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現下的忍界，似乎真的未有敵手。」
當宇智波止水請令，看守後方馬車之中意識被封印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
第一輛馬車內，便只剩下鼬還有阿爾托莉雅。
「這一次，你應當也未曾感受到壓力吧？」
眼見著車內僅剩自己二人，鼬沒有于心聲中交談，而是直接轉過頭，輕聲詢問著阿爾托莉雅，「當初你教我的那種好似光炮一般的對敵手段，你于這兩次戰場上，都未有用出。」
「單憑劍技以及本身的身體素質、魔力放出便已經輕松拿下。」
「或許……你在忍界之中已經是超越尾獸，成為最強的存在。」
鼬很清楚，這一次阿爾托莉雅並未出全力。
甚至于，她都未曾認真起來，定為生死之斗。
「最強？」
阿爾托莉雅同樣轉過頭，與他對視著，「怎麼？」
「你想要讓我幫你稱霸忍界嗎？」
「既然已經決定留在宇智波，成為宇智波的一份子，我倒是願意尊重你的決定。」
她的語氣平靜，好似真的要幫宇智波奪天下似的，但鼬很細致的覺察出不妥。
他趕緊開口解釋，「當然不是了，這一次靠著你和止水出手，我已然很是慚愧。」
「剛才，我與止水談及‘混軍功’、‘累贅’一事，我又何嘗不是靠著你們兩個，我才拿下這場勝仗。」
「若我真的想要靠著你幫我稱霸忍界，那我何不干脆退位讓賢，讓你來當著宇智波的族長。」
自己的實力于忍者之中雖強，但還未曾強到，可以與尾獸、須左能乎這等層次的生靈、術式抗衡的水平。
這其中不單單有自己過于年輕的緣故，也有自己也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未曾專注修煉的原因。
這場勝仗的功臣，自己只能佔很小的一部分。
關于這點，鼬絕對是承認的。
而阿爾托莉雅听到這里，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容，「我又不是你們宇智波的人，如何當這個族長？」
「你以我朋友的身份，加入宇智波。」
鼬認真開口，「而這一戰，又立了如此大功。」
「難道你認為，我們族中還會有人把你當成外人嗎？」
「我們宇智波可不是負義之人，你現下，就是我們宇智波的一份子。」
說著，他又談及‘稱霸’，「稱霸忍界，我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每個人都會仰賴自己的知識和認識，並被這些東西所束縛著，還將這些東西稱為現實，知識和認識是很曖昧的東西，那個現實或許只不過是認知之下的現實。」
「在此之前，我或許就是一直被所謂的現實所束縛，學習著‘平衡’、‘掣肘’……的方式。」
「但僅此一戰，我便明白了生存的本質是什麼。」
「什麼制衡、地位、資源、土地……都是虛的，只有弱小之人才需要追求、借助這些手段鞏固自身。」
「而強大到足以打破平衡的力量，才是我們宇智波所應該去追求的。」
這一路上，鼬反反復復的思考著關于自己以後的道路，關于宇智波的道路是什麼。
而結果，毫無疑問都指向一處，那就是實力。
宇智波應該培養族中的高端戰力。
從這兩次接觸到的戰役中，他深刻認識到‘人數並非絕對’這一月兌離常理的認知。
「不過，我並未否認曾經過往所行所做所思之事便是了。」
末尾，鼬又補充了一句。
「還算沒被力量蒙蔽了雙眼。」
阿爾托莉雅的神情放松些許，「宇智波離開木葉前，若非你小心謀劃、謹慎邁步，這宇智波哪還能存在于今日？」
「早就因為九尾之夜的事端，被木葉的人尋了個借口給謀害了。」
「那可都是你謹慎行事的結果，先有你護著宇智波離開木葉，讓我在這方世界有了依靠，後才有我以真實的存在，幫助宇智波拿下這場戰役。」
「此間因果順序，你不要因此而混淆，覺得自己原先走了歪路。」
「身處于平衡之外的人，哪個不是先從平衡之內一步步走出來的呢？強大之人，也曾弱小過。」
鼬點點頭，「這是自然。」
「不過……我剛才沒有湖弄或者是試探你的意思。」
而這時，阿爾托莉雅忽的開口，「你若真的開口，想要我助宇智波奪得天下唯一的話語權，我是願意的。」
「這世間，淒淒慘慘的戰事頗多，疾苦的是人民百姓。」
「若能一統這忍界，讓大家都成為一國臣民，杜絕戰事的發生，我亦是願意嘗試的。」
「大可不必。」
鼬毫不猶豫的搖搖頭，目光清澈注視著她，「我宇智波守著自家那一畝三分田便足夠了。」
「別人家願意去爭，願意去搶，與我宇智波無關。」
「我不指望，宇智波之中人人都為了守護家族，激起血脈之中的天賦，進化出萬花筒寫輪眼。」
「我就指望著，他們能發憤圖強，努力刻苦的像我一樣煉出一身銅皮鐵骨，能與四代雷影這樣的頂級強者一決高下，那我便知足了。」
「想來，若是真有這麼一天，到時若是我們宇智波缺什麼，要什麼，根本不需要我們自己動手去奪、去搶。」
「這忍界之中的諸多勢力便會乖乖雙手奉上，只求我們不要動用武力，就好像我們進入雷之國後，那一路祈求活命的一戶戶人家一般。」
說到這里，他又頓了頓，「至于說，統一之後就能得到和平這種事情，我不看好。」
「或許到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爭斗因為身處于同一個國家，能月兌離國與國之間，卻換了其他的方式，成為村子與村子、城鎮與城鎮、姓氏與姓氏、派系與派系……之間的爭斗。」
這一趟，鼬真的是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
把許多原先于理論上所學習的知識所形成的認知、思想，慢慢變成了切切實實經過推算、見證的真實。
比如，‘戰火是不可能消亡的’、‘人類只要有，爭斗就不會停下’……
這諸多簡單、淺顯的思想，
在這一路經過見證後，現如今，鼬已能坦然面對，且不再去深究和思考。
深究和思考就意味著會深入其中，沉迷于其中，迷惘于其中。
這世間不是任何問題，都有對應的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