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口中得到準確的回答,徐艷萍也不再舊事重提。
只是不停和他踫杯,很快陶瓷缸就見底了。
「還剩這麼多,咱倆分了。」
眼眸迷離的徐艷萍把酒倒完,臉蛋紅的透亮發光。
可人還保持清醒,反倒是嘗了個杯底的徐芸,把額頭貼在桌面上沒了動靜。
「她沒事吧?」張起銘覺得好笑,這兩姐妹差別也太大了。
徐艷萍看了眼,道︰「沒事,等會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喝成這樣,還能走嗎?」張起銘問。
徐艷萍嬌媚一笑,道︰「這不還有你嗎?」
張起銘的酒量不差,雖說換了個身體,前世練出來的量好像也被繼承了。
八兩酒下肚,只是稍微有些醉意。
跟服務員開了錢,一共49塊6毛,比有票貴了20多塊。
這些旁枝末節,張起銘也懶的去計較。
不就錢嘛!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千萬別動怒。
張起銘自認一個好的心情,比多少錢都重要。
攙扶著醉醺醺的徐芸,听見她嘴里滴滴咕咕的說著什麼。
再看身後跟著,眼楮眯成一條縫,走路卻很直的徐艷萍。
張起銘心情復雜,兩只獵物。
一個是獵人裝的,一個是真的菜。
他又該如何選擇?!
「去鐘樓飯店。」
攔了輛人力三蹦子,張起銘在司機羨慕的注視下上了車。
扶著徐芸做好,柔軟的身體自然傾靠在他的肩上。
徐艷萍坐在對面,那雙能給任何男人施加‘狂暴’BUFF的狐狸眼寫滿笑意。
「她醉了。」張起銘試圖解釋。
徐艷萍默不作聲的點頭回應,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底下的鐵板子,硌得人有點心慌。
好在距離鐘樓飯店不遠,哪怕師傅故意放慢速度。
十幾分鐘的路程磨磨蹭蹭,半個小時也到了。
給錢的時候,張起銘發現師傅眼里還充滿不舍……
以及那暗藏的自卑與怯懦!
7層高的‘摩天大樓,’外立面是米黃色牆磚。
玻璃統一是金色的,斜陽傾灑而下。
將門前的廣場映成金燦燦的波瀾海面……
「兩間標準房。」進入酒店,空曠的大廳里人來人往,守在門口的服務人員立刻迎了上來。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幫您?」
「住店。」
「好的,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這邊請。」對方並未因他的年輕產生輕視。
倒是對他身邊的兩位女士,投以羨慕。
來到十幾米長的弧形吧台前,張起銘掏出身份證。
「兩個……標準間。」張起銘禮貌微笑。
徐艷萍也取出自己的,遞給櫃台里穿制服的小姐姐。
不愧是迎接外賓的大酒店,服務意識和素質都要遠超同時代。
價格也是……
頂級套房300塊/天,標間也要80塊/天,簡直要了老命。
尋常人單職工家庭,一年的工資就夠在這住一天的。
開好房間,兩個門牌分別是303和317,「這兩間房是對門,我想更方便一些。」
櫃台里收銀的小姐姐,向他調皮的眨了眨眼。
顏值加成帶來的便利,張起銘早已習慣。
可惜,早了兩年。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達成電梯,對方向電梯內的制服小姐姐報了樓號︰「3樓。」
「先生,女士,請站好。」電梯小姐溫柔提示。
肉色尼龍襪,天藍色制服,渾身散發著熱情的氣息。
酒店內和酒店外,彷佛被某種力量分割成不同的世界。
一步之遙,差之千里!
打開303房門,張起銘將徐芸送進房間。
大約55㎡的房間,地上鋪著印花地毯,桌上擺著鮮艷的百合花,牆上掛著不知名的字畫。
床頭放著一部電話,旁邊與牆之間的空隙塞著一台電風扇。
最內靠牆是一排暖氣,將房間烘的暖洋洋的。
扶著徐芸倒在床上,床墊跌宕起伏的彈了彈,再一抹鋪蓋,柔軟細膩。
純羊毛制的羊毛毯,下面墊著的也並非是彈黃床,而是高檔席夢思。
單人海綿沙發,落地台燈,貴妃椅,可以根據需要移動的四腳凳桌。
總體給人的影響就是︰豪華。
跟著進來的徐艷萍,模模這,看看那。
甚至專門去衛生間轉了一圈,鎦金的水龍頭,通體潔白如玉的面盆和浴缸。
讓她的心受到極大的震撼,原來,生活可以是這個樣子的。
原來,還有這樣的生活……
原來,她也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
這一刻,徐艷萍內心所受到的沖擊,是前20年都從未有過的強烈季動。
她想要這樣的生活,她想住在這里……
並且,永遠住下去。
沖擊下產生的季動,所帶來的不止有震撼。
還有更為強烈的情感,在徐艷萍的內心蕩漾,使她產生沖破理智的沖動。
將剛轉過身想要離開的張起銘,撲倒在徐芸隔壁的席夢思床上。
吱呀,吱呀~
彈黃輕響,對面的317號房空了一夜。
……
睡意朦朧,眼前彷佛出現一道刺眼的亮光。
在提醒她快點醒來,徐芸用手臂擋在眼前,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
天亮了,她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讓徐芸心頭一顫,害怕的坐了起來。
然後,她就看到隔壁床上的徐艷萍,她還睡的像個死豬一樣。
「呼~」徐芸長出一口氣,放下心中的擔憂。
將床尾的衣服拿過來,一邊穿上一邊打量這陌生的房間。
漂亮,高級。
徐芸將雙腿放下床邊,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腳指內扣,發現地毯比鞋還要舒服。
徐芸猶豫著站了起來,就這麼光著腳丫在房間里走動。
等她逛完衛生間再出來,床上的徐艷萍正用手撐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她。
「艷艷,咱這是在哪兒啊?」徐芸跳上她的床,用把她往旁邊擠了擠,掀開被子把腿放了進去。
「鐘樓飯店的房間里。」徐艷萍微笑道︰「看著是不是特別高級,你試試這床,你動一動。」
徐芸用力向下坐了坐,整個人就像包裹在柔軟的棉花里。
兩人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天,徐芸才逐漸從亢奮中冷靜下來。
腦海里莫名跳出一副畫面,兩道黑影在月光下纏綿交織,鼻息間發出炙熱的白霧。
古怪的嗚咽在耳邊若隱若現,直至黑暗再次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