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味道的？」
望著面前的九個石蛋，以及不死神朝的諸多將領，秦然嘴角的笑容逐漸變得越來越放肆。
這一刻，秦然的心中突然有些好奇鳳凰蛋是什麼味道的，和雞蛋鴨蛋鴕鳥蛋鱷魚蛋又有何不同。
秦然一邊在心中思考，同時抬起雙拳，雙腿微屈，身軀向前傾，擺出萬道拳的起手式。
沒有任何猶豫，秦然直接打出萬道拳第九氏•君臨天下
一拳落下，九大神形合一，天心印記與秦然高度契合，強悍到極點的達到匯聚在一起，肆意排斥著一切不屬于秦然的東西。
僅僅是一瞬間，古皇山，以及封印著八大神將後裔的神源盡數碎裂，並逐漸化為飛灰消散而去。
「不好，我的孩兒！」
作為不死天皇曾經統率宇宙的地方，古皇山可謂是他老巢中的老巢。
此刻，當秦然催動萬道拳的同時，處于宇宙某處邊界的不死天皇瞬間就感應到了。
這時的他也不再管顧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依附在身上，吸收自己生命燃燒的九幽道火，而是直接催動飛仙瀑回到古皇山。
望著面前幾乎能摧毀一切的拳影，不死天皇想也沒想便是抬手擋在了自己的崽子身前。
「九幽！」
良久，萬道排斥漸漸散開，整個古皇山響徹了一陣刻骨銘心的憤恨聲。
一滴滴鮮血順著漆黑的道火向下滑落，曾經連帝尊都贊嘆的不死天皇，如今再也看不出任何風采，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罪不及家人，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想當年，不死天皇偷襲過眾多晚年的古皇。
哪怕斗戰聖皇一棍子掀了古皇山，不死天皇都沒有對斗戰聖猿一族展開報復。
現如今，秦然則是違反罪不及家人這個潛規則，公然對他的孩子下手。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秦然已經被不死天皇殺了無數次。
「別叫的這麼親熱，我們不熟！」
望著面前渾身燃燒著黑色火焰，幾乎不成人樣的不死天皇，秦然的臉上已經滿是譏笑。
罪不及家人？
別逗了！
對于秦然來說，他最好的尊敬方式就是讓你一家人整整齊齊。
「哎呀，這七個蛋，不知道和雞蛋比起來味道怎麼樣。」
輕輕咳嗽一聲，燦金色的視線掃視著場上的狀況，秦然嘴角的笑容逐漸帶上一抹譏諷。
因為到了這時，不死天皇的九個崽子中，只剩下被他護佑在身後的兩個還完好無損。
其他七個石蛋則是支離破碎，生命精華不斷的從破碎的蛋殼向外流逝。
就連覆蓋在它們外圍，用來淬煉體魄，提升天資的造化源眼都被秦然給轟碎了。
九個造化源眼之中，只剩下三個在瑟瑟發抖。
「你等著，只要我有機會，我保證你秦氏一個也別想活……」
強忍著九幽風炎的灼燒，以及冷凍兩重痛苦，再想起自家九個崽子只剩兩個，身心俱疲的不死天皇也無心再跟秦然爭吵。
飛仙瀑閃過，他和僅剩的兩個小崽子頓時消失在古皇山。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片刻之後，當不死天皇本體離去，秦然也不禁放松了下來。
剎那間，秦然黑色的長發又重新變得灰白，氣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下去，直接從英俊的小伙子變成了將行就木的老人。
不過對于秦然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還有十年左右的壽元能去進行最後一搏。
而且從現在起，不死天皇至少也有十萬年的時間無法再來打擾他。
如果秦然蛻變失敗，他會將全部力量獻祭給九幽道印，助其成為仙器。
毫無保留的仙器神祇復蘇，堪比有缺紅塵仙。
而九幽道印會繼承秦然對不死天皇的仇恨，動用全力追殺那個小雞仔。
現在，他們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
過了許久，人族與太古皇族的戰斗也打完了。
這場由伏羲大帝開局，秦然進行收尾的戰斗，最終以人族的勝利而告終。
自今日起，那些自命不凡的太古皇族徹底被掃進垃圾堆，宇宙中再無任何勢力能壓制人族。
五個太古皇族的族長被殺，他們的皇兵被川英用仙鐘一下下砸碎。
那些皇兵的碎片則是融入羽化青金矛，降魔杵，伏羲龍碑，和九幽道印彷品之中提升底蘊。
現在，川英，霸體楊青和聖體張桐已經走了，可能是不想觸景生情，亦或是有別的想法。
「咳咳，感激不盡，這是不死天皇的不死天刀，其中蘊含了他的道果，就贈與諸位吧。」
環視著場上的秦行，風恆，以及一眾參悟仙鐘的極道世家家主，秦然顫顫巍巍的取出十數塊不死天刀的碎片。
直到這時，白發蒼蒼，身軀腐朽的秦然才像一個處于晚年的大帝。
「多謝大帝。」
聞言，即便心中有很多問題想詢問九幽大帝，但羽化神朝之主，以及西漠佛教的佛祖也敢沒問。
只是上前領一份屬于自己的不死天刀碎片，然後就默默離開。
虎死威猶在，只要秦然沒死，他永遠都是人族至高無上的九幽大帝。
而伏羲一脈的族長風恆則是在離開前對秦行眨了眨眼，示意等會告訴他答桉。
「老祖，您這是……」
隨著眾人的離開，這一刻，望著面前頭發灰白，本源接近油盡燈枯的老祖，秦行的神色很是訝異。
跟其他幾位家主一樣，秦行也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秦然。
首先，以秦然的壽命，哪怕沒有不死神藥續命也依然能堅持三四百年，絕對不會是這幅將行就木的模樣。
其次，以秦然的性格，他不會無緣無故襲擊古皇山。
更別說挑起太古皇族與人族的戰斗。
這一戰堪稱人族與太古種族規模最大，傷亡損失最重的戰斗。
共死了不死天後，寧飛兩個另類成道，一個神秘的不死道人，以及不死天皇麾下八個處于準帝境界的神將，古皇山甚至都被秦然給平了。
甚至還要再加上五個曾經至高無上的太古皇族。
秦然所做的這一切，秦行都無法理解。
「如你所想，造成我這幅模樣的，正是不死天皇！」
听著秦行的不解，秦然的話音中包含著難以掩飾的憎恨。
他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混沌體，活出第二世，卻被不死天皇所打斷。
這份仇恨，即便是殺了人家老婆，七個小崽子，滅了人家滿門，但卻依舊強烈。
「我在道場蛻變，只要再給我十天的時間，我就能蛻變成混沌體，並且活出第二世。」
「什麼？真是不死天皇！而且老祖你還在蛻變混沌體？」
這一刻，將秦然的話音收入耳畔，秦行雙目圓睜，幾乎是見了鬼似的。
他本以為秦然是被不死道人得罪了，但誰曾想居然是不死天皇！
要知道，那位可是太古初期，不，神話末期的人物。
從太古初期活到了現在，這一百多萬年的時間，不死天皇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莫非是成仙了？
而且秦然蛻變混沌體的消息，他也是從來都不知道。
「這是我從他那里搶來的造化源眼，小夏和小雲各吸收一個，你去安排。」
心念一動，兩汪擴充著七彩氤氳之色光芒，充斥著濃郁生命精氣的泉眼迅速浮現在秦行的身前。
幾乎是其出現的一瞬間，磅礡無比的生命精氣似乎就要沖出古皇山的勢力範圍。
可緊接著，吸收了一件太古皇兵碎片的九幽道印彷品輕輕旋轉一周，垂下的神光將其逸散而出的生命精氣盡數掩蓋。
「傳說中的…造化源眼？」
按理來說，親眼見證神話傳說中的無上奇物，秦行應該震驚才對。
可在混沌體，以及傳說中的不死天皇打擊之下，秦行表示自己已經能夠接受。
他麻了。
緊隨其後，秦行迅速操縱漂浮九幽道印彷品，奮筆疾書，在空中書寫了一份信件，向還沒走遠點的風恆發了過去。
再用九幽道印聯通空間祭壇，將兩座造化源眼其中之一轉移到了伏羲龍碑那里。
而做完這一切之後，秦行則是面帶猶豫的看著秦然。
有些話他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想問什麼就問吧，我體內的生命仙精只夠我進行最後一搏，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見自己的最後一件事情被安排好，秦然也是緩緩放松了下來。
接下來，他就要抓緊時間，要趕快調動體內僅剩的生命仙精去活出第二世。
「敢問老祖，成仙路是否是真的，這世上又是否有仙。」
此刻秦行沒有一丁半點極道世家家主的風範，面對秦然，他就像是一個虛心求教的小孩一樣。
成仙，自古以來就是全宇宙所有修士的終極夢想，秦行也不例外。
「成仙路是真的，而且仙分兩種，分別是真仙與紅塵仙。」
聞言，秦然目光微微閃爍，隨即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此刻，秦然只有兩條路。
要麼是用鳳凰涅槃的方式，浴火重生，破而後立的活出第二世。
要麼就是死。
不管最終等待他的結果是哪一個，對于秦然來說，所謂的仙，都不重要了。
「北斗，飛仙星這兩條成仙路都能直通仙域，成道者之下，進入仙路瞬間就會被洗掉道果，但仙域成的，是真仙。」
「至于紅塵仙，需要在凡間界成就，一次次死中求活，逆活九世，紅塵為仙。」
「紅塵仙與真仙各有優劣，但具體的就不是你能在意的了，將這些話傳下去，告訴在成仙路那一世蘇醒過來的小夏和小雲。」
似乎是因為話說太多的緣故，秦然 的咳出幾大口鮮血。
「對了，再給我做一件事，如果將來有一個叫吞天的人成帝，把這東西給她。」
看著似乎略有所悟的秦行，一塊巴掌大小，被設下重重封印的黑色鐵盒頓時浮現在秦然的手心。
而這鐵盒，赫然是由九大神金之一的龍紋黑金所打造。
值得一提的是，自秦然步入晚年起，羽化神朝就開始搜刮各類體質送去昆侖血祭成仙鼎。
由于曾經拿了仙劍，欠下了狠人的因果，所以秦然特意在洪荒古星分下了一縷殺念。
這縷殺念會在狠人的兄長死亡時，出手保下他的一縷殘魂送往青銅仙殿。
而盒子內的東西，就是指引女帝提前找到青銅仙殿的鑰匙。
至于為什麼不將女帝的兄長救下來？
那是因為這件事的因果太大，做不到。
支持狠人女帝在紅塵中成仙的執念就是她的兄長。
如果兄長還在，就不會有狠人女帝。
沒有狠人女帝，就沒有葉凡。
沒有女帝和葉凡，三人組不齊，未來就沒人前往過去幫助荒天帝。
他們不幫荒天帝，荒天帝絕對會被黑暗四帝和未來三帝聯手活活打死。
因此，狠人兄長的因果太大，哪怕秦然用盡全力去做這件事，最終也有百分之一百零一的概率會因各種因素的干擾而失敗。
「明白，祝老祖武運昌隆。」
接過龍紋黑金鐵盒，秦行最終恭敬的向著秦然鞠了一躬。
正如同當年伏羲一脈失去伏羲大帝一樣。
如今，他們又將失去九幽大帝。
不管九幽大帝能否活出第二世，他都沒辦法再護佑秦氏和風氏了。
從今往後，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不過好在九幽與伏羲同出一源，屬于兩個同氣連枝的極道世家。
如若兩件極道帝兵，兩個極道勢力抱團都無法生存下去，那就只能證明他們太弱，不配稱之為九幽大帝傳人。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看了一眼秦行，最後再留下一句話之後，龐大的帝威直接自秦然周身爆發而出。
很快，秦然就是當著宇宙眾生的面，手持仙鐘，仙劍，逐步飛回自己開創的九幽道場。
而這，正是秦然最後一次出現在宇宙眾生的視線之中。
在這之後過了大概三年，宇宙中的萬道開始發出顫抖，天地眾生的心中都感受到了一陣悲哀。
與此同時，以往堵死所有人成道的大道壓制也開始松動。
「這是……九幽大帝坐化了！」
「以一己之力逼迫禁區遁藏，史上最強勢的人族大帝！」
「讓人族徹底問鼎最強種族的頂尖大帝……」
一般來講，正常人成道，宇宙會與那個人的道果進行高度融合，並排斥除他之外的所有道則。
也正因此，判斷一個成道者死沒死，只需要看這片宇宙的天心印記會不會崩潰就好了。
現如今就是那個時候。
而隨著秦然的‘坐化’，沉寂兩萬年之久的生命禁區重回北斗。
六位等候許久的禁區至尊從中禁區中走出，在宇宙中大肆發動黑暗動亂。
「九幽大帝，求求您活過來吧！」
「九幽大帝啊，求求您制止黑暗動亂吧！」
當一個個饑渴難耐的禁區至尊在宇宙中鯨吞海吸之時，宇宙生靈無一不再懷念已經坐化的九幽大帝。
很快，在秦氏一脈的催動之下，鎮壓在族地頂端的極道帝兵•九幽道印的神祇迅速復蘇。
這一刻，九幽道印的神祇好似化作曾經那個雷厲風行的九幽大帝。
但她與九幽大帝不同，只能單挑兩位禁區至尊，再多的就做不到了。
自此，九幽大帝的時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