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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母一邊用皮尺給蕭輝量著各項尺寸,一邊道︰「少掌櫃他可是來了好久了,一直在等你。」

張易安趕忙鞠躬道歉道︰「對不起,顧兄,讓你等了這麼久。」

「沒什麼,你也是為了學習嘛,等會兒吃完飯有空嗎,跟我出去辦件事。」

「有的,易安願听顧兄差遣。」

「行了,別傻站了,趕緊吃飯吧。」

很快,顧順與張易安便先行落座,張母將筷子遞給了兩人,隨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蕭輝道︰「孩子你要不要也來吃點啊,別站在這里了。」

蕭輝卻搖了搖頭,作為顧順身邊的近侍,必須隨時提防一切潛在的可能,出于安全考慮,其中就包括不能跟主人吃一樣東西,特別是外出的時候,要是對方下毒,兩人都吃了的話,很容易遭遇危險。

而且兩人的身份與地位也有差距,作為顧順的手下,跟自己的上司坐在一起吃飯,是非常失禮的事情。

顧順當然不會有他這樣的顧慮,見蕭輝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接開口道︰「你也過來一起吃點吧。這不是請求,這是命令。」

蕭輝見顧順態度十分堅決,這才坐了下來,接過了張母遞來的碗筷。

張母見眾人都坐定,才打開了每道菜上面的蓋子,熱情地招呼道︰「少掌櫃,嘗嘗這道菜,這是我親自炒的,蘆筍炒肉,還有這道鹽水鴨,可是我們那邊的名吃。再嘗嘗我做的魚,味道絕對跟其他的不一樣。」

不一會兒,顧順的碗里就堆滿了張母夾過來的菜。

「夠了,夠了,伯母你也吃啊,不用管我,我隨便湊合幾口就成。」

「那哪成,少掌櫃好不容易來我們這一趟,可一定要吃飽,不然豈不顯得我們待客很沒有誠意。」

在張母這種淳樸善良的農家婦女看來,客人從外面來,無論家里還剩多少吃的,總要備點好的給他們,不然就會顯得自己很摳搜。

顧順幫了他們娘倆這麼大的忙,張母說什麼都要招待好。

雖然顧順也不是第一次來張易安這里吃飯了,可是每次都被過于熱情的伯母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見顧順的碗里實在是裝不下了,張母又換了目標,開始往蕭輝的碗里夾菜,「來多吃點,你看你這個孩子,長得這麼瘦,又不願意說話,沉穩老實的,可真是個省心的好孩子。」

顧順則端起茶杯對著張易安道︰「易安兄最近跟郝先生學的怎麼樣?」

「郝先生不愧是前朝進士,學識淵博,我跟著他請教了不少東西,很多以前一知半解的學問也都有了答案。

還要感謝少掌櫃為我準備的那些書,我已經將書全部學習了一遍,下個月就可以去考童生試,只要考過了縣府院試,我就能成為童生,成為一個真正的讀書人了。」

「那麼多書,竟然這麼快就看完了一遍,看來易安兄真的很用功啊。」

「還要多虧顧兄能讓我安心讀書,不然我肯定不能拜郝先生為師,說不定現在在哪個地方做工呢,自然要努力學習,不能辜負顧兄你的期待。」

「其實我只是給你提供了一個機會,真正努力的還是你。」

「我始終忘不了顧兄當時的托付,將來一定會替顧兄辦好所有事情的。」

「易安兄能有這番話,我已經非常欣慰了。來,我以茶代酒,敬易安兄一個。」

張易安立刻端起身前的茶杯,兩個人的茶杯撞了一下,隨即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顧順又問道︰「我剛剛看了易安兄寫的那些手稿,易安兄已經開始編纂字典了嗎。」

「讓顧兄見笑了,我也只是隨便寫寫,還算不上是手稿,因為編纂這個東西,需要耗費大量精力,所以雖然弄了這麼多天,我連一個完整的字都還沒有弄完。」

「這已經很了不起,編纂字典那可是項大工程,沒有舉國文人之力,僅憑你一個人,實在是有些難辦。需不需要我為你調派些人手,跟你一起來編寫這個,我也希望易安兄能夠早日完成自己的夢想。」

「不必了,郝先生已經在跟我一起弄了,我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一個月的考試上,要連續考三場,都考過了,我就可以拿到秀才的身份,真正開啟仕途的考試了。

至于字典,我現在還不著急,畢竟不能因為這個耽誤了顧兄的計劃,我一定會盡早將功名考到手的。」

「嗯,加油吧。」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不過顧順感覺按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來說,已經用不上了。

現在母親的荊州行動即將展開,幾位鮮卑皇子的皇位爭奪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在洶涌的民意之下,大齊的狀況必將岌岌可危。

在這種情況下,其實已經不需要什麼名正言順的功名了,誰能夠坐穩這方江南城,誰就是老大。

一但大齊局勢有變,這個功名必然會直接作廢。

不過雖然大齊未來會有這樣的變化,但是這一系列的變故,畢竟還沒有發生,因此顧順準備先讓張易安準備著,暫時將其穩住,在學習之余,再給他安排一些其他的任務,讓他積累處理內部各項事務的經驗,為將來幫顧順打理好緣通打好基礎。

「對了,向易安兄介紹一下,這位是蕭輝。這位是張易安,你們兩個認識一下,未來你們兩個就會在一起共事了,彼此認識熟絡,將來還需要你們精誠協作了。」顧順分別將兩人向對方介紹道。

張易安急忙道︰「在下張易安,見過蕭前輩。」

蕭輝也伸出手,面無表情的握了握手。

兩個人的見面非常尷尬,因為蕭輝沒有說話,所以張易安以為他是在冷落自己。

顧順見狀則道︰「易安兄,蕭輝他嗓子有問題,不能說話,所以你不用看他這樣,其實他還是很希望跟你做朋友的。」

張易安有些詫異地急忙低頭道︰「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蕭前輩不便說話。蕭兄看起來應該比我年長個幾歲,以後我便稱呼蕭兄了。」

蕭輝也只是同意的點了點頭,兩人算是打了一個照面。

其實兩人此舉都是在避嫌,畢竟兩人同時作為顧順的手下,分管的領域不同,將來能夠踫面的機會也會極少,並且兩人之間的關系也不可能太近,防止出現猜忌,這種淺嘗輒止,既能在關鍵時刻進行合作,也能在平常保持一定的距離。

張母听說蕭輝竟然不能說話,也不免十分心疼道︰「我看著這孩子這麼好,為什麼偏偏不能說話,我有個方子可以醫治小孩啞巴,以前村里的孩子出來不會嚎,村里人都用這個方子來治病,一般喝上幾服藥,孩子就會哭了,可管用了。」

張易安則在一旁道︰「母親,你就別添亂了,那些土方子怎麼能治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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