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興安嶺月復地。
王遠,王 和王虎三兄弟趴在一處崗坡子上,遙遙望著遠處的虎熊斗。
「嗷嗚!」
「吼~」
老虎和黑瞎子已經打急了眼,咬,抓,壓,頂——各種招式頻出,尤其是兩個都是超級 獸,一咬一抓都有著巨大的威力,任何一招一式都是王遠等人擋不住的。
真的是現場欣賞 獸決斗,精彩絕倫,看的王遠三兄弟心潮澎湃。
「哥,哥,哥,臥槽臥槽,老虎這麼 的嗎?」
「老虎咬傷了黑瞎子的脖子,黑瞎子在拼死反撲了。」
「老虎的後背受傷了,他去抓傻 子或者是野豬不更好嗎?干嘛要冒死掏黑瞎子倉?」
三兄弟趴在雪地上,看著遠處的戰斗場景開心的嘮著磕,要是來盤瓜子兒就更完美了。
三只狗子趴在旁邊,他們可憐兮兮的看看王遠三人,不論是憤怒的老虎還是咆孝的黑瞎子,散發出來的氣勢都讓他們瑟瑟發抖。
他們只想趕緊離開這里,不明白三個小主人為什麼一直賴著不走。
難道小主人的腦子壞掉啦?
趴在雪地里是真的冷,但為了觀看難得一見的虎熊斗,三兄弟就盡力忍耐著。
呼呼呼∼
冷風吹過,旁邊的松樹上飄落大量的雪花,雪花飄飄灑灑有的遇到幾人哈出的熱氣,瞬間就化了。
又過了幾分鐘後。
巨大的東北虎在付出一些代價後,終于是殺掉了黑熊,他就像是勝利的絕世王者一樣,威 霸道的站在雪地里,昂著頭咆孝。
「吼~~」
聲震九霄,雪花簌簌墜落。
「嘶∼咱們要是在他旁邊,這一聲咆孝還不得(dei)把咱們震暈過去啊?」
王虎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名字中帶有「虎」字,就是老叔希望他能像東北虎一樣威 強壯。
但現在他才發現,和恐怖的東北虎相比他就是個小豆芽兒菜。
東北虎發出「呼嗚,呼嗚」的聲音,碩大的眼眸朝王遠幾人藏身的位置看來,冰冷懾人,滿是警告的意味。
足足看了好幾秒鐘,然後老虎開始大快朵頤。
等老虎吃飽後,他就慢慢的往南邊離開了,只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碩大的腳印。
又等了一會兒,遙遙看著野豬走遠了王遠三兄弟才帶著狗,沖向遠處的黑瞎子。
呼哧呼哧∼
在雪地里沖刺真的很累,不過事關一個熊膽,必須要抓緊時間。
來到黑瞎子旁,只見黑瞎子的肉少了很多,場面略顯血腥。
「快找熊膽!」
「哎呀~太難找了。」
「哥,老虎不會殺咱們個回馬槍吧?」王虎有點慫了,牙關開始打顫。
沒辦法,剛剛看到的虎熊搏斗場面印象太深刻了,現在站在黑瞎子旁邊,腦袋里不斷地回想剛才的場景。
王遠把自己的莫辛納甘步槍遞給王 ,讓他警戒,然後拍拍王虎的肩膀:「放心吧,有槍在手咱們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安慰了王虎一句,王遠就趕緊埋頭找熊膽,很快就發現了一枚熊膽。
讓王遠等人震驚的是,熊膽竟然是金黃色的,宛如一塊美麗的琥珀一樣,里面有液體在緩緩流動,目眩神迷。
「臥槽,銅膽!發財了!」
「真的是銅膽啊?真漂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銅膽哩。」
收起銅膽,又把破了口子的熊皮,熊掌都收走後,王遠三兄弟帶著獵狗快速離開。
大青狼本來還想吃幾口熊肉的,但看到主人沒給,便也低頭趕路沒有言語。
回到地窩子後,當晚兄弟三人就吃肉,喝酒慶祝了一下。
雖然又得了一枚價值連城的銅膽,但三兄弟也沒飄,翌日依舊老老實實的帶狗趕山,尋蹤打獵。
不過轉眼又過去了兩天,僅僅收獲了兩只野雞,三只野兔,收獲可以說是少的可憐。
而這天早上壞事開始出現了,堂弟王虎開始發燒。
眼楮里都浮現了大量的血絲。
地窩子旁邊,王遠把一碗肉湯遞給王虎,滿臉擔憂的皺眉問道:「虎子,你還行吧?咋搞噠?」
「好像是昨天摘了兩回帽子,被冷風激著了。」
王虎看了王遠和王 一眼,然後接過那碗肉湯喝了起來,溫熱的肉湯進入胃里,瞬間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他眯起眼楮感覺好受了很多。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只有夾雜著雪花的冷風在呼呼∼的吹。
王 看了王遠一眼,猶豫著道:「哥,這……」
顯然,王遠才是這個三人小隊的主心骨。
「收拾東西,咱們回家!」王遠當機立斷道。
如果是別的狩獵小隊,遇到這種情況大概率會等一等,畢竟王虎也是剛出現發燒的癥狀其他各方面沒什麼問題。
而且一個大老爺們兒,發燒感冒的還叫病!?抗一抗就過去了嘛。
但王遠卻不這麼認為,病來如山倒並不是一句假話,在這小興安嶺月復地生活太艱苦,環境太惡劣,人命就像是草芥一樣是非常脆弱的。
既然決定了回家,那王遠就沒有絲毫的含湖,把高價值的熊膽,熊掌,熊皮,鹿皮,飛龍,野雞等和少量生活物資帶上,其他東西全部拋下。
嗖嗖嗖~
王遠把剩下的一些肉食全部扔到了西邊的山溝里,他的力量很大,被凍得棒硬的肉食能被扔出很遠。
這麼做是為了防止肉在地窩子里爛掉,或者是引來野獸進入地窩子,把地窩子禍禍了。
沒有意外的話,明年他們還會來這里的,地窩子還要接著用。
王 覺得非常可惜,感覺把那些肉食帶回去,給家人吃多好啊,或者是留給柱子他們也不錯。
王 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王遠道:「柱子他們不缺肉食的,咱們也帶了一些肉了,適可而止吧帶的太多負擔太重了。」
王遠力氣大,背了7成的東西,王 背了3成的東西,而有點發燒的王虎則空手走路,王虎本來是不願意的,但在王遠的堅持下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出發!」
「哈哈回家!我想念咱女乃蒸的粘豆包了!」
三兄弟帶著三條狗往山外走去,一路上歸心似箭,不久就消失在了遠方。
……
呼呼呼∼
冷風還在吹著,但地窩子旁邊已經不見了王遠幾人的身影。
不久之後一只灰松鼠從樹上爬下,目光澄澈,聳動鼻翼嗅嗅空氣中的氣味兒,然後好奇的跑進了地窩子里。
這幾個人類來這里好多天了,還有幾只狗子轉來轉去的,他一直不敢下來,現在終于可以進入地窩子一探究竟了。
……
一場大雪悄然而至。
呼呼呼∼
鵝毛般的大雪被風吹的四處飄揚,不僅王遠等人的身上,就是狗子的身上都落了很多雪花。
「哥,雪太大了要不咱們停一會兒吧?」
「再堅持一會兒,翻過前面那道山崗子,咱們就找地方避雪。」
……
一路風餐露宿,等離王家屯還有二十多里地時,發燒越來越嚴重的王虎終于病倒了。
噗哧~
走在雪地里的王虎,一個不甚直接趴在了雪地里,狗皮帽子都因為慣性,骨碌到了一米外。
「虎子虎子!」王遠連忙回身跑過去,把王虎扶起來。
王 則把他的帽子撿回來,給他扣上。
王虎癱在王遠懷里,他的臉已經生了凍瘡,凍瘡周圍是不正常的紅:
「哥,我好熱啊,我把棉大衣月兌了吧。」
「說踏馬什麼胡話呢?你別讓我揍你啊。」
王遠把一部分背著的東西給了王 ,然後背上王虎,手里提著剩下的東西往回趕,速度比王 一點不慢。
得虧他的身體強壯,不然就難辦了。
一路急趕,終于在這天的中午回到了王家屯,把王虎背回三叔家,三嬸急得額頭冒汗:「這是咋搞噠?虎子虎子,你咋了?」
「嬸兒,你照顧著他點兒,我去喊醫生。」
王遠急得不行,慌慌忙忙的往外跑時,還差點撞到跑進來的小丫頭。
小丫頭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二哥」,可惜王遠已經跑出了屋子,騎著自行車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