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火影的逝世,確實與我們宇智波一族有著一定的關系。」
前往火影大樓時,僅有鼬與阿爾托莉雅兩人。
離開時,他們的身旁卻多了一位身穿黑色寬松衣袍的白發中年人。
而當他們在附近的公園坐下後,鼬的第一句話,便是讓自來也的神情嚴肅起來。
「鼬族長,在這種時期跟我坦白這些,不合適吧?」
自來也皺眉望著坐在另一張長椅上的少年,臉上和言語、語氣之中早已沒有了當初,宇智波美琴帶著鼬登門拜訪時的那般和善。
「沒什麼不合適的,反正……」
坐在阿爾托莉雅的身旁,鼬平和的望著對面長椅上的自來也,「我們彼此之間都不希望成為敵人,不是嗎?」
自來也︰「……」
他沒有回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鼬。
顯然,若是猿飛日斬的死真的是宇智波所為,他並不能保持著平常心面對。
「關于宇智波以前的處境,自來也大人也是清楚的。」
鼬同樣大大方方回望著自來也,並未閃躲其目光,「宇智波已經做出讓步了,選擇離開木葉,但是三代火影反而反對起來,您覺得這合適嗎?」
自來也臉色未曾變化,始終冷澹,「所以你們就跟志村團藏合謀,刺殺三代?」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他亦是撇了一眼坐在鼬旁邊的阿爾托莉雅,猜測著這個少女的身份。
能讓宇智波鼬如此放心,想來,這少女在宇智波的地位不低。
可……她很明顯並非是宇智波本族之人,而是外族的人!
「難道我們宇智波要選擇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嗎?」
鼬反問道,「魚兒被沖上岸,死前還知道得撲騰兩下。」
「我們宇智波為木葉付出了那麼多,您覺得,我們宇智波就應該洗頸就戮嗎?」
「不過想來,您是無法理解的,畢竟我們大家的立場不同。」
這番話,倒是讓原本冷著臉的自來也有些不自然,「……我。」
他想要開口反駁,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事實上,從自來也跳月兌出木葉的角度去思考,成為一個作家游歷忍界開始,他就很明白宇智波受了多少委屈。
事發之前,他亦是有勸說過猿飛日斬,到此為止,直接放宇智波離開。
所以面對這樣的場景,他其實內心也很迷茫。
作為外人的話,自來也覺得宇智波做出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作為弟子,他又不可能忽略事實,那就是宇智波害死了自己的老師。
「其實我說這些話,也不是想跟自來也大人解釋什麼,又或者是得到你們的理解。」
鼬對于自來也不自然的樣子,並不意外,「我只是不想讓宇智波背負上一些不屬于自己的罪名。」
「該承認的事情,我已經大大方方承認了。」
「但不該承認的事情,我們也不會認賬。」
「三代火影被刺殺一事雖與我們宇智波有關,但卻不是我們的人殺的,在我們的人動手之前,曉組織的人便暗中出手,這是一個很樂意火之國變得混亂的組織。」
「而我們宇智波與曉組織的人,並沒有合作關系,同時也很樂意與木葉一同站在同一戰線上,面對曉組織。」
很簡單的只有言語,甚至都沒有拿出什麼切實的證據。
這讓自來也的臉色變為微妙,「你認為這樣就能夠說服我嗎?」
「我說了,我並非是來解釋什麼的,所以不需要您相信或者是不相信。」
鼬搖搖頭,聲音始終平靜,「我只是想要闡述一個事實,那就是宇智波不論是在木葉亦或者是在京都城,我們都算是火之國的一員。」
「木葉與宇智波之間的關系,就好似一把劍一樣。」
「不論我們誰揮出了這把劍,劍刃在傷害到對方的同時,亦是會傷害到自己。」
他甚至于都沒有任何辯解該有的模樣。
不過鼬是在辯解嗎?
不,比起辯解,更像是在威脅。
安靜的公園里沒有多少游人。
秋季的風聲呼呼,自來也只覺得如高山一般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朝自己涌來。
對此,他的神情認真嚴肅起來,鄭重說道︰「五代目,並不希望與宇智波有所摩擦,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他雖然不清楚宇智波鼬所說這番話的目的,但很明顯,木葉和宇智波現如今不可能起武力上的沖突。
不過這也讓自來也的內心愈發沉重。
「當然,這一點我是了解的,我們彼此都了解。」
鼬同樣鄭重回道。
同時,他從椅子上站起身,「那麼該說的事情,我也已經表明了我們的態度。」
「至于其他,我想評判是非對錯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希望未來,我們大家都能夠品嘗到和平的滋味。」
「希望如此。」
自來也亦是站起身,隨後像是想起什麼,「對了,你母親當初的請求,我可能無法實現了。」
關于宇智波美琴打算見一見鳴人的事情,若是三代的事情與宇智波完全無關,綱手如今作為第五代火影,想來是不會拒絕這個要求。
可現在,就還是算了。
「明白。」
鼬理解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旁邊,阿爾托莉雅亦是禮貌的告別著。
自來也無聲回應,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默默看著他們離開。
涼風徐徐吹拂著他寬松的黑袍,讓他的身體有些發寒。
截止目前宇智波一族以及宇智波鼬的表現,都讓自來也有一種宇智波離開木葉之後,或許會魚躍龍門,一飛沖天的感覺。
但他不確定這對于木葉來說,是否是一件好事。
直至鼬兩人的身影完全離開視野之中,自來也才默默返身,回到火影大樓。
一路暢通無阻,在猿飛日斬執掌大權的時期,水戶門炎與轉寢小春在這火影大樓是什麼地位,他如今就是什麼地位,只不過……還沒有一個真正的名分。
「火影顧問的地位當然要重新選舉了。」
「不是,讓你幫我批閱一下文件怎麼了?當初說好的,你們兩個要一起幫我的!」
「研究經費?會給的會給的,但你也得等局勢先穩定下來不是嗎?大概……明年吧。」
「沒錢!這些賬本你自己看啊,今年真沒多少錢可以揮霍了!」
「當個火影顧問,怎麼就耽誤你做研究了?」
……
重新來到火影辦公室門前,綱手暴躁的聲音順著未關緊的門縫傳進自來也的耳朵里。
她的語氣中有著難掩的煩悶,想來,是又與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大吵了一架,打算直接開會撤走他們的職務。
不過听到他們兩個的聲音,自來也原本嚴肅板起的臉色緩和下來。
「喂喂喂,火影顧問我也不要啊,要不然你把鹿久提上來吧。」
「他掛個軍師的職務,兼任火影顧問是不是合情合理?」
「……綱手,別把沒處理過的文件丟過來啊,真晦氣!」
隨著推門而入,自來也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
望著火影之位上,滿臉疲憊的女人,其內心的那股沉重和壓抑,消散了些許。
不管未來怎麼說,現下先一起扛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