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山的土匪們,本以為官軍都是善男信女,誰知張定邊壓根不給對方投降的機會。
鷹隼團同樣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所有人眾志成城,發起了攻山!
「放火燒山!在我鷹隼團面前,沒有妥協一說!」
張定邊冷漠道︰「這些土匪平日里禍害老百姓的時候可不少!汝等不必手下留情!」
亂世之中活下來的人,對待生離死別,已經習以為常。
張定邊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帶兵殺敵。
只為朋友的一份聘禮,只因那人是岳麟。
對方面對廖永忠,依舊死保自己,士為知己者死,他張定邊拿下虎頭山,又有何不可?
戰爭開打,雙方沒有手下留情可言。
虎頭山的土匪們,無論是裝備還是兵員素質,都遠非明軍對手。
鷹隼團只動用了火銃手,就將一眾土匪壓得抬不起頭,更別說利用弓箭還擊。
在絕對的火力壓制面前,對地形的了解,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山匪們叫苦不迭,然而鷹隼團已經果斷燒山!
熊熊烈火,仿佛要將山匪們的罪惡燃燒殆盡。
「北元韃子為何還沒來?不是說了對他們投誠麼?」
山匪之首喬山虎不斷呼喊,他派人詐降張定邊,就是想要哄騙明軍上山,等待北元韃子前來。
結果張定邊直接下令攻山,更是不惜一把火燒山,也要將這貨山匪消滅。
「大王!北元韃子說過,讓咱們先行抵擋明軍……」
山匪們並不知道,曹家寨韃子們的慘狀,還以為明軍不過是來走個過場。
喬山虎大呼一聲︰「弟兄們,明軍無道,都是漢人,還對咱們下死手!簡直是喪心病狂!」
「我等今日就跟明軍拼命,讓他們知道山匪也有尊嚴!」
幾個打了雞血的山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殺將出去,等待他們的是抬槍的精準狙擊。
山匪們只得再次藏頭露尾,平日里欺壓百姓的囂張氣焰,一去不復返。
「將軍!我方身後,出現了韃子的騎兵。」
張寒策馬上前,直言道︰「人數在五百左右,想必是來支援虎頭山。」
「在下請戰,定會吞下這五百韃子,以壯我軍威!」
身為張定邊最看重的營帳,張寒敢打敢拼,擁有成為名將的潛質。
張定邊笑道︰「好!就讓你的營前去迎戰!不勝不歸!」
虎頭山的山匪們,總算松了口氣,尤其是看到馳援而來的北苑奇兵,讓他們重燃希望。
「明軍愚不可及,竟然沖著大元騎兵沖了過去!」
「北人騎馬,南人操船!這些家伙妄想與北元比拼騎兵!」
「他們竟然不攻山了?這些明軍在擂鼓助威!」
漫天殺氣縱橫,張寒親率手下眾人,前去迎戰北元騎兵。
奔馳而來的戰馬,伴隨著虎嘯之聲,令人忍不住身體顫抖。
只是對于鷹隼團而言,這種顫抖令人興奮不已!
「長牌手,護住袍澤!」
「諾!」
「火銃手,給老子崩了騎兵!」
「呼!」
「苗刀手,有敵人落馬,盡數斬殺!」
「殺!」
張寒的兵向來驍勇,他是岳麟思想的忠實貫徹者。
面對奔襲而來的騎兵,長牌手沒有一人後撤,通通頂在袍澤身前。
火銃手目不轉楮,要擊中告訴移動的騎兵可不容易。
亢!
一名騎兵應聲落馬,明軍陣中的苗刀手已然出列,斬首割頭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眼見沖殺而來的騎兵,被火銃手打得七零八落,山匪們再次低下頭,不敢去看北元騎兵的慘狀。
「將軍!我們都是漢人!幸虧我引誘北元騎兵到此,將軍才好將他們一網打盡啊!」
喬山虎此時已經滿口胡說八道,只是此人說話聲音太大,被孫開陽用抬槍直接射殺!
——
金陵。
六部已經諸部穩定,換上來的官員,大部分為中立派。
皇帝需要諸部削減淮西勛貴在六部的比重,首當其沖的位置便是六部尚書。
「父皇,兒臣以為,吏部自從呂上台後,恐怕做的還不如詹同。」
朱標皺眉道︰「若不是妹夫這招票擬連坐,恐怕吏部早就崩盤。」
朱元璋笑著擺了擺手,「無論是呂,還是詹同,都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咱需要的六部,並非少了一人就會陷入癱瘓!而是無論缺少了誰,都能持續運轉。」
「岳麟弄得那勞什子票擬連坐,看似凶殘,實則讓官員們都能物盡其用。」
如今只有工部和禮部,沒有被岳麟「禍害」。
「標兒啊,咱听說胡惟庸在家中,多次表現出對李善長不滿。」
朱元璋面帶戲謔之色, 笑道︰「兩者內訌,淮西一脈被覆滅,不過是朝夕之事罷了。」
朱標頷首點頭,他清楚鐵板一塊的淮西,就連父皇也要忌憚三分。
可一旦勛貴之間鬧起了內訌,皇帝想要動手,朝廷想要干涉,就會容易許多。
「父皇英明!」
「這其中也有岳麟的功勞,當然還要李善長配合。」
朱元璋把玩著茶盞,笑道︰「你說他這麼大個人,咋就跟岳麟這小子動氣?若非他讓六部這般鬧,咱哪里有機會動手?」
「他養氣多年,咱想找他的麻煩還真困難!只能說岳麟這小子,總能成功觸怒某些人!」
——
韓國公府。
李善長緊攥雙拳,六部尚書被換其四,令他惱火非常。
曾幾何時,皇上都會極少干涉官員任命。
唯有這一次,朱元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委任了四名尚書,根本沒給中書省任何機會。
正是這一次的失誤,使得胡惟庸對他頗有不滿。
李善長比任何人都清楚,胡惟庸的野心,絕不在自己之下。
只是這位當朝丞相,之前隱藏的太好,如今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露出獠牙。
「惟庸啊,你我師徒,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俱傷!都要被朱元璋收拾!」
「為師相信你,應該能夠看出其中端倪!」
「只要你我還在淮西這艘大船上,至少能夠保全一世!」
李善長遙望皇宮方向,嘆氣道︰「當年的朱重八,已經成了如今的朱洪武,再難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