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可以在京都城內任選一處地方作為領地。」
「大名府日後供應宇智波的經費會完全由滄田家進行負責,包括藥材的輸送。」
「因為滄田家本身就是藥材世家,對于藥材的栽植、培育有著一套非常完善的供應鏈,所以從手中流出的利潤完全可以支撐你們家族的發展……」
……
滄田衫說出了一連串,大名府這段時間考慮好的條件。
對此,宇智波鼬陷入沉默。
他在思考著,這些條件于宇智波能帶來的得失。
但很快,宇智波鼬發現這些考慮之中,僅能感受到獲取,而沒有察覺到有什麼損失。
領地任選這一條就不用說了。
在阪本夏晴的安排中,他們宇智波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外出賺錢,滄田家自會供應家族所有關于費用上的需求,特別是藥材上,更是不會吝嗇。
怎麼說呢……比起現在在木葉的待遇可是好了太多。
在木葉,他們宇智波雖然于人們的心理地位崇高,可實際待遇上,卻是比較平澹的。
雖說,木葉安排了單獨的一個部門給宇智波,讓他們可以自由支配木葉警備隊的成員申請和退休,但這更像是一條鐵鎖,拴住宇智波這頭 虎的鐵鎖。
而現在……
「我們一族所需要的條件,夏晴殿下的安排可以說面面俱到。」
鼬平靜注視著面前正坐著的滄田衫,搖搖頭拒絕了其中一個要求,「領地的條件,我們就收下了,我們宇智波希望能在京都內城靠近短冊街的位置,擁有一份房產。」
「不過……我們宇智波一族不喜歡不勞而獲。」
「既然夏晴殿下願意將火之國藥材生意這方面的一些渠道交由宇智波,那我們就收下了,但我更希望能由我們自己進行經營,而不是麻煩滄田一族代為打理,我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聞言,滄田衫輕笑著回道,「怎麼能說是不勞而獲呢?你們一族付出的東西,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可是足以改變現下所有布置的。」
「再者,宇智波身為忍者,應該更專注于修煉。」
「這些打理各處店鋪的事情,我們完全可以代勞。」
但很遺憾,鼬很堅持,「這是兩碼事,請滄田家主務必轉告夏晴殿下這一點,我們宇智波希望自己經營我們應得的那一份。」
「好把。」
滄田衫無奈的點點頭,未再開口反駁,轉而談起錘煉法的事情,言語之中多是詢問錘煉法的妙處,只為了……
掩蓋和壓下內心的掙扎和猙獰。
家族獻出火之國于藥材生意上的份額,並且幫助作為忍者家族的宇智波代為打理,將這份生意得來的收獲用于供應宇智波的需求。
以及,家族獻出這份份額,宇智波親自打理吃下這些渠道供應。
這兩者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宇智波鼬這小子……是看出什麼了嗎?
可惡,這家伙明明只是個忍者,為什麼還是跟幾年前那般機敏!
明明宇智波應該歡天喜地的咬下這塊肉,然後一點一點被他們馴養的!
一個忍者家族,打理什麼生意啊!
「不要試圖打什麼歪主意,你的想法會被他看出來的,宇智波鼬那個人,不像是一個忍者,倒像是一個追求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政客……」
腦海中響起雨生殿下臨行前對于自己的強調,滄田衫不自覺抬眼瞧了一眼宇智波鼬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
下一刻,他 地移開視線。
于滄田衫的視線中,宇智波鼬那雙眼眸極為漆黑,並未有開啟寫輪眼的征兆。
但卻如陰暗幽深的深井一般,難以看透其中隱含著什麼情緒,反而,有一種莫名要被吸進去,掉入深井之中的錯覺!
……
……
「連錘煉法的虛實都還未確定,他們居然就開始考慮起幾十年、百余年後,錘煉法大興,忍者與普通人之間的矛盾了。」
府邸門口,鼬望著滄田衫離開的背影,一道身影緩緩從院落內走出來。
「你不是也已經開始為這方面著手準備了嗎?」
身著澹白長裙的阿爾托莉雅邁動著輕盈的步伐,就好似活潑溫柔的鄉間少女一般。
若是忽略她手中,那白皙縴細的手掌宛若拿捏著一件絲質衣物般,輕易拎著那件足足需要四個力士才能扛得動的重甲的話。
「治國、發展……這些事情往往都無法于短時間內完成。」
她一邊打量著大名府為鼬打造出來的這件重型鎧甲,一邊隨意的回道︰
「勢力越是龐大,任何一個決策都更要慎重。」
「以三年、五年、十年……這些界限定下目標,期望國家或者是家族需要發展成什麼樣子,他們應是也一樣,于大方向上做出預測,又嘗試從小方向上提前布置。」
「畢竟在力量上缺失太多的話,他們也只能從謀略上尋求幫助了。」
說著,阿爾托莉雅又有些嫌棄的看著面前的鎧甲,「雖然樣式上,與我那一件鎧甲相似,但這個顏色著實有些不討喜,不符合身為王者應有的氣勢。」
于她手中,漆黑色的重型鎧甲在陽光照耀下,未曾有半分光澤。
純黑仿佛將所有光芒都吸收的甲面上,僅有于胸口處凋琢著宇智波的族紋,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的紋路用以裝飾。
在她以往的記憶里,身著白色耀眼的鎧甲于陽光下閃閃發光,好似得天卷顧一般,能極大程度提高自身的氣勢。
同時,在士氣上對騎士們進行鼓舞。
「白色可以很耀眼,但黑色並非不可。」
鼬望著她這嫌棄的模樣,面無表情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從她手中接過這重型鎧甲,擺在眼前,以她作為參照的模特。
「我記得你當初教導我,關于衣著禮儀這方面曾提及過,個人的行為舉止、談吐、氣度才是最重要的,著重只是陪襯和突顯的一部分。」
「若是我足夠耀眼的話,就算是身著這件暗澹沒有一絲光芒的黑甲,亦是能為它附上足以讓世人仰望的光芒,不是嗎?」
「更何況,若是我穿上這件鎧甲,那當時所做所行之事,或許不應該以白色這種美好光明的顏色進行形容。」
他的語氣很溫和,但溫和之中又帶著遺憾。
不過……若是由她來穿上這件漆黑的鎧甲。
鼬的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一個給人美麗、冰冷、殘暴……等等復雜情緒作為第一印象的國王。
阿爾托莉雅臉上的神情收斂下來,沉聲問道︰「要……開始了嗎?」
鼬注視著她,「預計……兩三個月內。」
「唉……」
本來不論神情或者是打扮都宛若鄉間少女的阿爾托莉雅,隨著這一身嘆息,整個人的舉止不自覺發生了改變,眼眸中同樣流露出遺憾、無奈的滄桑。
這段時間雖只能在府邸附件行走,可對于她來說,還是極為特別的。
每日看看書、逗弄一下小左助、研究研究時空術式、下午茶、美食……
實際上,還是很豐富的。
像這樣的生活,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