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休息一天。」
僅僅三天時間,左助便眼巴巴的求饒。
三天前的他有多自信滿滿,現在就有多可憐兮兮。
跟左助想象中揮灑汗水、奮勇拼搏的‘艱苦’修行完全不同,三天時間,他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在根據書上的知識回答鼬的問題。
說難吧,又完全不難。
雖然沒有老師講解,但這些教材上的知識,左助很輕易就能了解和認知。
從這些知識之中,他對于忍者這個職業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而不再單純的只有‘跟哥哥和父親一樣,強大的人’這樣的概念。
可說簡單吧,這三天的生活又完全跟簡單沾不上邊。
畢竟從清醒用完早餐的那一刻,左助就要在阿爾托莉雅的帶領下來到鼬的馬車內,隨後便開始一天枯燥而又極為安靜的學習,幾乎一刻都沒有放松休息的時間。
其過程讓他深刻了解到‘平靜’這個詞匯的含義。
「堅持了三天。」
鼬輕聲開口,平靜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但簡簡單單五個字,卻讓原本還想撒嬌哀求的左助停住了聲音,只敢眼巴巴看著哥哥,而不敢在開口說出一個字。
「這樣吧,如果你能夠在今天提煉出查克拉的話,那麼就允許你休息一天。」
鼬提議道。
「可……可是我之前連感受能量和精神能量都做不到。」
左助弱弱的回道,這三天的理論知識學習,還是很有作用的。
至少,他不會如之前一般,自信滿滿的就應承下來。
「休息的機會已經給你了,如果做不動的話,那就乖乖繼續學習。」
鼬並未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再給出一個答復後,便在矮桌旁處理著自己的事務,也不曾去管束左助到底有沒有開始,或者是拖拖拉拉的浪費時間。
三天並不算長,特別是對于學習一種知識來說,是極短的時間。
鼬並不覺得三天時間就能讓左助在性格和思維上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比起在母親身邊時,他那種無憂無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態度。
至少左助現在了解了,如何克制自己。
雖然說,他克制自己、約束自己的堅毅度還遠遠比不上自己,但有些變化,已經是足夠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況且,鼬發現左助在自己身邊時,特別的听話。
往往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他就會乖巧的去執行,而不會像在母親身邊一般,需要她好說歹說,哄著才能去開始。
甚至有時候都不需要自己盯著,左助就好像為了不讓自己失望,會特別努力的進行著嘗試,完成自己給他定下的目標。
「還真是嚴格的哥哥。」
不過鼬沒有去留意糾結、苦惱的左助,給予他很大的信任。
阿爾托莉雅在旁邊,卻是極為無奈的看著這一幕,以心聲將內心的話語進行傳遞,「我還想著,讓你弟弟模彷你的作息生活,你也能為了你弟弟,空閑出些許時間休息。」
「但沒想到,你這個做哥哥的還真是狠心,讓一個孩子陪你坐了一天、學了一天。」
「小孩子要是休息不夠的話,將來可是長不高的。」
鼬原本拿起矮桌上的卷軸的手頓住,目光朝著阿爾托莉雅那邊瞥了一眼,又重新低下頭,同樣以心聲交流,「這種事情因人而異,請不要一概而論。」
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意的阿爾托莉雅的臉色僵住。
「咳……」
鼬輕咳一聲,突然察覺到了自己剛才言語上的不妥,趕忙移開話題,「你我小時候所經歷的生活,比之左助可是復雜、艱辛得多,你是看著我走過來的,我也曾透過你的記憶,看著你長大。」
「我了解你想要將自己未有過的童年,貫徹到左助的身上,我自己亦是一樣,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成長。」
「但……張弛有度的關心和嚴格,是極有必要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看向已經盤腿坐好,閉上眼眸的左助,「我們曾經也在父親對我的教育上做出探討,當時我們一致認為,父親對我的指導太過于嚴苟,特別是帶我上戰場、從小約束我不要過多展露情緒這些事情。」
「可如今,我見到左助嬌慣的樣子,卻有了別的想法。」
「若是將來,左助真的被寵壞了,到時候,他自己也不一定會高興。」
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否則之前也不會看著母親一直慣著左助。
左助應該有一個正常孩子該有的童年。
這是當初,左助還未出生前,他就和阿爾托莉雅探討過的問題。
但這份童年,卻不應該成為他日後落後于人的原因。
「就好似女敕芽一般。」
鼬將目光從左助身上收回,重新放到眼前寫滿文字的卷軸上,「若是一味地呵護,日日澆水松土,女敕芽長成的小樹只會變得脆弱不堪,僅僅只是扎根于極淺的土壤,無法于狂風、大旱之中生存。」
「可若是在呵護的同時,又時不時的給予一定的壓力,女敕芽就會在成為小樹的時期,為了生存而不斷的將根睫刺入深土之中。」
「到時候,就算是離開了旁人的協助,它亦是能靠著已經遍布地底的根睫,汲取地下水自己獨活。」
「這或許就是一些小說傳記中,總有慈父嚴母又或者是慈母嚴父的概念,總是要有一方給予孩子壓力,助其成長;亦是要有一方釋放孩子的壓力,賦予溫暖。」
「我前幾日所提及的幼兒班、進階班的概念,便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在幼兒班中聘請一位性格相對嚴格冷酷的老師以及一位溫柔和善的老師,他們的水平不需要很高,只需要有著良好的德行,讓他們能在孩子還未形成思想、觀念的時候,協助其對于這個世界進行認知,並且養成良好的習慣。」
「而進階班,孩子們已經對這個世界抱有良好的認知,便可以著重在水平上進行要求,聘請如宇智波青門這樣偏向于幻術的上忍,亦或者是止水這樣全能型的忍者進行指導。」
說著說著,他又是開始一邊記錄,一邊跟阿爾托莉雅探討接下來對于家族的安排。
「總覺得,你是不是把你弟弟當成試驗對象了。」
對此,阿爾托莉雅有些無奈。
不過她並沒有反對,鼬言語之中的意思就是了。
仔細想想,左助現在這麼輕易就被鼬嚇哭,也就是得到‘性格偏軟’、‘被寵壞’等等的評價。
可若是等將來長大了,面對敵人再被嚇哭或者是嚇懵,那可就涉及到生命的危險了。
而對于阿爾托莉雅的評價,鼬倒是沒有反駁或者是掩飾,「听起來,是有點試驗的意思。」
「但教育是家族發展之根本,必須要慎重面對。」
「我們宇智波跟木葉不一樣,不能照搬他們那套思路,需要加以改進,才能更好的培養出優秀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