剛剛冒出,尹莉雅的心中便被怒火與屈辱所填滿,她小小的拳頭握緊,忍不住踏前半步。

「你是在可憐我嗎?區區從者!區區工具!」

她的拳頭一下一下砸在Berserker的鱗甲上,Berserker沒給出任何反饋,反倒是尹莉雅本身被鱗甲上的倒刺扎得手上帶傷。

但這與移植魔術回路時的痛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是動彈不得的廢物!算什麼最強騎士!」

如發脾氣的小孩子一樣,尹莉雅的拳頭與腳落在Berserker身上,明知道Berserker是絕不可能擁有自我意志的,但她心中無處釋放的委屈卻依舊需要一個宣泄口。

「大小姐……」

塞拉用擔憂地目光看來正當她忍不住要去勸阻之時,鎖鏈突然被扯出一連串 啷 啷的聲響。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剎那,面前的從者突然抬起一只手,那足有尹莉雅腦袋大的怪物手掌當頭向著還未反應過來的尹莉雅抓去。

尹莉雅如同被嚇傻了般她木訥抬頭,目視著那只黑色獸爪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自Berserker的喉嚨低發出咕嚕咕嚕地低沉聲響。

手掌在距離尹莉雅腦袋只有一指距離的地方 地停下,那只猙獰獸爪仿佛被鎖鏈牢牢束縛住再也無法動彈分毫。冷汗頓時浸濕了尹莉雅的後背,她如夢初醒般退後幾步,幾乎站不住腳跟。

她匆忙抬頭間與Berserker對視,她看清了Berserker的臉,看到了對方因狂化而猙獰扭曲的臉,此時Berserker嘴巴張合分明在嘶啞著嗓子申吟著一個名字︰

「阿芙……莉爾……」

那一刻,尹莉雅看到了那雙紅目中第一次浮現出除了憤怒外的其他情緒。

「大小姐!」

塞拉還只是尖叫,莉潔莉特就已經將尹莉雅拉了回來。她抱住尹莉雅戒備地看著重新陷入沉默中的Berserker。

耳邊響起的皆是塞拉的聲音,但尹莉雅根本無心去听。

是錯覺嗎?

被施加了狂化的咒言,身為狂戰士,怎麼可能還存在理智這種東西。

但那一瞬,仿佛在她耳邊嗚咽的低語,卻實實在在不可能听錯。

她抿了抿嘴,突然用力掙月兌了莉潔莉特的懷抱。

「再試一遍。」

「大小姐……」

「即使我放棄了,爺爺也不會讓我放棄。」尹莉雅冷著臉,她看著Berserker似乎是在說給他听般。頓了頓,她又冷聲重復道︰「再試一遍。不行,就換了。」

然而事實上也無需他人的同意,令咒就已經自顧自地爬滿了她的臉頰。她努力咬牙將自己的痛苦只壓抑在悶哼的地步。

她抬起頭,眼楮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布滿了血絲。

她的聲音發著顫,卻盡力維持著若無其事的姿態。她對著被層層禁錮住的Berserker說道︰「站起來。」

就像是齒輪終于碾碎卡住運行的石子,Berserker的身體似乎壯大了一圈,他身上的鏈條根根崩解,整個人緩緩站了起來。

奇妙的聯通感在尹莉雅與Berserker之間相聯系。

「大小姐,成功了。」

不同于塞拉的喜悅,尹莉雅只是不住地顫抖緩解身體上的疼痛。

她成功了,但並不高興。

有種被施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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