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去查一下,今天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左眼掉出了一滴眼淚。
我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狠心派人去撞她。現在,現在看到她虛弱無力我就心疼不已。
「是。」保鏢接到命令退了出去。
當初送莉柯回別墅的兩個保鏢一起開車去了海馬別墅,他們被眼前的一片廢墟給驚呆了。
「這里可不像前幾天那副繁華的樣子了。」
「是啊,我記得少爺說別墅的周圍明明挖了好一些陷阱的,沒想到我們開車進來這麼輕松。」
兩人下車後,關上車門。
「找找看是否有活口吧。」其中一個保鏢不忍直視。
「海馬瀨人听說今天是在上班的,應該沒有在這場慘案中吧。」
「嗯,我們找找海馬瀨人的弟弟,這個是越前小姐最在乎的弟弟。不找到,估計情緒都好不了。」
「你可別忘了少爺才是我們要盡忠心的人,其他人我們看著就好。」
「難道你沒看到少爺看到越前小姐那副崩潰樣子,自己心疼得要死?」
「行了,少說兩句,趕緊找吧。回去晚了,該挨少爺罵了。」
突然,草叢旁邊,一陣窸窣窣的響動讓這兩人警覺了起來。
「誰?」
「是你們家少爺救了莉柯嗎?能不能帶我們去跟她會合?」手冢怯怯地露出了自己的身影,背上還背著桂平。
「好,少爺叫我們來就是為了找海馬桂平的。」其中一個保鏢欣喜地將背上的人接到了自己身上︰「這里面還有其他人的尸體嗎?」
「不知道,剛才警察來過,應該拖走的都拖走了吧。」
「你跟著我們一起吧,說不定越前小姐醒來後看著你也高興。」
「那我跟海馬前輩打個電話說一下,免得叫他看到了這里傷心。」手冢進入車內後,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找到海馬的號碼撥了出去。
「你這兩天睡跡部別墅家吧。」
「手冢,你可是從來不會給我打電話的,出了什麼事情?」海馬瀨人的一只手還在忙著敲鍵盤。
「家里來了一群殺手,他們來不及躲到地下室里,就讓我將桂平打暈,藏在了我們之前說可以玩捉迷藏的林子里。我一直不敢動,後面看著幾個女僕小姐姐和幾個保鏢帶著人跑了出去。莉柯應該是被人救了,其他人還不知死活。」
「什麼?」海馬瀨人驚駭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埃米爾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埃米爾爺爺沒跑出去,我听後面來拖尸體的人說︰這個人的正背後中了一槍,應該是替什麼人擋了子彈。埃米爾最喜歡的就是你們三兄弟了,那個時候你們兄弟倆都不在,我猜想是為莉柯擋下了子彈吧。」
在隔壁辦公室開會的跡部和也朝著技術部辦公室走了過來︰「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這麼大動靜?」
「我家被人洗劫了,埃米爾爺爺為了保護莉柯中彈了。」海馬眼眶紅了起來,如果不是埃米爾爺爺從小護著我們,我們哪有現在這麼好的前程和未來。
「你先別著急,我打電話去醫院問問,看是不是有埃米爾管家的尸體在那里。你也別回去了,跟著我回跡部家先待幾天。等我查明了莉柯目前的所在,然後再想下一步的對策。」
他拉著海馬瀨人的胳膊去了自己的辦公室,讓他平復心情。
「我平復不了現在的心情,如果不是埃米爾爺爺,我們三個壓根就活不到這麼大。本來說好接他跟著我們養老的,早知道就不該讓他來日本。」
「是我害了他,我隨隨便便找個他培養好的管家來這邊當管家多好。我為什麼要將那人接過來,還害得他晚年非正常死亡。」
「我一定要讓佐藤首相付出應有的代價。」海馬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埃米爾爺爺就跟我們的親爺爺一樣,他一生都沒結婚,明明可以安穩地度過一輩子的。就因為我的自私,想要他在身邊才能感受到有親人的快樂,居然就害死了他。」
「真正害死埃米爾的並不是你們三兄妹,而是佐藤圭吾,你不要太自責了。」跡部和也從飲水機里打了一杯水,遞給了海馬。
「手冢有沒有說桂平怎麼樣?他還好嗎?」
「桂平還好,應該是睡著度過了這一劫難。」海馬抽著桌面的紙巾,往臉上胡亂一抹,然後丟到了垃圾桶里。
「就沒有人能治得了這個人,為什麼他身為首相就可以無法無天。」
「那是因為他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利又隱藏得很好,我們就算知道是他,但是沒有證據,廣大的普通民眾也不會信我們說的話。」
「我要拿回爺爺的尸體,將他火化下葬。」
「我先問問在哪家醫院,到時候我們再商量他的身後事。」
跡部董事長安撫住海馬的心情後,一本正經地坐在辦公位上解決手頭上的事情。
海馬桂平在車上醒了過來,對四周陌生的環境一臉蒙逼,「怎麼回事,手冢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呀。」
「去找你姐姐。」手冢坐在一旁哄著他。
「爺爺呢,我記得爺爺說四周出現了一些陌生人。」
「這個…這個…」頓時,手冢有一些尷尬,他明白埃米爾爺爺對他們的意義,現在這麼死去,誰都會心痛。
「爺爺去了很遠的地方。」前面的司機出聲安慰道︰「他之後會給你們帶很多很好吃的東西回來,總之,段時間是見不到了。」
「是死了嗎?」桂平歪頭看著坐在前面的那個人。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司機覺得有點尷尬。
「姐姐說,那些大人經常會說一些騙人的話,總是會拿死亡比喻家人的遠離。」桂平解釋後,轉向手冢,眼眶紅了起來︰「爺爺死了,我還能吃到爺爺給親手做的果汁嗎?」
「不能了,再也見不著了。」手冢痛心地將人抱了出來。
「奧維阿姨呢?」他哭咽得嗓子喊了出來︰「奧維阿姨的菜我再也吃不到了是嗎?」
「奧維阿姨被送上救護車去醫院搶救去了,我相信你哥哥會知道她的死活的。」
「埃米爾爺爺和奧維阿姨,在海馬家有十幾年了。姐姐和哥哥都離不開他們,一下子兩個直接去世了,他們可怎麼辦呀。」
「別哭了,你可是小男子漢,等會兒看到你姐姐,難不成你還要勾出她的難過嗎?」
「埃米爾爺爺是哥哥姐姐從小就關愛他們的人,多次在養父跟前維護我們。原來我小時候很笨還不听話,養父總是要拿出他獨有的荊棘抽打我,埃米爾爺爺總是會擋在身前替我說情。」
「我們被罰不能吃飯的時候還偷偷地給我們送飯,送水果。上次爺爺還說要幫哥哥帶兒子女兒呢,沒想到這個願望還沒實現就離開了我們。」
「我都知道,我都懂。」手冢拍了拍他的背,替他舒緩情緒︰「可是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你們三兄妹總要努力地活下地活下去。」
「對,他一直希望我們健康地活著。」桂平突然想到了這點,直接用手將眼淚抹干淨。
「等哥哥告知什麼時候能悼念爺爺時,我已經要好好哭一場,畢竟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桂平苦笑的樣子真讓人心疼。
前面的兩個保鏢听了十分犯嘀咕,這個手冢同學究竟是個什麼人,桂平弟弟怎麼這麼听他的話?
總不會是莉柯小姐的男朋友吧。
兩個保鏢用眼神暗示自己的猜測,害怕給佐藤少爺送去一個情敵。
沒過多久,一行人抵達了佐藤別墅家。
手冢看了看外面,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是哪個佐藤?」
「還能是那個佐藤呀。」佐藤悠希紈褲般走了出來︰「沒想到我只是叫他們去看看現場,回來匯報情況,居然把你也帶來了。」
「越前莉柯在這里?」
「嗯。」
「你會這麼好心的救人?當初恨不得要殺人的你,現在卻來救人?難不成是有什麼企圖?」手冢冷氣全開,讓周圍的人的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究竟是什麼氣場?難不成我們帶回來的真是少爺的情敵?
那兩個保鏢已經想好了自己未來的去路了,將情敵帶到少爺的地盤,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們,在腦補什麼呢?」佐藤斜眼看了那兩位罪魁禍首一眼︰「還不將車停好,將桂平弟弟帶進去安排房間休息?」
「是。」管家順勢將桂平引了進去。
「你不會要住在我這里吧。」他陰陽怪氣地看著手冢,絲毫不受冷氣的影響。
「難道上次,她差點被殺時,也是被你救了?」手冢想起全國大賽決賽的那一天,四處奔波就是為了攔住莉柯的去路,結果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的事情。
「對,那次也是我救的。」佐藤一本正經地回復道。
管家安排好了桂平後,再次走了出來。
「少爺,我們總不能將人放到門口待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