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又是一道劍光襲來,逼得月神不得不停下來全力招架。
許長安一邊動手一邊勸降︰「卿本佳人,奈何助紂為虐?現在回頭還不算晚。」
月神冷哼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
許長安笑了笑︰「你沒與我論過道,又如何知曉道不同?」
月神急著離開,懶得廢話,直接施展了究極大招「魂兮龍游」。
這一招,算得上是陰陽家的鎮派絕技,目前陰陽家只有東皇太一,月神以及炎妃能夠施展。
星魂不算,畢竟他已經是個死人。
魂兮龍游的威力相當大,能夠釋放出龍游之氣,也可幻出三足金烏攻擊對手。
面對月神全力施展的一招,許長安也不敢大意,力量、敏捷、輕羽三個BUFF疊加,再配合乾坤大挪移與猿擊術,在十丈方圓內,完全可以達到瞬移的效果。
速度的優勢,令得許長安佔據了絕對上風,甚至還有心情不時調侃月神。
「不知月神大人今年芳齡幾何?」
「好吧,女人的年齡是秘密……不過年齡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你看起來永遠都是那樣的風華絕代,美艷無雙,讓人怦然心動……」
「不如,改日找個時間秉燭夜談如何?說不定你會喜歡上我,我也會喜歡上你……」
月神氣得快要吐血了。
她可是堂堂陰陽家護法,大秦帝國的國師,就算嬴政也對她禮讓三分,何曾有人敢當著面調戲她?
這可惡的家伙!
「卑鄙,無恥、下流……」
月神真的是又怒、又羞、又急、又氣,竟然失去了平日里的雍容優雅,忍不住喝罵起來。
高手過招,最忌分神。
再加上月神急著趕回蜃樓,偏偏又被許長安纏著走不了,更是心浮氣燥,出手有些亂了章法。
「啪!」
突然間一聲脆響,猶如手掌拍擊水面的聲音。
「真香!」
許長安抬起手掌湊近鼻尖,同時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瞟向月神縴腰之下,那圓潤之處。
「你……」
月神不敢置信地看著許長安,氣得身軀直顫。
這家伙竟然敢打她的……那里。
對于一向高冷、孤傲、自負的月神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天大的羞辱。
「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
月神徹底狂暴了。
封眠咒印、魂兮龍游、控心咒、移魂術……一個接一個大招。
換作旁人,哪怕是聶蓋、衛莊這樣的高手,面對月神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肯定也會吃大虧。
但許長安早有準備,根本不與月神硬拼,利用速度的優勢在山谷里與月神玩起了放風箏的游戲。
換作之前,月神肯定懶得與之糾纏,直接奔向蜃樓去了。
但現在,許長安已經將月神的仇恨拉得穩穩的,恐怕就算天崩地裂,月神也不會放棄追殺他。
只不過,月神在狂怒之下,卻忽略了一件事,連二連三施展大招是相當耗費真氣的。
沒過多久,她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而且額頭上也開始香汗淋灕,挺拔的心房也不停地起伏。
看樣子,一是怒氣難平,二來,體力消耗也較大。
如此一來,那就更加落了下風。
繼續纏斗了一會,許長安終于找到了機會,先是 出一劍……但這是虛招。
趁著月神招架之時卻突然瞬移到月神背後……
「啪啪啪……」
一彈指,三縷氣勁幾乎同時點出,瞬間封住了月神的三處要害。
月神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這下子氣血被封,別說動手,就連站都站不穩了,身體搖搖晃晃倒向地面。
許長安一個箭步上前摟住了她的縴腰。
「卑鄙,放開我!」
月神虛弱地喝了一聲。
「好吧!」
許長安應了一聲,還真的松開了手。
「撲通……」
失去了支撐,月神當即仰面倒在地上。
月神︰「……」
她透過面紗,呆呆地看著天空。
她的面紗與眾不同,別人蒙面紗都是遮著臉,露出眼楮。
她恰恰相反,她的面紗是一幅長條形的輕紗,露出臉,只遮住眼楮。
許長安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頭笑了笑︰「現在,咱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論道了吧?」
月神沒有說話。
她拼命地忍著……忍著……忍著。
終于,還是沒忍住,兩行眼楮從眼角滑了下來。
她都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落淚了。
曾經她以為,人世間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還能夠讓她流淚。
喜也好、悲也好,她都可以很平靜地去面對。
但現在,萬般委屈、絕望、羞辱齊齊涌上心頭,令得她不由自主開始流淚。
許長安蹲來,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的女人是不會掉淚的。
就好像世間任何事,都激不起你內心里的半點漣漪。
但現在,我終于發現,你還是有感情的……」
月神︰「……」
「你長得這麼美貌,為何要將自己的眼楮蒙起來?摘下來讓我看看……」
「不要!」
月神眼見著許長安準備揭下她的面紗,不由驚呼出聲。
可惜,在許長安的認知里,女人說不要,就是要。
廬山,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那一刻,許長安終于明白月神為何要終年在眼楮上蒙著面紗。
就連他都瞬間失神。
那是一雙何等神秘、何等絢麗、何等迷人的雙眸。
許長安見識過那麼多美人,卻從未見過如此特別、如此迷人的眼楮。
她的眼童很大,並非常見的黑色,也不是藍色、綠色……而是呈現出一種七彩之色,猶如彩虹一般。
而且,還在緩緩地變幻著色澤,就像是微風輕拂湖面,吹皺了一池春水。
又如深邃的夜空,那漫天的星星,讓人幾欲迷失其中。
世上,恐怕沒有一個男人能經得起她這雙美童的誘惑,讓人痴迷,令人沉淪。
更神奇的是,許長安感覺眼前似乎打開了一扇窗戶。
他的靈魂不知不覺走進了這扇窗。
而窗戶後面,卻是一片茫茫的星空。
隨之景象一變,他又看到了一些村莊,一些人……其中一個少女,分明就是月神年少的時候。
她的這雙眼楮是天生的。
在小時候被人視為妖孽,差點將她活活燒死。
幸得一個道人救了她,將她帶到山中教她修煉。
過了幾年,道人說要長年閉關,讓她自行出去闖蕩。
剛一出山,月神遇到了一個神秘的蒙面男子……後來她才知道,那個男子竟是陰陽家的首領東皇太一。
就這樣,月神加入了陰陽家,並迅速成長為陰陽家的護法。
之後,許長安又看到了不少關于月神的經歷,甚至是她的一些小秘密。
她也會爭強好勝,閑來無事也會繡繡花,甚至是自己動手做一些布偶放在枕邊陪著她說說話。
「你竟然闖了進來……」
月神的聲音突然傳到了許長安耳邊。
抬眼一看,她仿佛天仙一般飄浮在半空中,一臉恨意地看著許長安。
「闖進來?這里是……」
許長安靈光一閃,終于恍然。
這里,竟是月神的心靈世界。
都說眼楮是心靈的窗戶,之前他恐怕是迷失在月神那一雙神秘的眼眸之中,並進入了她的內心世界。
「不過,這應該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旦進入這里,你的靈魂將會永遠迷失在這無盡的星空中。」
沒料,許長安卻笑了笑︰「永遠?那正好,那樣我就可以永遠活在你的心里面。」
月神︰「……」
她又一次想要暴走。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以為她在嚇唬他?
眼楮,其實才是月神的究極大招。
她天生擁有一雙異于常人雙眸。
進入陰陽家之後,她翻閱了不少古籍,再結合陰陽家的秘術,終于練成了一招專屬的攝魂術。
她的眼楮,會讓人的靈魂不知不覺進入她的心靈世界。
修為弱一點的,瞬間便會魂飛魄散。
修為高的,靈魂幾乎也沒有可能再回去,將永遠困死在她內心里的星空之中。
只不過,月神從來不用這一招,因為她不想讓人窺視她的內心世界。
哪怕剛才她已經陷入了困境,她也沒有主動施展攝魂術。
卻不知為何,許長安的靈魂依然還是闖了進來。
「呼!」
月神長長吐了一口氣,努力地讓心情平靜下來。
她已經猜到許長安在故意擾亂她的心神。
如今在她的心靈世界里,她的心神一亂,說不定會讓對方的靈魂找到機會逃出去。
她絕不容許一個窺視了自己的過去,窺視了自己秘密的人離開。
待到心情平穩下來,月神澹澹道︰「你的實力讓人佩服,但你的為人卻讓人不齒。
一個只懂得用卑鄙手段的人,是難成大氣候的。」
「呵呵……」許長安笑了笑︰「你說得沒錯,正如你崇拜的東皇太一,他不也是經常使用卑鄙手段麼?
陰陽家的一眾高手,幾乎都是他用卑鄙手段或騙、或利誘、或強行擄走而來。
但終究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如今,星魂已死,雲中君恐怕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說不定現在雙方已經交上手了,他壓根沒有機會逃走。
而大司命與少司命已經選擇了棄暗投明。
這麼一算,陰陽家的主力已經折損大半,你覺得東皇太一還能蹦多久?」
盡管月神心里已經知道陰陽家大勢已去,但依然還是嘴硬︰「你們根本殺不死東皇閣下。」
「我說月神大人,這里可是你的內心世界,我能感應到你內心里真實的想法,所以,你沒有必要口是心非。」
「你……」
月神不由咬了咬牙。
的確,在她的內心世界里,進入之人的確能感應到她真實的想法。
同樣,她也可以感應到對方的念頭。
但奇怪的是,偏偏,她卻難以感應到許長安的內心世界。
在二人交談之時,她已經多次嘗試,可卻像是進入了一片茫茫的雲海之中,只能窺視到一些朦朦朧朧的東西,根本看不真切。
這,也越發地讓她對許長安產生了一種濃厚的好奇與興趣。
她的念頭,許長安卻能感知到。
故而,調侃道︰「我知道,你現在的心里非常的矛盾。
可以說,我是你這一生最痛恨的人,恨不能將我碎尸萬段。
但同時,你卻又莫名地對我產生了一種興趣,想要探視我的內心,想要知道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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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叫愛恨交加……」
不等月神辯解,許長安又道︰「不用辯解,你內心里怎麼想的我一清二楚。」
這一刻,月神感覺自己有些無力。
內心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被人窺視內心的感覺相當不好,但她沒有辦法阻止,除非她強行將許長安的靈魂趕出她的內心世界。
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困住許長安。
哪知念頭剛起,許長安笑道︰「憑你,是困不住我的,只是我暫時還不想出去,我還想多了解你一些。」
「少說大話,只要我不放你出去,你永遠都不可能離開。」
「好吧,本來還想多看看你的內心世界……」
說完,許長安抬手虛空一劃,眼前的星空突然變得一片混亂。
月神驚呼一聲,拼命地想要穩住心神。
星空一亂,她的心緒也會隨之波及。
只是,就這麼一眨間的工夫,許長安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準確地說,是他的靈魂瞬間回歸身體,月兌離了月神的心靈世界。
「月神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許長安一臉微笑,看著眼神變換不停的月神調侃了一句。
「你到底想怎麼樣?」
愣了許久,月神不由艱澀地問了一句。
「你看啊,咱們孤男寡女,你又打不過我,你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你敢!」
月神月兌口驚呼了一聲。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許長安直接動手解她的衣帶。
月神急得眼淚又一次涌了出來,高聲道︰「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好了。」
她之前已經受了太多的羞辱,身體是她最後的尊嚴,寧死,她也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失了清白。
許長安停下手來,看著月神那一雙神秘而又迷人的眼楮道︰「要殺你,我早就下手了。」
「除了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等的就是這句話。
許長安一臉欣慰︰「此話當真?」
月神猶豫片刻,嘆了一聲道︰「自然當真,不過,前提是我能做到的事。」
「你當然可以做到。」
「你先說說你的條件。」
「很簡單,離開陰陽家,做我的屬下。」
「不……」
月神下意識想要回絕。
結果一看許長安又要解她的衣帶,無奈之下只能咬了咬牙道︰「你就不怕我現在答應了你,以後又反悔?」
「只要你答應,我自然不怕你反悔。當然,如果你反悔的話
……」
許長安一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月神忍不住問了一句。
「以後你會知道的……而且我可以保證,你以後一定會喜歡上我。」
「做夢!」
「那就拭目以待吧。」
許長安笑了笑,伸手在月神身上點了兩下,解開了她的禁制。
剛剛可以動的那一刻,月神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動手。
不過,最終還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緒。
「走吧,咱們一起去蜃樓收拾殘局。」
月神皺了皺眉道︰「就算你們現在奪下蜃樓,但你別忘了,嬴政對那艘船寄予了厚望。到時候他必然會雷霆大怒,派大軍討伐你們。」
「什麼你們?是我們,別忘了你現在也是我們中的一員。」
月神︰「……」
怎麼總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走!」
許長安有力地揮了揮手,一副意氣風發的神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