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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運止大商,入城艱險

暗沉夜色下,群星漸隱,被烏雲遮蔽,好似鐵棠此時心頭陰霾。

他承了武劍仙人情,得知了一些江都城隱秘,雖明知此行或將有大不利,仍毅然前往。

「師尊,所謂奪取道統一說……是否為虛妄?」風成道也罷,鐵家三兄弟也好,他們根本無法判斷此事之真偽。

緊隨其後的應柔瑾與懷玉榮也悄悄豎起耳朵,準備傾听這世間絕密。

開創道統已經超出了幾人的眼界見識,連諸般古籍、道藏、佛經都少有記載類似事故。

遑論奪取道統,更是萬古未聞,縱平生亦難得一見。

鐵棠端坐雲霄,捏指掐算,最終回應道︰「以我之見,此事十有九假。

這最後一真……只在我見識之外!」

奪取道統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在鐵棠看來是如此。

他自問也算見識不凡,見過不少開創道統的無雙存在,卻也從未听聞一絲類似事件的蹤跡、線索。

是誰敢去強奪燧人氏的圖騰大道?

還是哪位敢去硬搶大尊王的竅穴之法?

亦或有人想謀劃旱魃的旁門道統?

沒有的。

不存在,也不可能有人敢做出如此舉動。

這些開創一門新道統的存在,每一位都是曠古絕今,蓋世無雙的霸主皇者。

密謀他們的道統,斬斷他們的根基,那絕對是不共戴天的生死大敵。

光是有這個念頭產生,就已經觸犯了他們的威嚴。

即便在最近的時代,也有大商人皇開創的太巫寂滅典。

他也是從弱小之時崛起,或許也曾飽受磨難,但從未傳聞有敢強奪人皇道統的事跡。

先不說敢不敢的問題,鐵棠覺得奪取道統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除非。

真的有遠超他見識之外的人與事。

但他在不曾親眼見聞的情況下,不會去相信虛無縹緲的傳言。

在鐵棠看來。

這件事更多的,應當是針對風毅放出的煙霧,對于風冰瑤本身很難造成威脅。

饒是如此。

鐵棠終究不敢將希望寄托在敵人的手段之上,他只能選擇快速趕往江都城,徹底解開此事謎團。

「大人,武劍仙說得不是沒有道理,玉家跟大人向來不對付,如今他們勢大,咱貿然過去……未必是上佳之策。」

鐵虎沉思良久,似乎有了主意。

「哦?難得你開口,我今日也听听你的高見。」

對于鐵龍、鐵虎、鐵牛三兄弟,鐵棠本來就因為血脈緣故,信任有加。

閉關出來後又看見三人與風成道誓死相隨,自然再無絲毫防備,全心信任。

鐵虎不敢托大,連道不敢,旋即才徐徐說道︰「不如由我三兄弟先行入城,探明城中大小事跡,再回來稟報于大人。」

「虎哥這是老成之見,徒兒也深為贊同。」

「二哥說得沒錯,大人盡可讓我三兄弟前往,要死也是我們先死。」

「三弟胡說什麼,你二哥也就是滿口胡謅,大人自有考量。」

「鐵郡守,我師兄妹二人,也可代勞前往。」懷玉榮知道要跟著鐵棠,自然也要做點事情,此時也適時出聲。

鐵棠笑笑,緩緩搖頭︰「若論躡影藏形、無聲潛入的手段,爾等差我何止百倍?

我若要偷偷模模進城,有的是手段。

但我為何要這麼做?

我乃是秉承兩相口諭,三公法旨,親身邁入殷商宮闕,受人皇冊封的朝廷命官。

是代天巡狩,監察天下,直轄受命于人皇的監察使。

在大商皇朝統領的疆域之中,難道我還要避諱一個世家?

我要進江都城,就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走進去。

這天下。

不是一家之地!

誰敢自封王侯,圈地為王,我就打斷他的 骨,敲斷他的 梁,讓他知道這天下……不是姓玉!」

眾人听之,無不熱血沸騰,激動不止,此時方知鐵棠胸襟之寬,膽量之大。

他已經不是昔日的天驕,不是冉冉升起的人族新星。

他已經成長起來了,已經是仙,已經是神,已經是人族浩瀚厚重歷史的一頁。

千般道盡,史書有吾名,盡矣!

被禁錮的鬼奸,躲在隊伍後頭,渾身發抖。

在他看來,人族本該如同日薄西山的垂陽,大勢已去,分崩離析在即。

此刻卻仿佛注入了萬丈神光。

這片大地上的億萬萬生民,有無數無力反抗者,有許多束手旁觀者,有不少待價而沽者。

但亦有奮起反抗,扛鼎而行,插旗天下的先行者。

更恐怖的……是這個人姓鐵名棠,位列生死榜第二。

「他要做第二個大商人皇嗎?」

鬼仙呼吸加重,手足俱顫,仿佛回到了一千年多前。

那時同樣有一位少年郎起于草莽,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平定了那動亂不堪的人間大地。

歷史的車輪滾滾前行,八百年倉促流逝,無敵的皇者已如流星閃過,消失世間。

可人間大地,又有了一輪新的大日,緩緩升起。

「人族氣運早已消失殆盡,此是死局,為何又會出現了破局者,難道那些執棋的古老存在,走錯了嗎?」

鬼仙下意識的喃喃自語,傳入了鐵棠耳中。

他一把將鬼仙吸了過來,問道︰「地府有何傳聞,不妨說與我听听。」

鬼仙抬頭看向那雙明亮、清澈的雙眸,不敢隱瞞︰「陰司有言,人族之運,止于商。

大商人皇乃是耗盡人族百萬年底蘊才誕生的破局者,自他之後,人間易主,再換新天。

若非這些話語傳遍仙庭、地府,哪里會冒出這麼多妖族現世,仙庭、地府的兵馬豈敢隨意進入人間?」

「那你們……如何確定人皇不在?貿然試探,不怕引來殺身之禍?」

鬼仙老實說道︰「本來仙庭、地府都在等待機會,它們雖然各自施展了不少手段,諸如解開死氣封印、派一些老仙傳道,陰兵過境等等。

但這些手段終究是上不得台面,根本無法測探人間虛實。

不過有人給了一個契機,一個徹底打破僵局,驗證猜測的契機。」

鐵棠神色一凝,緩緩念道︰「姜……雍?」

這一刻。

他感受到天際極北疆域,有漫天的冰雪之城,一位躺坐太師椅的熟悉面孔朝自己方向看來。

鐵棠是仙,姜雍也是仙。

一人道其名,另一人自有感應。

不過這一切,鬼仙並不知曉,只是繼續回應道︰「不錯,就是那位人王打上仙庭,給了所有人一次試探大商朝歌的機會。

那位人王雖然實力強橫無比,但想都不用想,他不可能是仙庭那麼多仙神霸主的對手。

他畢竟只是人王,不是那位人皇。

落敗……

是注定中的事!

想必這個結局他自己都應該知曉。

可不知為何,他還是做出了如此不智之舉,看起來甚至有些幼稚了,純粹地意氣、顏面之爭?

不知道,沒人知道他怎麼想。

反正結果就是造成了如今局面。」

鐵棠沉思良久,細細品味鬼仙話語,又問了一句︰「打上仙庭,是人王一人之舉,還是興師動眾,攜兵馬前去?」

「這小的就不知了,小的在地府听聞這個消息之際,已經是轉了不知多少手,距離事實發生過去許久的事了。」

「地府準備如何吞並我人間大地,有什麼謀劃沒有?」

鬼仙神色一滯,靠近鐵棠輕聲說道︰「大人,您的神威蓋世,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不若轉投我等陰司,照樣可做人間之主。」

一旁的眾人听得大怒,風成道更是直接上前動手,打得鬼仙連連求饒。

「讓他說說看。」

「師尊……」

「無妨,我自有計較。」

得到鐵棠允許之後,鼻青臉腫的鬼仙這才哭喪著臉道︰「大人,人間斗不過仙庭、地府聯手的。

即便人皇在世,也沒能一統天地,遑論如今?

小的不怕說。

就算單獨我等一個陰司,人間都不是對手,再加上仙庭聯手之力,此戰十勝無敗。」

「空口無憑,總歸要有點證據。」

鬼仙當即陰惻惻地問道︰「大人,你可知……人死了去往何處?

是陰司地府!

古往今來,我陰曹地域,匯聚了天上地下多少天驕豪杰,多少無敵霸主?

數目之多,想都不敢想。

他們若是舉勢來到人間,以如今大商之力,又要如何抵擋?」

「人死如燈滅,仙神也不過一元之壽,陰司也許能夠積壓一些老怪物的殘魂,但絕不會太多。

你自己也是鬼神存在,用這個來嚇我,不免有些可笑了。

陰司若真有這麼多霸主,五千年前就能一統人間大地,何須等到現在。」

對于鬼仙的話語,鐵棠嗤之以鼻,根本不信。

仙神也只能活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而且仙神壽盡之後,肉身很可能依舊強大如初,隕滅的是元神魂魄。

他們的元神、魂魄都已經老死,連投胎轉世,亦或奪舍重生都做不到了,自然也不會有任何殘留去往地府。

真正在陰司輪回轉世的……反而實力不會太強。

這些鬼魂再多,也不敵仙神偉力。

從這點就可以推算,地府鬼神的數量……再多,也就是限制在一元之數的年限內。

其實和人間是相同,一致的。

也許會有一些活過一元之數的殘魂,或者某位絕世強大的人物,但這種角色,人間也可能有。

這種人不會成為決定勝負的力量,因為他們為了逃過一元之數的大限,恐怕還要付出諸多代價。

實力上……

反而不如處在巔峰時期的一眾仙神霸主。

看到鐵棠不信,鬼仙納悶地咂了咂嘴︰「大人不信就算了,總有一日,你會看到二者懸殊的實力差距。」

「別在我面前裝謎語人,最好把話說清楚。」

鬼仙委屈巴巴道︰「有些存在,需要破除一定限制以後,才能來到人間,具體什麼限制,我亦不知。

十絕葬地大人總該听說過吧,那里就有一些偉岸存在,能夠左右世間局勢,只不過他們很難出來罷了。

我陰司之中類似的禁地可不少,他們總該不會是我杜撰、妄言吧?」

「你這鬼奸,還敢哄騙我家大人,今日得好好收拾收拾你!」鐵龍哪管什麼葬地、禁地的,認準了鬼仙不懷好意,三兄弟上前就是一頓揍。

鐵棠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風成道見狀,以為他被著了鬼仙道,被花言巧語迷惑了,連忙上前勸說。

「師尊,這鬼油滑,盡是些蠱惑人心的讒言,唯恐我等人間不亂,不如先殺了,繳首獻給江都城,也當立了一功。」

鐵棠不答,許久才道︰「我不是相信他的話語,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人皇……

他未能完成仙庭、地府、人間的大一統,是誰在阻撓?

人皇的對手是誰?

這些仙神,如今又在何方?」

風成道也呆住了,駐足沉思。

……

赤霞條條,紅光照雲。

臨近江都,鐵棠喚出了未能及時歸還的火麒麟,跨坐其上,威風凜凜。

火麒麟等階在黑麒麟之上,有不弱于仙神之力,同樣出自封診司。

它身披赤焰鱗甲,眼透烈焰之光,四蹄御火而行,似有吞吐天地,燃盡世間萬千邪物之勢。

鐵棠一行人靠近江都城八百里,虛空立即有將士駕雲乘霧,攔下了他們去路。

為首女子不著鎧甲,一身杏色宮裝,鬢發高聳,腰懸一柄流光熠熠、神芒爍爍地至寶神劍。

她神色凝重,仿佛早已知曉是鐵棠到來,一手按劍,一手叉腰。

「鐵郡守,江都戒嚴,任何人未得朝廷法旨,不得進入,請回吧。」

鐵棠看到宮裝女子,腦海中立即浮現了一道對應的身影記憶。

他跨坐火麒麟,威勢滔天,輕撫麒麟額頂︰「我記得……你叫玉沐寧對吧?」

「十年前你在生死閣龍虎擂敗于我手,如今你依舊還是大圓滿巫神,修為分毫未進。

你……要阻我麼?」

玉沐寧臉上浮起一抹羞紅,但很快就壓抑下去,拱手一禮︰「上命難違,鐵郡守請回吧!

你是清水郡的郡守,不是江都郡的郡守,更不是江都府府主,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

「笑話!」

「本官乃是朝廷冊封的正五品命官,殷商宮闕里都有我的名字,朝堂之上我亦有參政議事之責,凡大商疆域之內,何處我不可去得?

你是什麼人?什麼官職?有幾斤幾兩,就敢攔我?

殷商宮闕的登冊殿……有你的名字麼?」

鐵棠的話語,重如泰山。

每一個質問,都好像神山落下,壓得玉沐寧身形小上一分,退後一步。

待到最後一句問罷,她由七尺身材,變成了七寸高低,距離鐵棠仿佛有萬丈之遙。

玉沐寧心中驚恐連連,施展諸般手段,卻根本無法突破鐵棠封鎖,連前進一步都變得艱難無比,好似在攀越神山。

「他的實力……怎麼可能變得如此之恐怖?」

玉沐寧充滿了絕望。

十年前在龍虎擂上,她還可以與鐵棠一較高下。

十年後。

鐵棠甚至都不用動手,僅憑氣勢、威壓,就逼得她寸步難行,肉身縮小,如同面見仙神霸主。

正在這時。

遠傳閃過一道身影,隨手一抬,解除了玉沐寧周身所有禁錮。

「哼~」

「鐵郡守好大的威風啊!」

鐵棠看到來人,兩眼一眯,在記憶中搜尋到了對應身影。

但他不認識。

只在江都府衙見過一面,當時風毅喚來了諸多官員,此人也在其中。

「你有名就報,別待會錯手被我打死了再喊冤。」

來人膚白面黃,三四十上下,氣息極強,周身有大道環繞相隨,聞言眉毛一抖。

他是沒想到,鐵棠上來就要動手。

這還了得,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放肆!」

「本官魏泰寧,乃是江都左御事,正四品官員,登冊殿內亦有吾名,你一個正五品的官員,見我為何不行禮?」

他這是把鐵棠原先的話語丟了回去,準備先羞辱一番。

風成道兩眉一挑,如同劍鋒倒豎,右掌飛出一輪魔月,當即就要動手。

不過這次被鐵棠攔下,拉到了火麒麟身後。

面對同樣的朝廷官員,一味使用武力當然是行不通的手段,除非你能打服滿朝文武所有人。

之前魏泰寧不報來歷,鐵棠或罵或打,都可找理由湖弄過去。

但對方既然自報家門,擺明身份,那就不好輕易亂來了。

鐵棠隨意拱了拱手,依舊跨坐火麒麟之上不動分毫︰「原來是魏大人,失敬失敬。

不過你既然姓魏,為何要替玉家之人出頭?

難道堂堂一府左御事,還要做世家走狗不成?這讓右御事如何作想?

當然,我不是說魏大人你啊,你別急,胡子別抖,我指得是其他都府的官員。」

左御事不是虛職,權柄不小,且手握實權,掌控地方兵馬,乃是十二都府才有的職位,七十二郡甚至都沒有這個官。

當初朝堂朝會,便有一位巫御事總領一切。

那位巫御事掌控紫垣三部軍士,總領朝會,自是權力滔天,都府的左、右御事難以比較。

但江都城也不是聖都朝堂,以魏泰寧江都左御事的官階,已經可以橫著走了。

他頭頂上能管到他的只有府都尉、府丞、府主三人而已。

此時魏泰寧听到鐵棠明著面指桑罵槐,那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顫抖的右手指著鐵棠,一時竟然堵住了嘴巴。

他混跡官場多年,自問熟知官場一切潛規則,遇到的都是恪守規則的官員,哪里見過鐵棠這種官場‘愣頭青’?

「大膽,大膽……你簡直要反了天了你,區區一位郡守,還是在我麾下治域,怎敢……怎敢如此與我說話?」

「好叫魏大人得知,要不是看在玉家面子上,下官有時是不跟狗說話的。」

「鐵棠!你藐視上官,目無法紀,本官今日非得給你一個教訓不可。」

魏泰寧再難忍耐,擼起袖袍就要動手。

「且慢!」

「魏大人是不是做官做湖涂了?下官雖然品階不如大人,但好歹是一郡郡守。

你一個左御事,就算官階比我高,還能管到我頭上不成?」

鐵棠是七十二郡守之一,職責眾多,雖也掌控軍馬,但在朝堂之上,默認都是歸屬文官一列。

而左御事,直轄掌控地方兵馬,官階比一些大將軍還高,自然是隸屬武官行列。

文官、武官向來是不對付的,哪朝哪代都如此,一般情況下雙方都不會插手對方事務。

鐵棠初任郡守之際,原先的郡都尉都敢不交兵符,明里暗里使絆,更別說如今二人官職相差不大的情況。

魏泰寧已經氣昏了頭,又自持在江都城橫行慣了,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

「啊呀呀~氣煞我也,今日我就偏得替府主管教管教你。」

他兩手一指,大道化作璀璨神光,還不等威勢爆發,就被一聲怒喝止住。

「住手!」

這次的來人,鐵棠認識。

江都府二把手,僅在風毅之下的江都府丞,蔣幕!

這可不是小角色了,就算去開朝會,蔣幕也能站在中前列。

但對方權勢越大,鐵棠越感覺不妙。

他也不繞彎,上來就刀刃見血︰「蔣大人,久違了,你不會也選擇站在玉家那邊了吧?」

蔣幕喝止魏泰寧,轉身又滿臉微笑面對鐵棠︰「什麼站不站邊的,鐵郡守說笑了。

只是江都城近來的確戒嚴,暫時不容任何外人進入,鐵郡守若有公務,本官亦可代為通傳。

若是鐵郡守能等,也可在城外守候,等到江都戒嚴撤離那一日。」

「哦?你也要管我?」鐵棠神色漸冷。

「府主抱病,本官身為府丞,可暫代府主之職,鐵郡守應當知曉。」

蔣幕位高權重,且真的有權力直接管轄鐵棠這位郡守,顯然是個相當難纏的角色。

他如果鐵了心不讓鐵棠進城……

那除了付諸武力之外,的確沒有其他辦法了。

所謂縣官不如現管,眼前這位蔣幕,就是唯二能夠現管鐵棠的其中一人。

場面風雲激變,被喝退的魏泰寧並沒有離開,只是站在蔣幕身後不斷朝鐵棠做著手勢嘲諷,口中默念無聲。

鐵棠從他的口型之中讀懂了話語。

「小子,官場不是你能玩得轉的,成仙了又有何用,這里哪個不是仙,你算老幾?」

「哈哈~」

鐵棠坐在火麒麟上大笑。

蔣幕眉頭一皺,緩緩說道︰「看來鐵郡守心意已決,那邊在城外等候便是,本官自會讓人前來服侍周全……」

「不必了!」

鐵棠一揮手,打斷了蔣幕話語。

「大約蔣大人是忘了……本官除了郡守之位,亦有監察使之責,今日前來,正是為了肅清江都城官場亂紀之風。

蔣大人。

你也在我名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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