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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以血祭刀!

翌日一早,由向且正親手打造的三把鋼刀終于出爐。

經過測試,其強度、韌性等等方面,遠超之前所采用的傳統工藝打造的刀。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向且正細細摩挲著自己打造的刀,一臉的驚訝、驚喜與激動。

這一生,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打造了多少把刀。

但這三把,無疑是最出眾的。

其實打刀的過程與他以前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所不同的就是在融鐵的過程中,融合了少許別的金屬與材料。

就那麼一點點不起眼的小小變化,打造出來的刀,品質堪比江湖中的名刀。

「鐺!」

抬指一彈,刀身輕顫,聲音清脆悠長,宛若龍吟。

「好刀!」

向且正忍不住高聲贊了一句。

雖然,這是他自己打造的刀,頗有自賣自夸之嫌。

但,他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驚喜與激動。

定安拿起另一把刀細細觀摩了一番,忍不住道︰「師父,想不到那張方子果然神奇,這恐怕是咱們煉鋒號有史以來鑄的最好的刀。」

這時,鐵頭帶著許長安走了過來。

「許少俠,請受向某一拜!」

向且正當即放下刀,沖著許長安揖了個江湖大禮。

「前輩,萬萬不可!」

許長安趕緊上前摻扶。

「許少俠,沒想到你這方子果然奇妙無比,你看看這刀……」

向且正順手拿起其中一把刀遞給許長安。

「不錯,前輩果然好手藝。」

向且正一臉謙虛︰「哪里哪里,全憑了許少俠給的那張方子。

對了,向某昨日說過,願出高價買下方子,不知少俠……」

許長安笑著擺了擺手︰「不必了,要不這三把刀就當作酬資好了。」

聞言,向且正大喜過望,再次沖著許長安揖禮致謝。

雖然他已經掌握了方法,要不要那張方子都無所謂。

但,作為煉鋒號的掌門人,如果連這點誠信都沒有,以後怎麼混江湖?

不久後,許長安帶著三把刀辭別而去。

關于晉商與這一帶的馬幫、土匪、女真人等各方面的勢力,經過鐵頭、定安二人的講解,他心里已經大致有數。

回到客棧,許長安將刀分給了盧劍星與裴綸一人一把。

「好刀!」

一上手,裴綸便忍不住贊了一聲。

「嗯!」盧劍星摩挲著刀鋒附和道︰「這比咱們錦衣衛的繡春刀還要好,沒想到那煉鋒號竟能打造出如此好刀。」

裴綸倒是心里有數,笑道︰「這刀是新打的,怕是長安告訴的法子。」

「知我者,裴兄是也!」

「看,我就知道……」

「行了,說正事,你倆有沒有打听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盧劍星回道︰「還真有。」

「說來听听看。」

「根據我二人的觀察,此地雖然有不少晉商,但做的大多是零碎交易,規模不大……」

裴綸接口道︰「沒錯,所以我們懷疑,這里並非他們與女真人交易的主要地點。」

「嗯,沒錯。鐵頭二人告訴我說,晉商與女真人交易的地點主要在懷安一帶。

那里緊鄰漠南,而如今,女真人已經控制了漠南不少地方。

女真人在那里收貨,通過漠南再轉運到遼東……」

「那咱們現在便去懷安?」

「嗯,一會再去集市看看,吃完午飯就出發。」

隨後,許長安去了一趟集市,經過一番細細的觀察,集市雖然很熱鬧,人也很多。

但交易的規模都不大,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行商。

而且這里的馬幫、土匪很多。

他們在這里銷贓,包括劫掠來的一些漢子,當作奴隸賣,還有女人、孩子。

不久後,許長安發現了一伙熟人。

正是前日里發生過械斗的那伙獵戶。

這幫家伙又不知搶了誰,正在處理贓物。

「想不想祭刀?」許長安沖著盧劍星與裴綸問。

「祭刀?找誰祭刀?」

「他們!」

許長安抬手指了指那伙正在往集市外面走的獵戶。

「你是頭兒,你說祭就祭。」

「走!」

于是,三人迅速繞道,沖到了那伙人的前面。

對方大約十余人,一個個興高彩烈走出集市,正在商量晚上去哪里找豬。

豬,是他們的黑話,意思是指獵物,準確地說是指人。

遇上男的大多宰了,劫財。

遇上女人,如果尚有姿色的話便賣給人牙子。

剛出集市不遠,一道人影突然走了出來,攔下了一眾獵戶的去路。

「小子,竟然是你!」

領頭的那個獵戶認出了許長安,不由一臉猙獰喝罵了一句,同時拔出刀來,正待喝令一眾人圍攻。

沒料這時候,身後兩道人影一左一右,旋風一般沖出來。

刀光掠過,血液迸濺。

「啊!」

最後面兩個倒霉家伙慘叫了一聲,當即倒在了血泊中。

「不好,後面有人!」

等一眾人回過神來時,盧劍星與裴綸出手如電,又一次砍翻了兩個。

也就是說,轉眼之間,對方已經倒下四個。

要說這些獵戶雖然狠,過的都是刀口舌忝血的日子。

但與經常與江洋大盜打交道的錦衣衛比狠,真的不夠看。

「風緊,撤!」

領頭的獵戶又想開 。

「撤你大爺!」

許長安罵了一句,一個疾突沖向那領頭的獵戶。

如果今天讓這家伙跑了,他也就枉為錦衣衛千戶。

再說了,這手中今早剛出爐的熱騰騰的刀,早已饑渴難耐。

眼見許長安來勢太快,領頭的獵戶無奈之下,不得不咬緊牙關,全力揮刀 了過去。

「鐺!」

場中響起了一聲震蕩耳膜的金屬交鳴聲。

領頭的獵戶頓感手臂酸麻,身體也被震得退了兩步,手中的刀竟然斷成兩截。

不等對手來得及反應,許長安閃電般再踏一步,雙手握刀,由下而上反手一撩……

刀影如練,竟拖出了一道殘影。

一道血霧在空中噴濺。

這一刀,猶如殺豬一般,直接將那領頭的獵戶開腸破肚。

「嘔……」

附近一個獵戶看到了這一幕,不由胃液翻騰,不受控制地伸了下脖子……

「呼!」

裴綸一刀斬來。

「砰!」

地上多了一顆人頭。

「饒命,三位好漢饒……」

另一個獵戶嚇得魂飛魄散,本想求饒,結果命字尚未出口,許長安斜刺里一刀。

一刀封喉!

前後不過十幾息時間,戰斗結束,對方十余人全部躺在血泊中。

等到有人听到動靜跑來查看時,許長安三人已經不見蹤影。

……

傍晚。

懷安以北的一處山腳邊,零散地分布著大大小小上百頂帳篷。

這里名義上是大明朝的地界,其實已經被一個韃靼部落所控。

而這個韃靼部落,又歸順了後金。

所以,目前真正控制這里的乃是女真人。

天色尚未黑下來,谷中已經搭起了幾堆篝火。

篝火邊圍著不少漢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聲劃令,氣氛那叫一個酣暢淋灕。

也有一些有身份的人坐在大帳中,享受著溫暖的火盆,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美人的歌舞。

天一黑,三個伙計裝扮的男子從一個小帳篷里走了出來,隨之分散而行。

這三個伙計,正是許長安、盧劍星、裴綸。

三人到此,自然是為了搜集證據。

這里有不少伙計來來往往,倒也容易蒙混過關。

剛走不遠,一個韃靼人突然沖著許長安大聲喝道︰「站住!」

許長安愣了愣,下意識瞟了過去。

不會被人識破身份了吧?

「你啞巴?」

對方瞪大眼楮沖著許長安吼了一聲。

「阿巴阿巴……」

你說我是啞巴,我就裝啞巴好了。

「過來,幫我搬兩壇酒。」

「阿巴阿巴……」

許長安隨著對方走到附近的一個小帳篷里,抱了兩壇酒,又跟著對方一起送到了一頂大帳里。

一進大帳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里面盤坐著七八個人,一個個喝的滿面紅光。

許長安將酒壇放到邊上,眼光下意識瞟了一眼,不由眉頭一動。

不過,未露聲色,放下酒之後便躬著腰退了出去。

退出帳外後,假意走了幾步,眼瞅著四下里無人注意,模了模褲帶,裝作要撒尿的樣子走到了暗處。

一到暗處,當即悄然繞到了剛才那個大帳背後,隨之啟用了「感知+」。

因為,他剛才發現了一個人,一個手上、頸上、臉上、頭上皆有紋身的光頭。

不出意外的話,正是殺害定安父親的那個馬匪首領︰飛龍。

傳說這家伙會飛。

當然,傳說大多不能當真,或許這家伙只是輕功好一點,會飛檐走壁,結果傳來傳去傳神了。

但古人往往就吃這一套。

一開始,大帳里的聲音很嘈雜,大多都是勸酒的話,听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後來,終于有人道︰「飛龍,以後這條線我就交給你來管,可不許出什麼差錯。」

「涂管家放心,有我飛龍在,保證貴號的貨物完好無損。」

「涂管家,飛龍我是很了解的,以前在咱們西域一帶可是無人能擋……」

听了一會,許長安終于听出了一些信息。

原來,這個涂管家乃是八大晉商之一的梁家的管家。

飛龍不知怎麼竟然投靠了梁家,專門負責押運從山西到懷安這條線的貨。

也就是與女真交易的那些朝廷禁運的戰略物資。

這下好了,總算逮著一條大魚了。

一個管家,相信知道不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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