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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噙霜捂住王剛的嘴,不讓他說下去,實在是因為王剛的話有點大逆不道。

王剛話出口就有點後悔,他是現代人思維還沒轉換過來,忽略了這個時代的人,對皇權的敬畏。

林噙霜遣散所有人後,對王剛說道:「楓兒,你以後不能再說這種湖涂話,否則會連累全家的。」

王剛點點頭,林噙霜才松開手。

「娘,我之所以說這些話,是想告訴你,王大娘子背景深厚,就算爹都得供著她,以後你少與她爭下去。」王剛勸道。

林噙霜不屑道:「他王家就算勢大,也管不到我盛家頭上,更何況我和王若弗斗了這麼多年,她都沒贏過一次。」

王剛搖頭嘆息道:「娘之所以一直贏,一方面是因為爹的偏袒,二是因為王大娘子自己善良。」

「她善良。」林噙霜嗤笑道:「她恨不得我死。」

王剛看林噙霜還這麼不開竅,不由把話再說的直白些。

「娘能活到現在,正說明王大娘子心善呀!」

林噙霜張大了嘴,一臉驚訝的看向王剛。

王剛說道:「自古尊卑有別,妾的生殺大權都捏在當家主母手上,王大娘子但凡心狠一點,娘你活不到現在。」

林噙霜賭氣道:「胡說,你爹才不會讓王大娘子殺我。」

王剛反問道:「若王大娘子拼著魚死網破,真動了手,你覺得爹又能怎麼辦!」

林噙霜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自古以來,妾室的地位極低,生死契書都捏在主君與主母手中,生死都不由自己。

主母若是打死一個妾室,連官府都不會管。

林噙霜之所以能在盛家作威作福,全靠主君盛的寵愛,更重要的還是主母王大娘子自己太過沒用。

王剛以前看電視劇時就很奇怪,王大娘子手上明明就捏著林噙霜的賣身契,殺了她都沒人問,但為何每每就是放過她。

出手最狠的一次,也不過是冤枉林噙霜背夫偷漢,準備賣給人牙子。

你說你都找人牙子了,為何不找人直接把林噙霜亂棍打死?

說到底還是因為王大娘子,人雖然蠢笨了些,卻是難得的大善人,要不然也養不出三個優秀的兒女來。

林噙霜被王剛一語點破,也驚覺王大娘子手里擁有何種力量,她之前上奔下跳的爭寵,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

「你爹不會讓王大娘子動我,對,你爹愛慘了我,絕不會讓人傷害我們。」林噙霜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王剛說話。

王剛遺憾的搖搖頭道:「娘,你以前也讀過書,知道魏文帝的文昭甄皇後嗎?」

林噙霜 的一驚,下意識說道:「甄宓?」

王剛點頭道:「甄宓是三國有名的美人,背後又有大家族作為依靠,原本魏文帝曹丕對她寵愛有加,後來卻被厭棄,死後更糟被發遮面,以糠塞口的羞辱,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林噙霜低頭沉思,久久給不了答桉。

王剛直接揭曉:「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

林噙霜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有些發悶。

王剛沒有再說下去,她覺得林噙霜需要自己好好消化一下。

半晌之後,林噙霜才回過神來,呆呆的對王剛問道:「楓兒,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王剛點頭道:「我說的一切,都是自己看書琢磨出來的,若是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娘指正。」

林噙霜嘆息道:「娘沒什麼可教你的,你已經比娘還有見識了。」

王剛說道:「娘,你還想與王大娘子爭下去嗎?」

林噙霜苦笑道:「楓兒,你看的透徹,就應該知道,娘不爭不行呀!

王大娘子有娘家作為依靠,娘沒有呀!娘只有你爹的寵愛。」

王剛看林噙霜還是死心眼,不由急道:「娘,你怎麼沒有依靠,我和墨蘭就是你的依靠呀!」

林噙霜聞言恢復一點精神,看向王剛,感動道:「對,你就是娘的依靠,只要你能成才,娘做什麼都行。」

王剛說道:「我講這些,是想讓娘認清現實,以後別再做無謂的事情,多與老太太和王大娘子示好,她們才是盛家的支柱。」

林噙霜苦笑道:「我還能與王若弗和好嗎?」

王剛笑道:「你們現在自然不可能,以後就不好說了。」

林噙霜眼前一亮,問道:「楓兒,你有辦法?」

王剛解釋道:「只要有了共同的敵人,對頭也不是不能聯手對敵呀!」

林噙霜疑惑道:「共同的敵人?」

王剛向西邊努努嘴,說道:「盛府又不是只有一個小娘。」

林噙霜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利用衛小娘,不行,她那人像個鵪鶉似的,與誰都無害,怎麼可能成為我和王若弗的敵人。」

「那就再多找幾個女人塞給爹,我就不信女人多了,她王若弗能忍的住,只要把注意力引到別處,她也不會在意娘了。」

林噙霜皺眉道:「不行,哪能給你爹再找女人,那不是分我的寵嗎?」

王剛搖頭道:「你現在就是寵幸太過,反而成了眾失之的,我還是那句話,與其靠姿色爭寵,不如做一個能輔助爹事業的女人。

只有成為爹不可或缺的存在,娘才能在盛家徹底立足。」

林噙霜呆呆道:「我能幫你爹什麼呢?」

王剛說道:「這就要靠娘自己去發掘了。」

林噙霜最大的問題就是拎不清主次,她總是天真的以為自己的依靠是盛,卻不知道母以子貴的道理。

她總有年老色馳的一天,盛早晚有一天會厭棄她。

今天王剛點播林噙霜,也是無奈之舉,母子血緣斷不掉,他只能盡量改變林噙霜的命運,也是改變自己的命運。

第二天,盛就派人過來叫王剛,去後院見盛老太太。

王剛到時,盛正恭敬的站在一邊,正面就是盛府的架海紫金梁,盛老太太。

其實按照年齡來說,盛老太太今年也就五十多一點,常年吃齋念佛,使得她面相慈祥,讓人一見就會心生親近。

「听你爹說,你想學武?」盛老太太半眯著眼楮,依靠在塌上,說話語氣輕柔,但天生自帶一種威嚴。

「回祖母,孫兒想學武強身健體,保家衛國。」王剛恭敬道。

盛老太太眼楮都沒睜開,說道:「我听說前幾天,你大姐姐大婚時,你與伯爵府帶來的人有沖突,被人教訓一頓。」

王剛眉頭一皺,知道盛老太太懷疑他練武,心存不良。

「孫兒當初孟浪,被教訓也是自找的,並未心生怨懟,孫兒只是覺得自己太弱小,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保護爹娘,保護盛家。」

王剛的話說的漂亮,盛听了都不由眉頭舒展,唯有盛老太太還是不為所動,顯然並沒有被打動。

盛老太太說道:「武學之道,說到底還是逞匹夫之勇,真正的兵法韜略,勇毅候府雖有傳承,但也不傳外姓子弟。」

王剛微微有些失望,沒想到盛老太太話鋒一轉道:「我手下倒是有個老兵,是當年跟隨老侯爺上過戰場的,武藝也不錯,教你幾年應該不成問題。」

盛老太太意思很明顯,先練幾年武,吃吃苦,能堅持下來再談其他。

「多謝祖母成全,孫兒一定不辜負您的苦心。」王剛當即抱拳致謝。

盛老太太終于睜開眼楮,打量了王剛一下,然後說道:「你明天天亮前來我院子,我安排人教你武藝,下去吧。」

王剛再次致謝,然後恭敬的走出房間。

「這孩子難得有此決心,希望能堅持下來。」盛笑呵呵的對盛老太太說道。

「治家最重要一碗水端平,若是盛家後輩還有想學武的,都可來我壽安堂。」

盛听出來,盛老太太不滿自己單獨為三兒子出面,致長子嫡孫盛長柏于不顧。

「兒子問過長柏,他說想專心讀書,不想練武。」

盛老太太說道:「君子六藝尚有騎射,一味攻讀書本,失了儒家本意。」

盛躬身道:「多謝母親提點,以後我會讓盛家後輩,多練習騎射功夫,強壯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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