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不，那不是。」
小骷髏抬頭看著頭頂的光球。
一顆將整個城市照亮的光球，里面是一只鳥。
神性物質在它的身體里發著光，特殊的封印將負面效果封印了起來。
這是很精巧的設計。
應該是精靈搞出來的。
夫婦兩拉著小骷髏繼續走著。
在筆直的馬路上，亡靈骨馬拉著豪華的車廂穿行在街道之間。
車里面，是三只黃金骷髏。
他們一邊打牌，一片視察著領地。
小骷髏向馬車看了一眼。
亡靈馬車上的三位黃金骷髏突然感到一陣的惶恐，四下尋找又什麼都沒發現。
小骷髏已經被骷髏夫婦拉著走遠了。
整齊的石板路、筆直的街道、建築風格獨特的房子。
亡靈、狼人、血族、龍族、精靈、人類……
感知著這座城市的組成，小骷髏開始對這座城市產生了一點的好奇。
還從來沒有一座城能把這麼種族聚在一起。
這座城，很有趣。
「比蒙十三號城到了。」
「比蒙十三號城到了。」
亡靈夫婦重復著同樣的話。
似乎完成了某種任務。
「現在，想辦法住在這里吧。」
小骷髏開口。
夫婦倆開始思考如何住在這里。
「你們是哪來的。」
騎著亡靈骨馬的亡靈騎士擋在三人的面前。
這位亡靈騎士魂火是湛藍的，身上鍍了一層銀。
骨骼縴細，身材也比其他亡靈嬌弱一些。
但她的骨頭是序列4。
半精靈。
誰這麼有趣將一只序列4的半精靈轉生成亡靈了。
就收她做個僕從吧。
小骷髏與其對視，魂火變得深邃，「我可以住你家嗎？」
「不可以，想有住的地方就要工作。」
工作？不是應該直接將他請到她家嗎？
這只骷髏怎麼不听話。
「你確定不給我安排個住處？」
「可以給你在十四環安排一口棺材。」
十四環是什麼東西。
城市的街道俯視圖映入眼簾。一圈一環從里到外一共十三環大街。
第十四環，城外。
他已經可以確定。
這只骷髏確實不受他支配。
應該已經成為某人的卷屬。
「有什麼工作可以做？」
「缺少智慧的搬石頭、運沙子、要是有腦子或者有什麼特殊的才能，可以去登記處審核，職業審核通過會有更加體面的工作。
你要是會算數，或者繪制圖紙，那就可以在房間里工作了。」
听起來，挺有趣的。
「我選擇搬石頭。」
很快就有骷髏將三名外來者領走。
他們被帶到還在施工的北城。
一位骷髏先生扔了個掃把過來。
「個子這麼小肯定沒什麼力氣，去把那里掃一下吧。」
小骷髏順著那人指向的方向看去。
方尖碑。
「好的，請問我要掃多久？」
「掃完了就可以休息了，但你要保證認真的掃完了，不能偷懶。」
「那還有別的工作嗎？」
「今天就結束了，明天繼續掃。」
只是掃地，掃完就下班，工作似乎沒有那麼難呢。
「好的，我會將這里掃干淨的。」
「那兩位智商有些低的是你什麼人？」
「他們收養了我。」
「好吧，這是給你們安排的房子，有些超規格了，但你們三口住一起，也不算浪費。」
帶著門牌號的鑰匙落入小骷髏的手上。
「謝謝。」
「以後大家都是十三號城的住民了，互相關照。」
小骷髏打量著面前這個骷髏。
他的身上有很多的傷，不少地方的骨頭明顯比其他粗壯一些，這是接骨後留下的痕跡。
低級骷髏會有這樣的情況，高級骷髏骨骼就不會走形。
進入序列的骷髏也可以修復舊傷。
拿著掃把，來到方尖碑下，小骷髏開始清掃了起來。
方尖碑發出嗡鳴。
「閉嘴。」
嗡鳴停止了。
小骷髏抬頭看了眼周圍，見沒人注意這里，繼續掃了起來。
一圈一圈掃完，小骷髏又把四面掛單的牆壁清理了下。
鐵銅和過去沒什麼變化，只是被翻新了，棕紅和銅鋁的銹跡被清除。
銀金兩面掛單牆只是鍍層。
但比之前漂亮多了，下寬上窄，筆直挺立稜角分明。
小骷髏掃了眼金上面的掛單，寥寥無幾。
銀上面的掛單倒是有幾個。
這些掛單同步所有的城區，全部都是以投影的形式存在。
點開能看到里面附加的信息說明。
小骷髏點開幾個看。
「嗯？這還有出售龍骨的？」
小骷髏點開掛單閱讀了起來。
交易條件︰解除封印物上的封印。
價格︰一件序列4的封印物。
「序列5的龍骨換序列4的封印物，還真敢開價。」
這種單字就算掛上一萬年也不會有人接。
但被他看到了。
倒是可以接著玩玩。
「再過幾天吧。」
小骷髏拿著掃把東掃掃西掃掃，做著最後的清理，下班回家。
按照號碼找到住處。
一棟只有一層的小房子。
房子很精致，是人類城市的款式，房檐伸到牆外，房頂是傾斜的，這種結構很適合讓雪滑落下來，但很少有亡靈將房子建成這樣。
建房的景象映現在眼前。
小骷髏看到它的成分。
狼人建築師，有點意思。
小骷髏抬頭向城中看了眼。
距離在眼中急速的拉進，一座高聳的城堡映入眼中。
這麼一比，就有些寒酸了。
將鑰匙插入鎖孔，門開了。
房間里什麼都沒有，一個徹徹底底的毛坯房。
當黑夜降臨，那位給他安排工作的骷髏，將他的父母送了回來。
「這兩人不認家，明天你記得領他們回家。」
「好，謝謝。」
其實這兩個骷髏並不笨，只是被他鎖了一些智慧。
如此才好操控些。
等這個身份不用了，他就放他們自由。
然後幫他們找一個更加乖巧的孩子。
「走了。」
「慢走。」
夜晚的城市，亮起了燈光。
小骷髏看著自家的開關按了下去，家里便有了光。
「有趣，什麼樣的人會給普通的亡靈安排這種住處呢？」
低階亡靈一般只要有一口棺材就是不錯的住處了。
拿起鑰匙上的號碼看了眼。
北城十二環，94號。
……
第二日，北城方尖碑下。
「代班？」
「就是替我在這坐一會兒，一直坐到天黑。如果有人來報道，你就給他們安排工作，如果沒人那正好是清閑的一天。」
「安排什麼工作？」
亡靈拿出一個本子，「你認字嗎？不認字也沒關系，你看到這些空缺了嗎，有空缺就有位置，隨便填就行。」
低級亡靈都開始認字了嗎？
那是我跟不上時代了。
「可以答應你，但你不上班是想去哪呢？」
「去西城公園，今天西城公園開放，听說那里種了很多的樹，還有花，我想去看看樹和花是什麼。」
樹、花……
這勾起了久遠的記憶。
在他還不是亡靈的時候。
他也曾翱翔在藍天下。
晝與夜的交替，天上的雲映現出不同的畫卷。
在那段美好的歲月里。
餓了抓幾只獅鷲果月復，渴了去精靈那找一口泉水喝。
「好，你去把。」
小骷髏望向城西，距離無限的拉進。
西城花園的俯視圖映現在他的眼中。
由樹木包裹，地面生長著青青綠草，一個個小花壇里養著嬌慣的花朵，綻放的非常艷麗。
生長在地上的也有，但卻要普通些。
小骷髏看到停下腳步正在交談的兩人，一位靈魂駁雜的人類和一位血族。
這里的記憶告訴他，那位靈魂駁雜的人就是這座城市的主人。
「建造這座城的人，是個有意思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