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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你這人怎麼念念不忘的

阿喀琉斯背靠著樹梢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即使此時他身處在敵方的大本營卻依舊流露出一副無比放松的姿態。

他完全無視了身為同伴的紅Archer地警告,自顧自地吹著故鄉的小曲。

耳邊鳥鳴的聲音止住,同時響起的還有車輪碾在泥土上的摩擦聲。

「黑方的Servant終于來了嗎?」

——會是黑Rider嗎?

這種明顯是載具發出的聲音讓阿喀琉斯忍不住暗自期待,還有什麼能比戰勝同職介的Servant更能彰顯他的勇武。

阿喀琉斯眼角的余光微微偏移,將目光匯集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可等他看清了咆孝著沖斷層層疊疊樹木阻礙向著戰場中心撞來的載具正體時,即便是見過奧德修斯大木馬的希臘大英雄也是愣了片刻。

那是一輛體表並不潔淨甚至有些坑坑窪窪的越野,如果把這種種丟在二手市場都不會有人想要回收的寒顫載具當成是某位騎兵的坐騎甚至是寶具的話,就是對整個Rider職介的褻瀆。

「居然敢如此輕視我。」

感受著被挑釁的阿喀琉斯卻是愈發肆意地笑了起來,迎著越靠越近的越野,他非但沒有選擇躲避反而站在了原地。

越野車打著車燈迅速靠近,在臨近Rider面前時卻是突然加速向著阿喀琉斯撞來。

阿喀琉斯不閃不避,雙足如扎根到了泥土中用擋在了戰車的前方,雙手環抱整個車頭,他手臂發力,腰身一扭,越野的後輪被托舉著離開了地面,失去了後輪的驅動車身也迅速失去了動力,阿喀琉斯乘勝追擊保持著擒抱的動作將整輛車砸在身旁的泥土上。

一系列干練的動作如排練了數十遍絲毫不拖泥帶水,阿喀琉斯一腳踏在仍然轉動的車輪上,用腳尖將車輪逼停。透過車窗,阿喀琉斯看清了車內部的構造。

「只有一騎從者嗎,看來我真的是被小看了啊!」

砰的一聲悶響,車門被粗暴地一腳踢飛。緊隨其後的一只手抓住了尚未飛遠的車門將其扔向了阿喀琉斯。

這種小兒科的攻擊自然不可能觸踫到阿喀琉斯,僅僅只是微微側身就讓過了車門。

阿喀琉斯看著從車中鑽出的重甲騎士,全身上下裹著血色的鎧甲沒有任何一寸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哦,倒是有點意思。」感受著空氣中突兀躁動起來的魔力,阿喀琉斯微眯起眼楮,他左手一伸憑空抓出一桿標槍,當著騎士的面耍了一個槍花。

墨綠色的標槍在他的指尖靈巧地轉著圈,等到騎士一腳把橫躺在戰場中央的越野車踢開,阿喀琉斯才翻轉手腕穩穩抓住了標槍。

用槍尖遙遙指向面前的敵人,阿喀琉斯露出了充滿戰意的笑容︰「怎麼,還不亮出你的武器嗎?」

「你是誰?」

沒有理會對方的言語,沒有听取對方的想法,沒有絲毫預兆,上一秒還在寒暄著的阿喀琉斯下一秒果決刺出了手中的標槍。

槍尖與鎧甲踫撞擦出了一連串的火花,試探性的一槍在血色的鎧甲上刺出了道道淺色的刮痕。一擊不成阿喀琉斯立即收槍,卻並沒有順勢後撤,借著收槍的架勢他側身一擊飛踢直指對方猙獰的頭甲。

與鎧甲踫撞,阿喀琉斯憑借自身強大的身體能力將敵人踢開了半步,可阿喀琉斯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收斂。

他同樣退開半步拉開了距離面色難看地盯著面前的騎士︰「為什麼不還手?」

「我可是听說了這里有紅Lancer才趕來的,結果遇到的卻是你這家伙。」

相比起阿喀琉斯,米奈歇爾對于自己的對手表現的卻是興致缺缺。第一擊阿喀琉斯試探性的刺槍的確是他沒有反應過來,可第二次的踢擊完全就是懶得躲避。

不同于紅Lancer每一槍都充滿了毀滅性的攻擊,眼前紅方的從者似乎和他一樣是以身體素質健長的。

而很不湊巧,米奈歇爾對于鈍擊的承受能力難以估計。

他看著突然退開倔強的不再攻擊的阿喀琉斯,下意識模了模下巴,卻掐住了自己堅硬的頭甲。此時他才想起來自己是為了應對紅Lancer而提前全副武裝。

「紅Lancer沒來嗎?」

他看向了阿喀琉斯,重劍在他的掌間成型。

「你少瞧不起人了!」

與阿喀琉斯說話聲音一同發出是他手中的標槍,標槍劃過一條直線這一次他沒有留手,以最大的力道直取對方的胸前。

槍身在半空中就被攔截,騎士劍以 砍的姿態壓下在了槍身上,硬生生改變了對方進攻的方向,重物擊打在森林干燥的泥地中激起了陣陣飛揚的塵土。

阿喀琉斯飛起一腳蹬向米奈歇爾的小月復,卻被對方以手肘接住。

兩人各退開了半步,米奈歇爾若有所思地活動了自己剛剛承受了飛踢的手臂,微微的麻痹感在魔力的滋潤下迅速消失。

「看樣子你似乎很難作為我的對手。」

米奈歇爾輕嘆了一口氣,他失望地解除了自身的武裝,鎧甲消失只留下了貼身身輕便的軟甲。

「不過我似乎只能耐下性子和你玩玩了。」

堪稱羞辱的舉動把阿喀琉斯的臉氣得通紅,他一甩槍身用槍桿壓住了對方的肩胛,失去了鎧甲外殼的保護,阿喀琉斯迅速就想著將對方拖入自己最為擅長的肉搏,迅速控制住米奈歇爾的關節,阿喀琉斯以槍身為軸矮身迅速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可他面對的敵人也並非是什麼泛泛之輩,在阿喀琉斯的手觸及到米奈歇爾之前對方已經迅速反應過來,未被限制行動的另一只手握拳向著阿喀琉斯砸來。

經過了先前幾次試探深知對方筋力恐怖的阿喀琉斯沒有硬抗,他微側過身子雙手抓住了槍桿,竟直接以米奈歇爾的肩膀為軸,接住槍身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雙手趴伏在米奈歇爾的身上,雙手繞過了對方的頸部橫握標槍拼命抑制住對方右臂的關節,借助體位上的優勢他短暫得達成了僵持的局面,阿喀琉斯不敢怠慢,雙腳鎖住了騎士的左臂,他繃直雙腿,企圖以潘克拉辛的技法迫使米奈歇爾的一條手臂月兌臼。

只是身下騎士的身體素質遠超阿喀琉斯預期,一直到阿喀琉斯都有些乏力他才听到了細微的骨骼聲響。

——所幸還沒有強大到非人的地步。

可還沒等阿喀琉斯松一口氣,他只感覺身體突然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阿喀琉斯立即直起身體,可還是遲了一步。

身下的騎士如同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把剛剛月兌臼的手臂當成了鞭子,把連同手臂上的阿喀琉斯一起砸在了地上。

砰——!

在漫天煙塵中阿喀琉斯無比狼狽地滾了幾圈,不自覺吸入的顆粒物和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阿喀琉斯劇烈咳嗽了起來。

支撐著標槍阿喀琉斯站起身體,他看著臉上依舊保持著嘲諷笑容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黑Saber,看著對方面不改色地自己接上了月兌臼的手臂,看著活動著剛接上的手臂就對著他所在的地方揮出一拳的騎士。

阿喀琉斯忙不迭地躲開。

——這家伙真的是Saber嗎?

阿喀琉斯忍不住懷疑,這種只顧著戰斗完全無視疼痛的瘋狂以及那樣變態的體制,對方真的不是Berserker嗎?

攥緊了手中的標槍,標槍在他的手中閃起蒼綠色的魔力。

阿喀琉斯標槍劃過一條流星,側方向刺出削向米奈歇爾的咽喉,米奈歇爾側身用劍抵在了槍前進的軌跡上。

「對,就是這樣——別忘記要使用武器,別想著依靠肉搏戰勝我。」手上用力別開標槍,米奈歇爾雙手持劍一點一點壓迫向阿喀琉斯,他開口卻像是在指導著阿喀琉斯如何戰勝自己一般說教道︰「除非你有把握一拳把我的身體打穿,把我的靈基打碎,讓我無論如何都恢復不過來。」

重劍揮空砸在了地上,深知自己角力處于下風的阿喀琉斯抽身後退,可這一次米奈歇爾卻並沒有再放任自流,他腳下發力迅速跟進,騎士劍不由分說的就向著阿喀琉斯砍下。

下 ,側斬,僅僅只是兩個再基礎不過的動作卻因為力量的加持而逼迫著阿喀琉斯不得不全力應付,密集如雨點一樣的無差別斬擊,每一擊都可能成為殺招,在這樣的狂亂攻勢下阿喀琉斯非但沒有應接不暇,反而還抓住了對方攻擊的間隙嘗試了反攻。

可即使是處于攻擊的姿態,寬大的劍身仍舊遮住了米奈歇爾的大半身體,阿喀琉斯忙里偷閑的幾槍只能觸及到對方的手臂和腿部。

可隨著進攻次數的疊加,阿喀琉斯逐漸發現了不對勁——傷口處飆起的血在呼吸間就止住,破碎的皮肉往往在米奈歇爾下一次揮劍前便愈合。

——即使是阿喀琉斯印象中的魔獸也沒有這種恐怖的自愈力。

「看出來了嗎?」

而米奈歇爾似乎正是為了等待這一刻,他翻轉手腕,大劍迅速繞過了刺來的標槍,他敞開胸膛迎上了阿喀琉斯的刺擊,同時一劍 砍在了阿喀琉斯肩胛的位置。

「正如你所見,無法殺死我的攻擊根本就傷害不到我!」

童孔極度收縮幾乎成了一條細縫,胸口偏右的位置處傳來的疼痛非但沒有讓他動搖,反而加劇了他的凶性,嘴角飛速上揚咧出了嗜血的笑容。

「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能對我造成有效傷害的攻擊!」

血液飆起,米奈歇爾弓身斬開了阿喀琉斯的整個身子。胸膛噴灑出的血液滴落在劍身上,空氣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米奈歇爾退開幾步,他胸肺部的血洞在一呼一吸間飛速愈合,他看向只是被劍身上傳來的力道裹挾著退開卻是沒有絲毫傷勢的阿喀琉斯,嘴角的笑意一僵。

——不死性?

那你剛剛防守的這麼起勁干什麼?

阿喀琉斯此時還沉浸在剛剛米奈歇爾突然攻擊時爆發的劇烈威懾下,他下意識模了模自己受擊的地方——除了皮甲破碎外他沒收到任何皮肉的傷害。

有些回過神來的阿喀琉斯看向了米奈歇爾,目光中卻有了些驚疑不定的意味。

——這個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與天神掛鉤的怪物居然沒有沒有神性?

米奈歇爾止住了後退的腳步,他用指尖擦去了軟甲上染著的血漬將其隨意涂抹到了劍身上。

「真是晦氣,怎麼又遇到一個——你真的不認識紅Lancer嗎?」

明明每次的攻擊都沒有問題,卻總能遇到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能力,今天已經是遇到第二個了。

「我們這邊的從者我只見過Archer和Berserker。」

阿喀琉斯環視了周圍稱不上開闊的地帶,在這里使用寶具的話並不能將戰車的威力最大化,但這並不妨礙他以挑釁地笑容看向了對方。

「不過黑Saber,我倒是對你產生了興趣,有著那種體魄卻沒有神性,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那你總得拿出一點讓我感興趣的實力。」

「還沒看出來嗎?黑Saber,你殺不死我,現在攻守交替了!」

似乎是料定了對方沒有擊殺自己的能力,阿喀琉斯的聲音變得肆無忌憚,他緩緩向著米奈歇爾靠近,速度隨著距離的拉近愈發迅速,最後身體幾乎拉出了一道綠色的殘影,如同彗星般的熒光包裹在了他的身周。

阿喀琉斯圍繞著米奈歇爾高速移動,標槍時不時落在米奈歇爾的身上,卻是根本沒有一個固定的落點,點到即止的刺擊每次都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一觸即分從不貪功冒進。

無法抓住,速度上的劣勢讓米奈歇爾只能被動挨打。

終于在某一刻,他終于對阿喀琉斯如蒼蠅般的騷擾感到厭煩,魔力的粒子在米奈歇爾身周漂浮,構建出了鎧甲的形狀,一直平舉于胸前的重劍 地揮下,一條條雷蛇以米奈歇爾為核心向著周邊飛速擴散,重劍落地,纏繞在劍身上的魔力瞬間失控,肆虐的雷霆裹挾著更多的魔力迅速向著周圍爆裂而開。

在無規則的魔力橫掃著,改變了周圍的環境,一聲嘹亮口哨聲響起,墨綠色的魔力鼓動,組成了風暴迅速吹開了掩人耳目的飛塵。

在四散的塵土中,兩匹蒼綠色的戰馬拉動著戰車自天空中降下,米奈歇爾向後退開幾步警惕地注視著突入戰場的變故。

阿喀琉斯卻是沒有絲毫猶豫,兩步飛跨上戰車,他一只手持槍,單手抖動韁繩,轉身望向米奈歇爾一副準備離場的囂張態度。

——想跑?

被接二連三變故攪得一肚火氣的米奈歇爾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放任阿喀琉斯離開,他腳下魔力爆開,推動著身體迅速與向前。

「黑Saber,不用送了——下一次我會來取下你的首級。」

戰車踏著風迅速升空。

米奈歇爾停止了腳步,童孔因怒火而變得愈發鮮紅,他的嘴角瘋狂上揚,露出了嗜血的笑意。

「誰讓你你離開。」

指尖纏繞著一股雷蛇,在阿喀琉斯好奇地注視下米奈歇爾五指成抓目標直指自己的胸口。

鎧甲被扯開,大片大片的獻血噴涌,米奈歇爾如感受不到疼痛般表情不變,他的童孔迅速拉長,凝視著遠去的戰車。

阿喀琉斯張大了嘴巴,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下一刻,一股莫名地壓迫感席卷了他的身體,如被鎖定的獵物般阿喀琉斯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懼,他的手腳一僵周圍的景物變得一片花白,天旋地轉的顛覆感瞬間吞噬阿喀琉斯的意識。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時,已經從空中跌落,他瞥了一眼身邊更為不堪的口吐白沫的戰馬,撐著標槍站起了身體。

阿喀琉斯目光重新返回了走到了自己近前胸口處保留著猙獰血口的米奈歇爾,臉上的笑意收斂。

而米奈歇爾卻是笑得愈發放肆,他將自己染血的手一甩,飛起的血珠撒在劍身和草地上,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肅殺的氛圍。

他那雙如遠古獵食者一樣紅色豎童中盡是殘忍的血盲︰

「現在,Rider,開始第二回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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