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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愛笑的男孩運氣不會太差

劉懷民這些清風縣學子,雖然已經畢業了,但他們同樣也可以選擇繼續讀書,若是蘇澤沒有來京城,那麼他們就會在畢業後進入到各個研究所繼續學習,可自從蘇澤來了京城,又辦了京師大學後,就變成了去京師大學繼續深造了。

不過這其中有一個緩沖期,也有個考核期,這些學子需要從學校里面步入社會,出來自己找工作,以自己所學謀取生計,用蘇澤的話來說就是實習期。

在度過一段實習期後,如果還想繼續深造,那麼再進行一次考試後,就可以繼續學習,若是在實習期的時候發現所學的不是他們所喜歡得,可以重新選擇一次專業。

比如劉懷民,他若是不想再學和金融,商業有關的知識了,通過了京師大學的考試後,就可以轉去學文當官,亦可以去醫,選擇性很多。

蘇澤的主張歷來都是鼓勵這些學子去選擇自己喜歡的知識學習,不一定非要為了科舉才讀書,你喜歡什麼專業的知識,就去學什麼專業的知識,而不是因為要考科舉,才去讀書。

興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師,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並非僅僅從責任感產生,而是從人對客觀事物的愛與熱忱產生。

實習期就是讓這些學子自己去判斷,是不是因為喜歡才去學的這些專業,給學子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至少在蘇澤看來是這樣的,不是非得考中了科舉才能證明你是讀書人,有本事,有出息,是人才,那證明不了什麼,現在朝廷選拔人才的方式本就有弊端。

人為的將人強行分為三六九等本就不對,誰說非要當官才能為國家做貢獻?

所以蘇澤一直主張的便是讓清風縣出來的學子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知識去學習,覺得自己不適合這個專業了,是可以再次換一門專業的知識去學習的。

應試教育和素質教育誰更好蘇澤說不上來,但相比起應試教育,他更喜歡素質教育多一點。

科舉也算得上是應試教育了,這種教育方式為填鴨式教育的一環,將知識一味灌輸給學生,猶如填鴨般,就是在鴨子飼養的過程中養鴨者用含糖量高的飼料塞進鴨子嘴里使其快速增肥,而其他如鴨子劃水生存的能耐等,不會是關注重點。

通常被視為一種以提升學生應試能力為主要目的且十分看重于考試成績,背誦與解題的教育制度,與素質教育不是相對應的兩個概念。

科舉在蘇澤看來便是讀死書,死記硬背,使得讀書人的思維都變得僵硬了起來,大大的扼殺了讀書人的創造性,科舉考的也是八股文,不需要你有多文采斐然,只需要你記性好,按照八股的格式,老老實實的將背下來的知識謄寫在試卷上就可以了。

這也是為何許多古代才思敏捷的才子卻屢屢在科舉上受挫的原因,難道是他們不聰明嗎?

蘇澤認為不是他們不聰明,而是科舉的弊端所導致的,依靠這種方式為朝廷選拔人才不可取。

不可否認,應試教育是有其優點所在的,相對來說比較公平公正,可大明如今的科舉,弊端太嚴重了,蘇澤認為大明想要變革需要的是百花齊放,而不是一家獨大。

他既然已經開了歷史的先河,在大明開辦了第一所綜合性的學校,那麼自然不想再讓大明的讀書人再走科舉的老路了。

所以蘇澤采納了後世的教育模式,在上大學之前,實行應試教育,可大學之後,學子就可以自主的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學問了。

在清風縣的時候沒那個條件,因為攏共只有那麼些學子,采用這種方式有些麻煩,因此雖然也分了許多學科和專業,但大多數時候也都是讓學子們拿著蘇澤修撰的教材自學,學子們沒有系統性學習的條件。

尋常時候都是由蘇澤的幾個學生代為授課,蘇澤也只是偶爾有時間了,才會去學校給學子們解答疑惑。

他畢竟只是一個人,實在是分身乏術,在清風縣的時候還好一點,畢竟人少,蘇澤也不算很忙,還能騰出時間。

可到了京城之後,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樣了,需要早做打算,如今京師大學的學生不多,師資力量尚且勉強能應付,可等到日後京師大學學生多了,就不能再草草了事了。

儒學尚且可以外聘那些大儒來代為授課,可其他學問大儒不會的,還是需要人來授課的,所以蘇澤需要從之前接受過學子中選拔出來給新學子授課,這些選拔出來的人一邊當老師,一邊學習更加高深的知識。

更何況蘇澤野心可不只是如此,大學辦起來了,小學,初中,高中等學校也得辦起來吧,想要實現教育普及,那麼學校是一定要辦起來的。

辦學校的銀子蘇澤是有的,招收學生也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現在很缺老師,缺的不是教人識字的老師,教人識字大可以請那些秀才,舉人,可教授其他學問的老師又要請什麼人呢。

師範專業蘇澤都還沒設立,清風縣也沒有,所以蘇澤就想了個法子,從清風縣先前的學子當中選出人來,去下面的小學,初中,高中當老師。

這些老師在教授學生知識的同時,也會在京師大學繼續學習,等到後面設立了專門的師範專業,就不采用這種方式了。

劉懷民本就是學子中的佼佼者,他自然不甘心只做個尋常的老師,他的野心更大,京師大學現在的商學院院長是蘇澤的學生馬世杰,馬世杰也是眾多學子當中出類拔萃,品學兼優才被蘇澤收下了的,相當于是親傳弟子了。

劉懷民之所以想方設法的表現自己,在交易中心十分活躍,那是想著在年底的年終考核當中取得好成績,然後能擔任商學院副院長一職,若是能被蘇澤收為學生那就更好了。

雖然不成為蘇澤的學生也能學到知識,可還是不如在蘇澤身邊聆听教誨來的好處大,就說馬世杰,如今不但是商學院的院長,更是交易中心名義上的二把手,受到了重用。

他們這些清風縣出來的學子都可以算的上是蘇澤學生,可人生際遇卻天壤地別,他劉懷民雖然如今也算有些成績,靠著帶著商賈炒股抽取佣金賺了不少,可還是差了馬世杰不少。

別看馬世杰雖然可能沒多少錢,渾身上下拿不出來一千兩銀子,但他活得滋潤啊,無論是在西山,還是在交易市場,誰不高看他一眼?

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有多少銀子不重要,那些商賈再有錢他也不會高看一眼,因為他知道憑借自己的學識,不說富甲一方,起碼衣食無憂是沒什麼困難的,和金錢比起來,他有更高的追求。

他倒不是嫉妒馬世杰,雖然他覺得馬世杰腦子有些不通人情世故,為人有些木訥,可馬世杰的確是在金融,商業一道上頗有天分,這點他是心服口服的。

可就算馬世杰再不通人情世故,為人再木訥,也沒人敢小瞧他,更沒人敢欺負他,因為他背後站的是蘇澤,有蘇澤給他撐腰。

與其說他嫉妒馬世杰不如說是羨慕馬世杰,他也想成為馬世杰那樣的風光的人,所以他需要做出成績來,以求獲得蘇澤的青睞。

炒股賺錢不算本事,能操控股票交易市場,左右股票交易市場的動向才算是真本事,如今他還差了點火候,不止是學識上差了一些,機遇也差了一些。

學識可以繼續進學補上來,可機遇卻是稍縱即逝,想想就知道了,就算他學識夠了,可若是沒入蘇澤的眼,他撐死了在交易中心撈銀子,成為一個平平無奇的有錢人,可絕對沒機會接觸到更高層面的東西了。

念頭萬千,劉懷民越看眼前大月復便便的王德發越覺得他可愛,以前倒是有些討厭,畢竟王德發有些粗魯,動動張口老子閉口老子的,他是不屑于與之為伍的,可如今再看,竟覺得王德發的胖臉是那麼可愛。

王德發察覺到劉懷民的眼神有些怪異,四處瞧了瞧,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這種眼神他只在他自己的身上看見過,他去青樓看到好看的花魁也是這種眼神。

听說讀書人都有些怪癖,該不會是這孫子有什麼特殊癖好吧,老子可沒那種癖好,他萬一提些過分的要求,老子要不要答應呢?

王德發那張胖臉皺成了一團,神色有些掙扎,他真不喜歡男人啊!

為了轉移話題,王德發輕咳一聲道︰「劉顧問,你看這股價都跌到了四兩了,眼瞅著還要跌,現在也賣不出去,您看有沒有高招挽回點損失?」

「有!」劉懷民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法子自然是有的,只是之前不樂意搭理王德發罷了,

原本王德發只是隨口一問,只是為了轉移話題,沒曾想劉懷民還真有法子,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王德發也顧不得去想劉懷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一把抓著劉懷民的胳膊有些埋怨的說道︰「有什麼法子,劉顧問你怎麼不早說啊!」

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徐三听到這話也眼前一亮,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扯著劉懷民另一個胳膊急切地問道︰「如何才能挽回損失,你快說啊!」

就連那邊還在吵架的那幾個商人也湊了過來,耳朵豎起,想要听听劉懷民有什麼高見。

劉懷民可是交易中心的金牌投資顧問,還是蘇澤的學生,在交易中心不是什麼無名之輩,這些時常混跡在交易中心的商賈自然是認識的。

劉懷民有些嫌棄的撥開了王德發和徐三的手,王德發也就算了,可徐三剛剛手上還有鼻涕,就這麼抓著他的袖子,他嫌棄的不行。

把徐三推遠了後,劉懷民才澹澹的開口道︰「辦法自然是有的,就看你們願不願意听我的了。」

「願意願意,劉顧問您只管說,現在也就只有您有辦法救我們了,說錯了也無妨。」

王德發等人哪管那麼多,他們看著股價不斷下跌,心都快碎了,又沒法子解決問題,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都把劉懷民當成了救命稻草,想要听听這位金牌顧問的想法。

「你們先前怎麼把股價抬上去的,現在還是可以照著這個法子繼續把股價給抬上去,之所以現在這個股票無人問津是其他人不認為這支股票有價值,也就是他們沒有信心,你們要想穩住股價,就需要給其他人信心,讓他們相信這支股票還是有價值,可以持有的。」劉懷民指著周圍的其他股民低聲道,這話他不敢當眾說,害怕被人打死。

此話一出,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陳阿七,陳阿七忍不住皺眉道︰「抬股價倒不難,我等手里的股票加起來佔了流通的六成,無非是左手倒右手,除了付些手續費,損失不了什麼,可劉顧問你這個法子真的可行?」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這事對他們來說不算很難,只需要和之前一樣,溢價收購股票,再由他們自己人左手倒右手,除了付給交易中心的手續費,花不了多少銀子。

關鍵是如今這蒸汽機研究公司的股票就是燙手山芋,他們扔出去還來不及,實在不想繼續捏在手里了,他們現在只想快點賣出手里的股票,挽回點損失,不至于虧得血本無歸,左右倒右手根本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劉懷民恨鐵不成鋼道︰「你們傻不傻,這股票不是說沒價值了,那什麼蒸汽機研究公司不是還在嗎,既然還在,又沒消失,那這股票就不是沒有價值的白紙!」

「之所以現在股價下跌,是因為你們不相信這支股票能給你們帶來收益,所以恨不得趕緊扔出去換成銀子落袋為安,可關鍵是蒸汽機若是真的造出來了,還是能產生收益的,收益視蒸汽機研究公司的盈利而定。」

「別說什麼造不出來,我也給你們交個底,算是內幕消息了,蒸汽機那玩意兒是我們校長親自在盯,十分重視,在沒賣股票之前,蘇校長就砸了不少銀子進去了,若是造不出來,蘇校長費那麼大功夫,砸那麼多銀子干嘛,所以這東西是肯定能造出來的,並且價值不菲,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諸位再好好想一想,蒸汽機研究公司的股票一共有一千萬股,總股本比希望煤業都要高了,希望煤業公司的股票,蘇校長尚且舍得拿出來一半,分一半的利益,這蒸汽機研究公司,蘇校長只舍得放出來五十萬股,你們說說是為什麼?」

「為什麼?」徐三有些懵逼的問道,他真不懂。

劉懷民搖了搖頭道︰「說明在蘇校長看來,蒸汽機比西山的無煙煤加起來都要值錢,懂嗎?」

眾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王德發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啊,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可要多久才能造出來,若是造不出來怎麼辦?」

劉懷民無語了,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造出來,但我可以用我的職業操守保證,蒸汽機研究公司的股票絕對值得持有,拿在手里絕對不會虧,別看現在跌的厲害,日後肯定會漲起來的!」

「那萬一造不出來呢,咱們手里的豈不是就變成毫無價值的白紙了?」這次是徐三問道,他反正沒听懂,就認死理,萬一造不出來咋辦。

見眾人還是有些迷湖,劉懷民有些心累道︰「諸位,你們只是想穩住股價,挽回損失,既然這樣,只需要讓其他股民認可了我剛剛這番話,他們覺得這話是對的,日後是能見到回頭錢的,那麼股價就能穩住,你們就可以出手一些了,只要不太貪,就能挽回不少損失,懂了嗎?」

陳阿七眼前一亮,有些口干舌燥道︰「劉顧問您的意思是,咱們暗中散布謠言,找人接盤?」

「放你娘屁,老子說的都是真的,什麼謠言,反正老子是這麼覺得的,你們可不要將我的話添油加醋傳了出去,老子是不認的!」劉懷民氣的夠嗆,覺得這些商人真是無恥啊,真的毫無底線,都特麼琢磨著瞎傳消息了。

他明明說的是他自己的想法和分析,本來按照他的分析就是如此,結果沒成想這些人不信就算了,還想著去坑別人,當真是無恥至極啊!

陳阿七沒在意劉懷民罵他,而是給了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朝著幾個合伙人擠眉弄眼道︰「我們都懂,事成之後必少不了劉顧問您的好處!」

說完之後,陳阿七就拉著幾個合伙人走向了櫃台,找業務員交易去了,徐三也跟著去了,只有王德留在原地沒動彈。

劉懷民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德發問道︰「王老板,你怎麼不去?」

王德發擺了擺手,笑的和彌勒佛一樣,挑了挑眉道︰「既然劉顧問你說可以長期持有,那我便相信你一次,反正也就幾萬兩銀子。」

說是相信劉懷民才願意繼續持有蒸汽研究公司的股票,其實更多的還是相信蘇澤,若是按照劉懷民說的,蘇澤對蒸汽機很看重,那麼繼續持有蒸汽研究公司的股票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投資。

劉懷民不是常說股票是投資不是賭博嗎,那他老王就拿這七萬兩銀子投資一把,贏了賺的盆滿缽滿,輸了也無傷大雅。

劉懷民訝異的看了一眼王德發,心中則是暗罵,這胖子人瞧著就不像個好人,笑起來和蘇校長一樣,都那麼那麼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笑容了,有些詞窮了,反正蘇校長每次忽悠人的時候就喜歡這麼笑。

當然,按照蘇校長的說法是「愛笑的男孩運氣不會太差」,反正蘇澤是不可能承認他不是什麼好人的。

劉懷民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腳步,稍稍遠離了王德發,蘇校長說過了,遇到除了他以外「愛笑的男孩」別管那麼多,最好離得遠遠的,免得被沾染了霉運。

蘇澤這也算是現身說法了,畢竟他笑的時候就是準備要坑人了,他走運了,被坑的人自然就會倒霉了。

注意到劉懷民動作的王德發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劉顧問你退後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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