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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老朱家的人真是不要臉啊

包廂內,蘇澤和漢王朱高煦相對而坐,一個手里拿著賬冊,一個手里拿著一本書,兩個人都聚精會神的在看手中的東西,誰也不理誰。

徐三走了之後,蘇澤緊隨其後想起來來證卷交易中心看看,免得出了什麼岔子,結果在來的路上遇到了漢王,漢王剛好要去西山找他,索性兩人一起來了此處。

來了之後漢王見蘇澤有事要忙,也不著急說話,自顧自的從侍衛那里取來了一本書,聚精會神的看著。

蘇澤也沒在意,只是聚精會神的翻閱賬冊,查查他這些天賺了多少銀子。

雖說如今證卷交易中心收到的都還是銀票,銀子還在各大錢莊之中,不過查賬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外面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而始作俑者蘇澤卻十分澹定,完全沒當回事。

良久,蘇澤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陡然放松了下來,隨即仰頭盯著屋頂陷入了沉思。

他並沒有表現得那麼輕松,其實這些天一直都是神經緊繃狀態,生怕證卷中心這邊出了什麼岔子。

好在有清風商會的那群狗托的存在,倒是沒出什麼大岔子,一切都在按照他所設想的一樣發展,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蘇澤如今十分慶幸以前用利益籠絡了這麼一幫子可用之人,商人雖然貪婪,可只要用好了有時候是能起奇效的。

就比如這次發行股票,若不是這群狗托的存在,他絕不會如此輕松就把交易中心給弄起來。

至于那些人賺了銀子也沒關系,反正賺的再多也沒他多,他才是最大的莊家,市面上所有的股票都是從他這里出來的,他雖然損失了未來的一部分利益,可他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原始資本的積累也只能別出心裁,劍走偏鋒了。

別看如今股票的發展勢頭很好,買到就是撿錢,可這只是一開始的紅利,相當于站在風口上,提著麻袋進來撿錢就行。

可等到日後這個行業的規則逐漸完善起來,那就不是進不進來撿錢的事情了,而是得小心把褲衩子都給虧進去。

蘇澤發誓,他只是想借著股票這個新奇的玩意兒從士紳們的手里撈上一筆,沒想著在股票上面坑他們,沒看見他還在不斷抬高股價嘛,如今他才是大莊家,股價越高,他賺的越多。

今日朝廷早朝時通過的將無煙煤劃歸國有是他上的奏折,然後由朝堂上那些太子黨幫腔,再加上一部分看的清的人推波助瀾,最後再由陛下一錘定音。

要不是蘇澤將希望煤業的股票讓了一半出去,將文武百官用利益綁在了同一陣線,往常朝廷要通過一項決議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

這次蘇澤和文武百官加上皇室,三方共同發力,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通過了這項決議,外界都還沒收到什麼風聲,一下子就昭告天下了。

因為大家都是既得利益者,沒道理不出死力,傻子也知道將無煙煤劃歸國有對他們有多大的好處。

現在這希望煤業可不是蘇澤的,而是所有人都分了一杯羹的,希望煤業一家獨大,所有人都能喝口湯。

蘇澤不在乎什麼人情不人情的,說到底,文武百官的人情對他沒用,他只是不想文武百官阻礙他的計劃。

現在大家都是一伙的了,只要蘇澤不作死砸盤,相信沒人會攔著蘇澤。

文武百官賺大了,巴不得蘇澤把股價再抬高一些,而現在交易中心的那些商人會虧嗎?

還是不會的,因為現在掛牌的幾支股票都是優質股,商人們買到了就是賺到,手中持有股票是決計不會虧的。

可以後那可就說不一定了,等到蘇澤完成了原始資本的積累之後他是會離場的,日後交易中心也會掛出越來越多的股票,等到那時候蘇澤離場,不負責運營,只負責監管,大明股民的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咯。

股票可不是那麼好玩的,有人進場自然有人離場,有人賺自然有人虧,炒股虧得傾家蕩產的人多的是。

我淋過雨,所以我要把別人的傘給掀了,還要潑他一盆水。

蘇澤暗罵一聲,沒道理老子都在股市里交了學費,你們這群狗東西不交學費!

罵過之後蘇澤又樂了,他一想到日後股市行情不好,一片綠油油的時候,文物百官哀鴻遍野就想笑。

朱高煦詫異的看向蘇澤,他放下手里的書問道︰「你突然笑什麼?」

蘇澤憋著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說完蘇澤看向朱高煦放在桌子上的書,實在沒忍住,這次真的笑出了聲。

他還以為朱高煦在看什麼書呢,結果是論語!

特麼的,漢王這癟犢子該不會覺得讀了論語就能治理好天下吧?

蘇澤實在沒忍住,捧月復大笑,他是說過想要治理天下光有銀子沒用,可漢王你是听誰多的治理天下看論語就行了?

半部《論語》治天下」的典故,最早出自于南宋朱熹謝世之後,首先是一個叫林駧的人所撰《古今源流至論》前集卷八《儒吏》所記︰「趙普,一代勛臣也,東征西討,無不如意,求其所學,自《論語》之外無余業。」

趙普所學的書籍,除了《論語》之外,沒有別的了。

在這段話下面,有個小注,寫著這樣的話︰「趙普曰︰《論語》二十篇,吾以一半左太祖定天下」。

羅大經並沒有直接說趙普「半部《論語》治天下」,將羅大經話的意思敷衍成「半部《論語》治天下」一說的,則始自元代著名戲曲作家高文秀。

他在其所著《好酒遇上皇》的雜劇曲文中的第三折,有這樣一句話:每決大事,啟文觀書,乃《論語》也,此時稱小官以半部《論語》治天下。

此時這個典故已經被人熟知了,許多大明讀書人為了抬高儒學,便經常說出「半部論語治天下」的這句話。

蘇澤見朱高煦臉色不好看,止住了笑聲問道︰「殿下,誰讓你去看論語的?」

朱高煦滿頭黑線,有些惱怒的說道︰「我府里的長吏說的,怎麼了?」

「不是你們讀書人說的半部論語治天下嗎?」

「本王一看,那論語那麼多本書,一時半會兒看不完,索性隨時身上帶著幾本,閑暇時便翻一翻,你笑什麼?」

蘇澤庫庫庫的笑出了豬叫,這特麼也太喜感了,你能想象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隨身帶著幾本論語嗎?

特麼的你一個領兵打仗的武夫不看兵書看論語是吧,搶咱們讀書人的飯碗?

朱高煦覺得他被蘇澤侮辱了,怎麼了,武夫就不能看論語了?

他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不善的盯著蘇澤,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怒道︰「不準笑!」

「你是不是看不起本王?」

蘇澤捂著肚子連連擺手說道︰「不敢不敢,殿下你看書挺好的,讀書能修身養性。」

說是這麼說,可蘇澤還是努力的憋笑,漢王能讀進去論語,母豬都能上樹!

朱高煦怒不可遏,一把將那本論語掃到地上,惱火萬分的說道︰「不看了,寫的是個什麼東西,看不懂!」

蘇澤一听這話臉一板,不顧漢王的身份呵斥道︰「漢王你這是什麼話,論語乃是聖人經典,不可對聖人不敬!」

「臣乃是聖人門下,漢王若是再對聖人不敬,臣就要參殿下一本了!」

朱高煦定楮看著蘇澤,看的蘇澤有些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老子是讀書人啊,聖人弟子啊,你不把論語當回事,那就是不把祖師爺放在眼里,說你兩句怎麼了?

我這人設沒問題的啊!

朱高煦嗤笑道︰「拉倒吧你,就你還是聖人門下,這里又沒外人,你裝什麼呢?」

蘇澤臉色垮了下來,他覺得這苗頭不對啊,最近他的風評真的被害了,我蘇澤明明就是聖人門下,那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你是王爺就能憑空污人清白?

「殿下,你這是污人清白,臣一向對聖人學問十分推崇,殿下你要再這麼說,臣真的要參你一本了!」

蘇澤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說著自己都有些心虛了。

朱高煦當蘇澤在放屁,這小子現實的很,用得著讀書人這個身份的時候,他就是讀書人,聖人門下。

用不著讀書人這個身份的時候,呵呵

反正朱高煦是不覺得蘇澤是個正經讀書人的,在他看來蘇澤更像是商人多一點。

想到這里,朱高煦笑呵呵看著蘇澤說道︰「你小子慘了,你把攤子鋪的這麼大,到時候一旦出了岔子玩月兌了,你小子就等死吧,那些被你坑了的人肯定會把你給生吞活剝了的!」

朱高煦環抱雙臂,樂呵呵的看蘇澤的好戲,這小子這些天卷了不少銀子,一旦到時候玩月兌了,那些被坑了銀子的人肯定不會放過蘇澤的。

蘇澤這次玩的挺大的,不止是京城的商人參與了其中,宮里和文武百官也參與了,倒是一旦玩月兌了,就連老頭子都保不住他。

蘇澤聳了聳肩不以為意道︰「是啊,就是害怕到時候玩月兌了沒人幫臣說話,所以這才送王爺你銀子啊!」

朱高煦臉色一變,什麼意思,還有本王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

蘇澤樂呵呵的道︰「王爺,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到時候臣要是頂不住了,王爺得拉臣一把啊!」

「你一開始可沒說這個!」

「王爺,這不是明擺著的嘛,您一分錢沒花,白得了兩三萬銀子,總不能什麼都不付出吧!」

「那本王不要了,本王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果然是想坑本王!」

「王爺該不會是怕了吧,也罷也罷,那銀子就不給王爺了?」

「怕?」

「本王會怕那些狗東西?」

「本王能拿他們銀子是給他們面子,他們敢唧唧歪歪?」

朱高煦原本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但被蘇澤一激,人慫嘴不慫,一副沒人能把他怎麼樣的豪橫姿態。

蘇澤笑呵呵的說道︰「那就好,王爺不怕就好,銀子王爺就安心收著吧,臣不會坑你的!」

朱高煦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想了想還是沒開口,罷了,要是到時候蘇澤真玩月兌了他保蘇澤一命好了。

不過朱高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蘇澤這銀子也來的太簡單了,他就坐在這里,外面那些狗東西就搶著把銀子塞進他兜里,狗腦子都快打出來了。

想他堂堂漢王,平日里搜刮點銀子都不容易,結果蘇澤輕而易舉的就席卷了這麼多銀子。

「你賺了那麼多銀子,就分本王三萬兩?」

蘇澤不笑了,眼神幽幽的看著漢王,漢王這話什麼意思,嫌銀子少?

老朱家的窮鬼真是討厭啊,見著了別人發財了心里就不得勁了是吧?

我特麼又不是什麼都沒付出,我付出了自己產業的股份好吧,讓出了未來的利益!

朱高煦也知道自己這話不太妥當,訕笑道︰「算了算了,本王開玩笑的。」

「不過本王很好奇,你要這麼多銀子有什麼用?」為了緩解尷尬,朱高煦換了一個話題。

蘇澤幽幽的嘆口氣說道︰「家里窮,總得攢點老婆本,不然日後連郡主都養不起。」

朱高煦听聞此言又想起了先前和蘇澤說的那事,他越看蘇澤越滿意,這小子能賺銀子啊,這些天下來賺多少了,老大這是撿到了寶了啊,日後成了一家人,蘇澤的銀子不就是他的?

朱高煦想了想,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看著蘇澤這個錢袋子成為太子的女婿,于是舊事重提道︰「蘇澤,你真不考慮做本王的女婿?」

「你放心,老頭子那兒本王去說,你做了本王的女婿絕對不會吃虧的!」

蘇澤此時剛端起來茶杯,正準備喝口茶潤潤嗓子,听到漢王舊事重提,不動聲色的瞟了漢王一眼,隨即放下茶杯,板著臉面無表情道︰「不必了殿下!」

眼見漢王還要再說,蘇澤連忙揉著眉心有些頭疼的說道︰「殿下你要再說這事,臣以後就不和殿下你來往了!」

朱高煦砸吧砸吧嘴,好吧,強扭的瓜不甜,蘇澤既然不願意他也不會上趕著送閨女,只是有些可惜,要是蘇澤成了他女婿就好了。

這小子現在在他面前拽,要是成了他女婿那不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雖然他很喜歡和蘇澤這種沒有拘束的相處方式,可若是能看到蘇澤畢恭畢敬喊他一聲爹,想想那場面,朱高煦就忍不住咧嘴一笑,屬實是有些惡趣味了。

蘇澤心中早就把漢王罵了無數遍了,要不是想著要坑漢王做打手,鬼才和漢王虛與委蛇。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朱高煦心里想的是,就算蘇澤做不成他女婿,日後也要成為他佷女婿,還是低他一輩,日後還是有機會收拾蘇澤的。

蘇澤心里想的是,漢王長得丑想得美,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爹,不是個好人,以後各論各的是吧?

朱高煦笑著拿起了茶杯說道︰「既然你和瑞澄的親事定下來了,那日後都是一家人了,私下里叔佷相稱即可,來,佷女婿,喝茶!」

蘇澤也笑,不過是皮笑肉不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即說道︰「還沒成親,臣還是守規矩比較好。」

朱高煦一拍蘇澤肩膀,羊裝不悅道︰「不用客氣,日後你就是本王的佷女婿了,誰敢說三道四,來,佷女婿,叫聲二叔听听!」

蘇澤腳趾頭都快摳出四室一廳了,漢王真不是個好東西,都多大人了還這麼幼稚,蘇澤有些鄙夷。

朱高煦不管那麼多,眼見蘇澤支支吾吾的不吭聲,臉色陰沉道︰「怎麼,不給本王面子?」

蘇澤想了想,四處張望了一番,雖然房間里除了他和漢王沒別人,可要讓他沒臉沒皮的喊聲二叔那還真有些喊不出口。

「漢王爺,有什麼事直說好了,咱們之間不需要客套,就算沒這檔子事,只要殿下你說一聲,臣還會拒絕殿下你嗎?」

朱高煦挑了挑眉,神色不善道︰「這麼說你甚至都不願意叫我一聲二叔了?」

蘇澤不吭聲,腦子飛快地轉動,漢王不可能就為了一聲二叔,那就肯定有所求,而且看起來所求還不小。

蘇澤想了想,權衡了一下利弊,要不干脆叫聲二叔算了,免得漢王後面還有什麼等著他。

而且漢王也沒說錯,日後都是一家人了,喊聲二叔也不算什麼,反正這里也沒外人,朱棣都定下來的事情,那是板上釘釘了,早晚都要喊的,喊了也沒啥,不吃虧。

蘇澤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說漢王武力值也就那樣,三拳打不死他,可沒必要和漢王這個莽夫做口舌之爭嘛。

只是蘇澤隱隱覺得有些不妥,漢王非要扯這個做什麼,該不會

念及此處,蘇澤有些警惕的看著漢王,這孫子該不會真的那麼無恥吧?

果不其然,不出蘇澤所料,漢王果然目的不單純。

只見朱高煦見蘇澤不說話,突然一拍大腿大笑道︰「算了,不管你叫不叫,你都是本王未來的佷女婿,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你借二叔幾十萬兩銀子沒問題吧?」

蘇澤頓時臉色一變,目瞪口呆的看著漢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

好你個漢王,看你濃眉大眼的,沒想到一肚子心眼子,合著在這兒等著我呢?

老子就說你非要糾結這個做什麼,合著是想伸手要銀子是吧?

還好老子沒上你的當,這要是真成了你女婿,那就不是要銀子了,恐怕是直接搶了吧?

你女乃女乃的,老朱家的人真是不要臉啊!

蘇澤一肚子槽不知道如何吐起,真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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