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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齊入天象

兩頭猩紅小獸一雌一雄,一出生就能睜眼。

兩個小家伙雙眸中靈光匯聚,似乎天生就有著不弱的智慧。

它們聚在母親身邊,對徐川也是頗為親近。

徐川逗弄了它們一會,那之前被他打得渾身乏力的虎夔便已經恢復如常,便連方才大了幾圈的腦袋也變回了原本的大小。

此刻,這大家伙眼神中已經盡是溫順,一個是它不想繼續領教徐川的鐵拳,一個自然是因為它的兩個孩子了。

徐川模了模虎夔的大腦袋說道︰「以後就叫你赤麟了。」

眼看天色漸亮,他隨手召回方才插在地上的胸臆,俯身抱起兩個小家伙躍上了赤麟的身上。

下一刻,赤麟一聲嘶吼,頓時便放開了四蹄風馳電掣地穿行在山林之中,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剛剛生了兩個孩子的母親。

不消片刻,便載著徐川來到了青羊宮門前。

如雷般的嘶吼,凶戾的氣勢一瞬間便驚動了青羊宮內所有人。

趙玉台是知道這只虎夔的,她有些疑惑為何這虎夔會突然沖上青羊宮,但還是第一時間趕至。

一瞬間便看見了騎乘于異獸虎夔背後的徐川。

自然也看見了徐川一左一右抱著的兩只小虎夔。

身騎異獸,白衣如雪,沐浴著朝陽之下,恍忽間,她仿佛看見了一尊自天際而來的白衣仙王。

趙玉台壓下心頭的震動,嘆息一聲,悄然退去。

隨後而來的便是姜泥和徐樂。

一個是她們修為高,一個則是徐川遙遙的以劍意呼應,知會了二人。

姜泥和徐樂看著身軀龐大的赤麟也是神情驚嘆好奇的不住打量。

她們還從未見過如此神駿的異獸呢。

徐川站在赤麟身旁,將兩個小家伙放在地上,看著姜泥和徐樂道︰「這兩個小家伙才出生不久,你們選一個照顧吧。」

姜泥一眼便看中了那個頭稍小,性格稍顯沉靜的姐姐。

徐樂也是對那個看著極是活潑,個頭稍大的弟弟頗為喜歡。

兩個小家伙也是聰慧,明白自己的歸屬後,立時便跑去姜泥和徐樂腳邊撒歡,以示親近。

這讓姜泥和徐樂更是驚喜不已。

隨後,姜泥給姐姐取了個名叫紅霞,徐樂則給弟弟取了個名叫羅剎。

而此刻,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圍觀,大多都是對赤麟那兩丈長的身軀驚嘆不已。

角落里,青鳥回想起昨夜赤麟的猙獰姿態,再看著如今這異獸溫順平和的模樣,不由得更加感受到了徐川的恐怖之處。

隨即便不由想到了昨夜的那一吻。

此刻,她已經徹底成就了一品金剛之境,甚至還猶有過之。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一個吻,或者說是因為她咬破徐川嘴唇後口中殘留的血液。

這血液之神妙,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甚至,她隱約能夠感受到,若是這血液能多一些,未必不能夠嘗試向著佛門記載中的大金剛境突破。

此刻,她心中情緒之復雜可謂生平僅有,因為她不久前知曉,本修為差了她不少的舒羞也在昨夜踏入了一品金剛之境。

這時,徐川目光似乎不經意間落了下來,平靜的目光與她眼中卻好似擁有著強烈的侵略性,讓她心跳加速,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多看,下一刻,直接轉頭準備離開。

一旁,徐鳳年注意到了青鳥的異樣,不由出聲問道︰「青鳥,你臉怎麼這麼紅?莫不是病了?」

青鳥一時只覺心跳幾乎都停住了,她低聲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罷,她身影如風,腳步極快遠去,很快就沒了影子。

徐鳳年微微愕然,不明所以,他回過頭,看著赤麟那神駿的姿態,心中頗有些艷羨,不過他也沒太關注,湊了會熱鬧,便自離開,去尋了趙玉台說話。

此刻,徐川則回憶著方才青鳥慌張的模樣,以她的性子,這般可愛有趣的姿態可不常見。

微微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青城山逐漸匯聚而來的氣運,心中澹澹道︰「看來是時候離開了。」

午時,用了飯過後,徐川召齊了那九人開了一個不長不短的小會,此刻,他算是以青城王的身份重新給他們認了一份職位,若無外力介入,想必青城山很快就會真正走入正軌。

安排好了一切,車隊便重新開始上路,而趙玉台也徑自直接回了北涼。

與此同時,武當山中一個消息突如其來,令天下道門震動。

武當掌教王重樓仙逝于小蓮花峰!

無數人驚愕,震動,然而所謂仙逝的其本人卻在武當後山的一個隱秘的石室中與那道士陳繇敘話。

陳繇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師兄,你為何要假死?此事,對我武當只怕會有莫大的沖擊。」

王重樓此刻面容清翳,發絲烏黑,倒是比數年前還要看著年輕一些。

他笑著道︰「北涼世子徐鳳年這般大張旗鼓地東行武帝城,往後誰人不知他的了我的大黃庭,失了大黃庭,我本就是該死之人,至于武當」他頓了頓,看向了武當山的某個方向,道︰「洪洗象這家伙也該有些壓力,若不早日覺醒,有朝一日怕是會悔恨終身,唉,也是苦了他。」

陳繇默然,隨後他有些疑惑地問道︰「師兄,那徐先生到底是何來歷?連失了大黃庭的您也能重塑根基,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

王重樓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又哪里知曉,只知道其氣運之浩瀚深不可測,就連北涼那位的轉世都不能及。」他看著陳繇說道︰「我曾以大衍數算推演,此人只可與之為右,不可與之為敵,我不過是稍有一絲與之為敵的想法,推演之下便是武當覆滅的結果,你便可知此人究竟又多麼可怕了。」

陳繇愕然,不由道︰「這也太霸道了吧,可我與其人也打過一些交道,似乎還算頗好說話。」

王重樓沒有再多說,只是道︰「我如今一身大黃庭皆廢,雖然如今已經重塑根基,憑借往日的經驗,很快就能恢復曾經的水平,但若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另闢蹊徑。

這絕非易事,趁著假死的消息,怕是要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且幫著新掌門看顧好武當即可。」

陳繇認真道︰「必不負大師兄所托!」

這一日,成了武當掌教的洪洗象怔怔立于石龜馱碑上許久,隨後一步踏出,逾越十丈,直接踏出了龜駝碑,踏出了小蓮花峰。

武當七十二峰朝大頂,無數雲霧匯聚而來。

雲霧之上,洪洗象腳踏黃鶴,扶搖上青天。

此身,以至天象!

青城山下燕子江,徐川和徐鳳年一行搭乘了四條大船,一路順江而去。

這一途水勢極為湍急,兩岸高山對峙,懸崖峭壁,頗有山高水長之意。

徐川與徐鳳年一左一右立于船頭,徐川懷里摟著舒羞,徐鳳年也不甘落後,摟著魚幼薇,頗具風流倜儻之意

徐鳳年對這一段還算熟悉,便出聲介紹著此地的典故,說著一些趣事。

這時,前方大江之上,竟有一葉扁舟逆江而行,直沖為首那艘有大戟寧峨眉坐鎮的大船!

徐川自是一眼認出來了那人是誰,不正是三年前見過的吳六鼎嗎?

看樣子是已經成了吳家劍冢的這一代的劍冠,看樣子是找麻煩來了。

便見他雙手持桿,插入水面,腳下小舟後端翹起。

與此同時,插入大船底下的竹竿被這名他一手挑起。

一根烏青竹竿彎曲出一條半月弧度。

竟是要一桿挑飯一艘船!

此刻,大船已經被挑起了半個船身,不出意外,下一刻便要瞬間被直接掀翻。

然而,倏忽間,一道銀光閃過,神符劃過一道極其驚艷的光芒,剎那間,從那竹竿中央橫穿而過。

無聲無息間,那堅韌之極的竹竿便斷成了兩截。

失去了力量支撐,前方大船轟然重新落下,卷起大浪。

穿上無數士兵來回搖擺晃動,不過有寧峨眉指揮,提前抓牢了周邊的桅桿,倒也無人落水。

吳六鼎握著手中只剩下了半個的竹竿,順著那銀光而來的方向望去,臉色凝重之極。

因為他分明認出,這時吳家劍冢的馭劍之術。

目光下,便見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高高地立在第二艘大船的船帆桅桿尖上。

清冷絕世的風姿竟令他生出了一絲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世上竟還有如此驚艷的女子?

姜泥冷漠地俯視著吳六鼎,神符于她周身環繞,發出人的嗡鳴。

「區區指玄,也敢在此放肆!」

清冷的聲音猶如冬日里蕭瑟的寒風席卷而去,剎那間令吳六鼎渾身一僵。

他本打算先給這北涼世子來個下馬威,彰顯一下吳家劍冢新一代劍冠的風采,誰知,竟冒出來了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劍仙。

他那一桿看似簡單,實則蘊含了他吳家劍冢‘挑山’劍式的精髓,想要在關鍵之處,一劍斷了他的竹竿,可不是武器鋒利便能夠做到的。

尤其是那一手馭劍之術,其鋒芒之盛,整個吳家劍冢怕是除了老祖吳見之外再無人可比。

一時間,他已經有了退意。

手中半截竹竿一撐,身下竹筏便迅速順江而去。

姜泥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麼簡單跑掉,眼神一冷,神符便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劍意,霎時間帶著刺耳的嘯叫聲刺向了吳六鼎。

千鈞一發之際,吳六鼎瞬間向後俯身,神符便呼嘯著從他面前一閃而過。

下一刻,神符轉個圈又再度從吳六鼎身後襲來。

吳六鼎以手中竹竿重重 下,浩瀚如山的劍勢轟然砸落,神符一時間仿佛刺入了泥潭,雖然依舊保持著前進的姿態,卻不可避免地暫時停滯了下來。

姜泥神情不變,手中劍指一引,剎那間,神符周身吞吐出一道三尺劍氣爆發。

一瞬間,吳六鼎手中半截竹竿砰然炸開,神符也如有神助,重新以極速刺向吳六鼎眉心。

吳六鼎此刻若是素王劍在手,或可再斗上一斗,然而如今他身無寸鐵,唯一的武器也已經被毀,莫說繼續斗下去,就連性命都已經危在旦夕。

這時,忽地一道身影從江邊的懸崖之上飄落,一道劍吟響徹江面。

關鍵時刻,一抹劍光閃過,竟直接擊飛了鋒芒無匹的神符。

徐川饒有興趣地看著那道身影,自是知道她便是吳六鼎的劍侍翠花。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僅此一劍,翠花的戰力怕是就幾乎堪比天象了。

果然是比吳六鼎強上許多。

翠花以素王劍擊退了神符,拉住吳六鼎低喝了一聲︰「走!」

吳六鼎也沒有猶豫,隨之一同運力,腳下 地一踏,倏忽間飄然而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江面之上。

桅桿尖上,姜泥輕哼了一聲,也沒有繼續出手,身影飄然落下,又重新回到了船艙之中,她現在平日里需要听李淳罡教劍。

方才也是出來放個風,就踫到了吳六鼎找事,簡單教訓了一下,還是要繼續學劍的。

不得不說,李淳罡畢竟是劍神,諸多理念于她而言頗有觸類旁通,恍然大悟的感觸。

徐鳳年則被方才那短暫的交手看得目眩神迷。

一把放開了魚幼薇,拿起刀便開始在船頭比劃。

見他勤奮的模樣,徐川也不打擾他,徑自摟著舒羞回了船艙。

船艙內老劍神笑眯眯地同姜泥說話。

「吳家那小子也是倒了血霉,本想先掙個名頭,差點把命掙沒了,不過我方才看那救下吳家小子的丫頭水平倒是不錯,快攆上你了。」

姜泥哼了一聲,道︰「我沒認真而已,不然第一劍斬的就不是竹竿,而是他的腦袋,哪里還有給人救的機會?」

不過她雖然看不上吳六鼎,言語中倒也沒對翠花如何貶低,顯然,她也覺得翠花劍道修為不俗,值得正眼相看。

這時,徐川走了進來贊道︰「那是,這天下能接你一劍的確實不多。」

聞言,姜泥神情一喜,剛想要說些什麼,就看見徐川懷里風情萬種的舒羞,一時間冷哼一聲,很是不高興了起來。

李淳罡則嫌棄得說道︰「趕緊走趕緊走,你一來,這丫頭哪里還有心思跟老夫學劍?」

徐川模了模鼻子,舒羞則抿嘴笑個不停。

見姜泥盯著他,他沖著姜泥眨了眨眼楮,見姜泥臉頰微紅帶笑,他便也微微一笑,徑自去了另一間船艙房。

看著眼前一幕,李淳罡嘆息一聲,當年的她,笑起來也會臉紅,也是如此的清麗動人。

長出一口氣,隱約間,他體內的真氣動蕩了一番,氣機翻轉間,已經大有不同。

曾經的劍神,今日再入天象。

大船順江而下,由江入湖。

正是那煙波浩渺,容納六水吞吐大江的八百里春神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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