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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朱棣︰炒股很簡單嘛

皇宮中,御花園。

春節期間積攢下來了不少的奏折,雖然大多奏折都是太子幫著處理了,可還是有一部分奏折需要朱棣親自定奪,所以這個春節雖然文物百官還能有休沐,可他這個卻不得清閑,即使是過年期間都還在忙碌。

尋常的奏折倒也不用他親自定奪,主要是來自邊關的奏折一天三封,不斷傳遞回來,讓他有些頭疼,心中有些煩悶,索性來御花園散步了。

瓦剌人可是不過春節的,加之今年的冬天格外嚴寒,就連關內都有不少地方糟了災,地處更北邊嚴寒之地的瓦剌等草原部落這個冬天自然更加難過了。

大明雖然也有不少地方糟了災,可好歹還有朝廷的存在,會對地方施以援手,救助災民,國庫這些年雖然有些周轉困難,不過之前募捐了一大筆錢糧,除去了置辦軍械糧草,剩余的錢糧倒也能勉強維持住,不至于讓朝廷束手無措。

瓦剌那邊可沒有大明的條件,他們的生存環境使得他們本就不擅長耕種,是游牧民族,一旦遭了災,家中沒有余糧,就只能殺牛宰羊,可牛羊總有殺完的那一天,又不能全殺光了,總得留種,沒了糧食之後,可不就只能南下劫掠了嗎?

瓦剌人可指望不上朝廷幫助他們,他們也沒有成熟的機構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再者游牧民族本就信奉弱肉強食,只有當草原上出現了一個能壓住所有部落的雄主出現,草原才會統一,這也就導致了,在沒有統一的時候,草原上是沒有什麼統一的行政機構的。

也正是由于游牧民族大多信奉弱肉強食,這也導致了他們的強者是不會去幫助弱者的,甚至比大明的貴族更為過分,更加赤果果,甚至是不加掩飾的,弱肉強食在瓦剌等地方的貴族身上體現的淋灕盡致!

大明的士紳也好,豪商也好,勛貴也好,好歹有朝廷在上面壓著,不敢太過放肆,不然百姓要造反,到了這時候朝廷總不可能視而不見了,尤其是這還是在永樂朝,朱棣可是馬上皇帝,鐵血手腕那也是有的,至少現在大明的貴族是不敢太過壓迫百姓的。

加之大明的貴族多少要點臉皮,他們雖然也剝削,欺壓百姓,可還講究個巧取豪奪,不會那麼直接,瓦剌等草原部落就不一樣了,他們更加直接,絲毫不加掩飾,甚至他們的領導者也是這樣干的。

這種特性也就導致了草原部落中即使遭了災,不但不會有人管,甚至底層的牧民還會被貴族壓迫。

當然,草原部落的貴族也不傻,也知道搶底層牧民的東西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那怎麼辦呢?

他們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將內部的矛盾轉化為外部的矛盾,帶著人南下搶糧食,這就是他們想出來的辦法,別管有沒有用,至少解決了他們沒糧食的問題,這就足夠了。

大明人和瓦剌人都是人,沒什麼區別,可以說,草原上的底層百姓其實比大明的百姓過的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他們也不是人人都想著南下劫掠,可沒辦法,沒了糧食總不能看著家里人餓死,只能被貴族裹挾著南下劫掠了,久而久之,他們就習慣了。

如果能讓那些底層的牧民都有糧食吃,不用餓肚子,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願意跟著那些貴族南下劫掠的。

瓦剌的貴族也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那些底層牧民不跟著他們南下可不行,不跟著誰去當炮灰?

這才是大明和草原上那些部落無法調節的矛盾,因為那些北方的蠻子種不出來糧食,一旦遭了災,除了南下搶大明的糧食就只能等死了,一次災吃光了牛羊,他們來年沒了牛羊還是只有死路一條。

因為他們種不出來糧食,他們居住的環境也不適合種糧食,這才是最根本的矛盾所在。

要知道,大明這次賑災還是靠募捐上來的錢糧才能賑災的,國庫沒錢糧,不代表大明沒錢糧。

先前募捐上來的錢糧可不少,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那是被逼著捐了錢糧的,名義上他們都說是置換了地才交的錢糧,可到底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士紳也好,武勛也好,都算得上是貴族了,這些貴族把地看的命還重,自然是舍不得置換家中的地,所捐助的錢糧都是往年積蓄下來的錢糧。

國庫沒錢糧,可不代表這些人沒錢糧,國庫沒錢糧是因為都花出去了,南征北戰,下西洋,修新城,修撰永樂大典,那些貴族可沒出一分銀子,用的都是國庫里的錢糧,都是民脂民膏。

加之蘇澤建言,以利誘之,民間不少豪商也紛紛捐款,想要以此獲取些許特權,而民間一些富裕的百姓也是出了大力的。

朱棣雖然也知道那些士紳,武勛,豪商有錢有糧,可萬萬沒想到那些人家中的錢糧還真不少,稍微動腦子想想就知道了,雖然他們拿出了不少的錢糧,但家中絕對還有不少剩余,不然他們不會眼都不眨的就捐出來這麼多錢糧。

一個個口頭上叫著厲害,忠君愛國,仁義道德,可實際上呢,都是守財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那是絕對不願意付出的,甚至還比不上那些百姓。

那些百姓尚且知道有余力要為朝廷出上一份力,自發捐助了錢糧,他們也知道瓦剌人如果真進了關,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百姓,所以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們還是願意出一份力的。

南邊的大明人可能沒多少感受,可北邊,尤其是靠近關外的大明人感觸是很深的,以前是燕王坐鎮北平,庇護百姓,後來陛下更是遷都來了北平,為的就是御敵于外,天子守國門,不讓北方那些蠻子進關燒殺劫掠。

在燕王沒來之前,北邊可算不上太平,那些北方蠻子一但沒了糧食就會南下燒殺劫掠,導致民不聊生,不少人失去了家人,經歷過那些的老人還沒完全死去,仇恨還未消失,骨子里血還未徹底冷下來。

他們自然知道瓦剌人來了他們會遭殃,所以一听陛下要為北征募捐糧食,紛紛拿出家中多余的糧食支持朝廷。

朱棣恨的就是那些飽讀詩書,錦衣玉食,口口聲聲仁義道德之人居然還沒那些被他們說是愚昧無知的百姓明事理。

百姓尚且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那些人卻不知道,又不要他們上戰場殺敵,只是要他們出點錢糧罷了,居然沒一個人表態的,若不是蘇澤,恐怕現在都湊不齊北征伐的軍費,何其可恨!

也正是因為如此,朱棣才有些迫切的想改變這種現狀,朝廷不能每次都伸手問下面的官吏,士紳豪商要,還是得國庫充盈才行。

一開始其實朱棣沒那麼迫切,因為在他看來蘇澤和朱瞻基的想法過于天真了,想要變法不是那麼簡單的,他不看好,也不想冒險,因為一個不慎就會使得大明江山不穩,天下動蕩。

可經歷了捐款一事,朱棣覺得應該變一變了,既然你們不自覺,那朕就逼著你們自覺好了,可他不能輕易表態,朱瞻基也不能,因為他們的身份不同,不能輕易表態,容易導致事態變得嚴重起來。

既然他們都不能輕易表態,那麼就需要找一個代言人,需要找一把刀,剛好就有現成的刀,那就是蘇澤。

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蘇澤干的挺好的,雖然一些手段算不上光彩,可只要能干成事,那就好手段,好辦法。

朱棣覺得蘇澤這人怎麼說呢,簡直就是個全才,治理一方能將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商業上也頗有手段,能化腐朽為神奇,學識上也有建樹,年紀輕輕竟已經編寫了許多書出來,雖然那些書他看不太懂就是了。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蘇澤居然還懂軍伍,這實在是意外之喜了。

蘇澤治理一方的本事自不用多說,清風縣他雖然只去過一次,可也能看得出來那里的百姓生活的如何,居然比京城的百姓還要富足,實在是匪夷所思。

西山原本是一片荒蕪之地,可自從蘇澤接手之後,前後幾個月,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些都是他親眼看見的。

學識其實算是蘇澤的弱項了,因為目前來說,蘇澤的學問並不被大眾所認可,不是主流學問。

雖然蘇澤的是二甲進士,可朱棣覺得他這個二甲進士有些假,那字寫的是狗爬似的,也不知道當初蘇澤是不是科舉舞弊了才能中二甲進士。

但也有疑點,他翻過蘇澤科舉時的考卷,發現以前蘇澤的字寫的還是不差的,所以有些瑕疵,不過此事他倒是沒多想,只當是這幾年蘇澤有些懈怠了,沒有怎麼動筆,所以字才會寫的和狗爬一樣。

夏元吉倒是對蘇澤的幾個學算學的弟子贊不絕口,甚至想要留在戶部,給個吏員的身份,但也只是吏員,不是官,差的還是有些遠的。

這一點就注定了目前蘇澤在士林寸步難行,甚至還會受到排擠,被視為是離經叛道,不過他倒是不在乎蘇澤是不是離經叛道。

蘇澤懂軍伍中事他也是早就知道的,畢竟蘇澤在清風縣就開始暗中培養私軍,私造火器了,懂軍伍也不是太出人意料,只是沒曾想蘇澤還不是紙上談兵,瞧著好像還真有幾分像模像樣的,這就有些稀奇了。

紙上談兵的讀書人朱棣見了不少,可蘇澤不像是那種紙上談兵的讀書人,甚至還能親自動手改良火器,實在是意外之喜。

蘇澤商業上的才情更是無人能出其左右,各種各樣新奇的花樣層出不窮,明明是其貌不揚的東西都能被他把價格給炒上來,更是在短短時間內就賺了不少銀子,是多少人窮其一生都賺不到的銀子,仿佛他天生就是個做商人的料。

如今連生意都做到宮中來了,那什麼香水,面膜,如今在宮中很是暢銷,甚至一些妃嬪還專門托太子妃捎話給蘇澤讓蘇澤特制出一些特殊香味的香水。

這些也就算了,關鍵是蘇澤不但做妃嬪的生意,還做那些宮女的生意,賣的倒不是香水面膜,而是一種叫衛生棉的東西,說是讓女子在月事來了的時候用,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你蘇澤一個大男人,為何偏要做女子的買賣,喜歡弄些婦人用的東西?

你有那個時間,多去研究點別的利國利民的東西不好嗎?

要不是蘇澤識趣,賺了銀子還知道交稅,就憑蘇澤敢在宮里做生意,朱棣都能扒了他的皮,大概也只有蘇澤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宮里做買賣了。

也正是這些日子收上來的商稅讓朱棣知道商稅其中有多大的利益,以前朝廷倒是忽視了,夏元吉過年前給他匯報了一筆賬,就是商稅的帳,他從未想過僅靠商稅就能收上來這麼多銀子。

這還只是三十稅一,就能收上來這麼多銀子,那要是按照蘇澤說的法子重新商稅,推行天下豈不是收的更多?

花園中,朱棣背負雙手,不緊不慢的踱步,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後面那些宦官宮女遠遠的跟在後頭,不敢打攪陛下想事情,只是遠遠的候著。

忽然,後方的宮女宦官散開了一條路,王貴妃緩緩走到了朱棣的身邊躬身行禮,輕聲道︰「陛下。」

朱棣回過神來,轉身看向王貴妃笑了笑︰「愛妃你怎麼來了?」

王貴妃雖已經年過三十了,但美貌不減,反而更添了一份貴婦人的端莊和獨特韻味,她笑吟吟道︰「臣妾這不是想陛下了嗎,都好些天沒見陛下了,陛下今日怎麼有閑心來御花園散步了?」

「心情煩悶,出來走走。」朱棣順手牽著王貴妃的手,邊走邊說道。

「陛下何事心情煩悶,可否有臣妾能分憂的地方?」王貴妃蹙眉道。

朱棣搖了搖頭沒回答,而是看著王貴妃頭上的頭飾問道︰「愛妃,你頭上那支簪子哪去了?」

朱棣對王貴妃倒也還算重視,竟然能發現王貴妃頭上少了支簪子,那支簪子可是王貴妃當年進宮時帶進來的,這些年一直愛不釋手,就算他這些年賜下了不少的首飾,也不見王貴妃換下那支簪子,今日他才發現似乎好些天沒見王貴妃戴那支簪子了。

王貴妃伸手模了模頭上的頭飾,笑道︰「前些年陛下為了籌措北征的糧草愁的睡不著覺,臣妾就想著替陛下分憂,所以就變賣了一些首飾,捐給了朝廷,也算是臣妾的一點心意了。」

說著,王貴妃還生怕朱棣誤會了什麼,連忙補充道「陛下,您賜給臣妾的那些首飾臣可不敢變賣了,都好好的珍藏著呢,都是賣的自個的。」

朱棣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拍了拍王貴妃的手說道︰「愛妃有心了,但也不需要變賣了首飾,那支簪子可是你最喜歡的。」

「這樣,朕現在就讓人去買回來。」

說完,朱棣也不管王貴妃答不答應,就招手喊來了王忠吩咐道︰「你現在派人去把貴妃娘娘賣出去的首飾都買回來。」

雖然很感動,但王貴妃還是懂事的說道︰「陛下,不用買回來了,不過些首飾罷了,就不用再破費了,朝廷現在也難,若是被朝臣知道了,恐怕又要」

不等她說完,朱棣就打斷了,挑了挑眉道︰「愛妃不用擔心,朕用自己的銀子給你買回來,不用國庫的。

王貴妃有些訝異道︰「陛下您不是沒銀子了嗎,怎麼」

察覺到說錯了話,王貴妃連忙住嘴請罪道︰「還請陛下恕罪,臣妾失言了。」

王貴妃有些惶恐,雖然陛下的私房錢沒多少是事實,但也不能直接說出來,不然有損陛下的臉面。

朱棣倒是沒想那麼多,看著王貴妃誠惶誠恐的要跪下直接一把拉起了她,帶著有些炫耀的語氣說道︰「愛妃還不知道吧,朕先前炒股賺了一大筆銀子,僅僅幾天就賺了十多萬兩,那可都是朕憑本事賺回來的。」

王貴妃雖然不懂炒股是什麼,但也十分配合的說道︰「陛下好厲害,幾天就賺了那麼多銀子。」

王貴妃嘴巴微張,眼楮睜得大大的,倒是有些少女的嬌憨了,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多的婦人,只不過這其中的表演成分有多少就不好說了。

甭管是不是表演,起碼朱棣對王貴妃的反應很受用,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人說他在玩股票。

這事不能讓臣子知道,不然那些臣子要炸鍋,也不能和兒子孫子說,還真就只能和王貴妃這樣的枕邊人炫耀炫耀了。

反正他覺得炒股挺簡單的,他只是隨便玩玩就賺了十幾萬兩銀子,也不怎麼難嘛,這種錦衣夜行可不是他想要的,他其實還是頗為得意的。

主要是錦衣衛的奏報上寫了,很多人炒股都賠了錢,而他第一次炒股就賺了不少錢,這讓他有些自得。

炒股那麼簡單,不就是買漲不買跌嗎,怎麼可能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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