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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我又怎麼不懷念那個無所不能的自己呢

耳邊傳來的是颶風拍打山岩的颼颼聲,讓他下意識地想睜開眼楮,但是和煦的微風和身上溫暖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想要睡去。

這是……

他忽然清醒過來。

「啊……我……死了嗎?」

米奈歇爾終于反應了過來。

是的,自己戰死了。

和歐羅巴雪原的決戰般一樣,拼盡了全力卻依舊沒能擺月兌戰死的命運。

說起來……

這次,自己是為什麼而戰來著?

長期過載的靈核靈核,甚至將米奈歇爾本人的意識也隨之被摧毀了一部分。作為servant的記憶,被大量的焚毀了。

只是依稀記得一些畫面。

和那燃燒著火焰的槍兵對決的畫面。

和那狂躁的騎士正面對抗的畫面。

和流星般靈活的綠發勇士搏斗的畫面。

——酣暢淋灕地對決耗盡了他的精神與軀體,為了某人引人入勝的私欲甘願付出生命。

而這一次,自己應該做了類似的事情吧。

忽然……

一張臉龐閃過他的腦海。

那人有著並不鮮艷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枯敗金色頭發,有著大多數成熟男人同款的發福與自視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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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我對這個人有些印象。

米奈歇爾攥緊了拳頭,不知何時,他的身體開始燃燒。

——他跟這個男人說︰「挺起胸膛來,你無需擔心後果,無需擔心失敗。」

——他和這個男人承諾,自己會帶來勝利。

恍然間米奈歇爾想起來了。

雖然靈基破碎,但是,這句話還是鮮明烙印在他的骨骼中。

歐羅巴一戰中,明知必死卻依舊趕往了戰場,只是為了回饋王的期待,明明只是瀕死的身體卻承載了整個王國的希望。

而現在,有一個人,寄予了自己同樣的希望。

他相信著自己,能保護他,為他奪取最後的勝利。

臉上,胸口,乃至于四肢都憑空沾染了鮮血,這些血液卻隨著身體一同燃燒了起來。

火焰燃盡了整片視野,歐羅巴終年不化的雪原扭曲著逐漸褪去了色彩。

——可以行動,立即行動!

大腦被黑鍵貫穿,身體本能地做出了行動。

分解身體,積蓄魔力。

放棄身體的現界,只保留最低程度的行動即可。

魔力儲備不足,那就將自己的部分身體作為解放終極一劍的燃料。

——全都拿去吧!身體也好,靈魂也好!

因為,這是他必須做的事情。還有什麼,比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且正在為了它賭上全力更加心潮澎湃的嗎?

只要還記得,自己絕對要殺了他就對了。

他和敵人之間,只有兩步的距離。

這點距離,對米奈歇爾而言,不算什麼。

他的左手攥住自己胸口的黑鍵,伴著一聲悶響,米奈歇爾的左手整個化為火焰,焦黑的皮肉下,隱約可以看見骨骼。

很疼,非常疼,疼到無法忍受。

可是吞噬沒有停止。

左臂扭曲,吞噬左臂。

沒入眼中的黑鍵被突兀狂暴起來的魔力亂流撕扯破碎。

左眼報廢,吞噬左眼。

違逆誓約瘋狂運作,將吞噬身體帶來的魔力轉化為養料,筋力,敏捷,乃至于耐久,暫且都被強行提升至無法觀測的程度。

他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舍棄了現界的魔力,將其化為了制勝的魔力,他的存續大約只有片刻。

但揮出一劍,夠了。

揮出一劍!

濃稠的血色在他殘留的右臂上凝結,化為了暴虐的血色魔劍。

踏前一步!

他的左腿承受不住這狂涌的魔力崩潰成黑色的粉塵。

第二步!

右腿踩踏在地面,發出的卻是宛如驚雷般的轟鳴,地面向下凹陷,右腿扭曲著爆炸開來。

血色的魔劍抬起,霎時間米奈歇爾的頭發同時變得枯敗。

爆炸推送的魔力將米奈歇爾向著目標,以及目標身後的神像撞去。

血劍抬起,無法分辨【劍刃落下】與【爆炸發生】哪一件事先一步發生。

璀璨奪目的白色光輝以神像為界限向著周邊擴散,大氣發出悲鳴,空間在不斷震動。那是幾乎催人嘔吐的壓倒性的魔力踫撞。

魔力,聲音,光線。純白色色的余韻將周圍的一切吞沒,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化作了空白。

爆發的魔力充斥在地面,空氣,乃至于空中花園的每一個角落,力求將其破壞。以可怕的威力將世界溶解,使其沸騰,並加以蹂躪。

……

再一次自混沌中醒來時天草四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那只是意識的清醒卻並不能稱之為身體的清醒,他的眼前是黑色的。

冰涼的感覺傳來,但很遺憾此時的天草四郎無法分辨這究竟是何物。

【Master,很遺憾,你現在還沒有死去】

話語是直接出現在天草四郎的腦海中的,他本人此時早已失去了听力。

名為因果線的奇跡,讓他即使是在彌留之際也依舊可以做到對話。

即使沒有視覺天草四郎也依舊可以大致猜想到自己此時的姿態——他估計正以膝枕的方式躺在n的懷中吧?

「n,你應該許願了吧」

天草四郎的第一句話就是關心自己從者的願望。

【我的願望,是希望在你的臉上看到絕望的神情】

「這樣啊,那很遺憾,你的願望恐怕不能實現了」

n溫柔地撫模著懷中的天草四郎,此時的男人全身焦黑,甚至已經分辨不出作為人類的特征,這樣的人當然無法分辨出表情。

即使運用了轉移咒術,即使那一劍的目標並不是天草四郎,但僅僅只是余威就將天草四郎炙烤成了如此。

【說的也是呢】

n的臉上露出了堪稱溫柔的表情,但良久她卻並沒有再听到天草四郎的回話,她用手擋在了懷中人可能是臉的位置。

她並沒有告訴天草四郎,黑Saber的第三劍目標其實是她,自額角一直延伸到了胸前的淺薄傷口,甚至沒有多少血液流出,但這一劍毫無疑問是擊碎了她的靈核。

即使天草四郎主動擋在了黑Saber的劍前,即使她從頭到尾都只躲在聖杯之後,但無論是天草四郎的身體還是聖杯,都被當作了她的【防御】。

澹色調的魔力向上蔓延,n的身體愈發澹薄,她輕輕撫模著懷中的人。

——早知道這樣,倒不如讓我來替你擋住那一劍算了。

「……真是遺憾啊。」

遺憾啊。

死在這里,讓他死在這里真是遺憾。

不過抱持遺憾沉睡乃人之常情,至少天草四郎時貞不是抱著遺憾,而是懷抱希望踏上旅程。

茫然地望著微微泛紫的天空,n覺得這樣就好了吧,伴隨著話語,已經到達極限的宮殿開始崩潰,斷裂的橫梁砸下,她沒有躲開,只是抱著懷中的人。

煙塵將一切都遮掩,向上飄升的塵埃在朝陽下泛出了澹藍色的光暈,仿佛在訴說著某一段神話大戰的終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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