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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自行車相撞,瞬間王遠和青年程光都摔倒在地上,自行車倒在一邊,車輪兒還在粼粼的轉圈兒。

王遠摔倒的地方有一些積雪,稍稍起到了緩沖作用,青年程光就摔狠了,邊呲牙咧嘴邊破口大罵。

「老子真的八輩子的血霉,踫上你這麼個大傻批……我筐里的瓶子都打碎了,你必須賠我錢不然不能走……」

程光還要繼續罵,王遠走過去庫嗤~就是一腳,直接把前者踹了一個跟頭。

「你再罵!?」

「臥槽……」

庫嗤~

王遠緊接著又是一腳踹的程光呲牙咧嘴,後者也惱了,爬起來就和王遠干了起來。

可惜……

還不到三秒鐘呢,他就被王遠揍趴下了。

「就這兩下子還和我打?回去練個三年五載的吧。」

「小子你別裝批,我是沒吃早飯現在沒勁兒,有本事你等我吃飽飯的。」

這場景似乎有點熟悉,王遠笑了笑就打算離開,不過這時他眼楮的余光一掃,看到了程光筐子里的碎瓷器。

瓷器是個雙耳瓶,藍色帶花紋看上去頗為精美,可惜現在已經被摔碎了,著實可惜。

王遠走過去撿起瓶底,發現印著「大清康熙年制」的字樣。

「一個古董花瓶就這麼碎了,真可惜啊。」

王遠感覺撞車的主要責任在程光,這家伙比自己騎的快多了,而且他離路邊還有一段距離呢,程光卻突然從巷子里沖出來和他撞在了一起。

扒拉開碎瓷片,王遠還發現里面有一塊玉觀音,6厘米高左右,通體黃色惟妙惟肖。

「黃玉的玉觀音,似乎是個老物件兒賣相還挺好。」王遠把玩著玉觀音瞬間開心起來:

「兄弟,這玉觀音賣給我吧?」

「你要買?那價錢可是很高的。」程光從地上爬起來,眼珠微動。

打個架而已,並不是結死仇了,程光打不過王遠,心里便有點認了的意思。

王遠瞪了他一眼:「你想好了再開口,要是想宰我哼哼,當心我還踹你!」

「行行行,2塊錢你拿走!」程光也煩了擺擺手道:「不過那個瓷瓶子也值2塊錢,你還得把瓶子錢賠了,不然我不賣玉牌子。」

「我賠你個der啊!撞車了你也有責任的!」

王遠直接從衣兜里掏出三張1塊錢的票子。

「算了我也懶得跟你掰扯了,撞車的責任一家一半。」

程光接過了錢,王遠帶著玉牌子騎車離開。

……

趕到李航家的小區時,笑著和門衛大爺打了聲招呼,然後他就蹬蹬蹬上樓。

敲開李航家的房門,後者把他迎了進去。

「李航我給你帶了兩只野兔子。」王遠拎著兔子往里走。

「進來吧。」李航睡眼惺忪,好像是剛睡醒。

說明來意後,李航直接用家里的座機打了一通電話,不久之後穿著綠色軍大衣的鄭廉就到了。

與上次的頹廢不同,鄭廉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他一坐在沙發上。

「小遠,我還要問明白,你真的有3萬多斤的松子兒?」鄭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太燙了瞬間臉龐皺了起來。

也許看王遠實在是年輕,所以鄭廉心中也沒底。

他實在是被騙怕了,害怕王遠是在涮著他玩兒呢,雖然這種概率並不大吧。

「當然是啊,交貨的時候是要過稱的,過完稱再付全款,你在怕什麼?」

「呼∼」

鄭廉掏出一盒大雞212,遞給王遠一根,他自己點燃一根抽起來:「小遠你也別多想,我現在啊是真的被搞怕了,那行咱們來談談價格。」

「鄭叔你能出什麼價兒?」

「嗯……3毛錢/斤?」鄭廉試探道。

「什麼!?太低了太低了,不行不行。」王遠直接拒絕,現在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時候。

再說他和鄭廉也沒啥交情,該自己掙得錢一定要努力去爭取,不然指望鄭廉主動給高價兒?想都不要想。

「那你說多少錢啊?」

「怎麼著也得七八毛錢一斤吧?燕京是首都大城市有錢人多,這又要過年了,誰家沒幾個客(qie)啊?松子這種稀罕玩意兒應該不愁賣的。」

「嘶……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鄭廉嘬嘬牙齦,然後斟酌著道:

「但你別忘了,我也要賺點兒錢啊,火車皮運輸也是錢。

找朋友幫忙不能讓人家白幫吧?國營商店也要利潤啊……亂七八糟的加起來,這價格就蹭蹭的往上漲啊。」

最後一番討價還價,價格定在了5.2毛錢/斤。

鄭廉要去聯系火車皮,王遠也沒久留和李航打個招呼便離開了,當然後者把野兔子的錢給他了。

李航家買王遠的野味兒,給的價格一直都是比較高的,野味兒沒有市場價兒,市場上的野味是非常少的行不成規模。

國營商店和供銷社給出的「計劃價格」那可不是市場價,那幫老爺們橫的很,給個三瓜倆棗的愛賣不賣,不賣滾蛋。

就是這麼拽。

離開李航家後,王遠又騎著自行車去了飯館,李紳正在飯館里忙碌著,見到王遠後非常開心。

「小遠來了!?趕緊進來看看咱們的店。」

「 ,客人不少啊。」

「咱們的館子與國營的比,價錢要便宜很多,服務又好,又干淨,啥時候來吃飯都可以還不要票,他們憑啥不來咱們這兒吃飯啊?」

李紳眉飛色舞,自信飛揚。

王遠環顧四周,一張張桌子大都很老舊,顏色也不一樣,但大都比較干淨,小小的館子里幾乎已經坐滿了客人,有服務員端著飯菜穿梭著。

在館子里,服務員竟然給端菜!?一些第一次來的客人感覺非常新奇。

要是在國營飯店,想讓服務員端菜啊?哼哼∼做春秋大夢去吧,你只要敢抱怨一兩句,服務員很可能指著你的鼻子大罵的,甚至會直接動手揍你的。

當然也不是所有服務員都很惡劣,但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狀況卻是比較普遍的。

有一張桌子空了,服務員收走餐具抹了抹桌子,王遠和李紳就坐在了旁邊。

啪~

打開一瓶北大荒60度,噸噸噸~李紳直接給王遠倒了一大杯,然後也給他自己滿上。

「來來來,感情深一口悶!」

「別別別……咱拼啥酒啊,慢慢喝喝好了就得了。」

王遠瞬間嚇了一跳,他是有些酒量的,但要是 然灌一大杯那恐怕也要出 到桌子底下去。

聊了聊餐館的事,又說了幾句王遠進山打獵的情況,听到虎熊斗的場景,李紳也激動起來但轉而就有些懊惱:

「你小子是有眼福了,可惜我沒在現場,可惜啊可惜。」

飯菜很快上來了,四菜一湯,主食大米飯。

不知道想到什麼,李紳夾了一口菜,邊吃邊道:「听過古羅馬斗獸場不?」

「听過啊,野獸大戰,人獸大戰。」王遠說完話後才反應過味兒來,怎麼自己說的詞兒怪怪的。

「你竟然知道古羅馬斗獸場?」

李紳感覺不可思議,自己也是昨天從書上知道的這個消息,沒想到王遠竟然也知道。

他也不是看不起農村人,只是客觀的感覺農村孩子在知識面兒方便,肯定比不過自己這些城里人。

「你到底要說啥啊?提古羅馬斗獸場干啥,這都是一千多年前的東西了吧,你去那旅游啦?」

「旅啥游啊我連國都出不去,咳咳,我是說,咱們也整兩頭野獸讓他們打,普通人肯定愛看,到時候收門票錢就賺大發了。」

李紳眸光涌動,感覺自己的想法非常好,他已經能想到那個人山人海的場面了。

王遠無奈的了他一眼,他感覺這事兒不靠譜,除了事情本身的難度外,就說現在「賺錢」這件事兒,都是比較低調的。

畢竟「投機倒把是個口袋,啥都能往里塞;投機倒把是個筐,啥都能往里裝」。

1986年是有投機倒把罪的,只是很多地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管理的比較松。

但不能因為管理的松,就真的當不存在了,不然等手銬子卡察一戴,法官的錘子啪察一敲,那就不知道要踩多少年的縫紉機了。

提醒李紳最好保持低調,小心投機倒把罪,王遠吃飽飯後就打算離開。

「記得收豬!雞,鴨子,鵝,魚……只要有就要,價錢不是問題!」

「明白的,回去我就收!」王遠戴好狗皮帽子,整了整棉大衣後邁步出門去了。

李紳之所以願意讓王遠入股,除了遇事兒有個商量的人外,還因為王遠是農村的,對農村熟悉能幫著搞到肉食。

鈴鈴鈴~

騎著自行車往家里趕去,路過國營商店的時候他還進去買了一些糖果,兩瓶北大荒60度,以及一些糖,鹽,不要票的布,罐頭等等。

剛剛喝著北大荒60度感覺還行,據李紳說這酒今年得了「農牧漁業部」的「優質產品」稱號。

這酒挺貴的好幾塊錢一瓶,要過年了來個客(qie)來個人的,也拿得出手。

天太冷了,呼出的熱氣附著在眼睫毛上,慢慢的眼睫毛上凍上一層冰碴。

等回到家里,老媽讓他趕緊進屋,烤著爐子又是搓手又是跺腳,過了還一會兒才緩過來。

「二哥二哥,買糖了嗎?」

小丫頭不搗鼓貓了,滿臉笑容的邁著小短腿跑過來,肉肉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這段時間家里油水比較足,小丫頭也不是那麼面黃肌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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