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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這次有好戲看了……

挨了一記耳光,江玉郎整個人都懵了。

在別的地方倒也罷了,可在自家地盤竟然也有人敢打他?

這是在做夢麼?

「你……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江玉郎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喝問了一句。

許長安笑了笑︰「你又可知道我是誰?」

江玉郎愣了愣,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你大爺!」

「噗!」

紅袖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趕緊掉轉頭,肩頭不停聳動。

「可惡,你竟敢羞辱本公子……」

江玉郎忍痛跳了起來,一巴掌向著許長安扇去。

眼見許長安又要動手,綠兒忍不住大聲提醒︰「公子,江公子是江南大俠的兒子……」

「哦?」

許長安心里一動。

同時輕輕捏著住玉郎的手,笑道︰「沒想到竟然是江大俠的公子江玉郎……」

江玉郎一臉漲紅,拼命地想要抽回手,同時以一副命令的語氣呵斥︰「知道是本公子還不松手?」

「啪!」

沒料,許長安抬手又是一記耳光。

這一次扇的更重。

上次只是扇掉了一顆門牙,這次直接扇落了幾顆大牙,差點將這小子扇到船下。

紅袖不由大吃一驚,捂著嘴,一臉的驚疑之色。

她又不傻。

明知是對方是江玉郎還敢下此重手,想來身份也不簡單。

「你個小賤種,小小年紀便如此蠻橫無禮,也不知你爹是怎麼教你的。

滾回去告訴你爹,就說我說的,什麼狗屁江南大俠,不過就是個陰險小人,沽名釣譽之輩。」

說完,像拎小雞一般將江玉郎拎了起來,一把扔到了河水中。

「撲通!」

水花四濺。

而這一切,被岸邊一眾人看了個一清二楚,一個個呆若木雞。

「天啊,那小……那人到底是誰?居然敢打江玉郎?」

「還打的如此之狠……」

「恐怕是名門大派的弟子……」

「這次有好戲看了……」

畫舫上,紅袖終于回過神來,忍不住跑到船舷邊看了看。

看到江玉郎正在掙扎著向岸邊游去,這才松了一口氣。

隨之又轉過身瞟向許長安道︰「公子,你……你就不擔心江大俠找你的麻煩?」

許長安樂呵呵道︰「就怕他不來。」

「這……」

「怎麼?紅袖姑娘很怕江別鶴?」

紅袖嘆了一聲︰「江大俠在江南地區赫赫有名,想來也不會對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樣。

小女子只是擔心公子,不管怎麼說,江玉郎乃是他的獨生兒子。

如今吃了這麼大的虧,想來江大俠再有君子風度,恐怕……也很難咽下這口氣。」

「無妨,那到時候便讓大家看看他赫赫有名的江南大俠,到底教出了一個什麼樣的兒子。」

「唉,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小女子連累了公子。」

「無妨,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不要影響咱們喝酒的心情。」

「嗯!」紅袖點了點頭,隨之吩咐綠兒︰「去告訴船夫返回小湖,回頭你再抹一些藥療傷。」

「好的小姐。」

綠兒應聲而去。

不久後,畫舫緩緩而行,向著東南方向移動。

許長安與紅袖站在船頭一邊欣賞風景,一邊聊天。

「不知許公子貴姓大名?是何方人士?」

「在下許長安,鎮江人,紅袖姑娘呢?听口音像是本地人?」

「嗯,離的不遠……之前听公子的語氣,似乎對江大俠有些不滿?」

許長安回道︰「也不是不滿,只是眼見那江玉郎如此蠻橫無禮,哪里像是一代大俠的兒子?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見那江別鶴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大俠,多半是沽名釣譽之輩。

而且,我曾經听人說過,說江別鶴的背景十分神秘。

江湖中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年輕時候的事,就像是一夜之間就突然冒出來。

所以我猜測,他的來歷與背景恐怕沒那麼簡單。」

紅袖一臉感慨道︰「公子說的在理,正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些人善于偽裝,表面道貌岸然,仿佛謙謙君子,暗地里卻一肚子壞水,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不覺間,畫舫駛進了一處河谷。

兩岸青山蒼翠,雲霧繚繞,飛鳥在空中盤旋飛舞。

里面分布著不少河道,猶如蛛網一般,畫舫不時變換方向,最終駛到了一處四面環山的小湖中。

許長安不由道︰「難怪無人知紅袖姑娘的畫舫泊于何處,此處簡直就像是個世外桃源一般。」

紅袖嘆了一聲︰「其實,小女子也是第一次帶外面的人到這里來。」

「哦?」許長安眉頭一動︰「難道,紅袖姑娘擔心江別鶴前來找麻煩?」

紅袖默默點了點頭。

許長安嘲弄地笑了笑︰「他不是號稱江南大俠麼?總不能下黑手吧?」

「那可說不準……」

這時,許長安感覺紅袖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仇恨。

雖然一閃即逝,但卻瞞不過他的感知。

難道,她與江別鶴之間有仇?

于是下意識問了一句︰「難不成紅袖姑娘與江別鶴打過交道?」

「沒……」紅袖自嘲地笑了笑︰「像我這樣的煙花女子,哪里有機會結識堂堂江南大俠?」

話是這樣說,但許長安卻感覺她有些言不由衷,內心里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許長安也懶得去打破砂鍋問到底。

既然已經上了紅袖舫,自然不能辜負這良宵美景。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

畫舫泊在湖心,搖搖蕩蕩。

一直到半夜過後,方才慢慢平息下來。

翌早。

一縷朝霞斜斜地從窗框照射進來。

映在紅袖澹粉的臉上,越發顯得嬌艷欲滴。

許長安側躺著,柔柔地摩挲著她的秀發。

「公子……」

紅袖偏過頭來,一臉哀憐的表情。

「怎麼了?」

「昨日……昨日公子問起江大俠的事,小女子的確沒有與他打過交道,但……」

說到這里時,紅袖長長吸了一口氣,表情看起來仿佛還有些猶豫。

「紅袖,有話不妨直說,你說江大俠怎麼了?」

「公子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個惡魔……」

她的表情變得憤怒而又悲痛。

許長安眉頭一動︰「哦?你是如何知曉的?」

紅袖又吐了一口氣,將頭縮到許長安的懷中,似乎在尋求一種安全感。

「小女子之所以淪落風塵,全都是因為他……」

紅袖徐徐講起了自己的遭遇。

「當年,我父母都是江湖中人,在安慶一帶也算小有名氣。

江別鶴當年的名氣還沒有那麼大,還不是什麼江南大俠。

他喜歡廣交朋友,我父親也與他熟識,常有往來。

有一天,我父親無意中發現了他的秘密……吃驚之下,便悄然想要離開。

沒料卻被江別鶴發現,窮追不舍,將我父親打落山崖。

他不放心,又專程繞到山崖下面去尋,結果卻沒有找到尸首,只看到了一些血跡。

的確,我父親福大命大,在下墜時被樹枝掛住。

雖然保住了一命,但也因此而受了重傷。

他強忍傷痛急急往家里趕,想帶著母親遠走高飛,以躲避江別鶴的追殺。

哪知,還是晚了一步。

江別鶴抓走了我的母親,想引我父親去山莊。

慶幸的是,當時我沒在家里,而是在舅舅家。

父親寫了一封密信藏了起來,並找到我舅舅,委托他將我撫養成人,等我成大成人,再去取那封信。

之後,他便去找江別鶴……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在我十四歲那年,舅舅不由身染重病。臨終前,他告訴了我父親藏密信的地點。

安葬了舅舅之後,我去取了那封信,方才知道了一切……」

講到這里時,紅袖已泣不成聲。

許長安摟緊她安慰了幾句。

待到情緒稍稍平復,紅袖繼續道︰「看了密信之後,我發誓要為父母報仇雪恨。

只是,憑我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斗得過堂堂江南大俠?

就算我將密信公諸于眾,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我自願墮入風塵。

我希望有一天,遇上一個真正的高手,能夠替我報仇。」

听到這番話,許長安不用感慨。

「難怪,你會定下那樣奇怪的規矩。」

紅袖點了點頭︰「是的,因為這樣就只有那些武功較高的人才能上畫舫。」

「雖說你的方法有些不對……但,冥冥中自有天意,你遇上了我。」

聞言,紅袖驚喜不已,一臉期盼地問︰「公子願意相助?」

許長安笑了笑︰「小事一樁。」

對他來說,的確是小事一樁。

江別鶴當年不過就是一個書僮,心機深、城府深,不過就是私吞了江楓的家財,四處散財,這才成就了江南大俠的美名。

論武功,恐怕很難躋于一流高手之列。

「太好了,多謝公子。如若公子能助小女子報仇雪恨,小女子定以千金相酬。

如公子不嫌,小女子也可為奴為婢,侍奉公子左右。」

為了報仇,她可謂豁出了一切,不僅散盡家財,且甘願為婢。

只不過,許長安並不意這些。

對他來說,對付江別鶴是早晚的事,如今也不過順手而為。

「對了……」

許長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紅袖姑娘,听說最近有不少女子離奇失蹤,你是否知道一些線索?」

紅袖搖了搖頭︰「听是听說了,但卻不知是何人所為,應該是采花大盜。」

「江別鶴有沒有什麼反應?」

「听說他放了話,說一定要抓住對方,給大家一個交待……」

說到這里,不由眉頭一動︰「難道公子的意思是……此事與江別鶴有關?」

「難說……這家伙城府極深,為了沽名釣譽什麼事干不出來?

假設是他暗中下的手,那麼就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想借此事抬高自己的名望,到時隨便殺個江洋大盜當替死鬼。

如此一來,不管是官府還是百姓都會感激他。

另一種,是這家伙心理扭曲……也或是修煉什麼邪功。」

聞言,紅袖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如果真如公子所說,那就太可怕了。」

「看來,我得去模模這家伙的底細。」

一听此話,紅袖急急道︰「公子切勿沖動,此事須從長計議。

江別鶴在安慶經營多年,想來府中機關重重,不如另想他法。」

「無妨,我心里有數。」

「可是……」

「放心吧,今晚我便去模模那老家伙的底,晚一天,又不知誰家姑娘會被禍害。」

「是啊……」紅袖嘆了一聲︰「听說城里有好幾個丟失了女兒的婦人都瘋了。

不過公子還是要小心一些,要不這樣,我將畫舫駛回河中。

到時候公子再一露面,說不定江別鶴就會主動來找你。

大庭廣眾之下想來他也不敢耍花招,到時候公子可以當面試探一下。」

「好吧,先試試看。」

于是,紅袖又吩咐船會將船駛向往昔固定停泊的地方。

結果,江別鶴還真的來了。

他一向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名聲,總是以一副豁達的大俠面孔出現在世人面前。

但,這一次兒子被人打得這麼慘,還被扔進河中。

關鍵是,許長安昨日里還當眾說他是個陰險小人,沽名釣譽之輩。

如果他不出現,這張老臉往哪里擱?

傳出去,江湖中人也會笑話他,在自家地盤上連自家兒子都保護不了,稱什麼江南大俠?

畫舫剛到不久,江別鶴便踏波而來,幾個起落便躍上了畫舫。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聞訊趕來,想要瞅瞅熱鬧。

他們想看看江南大俠到底如何處理此事。

同時也對許長安的身份與實力很是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與江南大俠正面對抗。

「在下江別鶴,不知是昨日是何方朋友教訓犬子?」

江別鶴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憤怒與殺意,擺出一副大俠的風範。

許長安牽著紅袖的小手走了出來。

走出船艙方才松開手,拱手道︰「原來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大俠,久仰久仰。」

江別鶴皺了皺眉,細細打量了許長安一眼,隨之又拱手問︰「不知朋友高姓大名,是哪位高人門下?」

「在下許長安,一介江湖無輩之名而已。」

「許長安?難道你是鎮江許家的弟子?」

許長安笑了笑︰「錯不!」

「那不知犬子與你有何過節?為何下那麼重的手?」

許長安搖了搖頭︰「沒有過節。」

「你……」

江別鶴差點沒忍住。

沒過節還打得那麼慘,有過節豈不是更慘?

「江大俠何不問問,你兒子到底做了些什麼?相信岸邊不少人都看在眼中。

在下已經登上了紅袖姑娘的畫舫,他卻不守規矩強行登上畫舫。

這倒也罷了,一上來就耍威風,不僅扇丫鬟綠兒的耳光,還罵她賤婢。

總之,比紈褲還要紈褲,比惡少還要惡少。

在下有點想不通,以你堂堂江南大俠的身份,怎麼會教出如此不成器的東西?

要我看,這種不成器的東西不如直接打死算了,也省得玷污了你江南大俠之名。」

江別鶴終于忍不住了,怒道︰「狂妄!老夫如何管教兒子,何時論到你來品頭論腳?」

「江大俠如何管教兒子,在下自然管不著。但你兒子胡亂出來咬人,那就是江大俠教子無方……」

「放肆!」

江別鶴一臉暴怒, 起抬掌,看樣子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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