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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送你一份特殊的厚禮

傍晚時分,抓捕行動終于結束。

鎮里慢慢恢復了平靜。

一眾百姓雖說受到了一番驚嚇,但這一次清剿之後,相信鎮里會清淨很多。

至此,許長安此行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只等京里來人押解一眾人犯與繳獲的物資。

而這些物資,同時也是重要的證物。

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當夜,許長安一臉愜意地盤著藤球,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月光很白。

夜色很潤。

翌日。

阿藤早早起床梳洗了一番,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又打來一盆熱水等著許長安起床。

她終于月兌離了苦海。

老媽子主動將賣身契還給她,所以,從今後她自由了。

當然,老媽子可不會那麼好心。

她是怕許長安找她的麻煩,故而主動送了個人情。

等到許長安起床洗漱完畢,阿藤不由再次拜了一禮︰「多謝大人!」

「阿藤,如今你已經自由了,回家後好好過日子。」

「嗯。」

阿藤點了點頭。

不久後,許長安帶著幾個手下騎著馬再次來到了煉鋒號鑄刀廠。

這次,他是穿著官服來的。

再加上身邊還跟著幾個手下,嚇了在刀廠門外守門的漢子一大跳。

正待掉頭跑進去稟報時,許長安笑了笑道︰「不必驚慌,我是上門來送禮物的。」

「送禮物?」

守門的漢子一臉驚愣。

「你去告訴你們當家的,就說我抓到了一個叫飛龍的人,讓他出來認一認。」

守衛的漢子一聲不吭,拔腿便往里面跑。

「當家的,不好了,外面來了幾個錦衣衛……」

「錦衣衛?」向且正 地彈起身來,下意識想去拿刀。

昨日大批官兵在左崗鎮抓人的事他已經听說了。

而且,對他這樣的江湖中人來講,錦衣衛登門可不是什麼好事。

錦衣衛除了經辦朝中要桉之外,同時也暗中監江湖各方勢力動態,一旦發現異動,便會采取措施平息。

好在,守門漢子及時補了一句︰「領頭的那個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麼送禮物,又說什麼抓到了飛龍……」

「什麼?飛龍?」

「好像是這麼說的……」

「我去看看。」

向且正腳步匆匆走向門外。

來到門口一看,整個人都懵了︰「許……許少俠?」

「呵呵,前輩別來無恙?」

向且正拱了拱手︰「在下參見大人,前輩二字實不敢當。」

「前輩,在下此番前來雖身著官服,但卻不是以錦衣衛的身份而來。此來,是送你一份特殊的厚禮……」

說到這里,沖著手下吩咐︰「將麻袋抬下來解開。」

「是!」

兩個手下將置于馬背上的麻袋抬下來,並解開了系口。

原來,麻袋里竟然裝著一個人。

「飛龍?」

看清對方的模樣之後,向且正不由失聲驚呼。

雖說之前有所心理準備,但他依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師父!」

「師父,我們來幫你!」

這時,鑄刀廠的一眾弟子在定安與鐵頭的帶領之下,一個個揮刀沖了出來。

「不要胡來!」

向且正趕緊大喝一聲。

許長安笑了笑︰「無妨,他們只是誤會而已。」

「咦?那不是……」定安擠了擠眼,甩了甩頭,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許兄弟?怎麼是你?」鐵頭不由驚呼一聲。

「你是錦衣衛?還是個大官?」定安終于回過神來。

許長安抱了抱拳︰「定安、鐵頭,之前有秘密任務在身,故而隱瞞了身份,還請二位兄弟見諒。」

「哦,我明白了……」定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你向我們打听附近一帶的馬幫、土匪。

昨日鎮里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就是你們在抓人對吧?」

「對!」

許長安笑著點了點頭。

向且正則急急問︰「請問許大人,飛龍你是在哪里抓到的?」

「在懷安一處山谷里。這家伙投靠了一個姓梁的晉商,幫著私運朝廷禁運物資,結果被我發現了……」

「那……這就是大人說的禮物?」

「不錯!」

「大人怎知飛龍與在下有仇?」

許長安神秘地笑了笑︰「別忘了,在下是錦衣衛。」

這麼一說,向且正不由苦笑︰「果然,江湖中很多事都瞞不過你們……」

說到這里,後退一步,隨之長揖到底︰「向某多謝許大人送來的這份厚禮。」

定安忍不住問︰「師父,麻袋里那人是誰啊?」

鐵頭則問︰「他跟師父有仇?」

向且正擺了擺手︰「一會再說……」

隨之又沖著許長安等人拱手道︰「許大人、各位錦衣衛兄弟,如不嫌棄,還請到寒舍喝杯茶。」

許長安回了一禮︰「多謝前輩好意,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就此告辭!」

「既如此,向某便不挽留了,但是許大人這份人情向某一定銘記于心。

他日如有用得著向某的地方,向某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呵呵,前輩言重。好了,在下先行告辭……定安、鐵頭,有機會再找你倆喝酒。」

話是這麼說。

但是,許長安專程將飛龍送過來,自然也是想讓向且正欠他一個人情。

或許哪一天,這個人情就能派上用場。

等到許長安一行離開之後,向且正方才瞟了麻袋一眼,喝令道︰「將此人抬進去。」

「是!」

幾個弟子上前七手八腳拎著麻袋扔到院子里。

「定安,去刀堂將供著那把斷刀拿出來。」

「啊?」

定安愣了愣。

因為,這把刀對于煉鋒號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否則也不會供在刀堂中。

「啊什麼?讓你拿你就拿。」

「哦。」

定安飛快地跑向刀堂。

「打盆水來把他潑醒。」

向且正又沖著鐵頭吩咐了一句。

「嘩~」

不久後,鐵頭端著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飛龍終于醒轉過來。

睜開眼,發現四周竟圍滿了人。

飛龍惡狠狠道︰「你們是誰?趕緊將我放開。」

「師父,刀來了。」

安定拿著斷刀走上前來並交給師父。

向且正接過斷刀摩挲了一會,隨之瞟向飛龍喝問︰「飛龍,你可還記得這把刀?」

飛龍愣了愣,隨之終于想起了什麼,不由狂笑︰「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將……」

一听此話,一眾弟子情緒激動,當即便要上前群毆。

「都住手!」

向且正大喝了一聲。

隨之瞟向定安說道︰「定安,有些事,師父以前瞞著你,但現在可以告訴你真相了。

你姓黎,你父親是我的師兄……」

向且正緩緩講起了當年之事。

「這把斷刀便是你父親留下的,如今,你可以親手報仇了。」

定安似乎傻了一般,呆呆地接過師父手中的斷刀。

「定安,你沒事吧?定安?」鐵頭關切地問了一句。

「狗雜碎,我殺了你!」

定安突然醒轉過來,瞪著血紅的雙眼沖到飛龍身前,掄著那把斷刀瘋了似地砍,猶如砍柴一般。

血肉四濺。

一眾弟子趕緊紛紛躲避。

向且正熱淚盈眶,抬頭看著天空喃喃道︰「師兄,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

兩日後。

一千羽林衛分別押解著人犯與繳獲的物資返京。

而這時候,許長安卻又馬不停蹤,率一百名錦衣衛精銳快馬加鞭,直奔晉中。

以範家為首的八大晉商,幾乎都聚集在晉中一帶。

雖然之前抓捕的人還要入京受審,但是許長安已經掌握了不少鐵證,自然要先下手為強。

之前,裴綸問他為何沒有帶月兌月兌一起,他只說月兌月兌另有要事。

其實是派月兌月兌秘密到晉中暗察,搜集各方面的證據。

月兌月兌不負所托,還真搜集了不少。

這一次來晉中,許長安相信那八大晉商必然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千方百計反擊。

比如買通朝中重臣、東廠什麼的聯手向錦衣衛施壓。

許長安猜的沒錯,就在他奔赴晉中之際,京城里已然暗流洶涌,各路宵小粉墨登場。

畢竟,八大晉商財大氣粗,手眼通天。

陸文昭、沉煉等人焦頭爛額,成天都有人登門拜訪,送禮者有之、說情者有之、施壓者有之。

沒途換乘坐騎,一路疾行,僅用了三日,許長安一行抵達了晉中。

到了城外,許長安吩咐一眾手下原地駐扎,僅帶了四名手下入城,並來到府衙找到了知府伍子杰。

其實,伍子杰早已收到消息,知道許長安的來意。

不過還是明知故問了一句︰「不知千戶大人到本府有何公干?」

「伍大人,在下此次前來是奉旨查辦以範家為首的八大晉商通敵賣國、意圖謀逆一桉……」

通敵賣國、意圖謀逆?」

這八個字眼驚出了伍子杰一身冷汗。

「怎麼?難道伍大人的消息如此閉塞?不知在下已經在邊境抓到了他們與女真人私自交易之事?」

「這……」

伍子杰不由抬手抹了一把冷汗。

畢竟,一旦涉及到通敵、謀逆之類的大罪,又不知會牽連多少人。

而且這八大晉商幾乎都在他的轄區內,他又如何不心驚肉跳?

「如果伍大人沒不知道,那在下……」

「不不不,本官倒是听聞了一些,只是沒想到事態竟如此嚴重。」

「伍大人,他們的行徑恐怕比你想像的還要嚴重的多。

這樣給你講,女真人攻打大明的刀槍、箭支,作戰消耗的糧草,大多就是由這伙奸商提供的。

如果不是這樣,女真人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源與大明作戰。」

「嘶,怎麼會這樣?」

伍子杰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因為,人的貪念往往是無邊界的。」

伍子杰小心翼翼地問︰「那不知千戶大人要本官做什麼?」

「很簡單,配合錦衣衛,抓捕八大晉商及相干人等歸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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