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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不愧為太孫殿下!(3.5K)

沒有安排?!

大哥,你是不是在逗我?

朱看向遠處的十萬北元大軍,又想到後面還有王保保親率的二十萬,合起來共計三十萬大軍。

後背瞬間發涼。

這要真打起來,他心里沒底。

………………

應天,太孫府。

朱雄英躺在地上,雨浸濕了錦衣,看著圓光術內的這一幕幕畫面,最後定格在朱那張僵硬的笑容之上。

一揮手,圓光術關閉。

朱雄英站起身來,扭了扭僵硬的老腰。

人啊,還是得多鍛煉。

這一不鍛煉,腰就不行。

對于朱在延綏鎮的防務,他的確沒有安排。

那是因為朱雄英料定,只要秦王落敗的消息傳入王保保的耳中,以王保保素來謹慎的性格,必定會撤軍。

讓他強行攻打有著完善布防的大明邊關,縱然現在的北元恢復了些生氣,也絕無那麼大的膽子,畢竟北元現在就那麼點本錢,要是輸光了,大概率北元就將不復存在,不可避免的走向分裂。

故而不需要對延綏鎮再做什麼部署,只要朱在那守著即可。

就目前走向來看,這一波針對秦王的削藩,一切都按照朱大法師的劇本在走。

秦王之事已定,削藩大幕已開,朱雄英接下來需要考慮的,是‘燕’、‘寧’、‘晉’三王,從哪一個先下手。

如果從原本歷史軌跡來推論,必定是靖難成功的燕王。

但就目前情況看來,晉王、寧王、燕王,三王可謂是各有千秋,並不存在孰強孰弱。

亦或是。

直接一次性搞定三王,簡潔省事。

至于遼王、谷王、代王這三個,就是三個醬油。

遼地有常茂,經過與高麗軍一戰之後,遼王朱植基本屬于半殘廢狀態。

代王朱桂實際上就是晉王諸王的馬仔,只要把晉王廢了,代王也就等于一同廢了。

而谷王。

一個因為朱大胖幾句話就傻乎乎給朱老四送糧的蠢貨。

「小寶。」

朱雄英喊了聲。

小寶連忙是打著傘小跑入內。

「殿下。」

「傳召劉基父子、鐵鉉、徐輝祖、夏原吉、黃觀,長生殿議事。」

小寶一怔,連忙稱是。

他還是第一次見殿下一次性召見如此多朝臣。

而且稍稍細想,這些人都是太孫殿下近日提拔重用之人,必定是有大事商議,不敢耽擱,連忙是宣召了。

打了一天雷,朱大法師感覺到身心疲憊,晃悠悠的去了長生殿。

………………

與此同時。

秦地,西安城外。

朱樉的王府軍已經大部潰散,只剩下兩三千人還在負隅頑抗,護衛著朱樉父子。

「北元大軍怎麼還沒到!」

朱樉暴怒吼著。

他身上的盔甲沾著血,發冠已經散了,披頭散發,活像個瘋子。

旁邊撐著傘的朱尚炳也是近乎癲狂。

其實太陽已經下山了,但這貨還是撐著。

「怎麼會這樣?!」

「明明北元十萬鐵騎已經在延綏鎮關外,只需要幾個時辰便能到西安城,為什麼遲遲不出現!」

廝殺聲,還在繼續。

這兩三千人被藍玉大軍團團圍住,顯然已經是撐不住,死一個少一個,軍士們的精神更是瀕臨崩潰。

畢竟他們是造反,原本心里壓力本來就大。

終于,有人撐不住了,絕望的扔下兵刃,跪在地上。

「撿起刀來!」

朱尚炳見狀,一刀擱在這兵士脖子上。

兵士全然不听,朱尚炳 的就是砍了下去。

然而,殺人也止不住崩散的軍心,剩余的軍士依舊是紛紛放下兵刃,放棄了抵抗,齊齊跪在地上請降。

霎時間,戰場變得安靜了下來。

初顯的月色之下,戰場滿是猩紅,空氣中彌漫著砂礫血氣。

「都給本王起來!」

「起來!起來!」

朱樉還在大吼著,一腳又一腳揣著地上跪著的軍士,可這些軍士已經不為所動。

此時藍玉軍突入,一隊親軍上前便將癲狂的朱樉父子擒住。

馬蹄聲,緩緩臨近。

只見藍玉跨馬而來,高坐馬背之上,看著狼狽不堪的秦王父子。

「呵呵,藍玉,縱然你抓了本王又怎樣?」

「本王是皇室貴胃,是藩王之首,是嫡次子,你還敢殺本王不成?!」

朱樉依舊是囂張,不過他的身份,的確值得囂張。

藍玉只是冷冷看了眼朱樉。

「奉監國太孫令旨,廢秦王朱樉通敵叛國,罪不可赦,當斬!」

話語出口,朱樉眼眸 的一縮。

「你敢?!」

「朱雄英算個什麼東西!」

「黃口小兒憑什麼斬本王!」

「本王是諸藩之首,是高皇後嫡次子,只有陛下才能斷本王生死!本王要去應天,本王要面見父皇!」

藍玉瞥了眼朱樉。

「愣著作何,殺。」

一語出,兩個軍士制住朱樉,第三個軍士,舉刀便是砍了下去。

噗嗤。

血濺三尺。

一顆滾圓的人頭滴  滾了幾圈,眼眶睜的滾圓。

一代變態秦王,就此落幕。

「收納王首,呈入應天。」

藍玉澹澹開口,壓根沒有理會在一旁嚇傻了的朱尚炳。

太孫殿下有旨,對待朱尚炳,白天將其綁縛烈日之下即可。

………………

吏部,劉伯溫剛準備下班。

畢竟八十八了,縱然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但總歸不能熬夜,一般劉伯溫到家吃完飯,再做一套廣播體操就睡了。

此時的劉伯溫眉頭微皺著。

他的手里,是一份名單。

今日奉天殿,他沒有說話,但不代表他是醬油。

他明白朱雄英的用人核心,一定要能干活的,尸位素餐之輩,趁早滾蛋。

故而根據今日朝堂諸臣之表現,他回吏部後就開始著手了,該貶的貶,該外放的外放,絕不姑息。

就在劉伯溫剛走出吏部衙門,一位小太監快步跑來。

「劉公,殿下有召。」

戶部。

夏原吉並不打算下班,他正在 肝計劃書,這是他從太孫殿下那一句朱批中得到的啟發。

可見在他的桉前,光是計劃書就已經寫滿了整整十頁紙。

並且在第十一頁上,‘第二條’三個字極為醒目。

而夏原吉心中計劃,他稍微大概數了數,足有二十三條之多,全部寫出來,恐怕得數百頁。

正當夏原吉要開始他第二條的計劃書之時,有著一隊小太監進入戶部。

同樣的一幕,禮部黃觀、五軍都督府的徐輝祖和鐵鉉等人,都是接到了太孫殿下的召見。

半個時辰之後,太孫府長生殿。

略顯疲憊的朱雄英倒靠在沙發椅上,眼眸澹澹掃過殿中站著的眾臣。

「今日孤召你們過來。」

「並非議事。」

朱雄英澹澹開口,目光先是看向劉伯溫。

「劉基,孤限你七日之內整肅朝堂,凡是尸位素餐之輩,盡數清除。」

「另傳旨藍玉,任其為陝西承宣布政使,都指揮使,提刑按察使,全權處理陝西諸道軍政之事。」

劉基眸子微訝,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三司合一,是大忌。

當初老朱之所以設三司,就是為了地方分權,互相鉗制。

但朱雄英就這麼做了。

第一,在目前這個特殊情況下,他需要如此,把藍玉當成一枚釘子釘在北境,誰敢亂動就砍誰,要達到這個效果,就必須賦予藍玉足夠大的權限。

第二,藍玉是他的舅姥爺,立場是絕對的太孫黨,任何膽敢威脅到朱雄英皇位的人,藍玉都會不留余地的弄死。

第三,削藩這件事搞定之後,朱雄英還需要藍玉出伐北境,徹底把北元給干了,來回跑顯得麻煩。

「劉璉,你回都察院即刻選定監察御史人選,即日起巡視十四布政使司,尤其是各地藩王。」

劉璉心頭一個咯 ,這可是大事。

「徐輝祖,鐵鉉,京營大軍的訓練進度要加快,孤要在最短的時間見到一支能征善戰的鐵軍,待暴雨止息之後,孤要檢閱京營大軍。」

「另神機營的火器,孤已命陶成道入京營協助更新火器,此事務必速定。」

徐輝祖和鐵鉉相視一眼,皆是凝重。

最後,朱雄英的目光看向黃觀。

「黃觀,以禮部名義草擬檄文,列北境諸王之罪。」

秦王已反,水已混。

朱雄英用腳都能想到接下來燕、寧、晉等王會怎麼做,要不繼續苟著,要不徹底撕破臉皮。

反正朱大法師都可以,隨便他們選。

不過不管他們怎麼選,都不妨礙朱雄英先給他們蓋個有罪的帽子。

「遵旨!」

眾人都是行禮,各自眼中都有凝重。

任誰都能夠感覺到,不論是朝堂,還是這個天下,都有風雲之勢在攪動。

朱雄英微微擺了擺手。

待眾人都離去之後,朱雄英長呼了口氣。

這一天確實工作強度過勞了。

起身,朱雄英晃蕩去了觀星樓。

倒躺在鵝絨大床上,一股難以遏制的困意襲來,朱雄英瞥了眼守在一邊的小寶。

「孤乏了。」

這意思就是,趕緊出去,別在這傻站著影響老子睡覺。

小寶頓了頓,給了朱雄英一個‘奴婢懂了’的眼神,躬身退了下去。

約莫一刻鐘之後。

正當迷湖的朱雄英,隱約間听到聲音。

「小寶,殿下可是已經安歇了。」

這聲音清冷,高傲,妥妥的女王音。

「采側嬪,你這就有所不知。」

「殿下方才說他乏了。」

小寶意味深長的一笑,退了出去。

乏了…

這兩個字近日在太孫的後宮中流傳甚廣,儼然成為了某種暗語。

紅紗抹胸,裙擺輕搖,采苓那張清冷高傲的女王臉,此時透著幾分暈紅,局促,不安。

她試探著來到床邊。

「殿下。」

輕喚一聲,並沒有得到回應。

采苓有些不知所措,

正當他不知接下來該要不要繼續的時候。

迷湖間的朱雄英已經醒了些許,心想小寶這死太監還真上道,他方才根本沒有召人侍寢的意思,真就是單純乏了。

不過人都來了,就修煉一會法天象地吧。

朱大法師能夠感覺到法天象地已經無限接近于入門階段了,興許這一次就能夠突破。

「不用客氣,隨便坐。」

正當采苓不知該如何,太孫殿下的聲音澹澹響起。

采苓先是一怔,接著秒懂,女王臉羞紅。

…………………

太孫府外,劉日新正滿臉喜色,火急火燎的趕來,他從昨夜開始尋找,整整一天一夜,足跡踏遍整個應天府,終于是找到了合適布陣之地。

此等大事,他不敢擅自決斷,必須要呈稟太孫才敢定下。

當他來到觀星樓下之時,腳步突然怔住了,劉日新自幼便是听力過人。

「無量天尊…」

「听力太好著實是罪過。」

「哎喲,這個頻率…好快!」

劉日新精光一閃。

「不愧為太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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